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化干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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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陆兄弟有没有想好要留下什么？”萧虎倒也颇有些耐心似的。
陆年抿了唇笑得友好，想是拿出了参加学校里各种活动时的标准“交际花”笑容，说的话却是叫众人万万不曾料到：“依我说，先替众位改了名号。这虎沙寨若是改成虎鲨寨，肯定要威风得多，江湖上的人听了也响亮，不知道寨主和大家意下如何？”陆年还周到地蘸了水在船柱上写了个“鲨”字。
那边一群人识字的不多，也看不出这个字和原先的字有什么差别，倒是田范山像是收获了惊喜，溢于言表，先前对陆年的不快也散了些：“大哥，确实是改了更威风，我当初就没想到，嘿嘿。”萧虎倒也是识字的，但并没因为陆年帮自己改了个寨名就真打算放过他们。
陆年当然也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这么胡诌两句，人家就好心地给他们让道，于是接着说道：“各位英雄——”看对面那群人的表情，显然这几声“英雄”对他们而言很是受用，垂了垂眸子，继续道：“这白水渡口风景宜人，倒是居家旅游的不错选择，不过如果小弟没猜错，诸位可是常常胸闷心悸、目眩盗汗？”语毕，抬起眼扫了众人一眼，他想自己现在的模样八成像个推销员——故弄玄虚外加稍带谄媚。
“大哥，这小子贼的紧！”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被陆年擒住的何崇寒。看他的表情，陆年更加肯定自己说得八九不离十了。
“老三，让他继续说。”萧虎话不多，每句说出来却还是分量十足的，他这么轻轻一喝，长得跟张飞似的何崇寒也只好不再做声。萧虎不是笨人，这少年初次见面竟然能说出虎沙寨大多数人的隐疾，想来是有应对的法子。
“呵呵……”素和殇一把象牙洒金扇微微掩唇轻笑，凑到陆年身边悄声说道：“栗子，你别是个神棍吧？”
陆年侧头眨了眨眼：“你觉得呢？”
“本少爷看你挺像。”素和殇耸耸肩道。
回过头，陆年重又面对虎沙寨的众人道：“小弟这里倒巧有个方子，可以医治诸位的病症，若是留下这个方子，虎寨主你总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一声“虎寨主”却是引来一阵笑声，田范山瞪了身后忍不住笑出声的手下一眼，自己却也差点破了功笑出来。萧虎似乎浑然不在意：“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怎么知道你给的方子有没有用，还是陆兄弟留下来直到我这些兄弟们病愈再离开？”
“既然我可以准确说出诸位的病症，难道虎寨主还不相信我能医治吗？实不相瞒，曹州洪灾告急，我们赶着去救人，实在不方便到寨中去叨扰。若是我留下的方子不见效，日后虎寨主大可带着兄弟们去汴梁素和府找三公子素和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是有道理的吧。”说着一把扯过身边有些无辜的素和殇。
萧虎虽是劫船营生，但也算得是豪气干云侠肝义胆之辈，自晓得这船上是赈灾之物，本也没打算怎么刁难，现下又听得陆年给出的条件，便也不打算再纠缠下去，于是朗声笑道：“好说好说，陆兄弟如此盛情，我就替我这些兄弟谢过了。”
陆年回了船舱，一会儿出来手中便有一张写好了方子的纸，他上前递过去。田范山伸手正欲接过过，却见陆年微微一笑，颇有些讨好却隐隐又听得出不屑的语气道：“难得碰到诸位英雄，小弟敬佩。既然算得上有缘，今天便再留些东西给你们。”
田范山不解，回头看萧虎的指示，却被陆年一把抓住了右手，两人站在不同的船上，田范山险些没栽下船去，好在他的警觉性不算差：“你这是做什么？”眼中露出杀气。
“你这右手，可是到了阴雨寒冷的天气里便酸痛难忍？”
“你怎么知道？”田范山本欲发作，听了陆年的话不免疑惑，不小心被他把话给套了出来，自己右手的隐疾并没多少人知道。
“见你方才使剑的时候一直用的是左手，替你家老三松绑的时候也是用的左手，现在却用右手来接东西……”陆年看了看田范山的右手手心一眼，指腹和手心有厚厚的老茧，虎口还有早就愈合的旧的伤疤，淡淡地说道：“你不是左撇子吧。右手受过伤？不能再使劲了……”
田范山年轻的时候也曾年少气盛做过冲动的事，这右手便是当年找人比武落败给弄残了的，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此时却被陆年有意无意地揭了疮疤，左手已然提掌运力，似乎陆年再多说一句便要一掌把他拍死。
可是陆年知道什么叫做点到即止，于是适时地改口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恢复。”这一说却叫田范山硬生生将聚在掌心的内力全都压了下去，不敢相信地一把抓住陆年的衣袖问道：“此话当真？你有办法？怎么医？”萧虎听闻陆年这么一说眼中也是一亮，二弟的右手也是他心中的遗憾，若真能医好，他做大哥的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愿意的。
“别激动，别激动……”陆年好不容易把袖子从田范山的手中抽了出来，把先前写好的方子一把塞到他手里，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说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也来不及回答，有话好好说。”
“臭小子，你卖什么关子！你若真有法子医好我二哥的右手，我何老三给你磕头都可以；你若医不好却在这里诓人，我这剑可是不长眼的。”何崇寒咋咋呼呼道，说得激动剑也提到眼前。
“你碰到我算你运气好，我有一套针灸之法配以接筋的小手术，你再配合些药物调理活血，不说让你的右手变成麒麟臂嘛，恢复到可以使剑还是有把握的。”陆年自小看多了医书，爸爸虽然不在乎他，但爸爸的师傅却是对他欣赏有加，见他颇有天赋，也曾教了他针灸之法和一些独门中医疗法。他说这番话，倒也不是夸海口：“不过，眼下我没有银针，而且我看你这左手也用得灵便得很，比起曹州受灾的百姓，你这右手也是等得的。等我们从曹州回来，我再帮你医这右手。”此刻的陆年笑得诚心，说得也诚心，连他自己都忘了他是要去江南找顾清商，是要回二十一世纪的，“从曹州回来”的话说出口时似乎只看到帮一个习武之人医好了右手的情景，完全没想到更多，心思细腻如陆年也有疏忽之时。
田范山一听自己这右手有了恢复的希望，高兴地快把陆年当成神祗般膜拜了，自然陆年说什么就答应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化干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