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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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黄昊了吗？
这一句话在此刻印证黄昊之前所说的话。
——“陈哥，是不是为了长远的担心我，特意跟池今夏交朋友？想让她为你通风报信？”
真的，是因为黄昊，他才想跟自己交朋友的。
之前的欣喜就像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自己的脸上，心脏被细线骤然勒紧，泛着密密麻麻的酸痛。
池今夏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响起：“没看见。”
陈池冽望着池今夏半垂着眼，脸上郁闷明显，他心下了然。
看来黄昊表白崩了。
对于黄昊喜欢池今夏，他早猜到了。
喜欢总会露出马脚，更何况黄昊还是藏不住心事的性子。
从初中玩到现在的朋友，突然有了喜欢的人，陈池冽也会下意识地关注一下。
他听黄昊说过与结交朋友池今夏的历程，也听黄昊说池今夏人温柔，更听黄昊在他们耳边反复念叨，池今夏作文比他们一班写得好……
听池今夏的名字多了，陈池冽也记住了这名字。
也隐隐有了猜测，黄昊真的上头了。
今天的篮球赛上半场结束，一班距离四班不远，他刚拒绝旁人的合影，来一旁喝水之后，就听到付天明的调侃声。
“哎，别担心黄昊了，池今夏刚刚都为他出头了。”
“我还说拉你去镇场子呢，不过现在也好，让他们两个通过周杰那垃圾，感情飞速前进。”
陈池冽半眯着眼，脚步向四班走了几步。
他听到了不同于之前学校门口相见时池今夏低弱的声音，彼时她的声音亮如洪钟。
——“为班级争光？你真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学校里到处都有监控。你说在这时代，监控会是高清的？还是超高清的？”
她没看见监控，就相信自己没犯规？
陈池冽笑意直达眼底。
赛事结束，想起刚刚旁人的转述，周杰那口吐污秽的话，陈池冽眼底浮现戾气，望着周杰：“道歉。”
道歉结束后，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想起刚刚朋友转述。
“我靠，之前在黄昊口中，池今夏就是一个柔弱的女生，刚刚为爱冲锋。”
“他们肯定要成了，黄昊的眼神都要滴出水来了。”
陈池冽对上池今夏的视线，想起每一次的对眸，总感觉乖巧这个词安在她身上格外的不搭。
但想起黄昊之前嘱咐朋友们，陈池冽收敛了几分疏离。
四目相对，他笑了笑。
后来回宿舍换下球服，外加今天没有一班的赛事，他们三五好友便打算翻墙出去，消遣娱乐一波。
没想到却无意间看到黄昊与池今夏走向了废弃的教学楼。
陈池冽停下脚步，对着一旁的朋友说，“不去了，有事。”
身后传来笑骂。
他罕见的没回嘴，在附近等了他们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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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今夏垂首，看着明明两抹相叠的影子，可却是不熟悉的两人。
二人离得挺近，她抬首，甚至可以看到他凌厉的下颌线与分明的青筋脉络。
淡淡的香草味与温热的体息交叠传来，侵占鼻息，热风拂面，心又不争气地跳动。
池今夏黑眸已经恢复平淡，心脏微闷：“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跟黄昊不会有未来。”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
沉寂了一会儿后。
她听到陈池冽懒懒的声音响起：“我猜到了，没打算再问了。”
“他应该还在楼里。”池今夏还是回答之前的问题了，她道：“没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脚下的步子刚要移动，耳畔又传来他的声音。
“有事，池今夏。”
她突然有些慌乱。
自己与陈池冽不熟，除了黄昊，还能有什么事？
陈池冽望着池今夏泛红的眼眶，他能猜到二人闹得不愉快，也能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低了几个层次。
想起今天她少女恣意风发，为正义而战，帮了自己，也该还恩安慰一下。
陈池冽漆黑明亮的瞳孔对上池今夏不解的乌瞳，来了一句，“一腔热血能成就大事。”
她蜷密长翘的黑睫颤了颤，呼吸发紧。
少年的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声音抑扬顿挫，“总觉得有什么值得我们去追寻的，就像我们美好的明天一样。”
是她见面考的作文。
原来，没有压在厚厚的课本与资料下，也没有成为打草稿的废纸。
真的如分试卷那女生说的，一班人手一份，他也读过。
被陈池冽富有情感的念了出来，池今夏眸光浮动，心底那短暂关起的闸门再一次喷涌而出。
“所以，向前看。”陈池冽说。
刚刚被他安慰，黑暗的少女心墙透了点光，她忍不住道：“谢谢你读过我的作文。”
又觉得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太过于客套，让他没有谈话的欲望。
