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味》小龙儿

5、第 5 章 新年聚会

　　“叔叔，阿姨，新年愉快！祝你们身体健康，永远开心！”端起酒杯，向我旁边的两人致意。

　　“好，那就祝我们所有人在新的一年里有新的成就。来，干杯！”白正林看起来真的很高兴，旁边的阿姨也因此欣慰不少。慕风虽然看不见，但盘子里的食物却没少过，帮他挟菜的却是我很少接触过的慕原。本来一直以为他年轻气盛，是不愿意与我们一起过除夕的，没想到他还是准时回来了，还懂事地坐在慕风旁边帮他挟菜。

　　“慕原，你确定你不是别人假扮的？”阿姨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慕原。

　　慕原搁下筷子，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的样子，“妈，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亲爱的宝贝儿子呢？”

　　我差点呛到，连忙放下酒杯，严亚维体贴地帮我拍拍背，招来我的白眼。

　　白正林也是忍俊不禁，“越来越不肯好好说话了，什么时候学得油腔滑调了？”

　　“哪里有？人家只不过以前想走酷哥路线，现在改走活宝路线了，不行吗？”

　　我的天啊，记忆中的慕原高大沉默，心高气盛，很早就搬出去住了，说是家里的气氛太沉闷。结婚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相隔五年，只看他的外表更加英俊成熟，哪知一说话竟然是这样。不过这样也好，白家的气氛本来就太沉闷了，我以前在这里时也是整天不说话，不过表情可没他那么阴沉和不耐烦，慕风又一直住在外面，只剩白正林和阿姨，虽然定时有钟点工来，但对这所大房子来说，还是显得太空旷了。

　　坐在他旁边的阿姨忍不住抬手揪向他的耳朵，“什么活宝路线，给我好好说话！”

　　白慕原转身求助，“大哥，看在我帮你挟了这么多菜的份上，还不快救救我的耳朵？”

　　“阿姨高兴，我也支持。”慕风只是端起酒杯，只顾喝自己的。

　　“小童童……”谁理他！

　　其实今天是严亚维极力说服我来的，每年我们都是在家自己过除夕的，今年他却说要在白家过。本来想拒绝的，但想到上次见到白正林，想到他的衰老，还是过来了。没想到慕风也来了，刚跟他打个招呼，就听他说慕原早就回来了，和白正林在书房谈事情。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问谁谁都说没事，不过看白正林高兴的样子，还有阿姨也并没有什么异常，我才放下心来。

　　饭后，阿姨把我叫到她的房间，说是有礼物要送给我。

　　“阿姨，什么事？”绝不是送礼物这么简单，应该是有话要说吧。

　　“童童，你过得好吗？”阿姨拉我在梳妆台前坐下。

　　“嗯，挺好的。就是上次见叔叔脸色不太好，他身体没事吧？”

　　“没事的，只是那两天他比较累。你过得好的话，就常回来看看他吧，他想让你们多陪陪他。”

　　“好的，我知道了。”

　　“那你知道他一直有个心愿吗？”看着阿姨，我总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同寻常。

　　看我摇摇头，她笑笑，“他一直希望你能开口叫他‘爸爸’。”

　　什么？阿姨怎么会知道？我以为只有白正林我们两个人知道！

　　“阿姨，我……”

　　“我知道，不过不是他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猜到的。”阿姨拍拍我的手，道：“你要来之前，你妈妈过来找过他，接着他非常高兴，让我好好地准备一间房给你住，你来之后也很乖巧听话，很依赖他，整日在他旁边‘叔叔’来‘叔叔’去的，惹得慕原总是跟我抱怨。后来有一天，你突然就不理他了，也更不爱说话了，本来只跟他一人亲的，后来彻底把自己孤立了。他也开始变得不开心，甚至是忧郁，我联想一下你妈妈和你，还有你们的名字，我就知道了。”

　　看着阿姨，我从来都不知道她怎么能知道我是白正林的女儿还能对我那么好，只不过以前我都视而不见罢了。

　　她叹了一口气，“现在你们都长大了，我们也都老了，我是没什么遗憾了，只有他这个心事让我放心不下。有空就多回来看看他吧。”

　　“哪里？阿姨一点儿也不老的，他也不老。”她的话让我莫名地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她却只是笑着拍拍我的手，不再说话了。

　　回家的路上，严亚维问我，“你阿姨跟你说什么了？你都沉思一路了。”

