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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以「 」的名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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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
[——我一直是以「 」的名义在爱你。过去、现在、未来。永远永远。不论在哪个轮回。]
世界倏然变成了巨大的回音壁,将话语重复、声音放大,延绵成轻缓的语调,带着你最后的温柔,可滑进心中却是那么冰冷尖锐。痛得哭出声来,而遗落了话中最重要的部分。
【One.】
[——一切都是虚无而已。]
牢狱中的水冰冷而刺骨,没人会在这里祈望救赎,可是会有人存在于此。
深蓝的头发如水藻一般向上伸展着,在幽蓝的水中泛着黑色的光。
少年闭着眼,一直在沉睡般,安详而宁静,氧气罩掩住了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在笑。
不知何时开始,他习惯了用天界道在幻境中散步。
溪水是不同于狱中的清冽欢快,草地散发的青草香让人心醉。
他在这里与库洛姆聊天,以消解一天又一天积攒的无趣与烦闷。看着库洛姆的微笑,自己也不由高兴几分。
总觉得那笑容在哪里见过——蓦然想起那个棕发的少年。
幻境中的一切都是虚无而已。所以每当与库洛姆分别,自己又会陷入黑暗与寂静之中。
水在身畔缓缓流动,与时间一样慢。
不睁开眼睛也能知道,即使是有生命的地方,也有可能没有光。
眼前浮现那个少年泛着白光的身影。遥不可及。
稍稍有点失落呢。
【Two.】
[——巨大的洪流猛然冲刷而过,站立不稳。]
纲吉发烧了。昏迷间一直在做奇怪的梦。
梦到一片深邃的蓝,尽头有着黑色的光。或是一个精致的花园,繁花与绿草相映成趣。
有时梦里会起雾。隐约听到库洛姆的声音在唤那个人的名字。
[Mukuro sama。]轻涩的声音一闪而逝,几次让纲吉觉得那是错觉。
他总像是一个在野外迷路的小猫,不,也许说他是一个误闯入神秘花园的小猫更准确些。
停停走走,在梦境的迷雾里徘徊,却不知道哪里是出口。几次走回原点。
他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回过头去看,却没有人影。
[Sawada Tsunayoshi。跟我来。]
明明不知道对方是谁却鬼使神差地一直跟着那声音走。仅是觉得那个声音很熟悉。
不远处的白色阁楼上,蓝色的短发飞扬在风中,一个少年站在那里。
他突然感到巨大的洪流猛然冲刷而过,站立不稳。
他的超直感因为那个人的出现而把事实清晰的展现到眼前。
尽头黑色的光是那人所处的黑暗牢狱。精致的花园是天界道的能力。
以及现在,那人只是幻象。
心中莫名地一痛。
【Three.】
[——可以多陪我一会儿么?]
白色楼阁上的白色风铃叮当响着,组成奇异的旋律而让人心安。
外面分明已是隆冬,天界道里却还是鸟语花香。纲吉再次来到这里时仍对这种场景感到惊讶。
怕那蓝发少年等得不耐烦了,纲吉快步往小楼方向走去,却是被石头绊倒在地。
[没事吧?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废柴啊。]
被少年拉起,纲吉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说自己一到这里就变得和以前一样废柴。
凤梨发型的少年只是笑,安静而温和,和往日那个诡笑着玩弄生命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纲吉总觉得那笑容比风铃声更加让人心安。
时间在幻境里仍然是那么的快。直觉到外面的世界已经要苏醒,纲吉站起身来。
[可以多陪我一会儿么?]
