121、Chapter121犹豫可耻【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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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福中不知福，用这句话来形容十年前的自己，纲吉觉得是无比贴切的。至少，就算是蹲在并盛的墙角呼吸也是舒服的，总比整天徘徊在烟酒之间好。虽然他美好的校园生活总是伴随着一大堆的麻烦，但是倒退十年来思考，说的恶心一点就是「连痛苦都变得那么爽」。
而现在，他只要背上书包就能回家了，回到那个有着热腾腾饭的家里，虽然总是会冒出一些来蹭饭的人，但在一起的时光都是美好的回忆。温馨的泽田家和冰冷的首领办公室比起来，纲吉肯定更愿意选择前者，虽然现在家里住进来了一个诡异的初代。
「回家咯回家咯~」
他笑眯眯的背上书包，顺手把脚上的运动鞋放进鞋柜。只是，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2年A班的泽田纲吉，请在听到广播后迅速前往风纪委员办公室。」
温柔的女声自广播里响起，在纲吉还在思考为什么风纪委员会里会出现女生的声音的时候，下一秒就因为过于震惊而张大了嘴巴。
「不来后果自负！」
「啊、云雀学长请您不要抢夺麦克风啊！」
「烦死了，我只说一次：不来的后果你自己负责。」
如果有酸奶他现在一定喷出来，这个任性的声音他太熟悉了，不就是委员长大人兼彭格列云之守护者的云雀嘛。只是从广播里听到又感觉有这么一点微妙，更何况这种诡异的语调是为什么！比起愤怒更像是责备，比起责备又更加像是任性。
委员长的怒火是可怕的，但是Giotto关照过他今天要去买对街的那款蛋糕的啊。
今天有体育课所以比平时晚放学了，再加上那家蛋糕店的生意一向很好，所以如果不赶快去的话一定会被卖完的。
可是委员长都「亲自上阵」了，甚至是到了抢夺播音部麦克风的程度，所以难道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到底是那件事情？
外表少年内心青年的十代目这一刻竟然认真地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选谁？云雀还是先祖？中二还是帝王？
总之，他可耻地犹豫了。
虽然打心底里不愿回忆，但实际上还是能够猜到具体是什么事的：昨晚不明原因擅自出现在泽田家而且为了争夺空间和Giotto大打出手结果当然是战败的云雀，竟然能够忍到现在才来找他也算是神奇了，但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是因为之前还在挑战最强的初代目结果一直失败到现在，所以云雀终于来找人发泄了。
回忆完毕之后，纲吉再次陷入究竟是去买蛋糕还是去面对委员长的两难局面中。
同一时间——
「水野，你真是厉害啊。当我们输掉你的第一投之后，竟然还能够搬回局面打成平手。哈哈！」用夸张的动作拍着对方的肩膀，山本笑着绕到对方的面前，「对了，水野在原来的学校也是投手吗？」
「呃…不。」
本来就心不在焉的水野(转校生之一)一路上闷闷的，连回答都是简略到几个音节。
「啊，你会来参加三天后的仪式吗？就是阿纲继承黑手党的那个。」
山本凑得太近了，以至于差点撞上水野的头。
「嗯……靠太近了。」
捂着被撞到的飞机头，水野踉跄的退后了两步，手背顺势遮住了复杂的目光。
「对了水野，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发型啊？这样的话，岂不是和我们学校的风纪委员会的人一样了吗？」
一路上就开始罗嗦个不停的山本，转移了话题继续话痨。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阴沉的低下头，水野熏轻声说。
「哈哈，我今天是真的很高兴哦，无论是阿纲成为首领的事情，还是水野你加入了棒球部的事情！」一边脱下棒球手套，山本一边打量着沉默的新队员，笑得跟老好人似的，「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啊？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
听到「首领」两个字的时候，水野熏反射性的收缩了一下食指的指节，然后把头低得更加低了。
「啊咧，这个戒指你也有啊。」
山本敏锐地发现了对方手心里闪烁着的物件。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窥得上面被很多纸条覆盖着，虽然很模糊，但凭借直觉，山本一语就挑破了戒指的正体。
「没、没有！」
猛然转身，水野熏慌慌张张地想要把戒指揣进怀里，不料却随着动作飘下一张纸。
「嗯？有什么纸头飘下来了，嗯嗯我看看…」
突兀的映入眼中：金色的纹路，熟悉的字样，以及醒目的红色。
几乎是反射性的，山本喃喃地说，「在彭格列徽章上画一个大叉的话，简直就像是『打倒彭格列』的意思嘛！」
「没、没什么原因！」
上一秒还是敦厚不善言语的飞机头转校生，下一秒却爆发出凛冽的杀气。
这种感觉像是什么呢？啊，原来是这样啊，就像是原本以为会看到飞腾上夜空的烟花，却发现是自己的鲜血从胸□□裂开来一样。
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倒不如说，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想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攻击太快了所以来不及感受到痛，但身体却诚实地叫嚣着痛楚。如果非要问他现在是什么感觉的话，那么山本一定会认真的回答「太快了所以来不及体会。」
「咳、咳，水野……熏？」
睁大眼睛，拼命地仰起头想要看清，但视线里飞机头的形象却愈发模糊。鲜血仿佛泉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出，染红了半边脸颊。有那么几滴落到嘴里，和水一样的触感显得没有实感，眼前的一切仿佛假象，唯有空气中刺鼻的铁锈味是那么清晰。
嗯，好像是从好久以前开始就约好要一起去看烟火，但是阿纲老是忘记来着。下次一定要记得提醒他啊，但是谁来提醒我要记得提醒他呢。啊嘞，温温、热热的什么东西流下来了……
挪动嘴唇，最后拼出的音节是「纲」。
这一刻，一切琐碎的回忆全部裂开，回到现实的代价是抽搐般的剧痛。那是下一秒才迟钝传来的感觉：脊髓断裂似的痛苦，伤口处沸腾般的灼热，以及痉挛的手指。
什么到底怎么了？
他想这样问，但却没有力气发声。山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迷茫地看着肇事者，那个明明在前一秒还是好友的水野熏，寡言少语心地纯善的转校生。
被什么击中了，戒指在闪闪发光，本来缠在上面的纸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而带着它的，则是略显狰狞的水野熏。
意识快要坠落，盖过痛苦的疲惫和睡意难以抵制。身体想要这样沉沉地睡去，否则一定会被身上无数的伤口折磨到发疯。
等等！
因为他还没有、还没有来得及向纲吉问出那个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
如果说狱寺是左右手，那我是什么？
同伴？如果是阿纲的话，他一定会笑着这样说吧。但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躺倒在以自身鲜血为背景的地上，山本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此刻，距离彭格列继承式还剩下3天。
作者有话说第121章 Chapter121犹豫可耻【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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