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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正选队员(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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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怨念的慈郎,上课铃敲响前一分钟才踏进教室,不等迹部说话,睡趴在桌上,留给迹部少年一个华丽的后脑勺。
迹部表情复杂,眼神晦涩难明,因为昨天没找到人,憋了一晚上的怒火,在男孩缺席了今早晨练后更怒上三分。但是真的见到芥川,看见那熟悉的睡姿,怒火竟然诡异的消失了。
迹部心中一凛,情绪被芥川影响并改变,使他脸色沉了下来,眼睛微眯,准备喊醒睡得酣甜的慈郎。
正要动作,上课老师迈着步子走进教室,衣着一丝不苟,表情刻板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上了讲台。
迹部收手,心想,看起来一板一眼的老师总不会漠视前排的睡虫吧?
打开课本,耐心等待他预测的结果出来。
可是,现在是什么状况!!!
为什么这个老师可以一本正经的教训两个小声说话的同学,却对眼皮底下睡觉的芥川毫无反应。再回想从昨天开始,这些老师就集体忽视芥川的行为,迹部严重觉得自己可以找校长谈谈了。
课间休息,迹部不等老师走远,决定纡尊降贵亲自叫醒芥川。
迹部推了芥川两下,心里想,我是为了他好,睡着上课对课业没帮助,嗯,不用对我太感恩戴德。
嗯?还是没反应。手上的力气加大,那颗橙色脑袋左右摇摆,柔软的卷发晃动飞扬,迹部目光一凝,有了伸手插]进发丝里搓揉的冲动。
芥川半天不见醒,手指蠢蠢欲动。
“迹部同学。”
清脆的女声止住了迹部的动作,循声看去,原来是昨天那个让出座位的人,扬起眉梢示意对方说出下文,目光不善,大有“如果下文不重要,小心后果”的意思。
上原友微红的脸颊被盯得泛白,咽了咽口水,僵笑道:“芥川一旦睡着了,很难叫醒的。”心里却在狂喊:神啊,她后悔了,为什么要多事的对迹部说这个,呜呜,竟然得承受可怕的视线。
迹部对上原这种仿佛知道芥川很多事的语气不满,退后一步,撇了下头,一手抱着手臂,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敲上泪痣,眼角微挑,犀利地盯着上原。
上原硬着头皮说:“迹部同学,除了B班的向日、E班的宍户,没人能叫醒芥川。”言下之意,您另请高明吧,这可是幼教部学生的共识。
迹部眸光一闪,沉声道:“老师也知道?”
上原点头,“芥川的嗜睡在全校是出名的,从小学开始除了冬天,其余时候芥川都在睡觉,不过他每次考试全部科目刚巧能及格,老师就对他这个状况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所有老师都对睡觉的芥川视而不见了,虽然芥川刚升国中,但老师间的消息互通也不奇怪大家的反应了。
迹部曲起手指,烦闷的敲芥川趴着的桌面上,哼,本大爷想做的事有点小阻碍照样能成。
上原踮起脚尖,趁迹部在思考时,赶紧远离,她实在后悔因一时好心去接近耀眼少年,原以为对芥川温和的迹部好接近,没想到,他的眼神会那么恐怖。
同一个班的同学似乎也不能获得特权,只有一个班又同部的才行?上原心里残余的旖思被一个眼神吓得烟消云散,对着迹部再也不敢做他想。
至于芥川慈郎君,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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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大爷果然拥有超群实力和不断专研的精神,在实施许多需要打上河蟹马赛克的手段后,上课铃敲响那一分钟,周围同学见证了什么叫历史性突破。
那颗橙色卷毛头缓慢地从课桌上抬起,没有焦点的眼睛昭示他的不完全清醒,朦朦胧胧间瞪大了眼睛幽幽看向前方的黑影,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师,这堂课芥川请假,我送他去保健室。”迹部眯着眼,压迫感十足地直视老师,老师额头上渐渐冒出虚汗,不敢去擦拭,诺诺道:“嗯,嗯……迹部同学,芥川同学就拜托你了。”
沐浴在迹部的目光里,老师简直想鞠躬道歉了。
还好,迹部在老师准备做出有失威严的举动之前,扯住慈郎手臂拽出了教室,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对迹部护送能行走的芥川去保健室提出异议。
迹部大爷,您的气势真是太威武了。
迹部拖着慈郎来到那象征禁区的保健室,刷地拉开大门,力的作用下, “啪”地一声,身后的慈郎被带动的撞在迹部身上,软硬度极佳还带有温度的肌理使慈郎情不自禁地蹭了几下,靠着不动了。
被当着靠垫的迹部,脸色难看却没有甩开身后的重物,皱着眉对保健室内抱着手一副看好戏的竹内说:“这里本大爷征用到下节课。”平静的语气,不容拒绝的态度。
竹内怔了下,似笑非笑地回身取随身物品,走到门边用手做了个“请”,示意迹部可以随时进去。