少年微笑着开口,纲吉看着那和方才一模一样的笑容,却是感到心酸。
[嗯,好。]重新坐下,却不再说些什么。
沉默在此时可以代替一切语言。
因为那个人需要的不是怜悯。只是了解。
【Four.】
[——轮回的轨道是不可能改变的。]
几年来从未落下阳光的监狱却突然被天光笼罩,那光却不是刺眼的白芒,仅是柔和的光晕。
但他却还是不太适应,无法睁开眼睛。感受着从身边急速流逝的水,他能猜想到是怎么一回事。有人来救他了。
[Mukuro。]
虽然营养没有大问题,但长期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少年的身体轻得如同骨架,皮肤也白得如同透明。纲吉十分容易地抱起他,泪盈于睫。
张了张嘴,却无法吐出任何话来,在纲吉的示意下闭上了嘴。
[我们走吧,Mukuro。]虽然闭着眼睛看不见,却能感受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掉到了手背上。
「彭格列十代目仅为救出家族雾之守护者而毁灭复仇者牢狱。」
类似这样的头条理所应当地摆上了Mafia内部发行的各种报刊,纲吉却不以为然。
[你知道吗?纲吉君。轮回的轨道是不可能改变的。]听见骸的这句话,纲吉心中有如兵刃过体。仅是一句,胜过报刊上千言万语。
[可你也并不知道轮回的轨道是如何的。]
想要反驳,却有种无力的感觉。
【Five.】
[——难得的安宁日子。]
三月阳春,樱花翩翩似雪,香海绵延不绝。富士山的雪顶衬上这日本的国花,妩媚而妖娆。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地在樱花祭的人山人海中穿行。
后面的少年趔趄着几次差点摔倒,前面的却诡笑着说纲吉君你真废柴啊。那少年也不辩驳。
糖果、面具、巧克力香蕉、寿司、烧章鱼丸、各种各样的小工艺品。琳琅满目。
他们把各种小吃和工艺品都各买了一样,抱在怀中,心里有着十分童真的快乐感。
说说笑笑着,走到一棵樱花树下,不约而同地坐下。
骸的脸色显然有所好转,虽仍然显得比正常人白,也已不似那种病态的透明色。
一边吃着一根大大的棉花糖,一边听着纲吉兴奋地讲着这几年来彭格列的变化。
即使他都早已从库洛姆那里知晓,但还是很高兴能再听他说一遍。
面前的少年,笑容宛如樱花般灿烂。
[呐,纲吉君。]望着天空,一直没有说话的骸突然开口。纲吉面露疑色。
[几年风风雨雨过来了——今天还真是难得的安宁日子啊。]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Six.】
[——花火的美丽是短暂的。]
黯蓝的夜空氤氲出静谧的气氛,夜晚的雾气轻纱般飘渺。
当晚,意犹未尽的两人打电话给风太,问他哪里今晚会有好看的烟花。
最后仍然是要回并盛。排名第一的仍然是并盛神社。
时间似乎有些紧张——如果坐新干线回去的话。
骸提议让纲吉背着自己用火焰的最大输出率飞奔回并盛。回应他的当然是一张极为惊叹的脸。
[……我没有带手套和死气弹。]惊叹的表情从纲吉的脸移上骸的脸。
到达并盛神社的时候,第一朵烟花刚刚绽放。那是整夜烟花里最美的一朵。
骸张开他的大衣,搂住微微颤抖的纲吉,握住他冰冷的双手,希望能给对方一些温暖。却发觉自己颤抖得更厉害,手更加冰冷。
反握住他的手,纲吉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极差,看着纲吉的肩头不发一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烟花的灰烬落了两人一肩。
[花火的美丽是短暂的啊。]
【Seven.】
[——那是一句极为简单的告别与告白。]
暴雨的街上,阴冷的空气里散发着血腥味,警笛的声音盘旋在空中久久不散。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着前方出事的两人指指点点,一脸令人鄙夷的表情。
棕发的少年抱着怀中的人,紧紧的,大片大片的血和着雨染上衣襟,却全然不顾,眼睛空洞而没有焦点,眼眶里缓缓流出泪来。
躺在他怀里的蓝发少年还在断断续续地安慰着他,似乎被撞与没被撞的角色应该互换一般。
虽然隔着几条街处早有警方和急救人员到达,但是因为路上车流堵塞了交通,竟是迟迟未到。
[不、不要哭啊……你听,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呢。]
这样说,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对方。
血液的流逝渐渐让蓝发少年感到力不从心,张口都很困难。
在他迫切的目光下,棕发少年总算转过头来。见他嘴唇翕动却没有声音,俯下身去。
听不清楚。再贴近一点。再近一点。
一个冰冷的吻落在颊上,随后那人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那是一句极为简单的告别与告白,却让一直默默流泪的少年大哭了出来——
【Eight.】
[——我一直是以「 」的名义在爱你。过去、现在、未来。永远永远。不论在哪个轮回。]
世界倏然变成了巨大的回音壁,将话语重复、声音放大,延绵成轻缓的语调,带着你最后的温柔,可滑进心中却是那么冰冷尖锐。痛得哭出声来,而遗落了话中最重要的部分。
可心中的那份爱却可以将那个词映入脑海。
他明白。「 」是几世轮回都不会变的本质。
[我一直是以「自己」的名义在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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