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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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曜柏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瞥见卫生间底下亮着灯，犹豫着敲了敲门：“蛐蛐？”
奚曲粉底抹一半，眯着一只眼睛拉开卫生间的门：“嗯？”
他本来就白，抹上粉底再被灯光一照，意识还是模糊的庄曜柏魂都快被吓出去了：“卧槽！”
话音刚落他就拍拍脸，再把脑浆晃匀，定睛一看还是他家漂亮的蛐蛐。
“抱歉刚刚还没睡醒。”庄曜柏诚恳道歉，一手撑在门框上：“你在干嘛呢？”
他高，这么一撑奚曲感觉被他整个罩住，压迫感袭来的同时免不了耳根燥热。
“化妆。”奚曲挤出两个字，转头不看庄曜柏。
庄曜柏来了兴趣，抱臂倚着门框：“那我看看。”
他看看就真的只是看看，刚开始还很专注时不时闲聊一下，后来就安静闭嘴头一点一点的。
奚曲凑到镜子前描眼线，余光看见某人困到快睡着皱眉问：“你昨晚几点睡？”
“嗯？啊……”庄曜柏看着天花板回想：“大概三四点？”
奚曲：“……”
现在是早上七点。
“您完全不需要睡觉吗？”
“还是需要的，比如现在就很困。”
说着还很应景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的泪水顿时把眼睛糊住。
奚曲：“……你赶紧去睡觉。”
庄曜柏声音懒懒的：“不想睡觉。”
奚曲瞪大眼睛。
这是人话？！你会被多少中学生群殴你知道吗！！！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取下一张一次性面巾，温热的水浸湿面巾，他抬手怼庄曜柏脸上用力揉了几下。
动作虽然有些粗暴但是庄曜柏还是舒服地眯起眼――他家蛐蛐真的好温柔啊。
奚曲把面巾拿开就看见某人眼里困意还没散，笑着看向他莫名带着点宠溺的味道。
耳朵又开始发热，他偏头移开眼。
“蛐蛐~困~”
“庄曜柏，你别发病。”
“可是我真的困。”
“那你去睡觉啊！”
“不要。”
奚曲给了他两个大白眼。
庄曜柏半睡半醒赖在旁边，等再睁开眼一只新鲜出炉的蕾姆站在他面前。
黑白搭配的女仆装很好勾勒柔美的线条，白丝袜裹着大腿，裙摆微晃。
要不是理智尚存庄曜柏就要扯着嗓子，双手握拳，一个滑铲喊出“女仆装永远的神！”了。
奚曲看着他呆滞的样子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让让，我要出去。”
庄曜柏盯着奚曲泛粉的指尖，似乎想起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个东西。”
奚曲歪头不明所以，等他把假发戴好后庄曜柏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
一条铁制的流星锤落到奚曲手里，他目瞪口呆看着这玩意，头上仿佛浮现一个正在转的白色圈圈。
“这是……？”奚曲不确定问道。
“流星锤，没看多少动漫这是我残存的最一点后印象了，”庄曜柏掂了掂流星锤，“我花钱定制的呢！给个面子呗，蛐蛐。”
奚曲默默接过流星锤：“我谢谢你。”
“不客气。”庄曜柏笑着说。
奚曲叫了个车，正准备出门突然被喊住。
“等等！”
他回头：“干嘛？”
庄曜柏盯着裙摆不确定道：“你这裙子会不会太短？”
奚曲闻言看向裙摆：“不算短，而且……”
他原地用力转了个圈，裙摆飞扬露出里面的黑色打底裤。
奚曲认真道：“有穿打底。”
庄曜柏直愣愣看着他，一路脸红到脖颈：“哦，哦。”
他目送奚曲离开，直到人消失在小区门口才从走廊回屋里睡觉。
*
这次漫展挺大，花花作为小有名气的coser受邀参加，而自己只是顺带的，奚曲已经做好无人问津的准备了，反正他本来就是过来凑数的。
“你这是什么话！”花花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长得有多好！”
“太夸张了吧……”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每次出去有多少人找你搭讪了？”
“他们又不知道我是男的。”
“这重要吗？重点是你好看啊！”
她声音有点大惹得周围不少人看过来，奚曲赶紧哄：“好的好的，小声点。”
展子开始了，奚曲站在原地研究流星锤，突然一个女生小跑过来：“你好，可以合照吗？”
奚曲有点惊讶点点头：“可以。”
……
一个早上过去，奚曲的脸都要笑僵了。
旁边的摄像小哥在调整视角，“头稍微歪一点，笑一笑。”
奚曲照做，这个摄像小哥是半路跑来的，也不知道为啥后半场就盯着他一个人拍。
庄曜柏送的流星锤分量不小，他活动隐隐发酸的手腕，换了个手继续拿。
一个工作人员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他的手机。
“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您看一下。”
奚曲接过手机，上面有三个庄曜柏的未接电话，他刚打算回拨就跳出一个对话框，顺手就点进去了。
【黑曜石做的柏树】：快结束了吗？
【蛐蛐】：嗯。
【黑曜石做的柏树】：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蛐蛐】：手机不在身上。
