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完美爱情(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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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十一月底学校课程结束后，梦归终于找了个时间告诉了井童。她以为井童会意外，没想到他只是挑了挑眉，说了句：“哦。”
“你不感到奇怪吗？”梦归问。
“没有。”井童说，“你喜欢什么就去做呗。”
梦归忽然就觉得自己之前的一切猜测显得那么可笑，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我们见面的次数还是会很少的呢。”
“我知道。”井童的声音忽然就变得闷闷的，“梦归，我是不是给你压力了？”
“没有啊！没有的。”第一个“没有”是下意识说出来的，第二个已经降了一个声调，知道他说的完全正确。
真难想象结婚已经大半年了，而她对待井童的方式像是面对一个不知该怎么拒绝的追求者，怕伤害对方，所以只好避而不见。完全忘记，他的身份其实是自己的丈夫。
丈夫……如果被剩女们知道她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会被谋杀的！！
“井童啊，我一直很感谢你。我不知道我现在能为你做什么……”
井童立刻打断她：“不需要的。梦归，我没想过我们之间是木瓜桃李。我或许有些事做得不够好，但是我会选择对你最好的方式。”
这口气有一种决然的诚恳，竟让梦归无言以对，更无法说出下面的话。她一直犹豫着，看着桌子上投射的一块光斑，有些无措。
沧浪之水的EP将在下周发布，首张专辑也在紧锣密鼓地制作中。梦归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处理好她跟井童的关系。可是，井童的话说得那么真挚，她提出那样的要求，真的很不合时宜。
井童大概看出她的为难，开口问她还有什么事。梦归在抬头的瞬间忽然想起井童连张寒是谁都不知道，应该不会去关注娱乐新闻，这般一想，她立刻摇摇头：“没事了。就是忽然觉得人生好漫长啊！”
“有我陪你，再漫长也是一路好风景。”
井童的话逗得梦归一笑，红了脸颊。
是年十二月五号，南州讯艺旗下艺人张寒的天籁工作室正式推出新人组合“沧浪之水”，其单曲《秋声荒原》一周后网络点击量跃居第一，下载量也名列前三。
有人看好有人喝倒彩，说沧浪之水不过是借着张寒的人气才这么受人关注，组合里的两个女生全是半路出家，要想在歌坛站稳脚跟，前景实在令人堪忧。
张寒毫不避讳这一问题，在为圣诞夜举行的演唱会做宣传的时候，直接道出在距政的首场演出请来的嘉宾就是沧浪之水。
张寒自入道以来一直是话题人物，这次的演唱会更被传是退出歌坛之前的最后一场演唱会。这个话题刚一传出，立刻就盖过了沧浪之水的风头。这样的情形早在张寒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在接受采访时三句话必转回沧浪之水身上，言辞间对沧浪之水颇为赞赏。各媒体纷纷猜测沧浪之水里的两个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一向孤傲的张寒都如此不吝言辞称赞。对此，张寒颇具神秘地一笑：“请大家期待鄙人的圣诞夜演唱会。”
各种报道铺天盖地，每天助手拎回来一大堆，看得梦归心中惶惶，终于体谅了艺人被流言缠身的偏激行为。
倪轻倒是见怪不怪，把报纸拿来折飞机，说道：“这张寒，越来越狡猾了。以前真看走眼了啊！”
“可是还是要感谢他的，这么不遗余力地帮我们。接下来的几首歌一定要好好录啊！”说到这里，想到主打曲的MV是自己表演古筝，立刻跳起来去找乐器。
倪轻依旧躺在沙发上折飞机，折了一半，忽然看到标题，吃惊了一下。她展开来细细一看，忍不住大呼一口气。
韩歌竟然继承了公司！
虽然倪氏集团跟韩氏集团分属不同的领域，但是偶尔还是会在一些商业场合碰到。倪轻很早就在那些场合认识了韩歌，只是因为她无意结交对方，才没有进一步了解。很长一段时间，她跟大多数人一样，对韩歌的认识就是二世祖的典型形象。后来在大学里看到韩歌，不是没有诧异他竟然考上了距大。又因为梦归，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韩歌的事，才有些了解到他的为人。但他依然埋藏得很深，要不是梦归这么绝情，她永远也不知道韩歌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则新闻她没敢再看第二遍，揉成一团直接扔进纸篓里，然后起身，拿起自己的琵琶跟上梦归的调子。
很快，圣诞来临。张寒的演唱会“最后的遇见”如期举行。
虽然只是上台唱首歌，但是观众远远多于当年参加校园歌手比赛，压力巨大。梦归在后台一直攥着话筒，都不敢呼吸。倪轻忍不住拍拍她的肩，本只是想做个安慰的动作，却让梦归吓了一跳。
“乌龟，你的承受力太差了。”倪轻感慨。