她心像泄了气的气球。
陈池冽有些好笑，“你真当我如传言那样，不学不读书也是全校第一？”
“没有。”语气好像也是干巴巴的。
又没发挥好这一次来之不易的对话。
池今夏知道，今天过后，她会和黄昊会成为陌生人，与陈池冽更是如此。
或许今天，只是他一时兴起的安慰。
又或者，是在以后，他想让自己帮忙开导黄昊
池今夏思绪发沉，之前的幻想忍不住想亲自打破：“那你，刚刚在篮球场上。”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说想跟我交朋友，是因为黄昊吗？”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跟他说话了。
四周的风声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在此刻成为了背景，心跳的震动在鼓膜不断加快。
池今夏眼里浮起不自知的期许。
“不是。”陈池冽说完答案，没有再说原因。
因为过了今天，他们都知道，没有了黄昊作为联系的纽带，对方只会是见面都不点头的校友。
远处走来一人，陈池冽很快认出是黄昊，他结束了这一场对话：“走了，再见。”
他步子很快，跟在西河公园那次一样。
但那次，他可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而现在，他记住了。
池今夏突然有些欣慰。
再见。
她在心里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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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举办三天，期间的分数也在排行榜上逐渐变化。
最后一天一场赛事结束，全年级集合，准备听老师颁发奖状前的感言。
“经过了为期三天的篮球赛，学生们也在其中收获到了许多，现在我们来颁发……”
熟悉且老掉牙的开场白。
名次从低到高颁布，但念到第一名的时候，本来已经提前推测好分数与名次的众人，心下还是忍不住地紧张。
“本次篮球赛获得第一名的是——”主持人特意拉长了语调，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缓缓说出了答案。
“是一班。”
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一班的男生女生皆发出峨眉山猴子的叫声，穿透云层，活力且搞笑。
主持人笑了笑：“好了，现在前三名派人上来领奖与合影。”
集队的顺序是按班级而站，一班旁边是二班，依次顺延。前面站队工整，后面老师也不怎么管。
池今夏与苏燃燃刚刚去买奶茶，来得晚了，此刻站在男生后面。
几乎每个班都是女生站在前面，男生站在后面。
苏燃燃拉着池今夏，下意识地走到黄昊身边，给了他一拳，用以往开玩笑的语气道：“天天垂着头干什么啊？这几天都垂头丧气的，输了比赛也不必要这样吧？”
他没应。
“不是吧？黄昊，你到底怎么了？”
苏燃燃弯腰，对上黄昊泛红的眼眶，她立马察觉到不对劲，拉了拉池今夏的袖子。
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影响她与黄昊的共同朋友，省得让苏燃燃担心。
而且，告白事关黄昊的隐私，自己也不好宣之于口。
池今夏想了想：“他可能心情不好，过几天再问问吧。”
“行。”苏燃燃哼了一声，直接点名道姓，“黄昊，希望你的大姨夫赶紧离开。”
台上的主持人又在催促。
“请各班同学赶紧派人上来领奖。”
隔壁三班拿了个第三名，男生纷纷在那安排谁去，体委笑说不想去，几个男生架着他的身子，直接很虎地抬上了领奖台。
池今夏视线也借此，从三班移到一班。
陈池冽个子高，理所当然的站在最后一排。
他垂着头，整个人不似之前每一次看到他，都在与旁人谈笑风生的模样。
暮色四合，细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在这时候有了几分物是人非的落寞与感慨。
“好的，人已经到齐。请各位选手抬好手中的奖状，准备一下，我们进行拍照。”清亮的女声再次响起。
池今夏心里泛起一股股的失落。
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陈池冽是不会上台的，自己也不可能光明正大拍一张他的正脸。
她收回了视线。
在这时候，领奖结束，人群骚动。
人们传来一声欢呼。
天空中出现了漫天的鱼鳞云，云海翻滚，层波逐浪，霞光照耀，更显美丽，一时之间竟不知是云，还是海。
人们纷纷拿起手机拍摄。
池今夏唇角弯弯。
这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她拿起手机，侧身对向一班那天色的鱼鳞云，本来该借此绝佳机会，趁机偷拍下他侧颜。
可又想起他说过。
他不喜欢被偷拍。
池今夏久久没按下拍摄键。
算了，自己的喜欢不应该建立在他的不愿上。
池今夏抬眸，刚想转一下镜头与角度，就在这时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陈池冽的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欢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