　　“没什么，让我有空多回去。”从阿姨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严亚维和慕风在一起说话，看见我出来马上就不说了，应该是不想我知道吧。

　　“应该的，要回去时叫我一起。”严亚维拍拍我的肩，却被我拂下去。

　　“还在生气啊？你不是也咬了我吗？”“闭嘴！”

　　假装看不见他脸上调侃的笑，更假装看不见他耳后的齿印，转头望着窗外。

　　真是可恶！生日的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痛得要命，身体也很酸痛，恐怖的是洗澡的时候看见我的肩膀、脖子和胸前有很多青青紫紫的痕迹，这是以前我身上从没有过的东西。头痛的要命，想不起来前一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但严亚维，他怎么会这样？我喝醉了，可他是清醒的呀！

　　但最恐怖的是，晚上严亚维回来，我正要问他我身上那些吻痕是怎么回事，他却将头转了转，我看到了他耳朵下面的一圈牙印，接着他脱了外套，解开衬衫最上面那两颗扣子坐下来打开电视，我马上闭嘴去厨房盛饭，因为我看到敞开的衣领里面也有一个类似我身上的痕迹。天啊，难道我酒后乱性？

　　因为他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我们在一起时他也总是很温柔，从来没有在我身体上留下什么。我也从来都只是小酌，只有这次喝醉了，我们两人就成这样了，是我吗？天啊，好丢脸！

　　“端个饭要这么久吗？”我还在捂着脸自怨自艾，他抱着手臂站在厨房门口催促。

　　“哦，马上好。”看他并无异样，应该还不算太糟糕吧？

　　坐在餐桌前，看他的表情跟平时差不多，我就放下心来，喝了一口汤。

　　“还在害羞吗？跟昨晚热情的你可不一样哦。”“咳，咳，咳咳，咳……”

　　真的呛到了。

　　我是喝醉了没有理智，会做什么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就不一样了，顶着那样的痕迹就去公司上班，还不遮掩一下，但愿没有人注意到。

　　晚上睡觉，我也在想着他锁骨前的那个红点，是不是跟我身上的一样。不过他洗过澡后直接穿着衣服了，我只能躺在黑暗里猜想。虽然只是这么个小事，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过了好久，还是决定要一探究竟，因为关灯之后已经过了很久，他应该已经睡着了。

　　轻咳一声，“严亚维？”等了几秒钟，没有声音，只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下好了，悄悄拧亮床头灯，看着他，因为是侧躺着，从领口看的话我会遮着床头灯的光，但要揭起衣服下摆看的话，动作又太大，何况他一条手臂还搭在腰间。

　　打定主意，轻轻摁他的肩膀，他果然顺势变成了平躺，手也放在了身体两侧，这样就方便多了。

　　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拈着衣服下摆，悄悄地掀起，再慢慢地向上拉，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那么久，我终于看到他的腰了，却没有看到吻痕，只是有几个形状奇怪的印迹，忍不住用手摁了摁，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蓦地一只手捉住我正摁在他腰上的手，另一只手盖住那个印迹，“偷看我又偷摸我，嗯？”

　　天啊，被抓包了！当下立马闭眼倒回床上，一动不动。

　　低笑声就在耳边响起：“身体不痛了，嗯？”

　　什么？……这是什么……问题？感觉到他火热的身体，我就真的动也不动了，因为身体还是很酸痛，好像从来没有挨过打的人，突然身上每一个地方都被人出以重拳的感觉。

　　“还要不要看？”

　　我马上摇了摇头，仍然闭着眼。

　　“那真可惜了，今天暖气开得有点儿大了，穿衣服睡觉好像有点热。”接着听到衣物摩挲的声音，他真的脱掉了？

　　连忙睁开眼，先看到的是带着戏谑的眼，不由自主地向下看去，吻痕也有，不过比吻痕多的是在腰上看到的那种印迹，只愣了一下，我就知道那是什么了——我的牙印。他的皮肤不算黑，只是浅浅的小麦色，有几点红色已经很诡异了，居然还有很多牙印在肩膀和腰上……

　　将头埋到枕头下面，直想闷死自己算了。严亚维趴在我背上笑了大半天……

　　……

　　“到家了。”我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在车库了。

　　连忙解下安全带，正要去开车门，严亚维的手已经早一步握在上面，“在想什么？”

　　“没有。”坚决不能承认。

　　“真的没想那天晚上的事？”

　　“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