“我知道……”梦归的声音都在打颤，“我在心里都说了一万遍‘别紧张’了，可是还是控制不了。”
“你难道不知道站在台上，下面一个人也看不到？”倪轻想办法安慰她，“到时候你上台，闭着眼睛唱就可以了。”
“我知道我看不到他们。可是他们看得到我啊！”
倪轻无语了。
这个时候助手把手机递给梦归，梦归看了一眼，立刻接起来：“井童，什么事？”
“我知道你今天上台，我就在台下看着你哦！你放心，只有我一个人，梦来跟嫂子不知道的。”井童的声音从声音浪潮中清晰地传来，像一脉光束，静静照耀进梦归的心里。
梦归忘记了紧张，微笑着听井童说那些鼓励的话。
直到助手说要登场了，梦归才不得不催井童挂电话。倪轻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道：“看得我好心酸哎！好想结婚~~~”
梦归受不了她的口气，把手机交给助手，然后静等上台。
张寒一首歌已经唱完，正跟主持人唠叨着，忽然听到主持人高声叫了句：“下面有请沧——浪——之——水！”
其实每次听到别人念“沧浪之水”的时候梦归就忍不住想笑，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今天这个重大时刻，倪轻竟然没有忍住——她笑场了。
幸好她还没走到聚光灯下，稍落后一步的梦归连忙把她拉住，瞪了她一眼。倪轻小声说：“我真的受不了这个名字……”
梦归不理她，待音乐响起，她和着拍子，边唱边出了场。
她像站在一颗发着光的星球上，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但可以听得到细碎的声音不断传来。那声音无法辨别，但无端给了她温暖。她就这样站着，唱着，也忘记了倪轻何时走到了自己身边。透过一幕又一幕的黑色声墙，她仿佛听到有人轻轻念了一句：梦归。
岑薇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可以这么好。
这个月她终于拿到自己打工后的第一笔工资，想买什么犒劳一下自己，但又怕浪费钱，一直在犹豫。直到前不久听说张寒的演唱会门票可以凭学生证半价买到。本来就很喜欢张寒的歌，现在偶像竟然愿意半价卖票给学生，岑薇一时感动，就去买了一张票。
位子很靠后，岑薇为了近距离看到偶像，于是就舍弃了位子，拿着包冲到了前面VIP坐席那里，她去得晚，只能站在一个角落里，但这不妨碍她看偶像的热情。
很快，她就发现了身边坐席上的男生自始至终都非常安静。这么HIGH的情况下，竟然有人这么安静，不得不引人好奇。岑薇就忍不住频频低头，观察那个男生。
角落里唯一的光线只是岑薇手上的荧光棒。男生整个人都隐匿在黑暗中，唯有一双眼睛，凝聚光线一般让人无法忽略。岑薇能感觉到男生逼人的气质，以及，若有若无的忧伤。
吓！传闻是真的……岑薇一直关注张寒的消息，当然知道有报道说张寒是GAY。难道面前的男生就是……
吓！怎么可能！岑薇立刻打消这个念头。张寒只是没有遇到我而已！他在等我的出现！这样YY着，岑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或许淹没在更大的声响中，却还是被男生听到。男生抬头，看了岑薇一眼，忽然说道：“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跟这么多人一起喜欢吗？”
岑薇的笑容立刻僵住，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难道……真的……
此时复古的音乐已经响起，张寒鼎力打造的新人沧浪之水已经上台，声线柔和，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带领着人一起走进一场梦境里。
男生像是听痴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岑薇在一旁的怒视。
“这不是《秋声荒原》。这是什么歌？”男生忽然问岑薇。
男生抬头的瞬间，岑薇只感觉眼前有一道光掠过。暗色中，只感觉面前这个无法辨认面容的男生有着绝世的光彩。
看在你这么优秀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跟张寒……岑薇为自己一瞬间的心跳找了个绝佳的理由。
“这是沧浪之水接下来发行的专辑里的一首歌，叫《以你为梦》。”
“哦。”男生淡淡应道，此刻便不再答话，直到《以你为梦》结束，他忽然站了起来，对岑薇说道：“谢谢你了，我要走了，若你你嫌弃这位子太偏，送给你坐吧。”
岑薇当然求之不得。天知道这个位子抓拍张寒帅帅的侧脸是多么绝佳了。可是等到她想道谢的时候，男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很久之后再次遇见，岑薇真的要以为当初不过只是一场梦。她遇见的，是《以你为梦》中的忧伤往事。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完美爱情(0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