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阴阳纪》舟木

248、醒来

　　办公室内，楚涵和白星程对峙。

　　大概冷场了几分钟后，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此时的安静。

　　枪响过后，楚涵脸色一变，他反应过来，冲白星程大喊：“白星程，你做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一行穿星际舰队制服的军人便粗暴地冲了进来，这群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控制了整个医疗大楼。

　　不到五分钟的工夫，浮山研究基地便被这支星际舰队小队占领。

　　“白星程，浮山研究基地的领导权现在还不是你的！你这是违纪！”楚涵大喊。

　　白星程气定神闲地坐在了楚涵的位置上，那是办公室主位。

　　“接到消息，有恐怖袭击分子闯入浮山研究基地，请配合我们搜查。”白星程冲着楚涵笑道。

　　“什么恐怖袭击分子？你说清楚！”

　　楚涵怎会想不到这只是白星程动手抢夺浮山研究基地的一个借口，楚涵镇定下来，义正言辞道：“就算真有恐怖袭击分子，那也是地面部队该管的事，白指挥官，你越权了吧？”

　　“不不不。”白星程笑着摇头，“有线索称，这些恐怖袭击分子来自于外星，呐，跟外星人有关的，可不就是归我们星际舰队管吗？”

　　“白指挥官，您最好真能搜到您所说的‘恐怖袭击分子’。”楚涵咬牙切齿地说。

　　白星程用手托着脑袋，若有所思道：“它们的隐藏能力很强，一时半会未必搜得出来，我们已经向政府提交申请，请求把浮山研究基地移交给星际舰队一段时日，慢慢搜，总会有个结果。”

　　“一段时日？白指挥官，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您的这‘一段时日’，恐怕是永久吧？”楚涵毫不留情地揭穿白星程的打算。

　　楚涵心里很清楚，所谓的“来自外星的恐怖袭击分子”根本就是白星程杜撰编造，白星程只是需要一个借口入驻浮山研究基地，至于以后的事，慢慢糊弄过去就行了。

　　一年前的白星程不屑于用这类手段，但现在的白星程用得很溜，为了救夏怀仁，他几乎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浮山研究基地原本就是星际舰队的，物归原主，有何不妥？”白星程笑眯眯地说，“哦，对了，我刚才说我会从宋铭玉手里把浮山研究基地拿回来，我可能忘了说时间，拿回来的时间就是今晚。”

　　楚涵忍着怒气，质问白星程：“你说你向政府提交了申请，申请批下来没有？”

　　白星程的手指轻敲座椅扶手，“再等等。”

　　楚涵气极反笑，“那就是没有？申请还没批下来你就敢动手？这事要闹大了，你也不怕毁了自己的前程？”

　　楚涵话音刚落，白星程的手机突然传来“叮”的一声提示音。

　　白星程打开手机，笑着把手机举起来让楚涵看清楚屏幕，上面显示着刚批下来的电子批文，还热乎。白星程说：“真及时，这不就批下来了吗？”

　　白星程对楚涵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楚秘书，我们要执行任务，执行过程中怕误伤了你，为了你的安全，请你回避。”

　　楚涵拳头紧握，咬着牙说道：“那可真谢谢您了，白指挥官。”

　　“不客气。”白星程继续微笑。

　　楚涵被请出浮山研究基地，星际舰队正式接手基地。

　　夏怀仁病房的透明玻璃门缓缓打开，白星程走了进去。几名医护人员在白星程的授意下逐一拔掉插在夏怀仁身上的仪器。

　　仪器从夏怀仁身上全部拔除。夏怀仁在这间封闭病房里进行了最后一次身体检查，在确认身体无恙的情况下，被转移至普通病房。

　　次日清晨。

　　夏怀仁是被刺眼的光线亮醒的。他的眼睛试探性地睁了睁，接着又赶紧闭上，显然他还没有适应光亮。

　　过了一会后，夏怀仁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睡在一间病房里，而他的病床边，白星程正在认认真真地削水果，不光削，削完之后还认认真真地把水果摆成果盘，就差摆成花了。

　　夏怀仁以为自己在做梦，白星程逆着光的侧脸显得有些不真实。

　　夏怀仁费劲地扭了扭头，努力想看清白星程，他的动作把白星程惊动了。

　　“乓当”一声，白星程手里的水果刀掉了。两人目光对视，仿佛穿越万年。

　　白星程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他注意到夏怀仁的眼睛眯着，仿佛被窗外的光刺得不太舒服，白星程连忙跑到窗前，把窗帘拉上。

　　“光线太刺眼了是吗……现在好点了没？”白星程语无伦次，声音有些发颤。

　　夏怀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说话的缘故迟迟说不出来，只发出来“啊，啊”两声。

　　白星程赶紧去倒水，他捧着水杯，小心翼翼地来到夏怀仁跟前，喂夏怀仁喝水。

　　“喉咙太干了是么？喝口水就好了。”白星程说，他声音很轻，怕吓到刚醒来的夏怀仁似的。

　　夏怀仁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舒服多了。

　　“外面，天怎么这么亮？”夏怀仁艰难地开口，“现在是极昼吗？”

　　白星程笑了，笑的时候眼角泛起了泪花，“哪里还有什么极昼？”白星程的手抚上了夏怀仁的脸，“我们到新家啦，我的小怪物。新家没有极昼，没有极夜，也没有金墟星人，新家很安全。”

　　夏怀仁愣住了，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星程轻轻搂住夏怀仁，如同搂住一枚易碎的珍宝。

　　“我要生气了。”白星程轻声说。

　　“生什么气？”夏怀仁不明所以。

　　“你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而是问天怎么这么亮，我吃醋了。”白星程认真回答。

　　夏怀仁笑出了声。

　　“白星程。”夏怀仁忽然说，“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有吗？没吧？”白星程不承认。

　　夏怀仁捧起了白星程的脸，“白星程，你怎么哭了。”这时夏怀仁的注意力被白星程胸前的二级指挥官勋章吸引，夏怀仁调侃道：“都升二级指挥官的人了，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