【黑曜石做的柏树】：行。
【黑曜石做的柏树】：地址。
【蛐蛐】：？
【黑曜石做的柏树】：我去接你。
奚曲：“！！！”
地址发过去，庄曜柏回了个OK，奚曲收起手机的时候还有点茫然，他抬手按着胸口，极速跳动的频率让他有了点实感。
“咔嚓――”
他回过神。
摄像小哥看着新鲜的照片道：“您这张脸实在是太伟大了。”
“在和男朋友聊天吧，笑容都比之前自然多了。”
奚曲闻言猛然压下嘴角，接着又听咔嚓一声。
“不要试图伪装了，高兴是藏不住的！”
时间差不多了，奚曲看时间自己差不多可以下岗了，花花在这时也给他发消息。
【花花】：蛐蛐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先走吧到时候钱我转给你。
【蛐蛐】：好。
奚曲微微伸展了一下，就听骨头咔咔咔一顿响，顿时浑身舒畅不少。
心情好了连走路都是轻快的，但太高兴也不是件好事刚出展子奚曲就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
话音戛然而止，奚曲看着眼前的人笑容逐渐消失，只剩冷漠。
那人皱着眉头用手拍打衣服，仿佛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走路没长眼啊？”
他抬眼上下打量着奚曲，嗤笑：“又一个变态。”
那些试图遗忘了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奚曲淡淡的注视着他，呼吸颤抖，眼里是压不住的怒火。
那人见奚曲不说话，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哑巴吗？”
奚曲躲开，恶狠狠挤出一个字：“滚。”
那男的愣了一下，随即道：“你是奚曲啊！穿得这么变态是要去干嘛啊，天天穿着裙子娘们唧唧的，你……”
他话没说完，脑袋被狠狠打了一拳。
奚曲愣住了，怒火和厌恶在一瞬间被打散，他看着眉眼里满是戾气的庄曜柏，心跳倏地漏了一拍，随后加速跳动，情绪的某个开关突然被打开，鼻子发酸眼里蓄满泪水。
庄曜柏本来在车内吹空调听歌，腿抖一半看见一抹熟悉的蓝色，按了两下喇叭吸引注意。
但是注意没吸到人还被一个傻逼堵了，庄曜柏在车内皱眉看了两秒果断下车。
他垂眸，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毫不犹豫又补了一脚：“你他妈骂谁呢？”
“自己长跟黑人牙膏一样心里没点b数，嘴巴不干净就别他妈的说话，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口臭我隔几百里都能闻到，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你最近生活过的挺滋润嘴跟抹了开塞露一样。”
“自己没素质没品味少他妈出来丢人现眼，人家爱穿什么穿什么，你个又黑又矮又矬的傻逼最好每次出去都戴个头套小心吓到别人，都什么年头了还搞那些封建思想，九年义务教育读到哪去了，真当道德与法治是缺德与犯法啊？”
“真该哪天去看看脑科，没品的东西。”
说完就拉着奚曲离开，路上还碎碎念：“真是艹了，多看一眼都恶心。”
他说着转头看向奚曲，就见他极力忍着笑意，晶莹的泪水含在眼眶里，玲珑剔透，美的动人。
庄曜柏呼吸一滞，随后是更加不可控的暴躁和愤怒。
奚曲任他牵着，其实庄曜柏抓他地他有点疼，但是却莫名安心。
庄曜柏抬手按了按车钥匙，奚曲闻声看向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犹豫地跟着走过去。
庄曜柏先坐进去。
奚曲站在窗外弯腰：“你的？”
庄曜柏闻言仰起高傲的小头颅：“我爸送我的成年礼！”
“厉害。”
见奚曲迟迟不上车，庄曜柏后知后觉开门出来拿过流星锤丢到后座，再拉着奚曲到副驾驶，大功告成后回到驾驶座。
车内气氛不太好，奚曲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庄曜柏道：“你刚刚为什么不打他？你平时不是骂的挺厉害，你为什么……”
“庄曜柏……”
庄曜柏安静下来。
“这不一样……”
意识到自己说重了，庄曜柏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对不起，没控制住。”
奚曲摇摇头。
庄曜柏伸手往后座掏了掏，掏出一个虽丑但手感很好的玩偶塞进奚曲怀里：“抱着。”
奚曲抱住玩偶，小心翼翼贴着它。
刚刚的画面不管在脑海重现几次还是会心动，鼻子再次发酸。
从来没被宠爱过的小孩碰到一点善意都会记很久，某种情绪在奚曲心里最柔软脆弱的地方一点一点化开，包裹着整颗心脏。
庄曜柏抽了两张纸巾递到他旁边：“抬头。”
奚曲抬头，被捏成小角的纸巾温柔地在他脸上擦拭，庄曜柏逗小孩一样道：“呜呜呜，我们委屈的小蛐蛐。”
奚曲哭笑不得，听完更想哭了，果然有人关系就是会变得矫情。
“走！带你去吃小蛋糕！”
奚曲意外地看向他：“不直接回家？”
“哄一哄我们不开心的蛐蛐~”
奚曲怔然：“你真是……”太好了。
“怎么了？”庄曜柏还是缓过来，语气还是有点凶。
奚曲看在庄曜柏的侧脸，少年下颚线清晰凌厉，鼻梁高挺，眉眼锋利唇角下压，正午阳光撒了半边脸，显得更加沉稳帅气。
心跳又落了个拍子，奚曲低头匆匆收回目光。
“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