迹部扣着慈郎手腕,拉他进保健室,与竹内擦身而过的时候,竹内弯下身凑到迹部耳廓,轻声说:“大少爷,账单放桌上了,别把小羊弄哭哦~~”呼出的热气吐到耳脖处,耳尖先是颤了下,接着染上了粉色。
空气温度骤然下降,竹内光速向慈郎抛了个媚眼和飞吻,赶在迹部发作前闪走。
跑出保健室的竹内拍着胸口,庆幸自己跑得快。其实迹部大爷目前根本没心思搭理他,要不然,哼哼……
拉上保健室的门,房间里一片静默,两人仿佛身处在被隔断的世界。
过了一会,迹部离开慈郎身边,走到一旁优雅地坐下,顺手取过几上的热茶,给自己斟上一杯,轻啜。
对站在一边的慈郎看也不看,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优秀的猎人总是掌握着主动权,猎物往往会乖顺地献出自己。
“迹部,你是带我来这睡觉吗?”慈郎抓了抓脑袋,走近迹部,歪头问道。
迹部抽了下嘴角,看来慈郎已经将保健室自动转化成睡觉地点了,对两人此刻的独处没有丝毫奇怪。
“坐下。”迹部抬抬下巴,点了点椅子,慈郎顺从地坐下,扭扭身子端坐好,看进迹部眼里。
清澈、干净的眼眸让迹部一时忘了自己的计划,专注在那只有他的倒影的瞳孔里,直到微光闪动,倒影消失,单纯专注转为疑问。
迹部眼底流露出一丝惋惜,飞快收敛表情,恢复平静道:“昨天早退,今天不参加晨练,啊嗯?”眼神在说“胆子挺大的嘛”。
慈郎毫无自觉,懒洋洋地靠趴在椅子上,糯糯的声音里带了点委屈:“我没有早退啊,做完训练才回家的。”
偏头回忆了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似乎才想起自己没有参加晨练,水润润地眼睛瞅着迹部,干笑道:“部长,我把晨练睡过了。”如果有熟悉慈郎的人在,必然能听出此刻他语气里的心虚,每次一心虚,声音便会拖着长调,奶气十足。
迹部支着下颚,专注凝视慈郎,如果是换另一个人这种语气说话,早就被他整治的从视野里消失,可是对面这个嗜睡的毛茸茸部员却不会让他有这种想法。
橙色的头发左右晃动,迹部搁在腿上的手指微动,最终响应内心欲|望,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举动,张开大手放在柔软卷曲的发丝里搓揉。
嗯,手感果然不错。
慈郎眨眨眼,晃了晃头,迹部发出冷哼,慈郎不再晃动。
等迹部摸够,慈郎的头发彻底成了鸡窝,眼神朦胧发飘。
“咳咳,嗯,下午将晨练的练习量补上,不许再缺席,社团结束,必须有我的批准,你才能回家。”迹部眯着眼睛瞧慈郎,“明白?”
慈郎眼神飘到角落的软床上,恍惚间听见迹部询问,只顾点点头回应。
不甘被敷衍的迹部捏住慈郎的下巴,摆正他的脑袋,整个身子往前慢慢凑近。
慈郎屏住呼吸不敢动弹,迹部的脸越挨越近,五官放大,直到鼻尖相触才停下。
过近的距离,不属于自己的热气,都让慈郎瞪大了眼睛,不敢眨眼。
“怎么?不继续走神了?”迹部一手固定住慈郎的下巴,一手撑在对方座椅上,形成一个包围圈,困住爱走神的慈郎,姿势过于亲昵,却没人注意。
鼻息交错间,迹部压低了嗓音,诱哄道:“来,说说,不仔细听本大爷说话,在想什么?”
当水手听见海妖的歌声时,只能沉沦、迷惑于海妖的世界里,将自己的一切奉献出去。慈郎现在也遇到了人生中的海妖,不假思索地回道:“床看起来很软,结衣曾经很喜欢粉红色,我想结衣了。”
没有前因后果的三短句,在别人眼里只能是敷衍之词,可迹部却知道这是真心话。
眉目一挑,放开慈郎,说:“去睡吧,那张床虽然不符合本大爷的审美,但竹内花心思弄的,你就好好享受。”不符合审美是嘴下留情,实际上那床在迹部眼里简直不堪入目,可谁叫这傻孩子喜欢呢。
慈郎没有如迹部所想般立马入睡,而是关切地问道:“我睡了,你怎么办?”
迹部诧异,按捺下心中波动,“哼,本大爷不用你操心。”
慈郎点点头,果然不在操心,开心地裹进被子里准备睡觉,不一会就睡着了。
迹部看着这一切,只觉心里有气堵在胸口憋闷不已,只能一边咬牙一边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机,将借用保健室的账单——私人情报——整理出来。
慈郎不会知道迹部所付的代价,迹部也不会知道慈郎罕见的做了梦。
相处融洽的两人在此后几天同进同出,引来众人侧目,宍户和向日因和慈郎不同班,又不愿和迹部凑在一起,幼教部三人组惨遭拆伙。
这日,迹部有事要和音乐老师——网球部榊太郎监督商量,慈郎难得一人独自进入网球部训练场。
好久天没单独说话的岳人凑了上来,神神秘秘道:“慈郎,迹部呢?”
慈郎垂着头,没精打采,“在监督那。”
岳人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说:“迹部有没有对你说正选选拨赛的事,真的不限制年级每个人都可以参加?”
慈郎拖着球拍,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不知道,没听说过。”说完不等岳人反应,信步到看台,躺下闭目休息。高年级学长不会管他,监督和迹部又不在,慈郎越发懒惰。
被忽视的岳人瞪着眼,脸涨红,和岳人一个班,最近走得比较近的忍足淡淡道:“这种问题你一开始就问错人了,芥川根本不关心这些。”
“哼,他就是个呆子!”岳人愤愤然。
忍足不置可否。
关于正选选拨赛的事,逐渐传开,引起众人讨论,人心浮动。只等监督和迹部进一步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