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圈》神明也观星火

2、第 2 章

　　她带我来到了一个公园，公园里人很少，大概是因为冬天太冷了，没什么人愿意出来走动，只看见零星的几个老大爷在练功，南方的冬天，树是不会孤单的，叶子依旧住在上面，不畏寒风，不畏霜冻，可我不知道的是，究竟是叶子不愿意离开树，还是树不愿意放手。
　　她拉我下去走走，我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穿好衣服再下去，别感冒了，感冒了还怎么抓凶手啊”
　　“你抱着我不行吗？”
　　“你说呢？”
　　她双颊鼓了起来，但是没有再说什么，听话地把外套穿上了，我摸了摸她的头表示赞扬
　　也许恋爱中的人都像个小孩子吧，这位警校的后起之秀也不例外，她蹭了蹭我的手心“走吧，我跟你说说那个案件吧，看你很在意的样子”
　　虽然一开始听她说和我在一起居然还要讲案件有点不开心，但是我还是被她最后一句话取悦到了，更何况，我本来就有要讲这个案件的意思

　　我们在河边漫步，晚风吹起细柳的枝条，虽然天色黑了，天空也是一如既往的干净，纯粹，带着冬日的深沉，月亮的光辉浅浅地笼罩住了我们
　　“你说这四个人都有男女朋友？”我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
　　“这不是很正常吗？”她疑惑
　　“是正常，如果是同性恋的话就比较容易发现共同点，而异性恋不会，但是这确实是这些死者的共同点，对吗？”
　　“你的意思是，可能凶手不杀同性恋？”
　　“也不算这么说，但是，我觉得感情这条路可以查一查，毕竟这几个死者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兴趣爱好什么的也不一样，所以杀手如果不是无规则杀人的话，大概率是因为感情这条线”
　　“嗯.....”
　　她若有所思，我点到即止，让她把我说的沉淀下来
　　然后我悄悄拿出手机，给“镜子”发了个ok，镜子就是刚刚的奶茶店老板，我们是同一个组织里的，不过我和他认识那么久，也就是这一次任务碰面才知道他是我们那个行业里大名鼎鼎的镜子，当然他见到我的时候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们负责的是这个城市，负责调整这个城市的各项指标平衡以及对预算的评估。
　　而这次的任务是给城里制造一次恐慌，因为组织说根据国际的形式，这边应当出现一些恐慌事件让这个城市的发展速度变慢一点点，因为我和镜子的私心，我们在组织给的名单里挑选的人都是曾经在各种场合发表过侮辱同性恋言论的人
　　镜子跟我说过，他以前的爱人就是因为受不了舆论压力才走的...
　　或许你们已经猜到了，没错，我和镜子就是这次连环杀人案的策划者，而那个圆圈的符号，其实代表的是平衡，是组织要求的。
　　他们说，世界是需要人工来平衡的
　　所以，为了平衡，就可以草芥人命吗？
　　我不知道
　　但是现在想来，肯定是不对的
　　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力，而我们的做法，本就是一件不平衡的事情
　　可惜了，那时的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当年血气方刚被组织里的人洗脑了，觉得当警察没用，不如为社会做事。说起警察，我又想到我们这次任务的第三个人，那个人的代号是“曙光”人如其名，他在我们行业内是盛传的做事干净利落，再加上他是警方的人，不过我倒是没见过他，但只要他对我和镜子的行动不要干预就行了，我们需要他只是因为需要一个被抓了之后把我们放出来的人

　　“我们回家吧”
　　“不再走走吗？”
　　“我有点冷”
　　我抓住她的手，是意料中的冷，却也让我愣了一下，我注意到她眼底的失落，但我不知道，这或许是更深层次的害怕
　　“我们出来你都不看我”回家路上，她对我说
　　“回家看”我突然知道她为什么失落，感觉她小孩子脾气，可是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好啦，等下做的饭都凉了”

　　“你觉得那个杀人犯会为了什么杀人啊”饭桌上，她问我
　　我对着她澄澈的眼眸，突然说不出话来
　　是啊，为什么呢？
　　我突然不明白，作为一个警校毕业的高材生，为了维护所谓的社会平衡，加入了组织，在不同的城市制造不同程度的混乱，有时候甚至像现在这样，滥杀无辜...
　　不，他们不无辜，他们网暴了一个又一个的同性恋者，伤害了多少真心相爱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回答她“我不知道”
　　我觉得我真的可以去当影后了，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觉得我的眼神非常懵懂，嗯，很无知的那种，这是我第一次在自己的城市制造案件，我其实也不知道她会拿到我们的案子，只不过，凭她的才能，拿到这样的案子确实很正常。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埋头吃饭，眼里的神情变化莫测，我看不懂。
　　自从她当了警察之后，眼睛里不再是曾经的那样清澈，好像多了一点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或许是我自己心里有鬼，也有事瞒着她，我并没有正面问过她这个问题。
　　镜子给我来了消息，他说任务完成了，我抬头看她，想想她大约几个小时过后她就会收到一个新的惊喜，是的，警察的办事效率总是这么快。
　　但是我发现她也在看着我“你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我笑了吗？”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嘴角，好像....真的笑了....大概是因为那些警察确实效率太低了，我有些忍不住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看你刚刚就给他发信息了”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像极了高中时候的她，暗恋我却不敢说的样子，但是我却有点心疼，都跟我谈恋爱六年了，她好像还是这么...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喜欢你”
　　她蹭了蹭我的掌心，弄得我心痒痒的，她好像也看懂了我眼中的炽热
　　“去床上”
　　星光划过夜空，月光穿透罗幕，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喘息声才停下来，深夜里，手机的一点亮光格外明显，我暗笑：这警察办事也太快了吧真是和往日不同！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孩，我的思绪逐渐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