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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布谷古塔.一篇 ...

  •   说起来,按照七军的记忆而言。
      在此之前,布谷古塔内的流民实际上是辅杖国爵领地上的人民,只是之后辅杖国爵离世之后被龙族启殿之子、启直接管,领土之上的制度律法更改了之后,原本隶属于辅杖国爵的子民也是阴差阳错之间却被罚流放了。
      所以那时的龙族人民因为新任领主的政策方针,也不得不成为了无处可归的龙族流民,原本的家园被霸占管制,也就只能被逼无奈藏在龙族边境的布谷古塔内苟且偷生。
      之前七军是说自己是暂且在那处修养,实际上也不全是这样的。
      毕竟实际上七军前去不仅仅是为了逃脱藏匿,更不是为了带着米娅躲藏生存,而是有一个长期任务,就是布谷古塔内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女子,叫做木秀礼,自己此次前去主要是为了保护她。
      而木秀礼根据个人资料而言,背景线索得知她之前是帮助辅佐、并且任命听从于辅杖国爵的手下,为人也是果敢独断,特立独行。
      但是后来辅杖国爵离世之后,木秀礼就被打压贬低为庶民,刻意驱逐这样的功臣,因此木秀礼也便跟随着流民一同离开了原本的领土之外。
      七军所接到的命令,明说了这女子不能死亡,她对于龙族是有很大的用处的,或许辅杖国爵曾经的事情她都知晓不少,且是国爵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
      而且现如今兰折楼身为辅杖国爵的子嗣,自然是需要继承辅杖国爵的国爵爵位,实际上也是需要她来帮忙辅佐的。
      目前龙族国政的局势需要一个知晓辅杖国爵去世消息的人来稳住局面,相对而言辅杖国爵忠心耿耿的手下之中、木秀礼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龙族也不能让忠义之人就那般死去。
      所以女爵特地派发了这份任务,要将她救出,七军便也提前调查了一下那些线索,得知了木秀礼已然没有什么亲人在世了,就连她的女儿也是发高烧得病离开于世,如今也只是只身一人孤家寡人。
      自从跟着流民离开之后便也没有什么消息了,七军调查寻找一番,却得到木秀礼最后的线索是在布谷古塔内。
      所以七军便假意潜伏了进去,但是看到了里面的真实情况却动容了,因为里面的人都是没有犯过什么错的百姓,也是龙族的人民。
      所以七军在那位前任国爵辅佐官员木秀礼临走之时没有选择离开,更知晓劝服无果,便选择了继续留了下来帮里面的人,而后里面的人也慢慢的接受了七军和米娅。
      七军和米娅也在里面隐姓埋名,一直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消息,也就在那里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与沟通。
      或许那段时间也见到了那些人民的苦难,七军更能体会到家国兴亡于公正之责,对此也更能明白木秀礼的重要性。
      原本在国爵管制之下安逸祥和的领土,在被启殿之子启直霸占过后便无恶不作,强抢民女,原本好好的领土被搅得天翻地覆,人民也被迫驱逐出去,只能沦落到边境苟活。
      这些所谓的一桩桩案例之中,却是血淋淋的生命,更是性命攸关,若不是当初在国政之上不得不没有抢过这份领土,被霸占了去、也不会造成现在的这样局面。
      因此那个时候,七军便想要帮助那边的流民,那些流民却是被抢占了房屋与食粮,实打实的从未犯过错的国爵子民,到底是势单力薄,也不能跟权势抗衡。
      原本一切也都在逐渐朝着好的方向去努力发展,就算是在远离人烟的布谷古塔中,七军也在努力帮助他们改善环境与基本需求,想着之后能够改变这样的现状。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忽然暴露了七军的身份,估计是被别人发现了,抓到了把柄,所以才造成了之后七军被抓拿关押的事情。
      因此之后就算是七军逃离了出来与五军汇合,实际上七军也很担心布谷古塔内的人如何了。
      毕竟是朝夕相处过,而且是鲜活的龙族子民,他们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无处诉说,被抢占了房屋与根基赶到边境荒无人烟的地方,就连龙君当时也无暇顾及到这处。
      实际上七军也能够理解,毕竟辅杖国爵蓦然离世,被政敌那边趁虚而入将大半的领地暂且占去了,而国爵之子兰折楼选择与女爵合作,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父亲的东西。
      七军也在自己母亲曾经教导自己的过去与如今结识了那位官员木秀礼,也就是辅杖国爵的左膀右臂,从而也转而蜕变。
      那时自己刚刚来到布谷古塔,的确也是有人不信任自己的,这事情七军也是能够理解,好在后来逐渐得到了人们的信任。
      多种机缘巧合之下,后来也是历经了一些事情七军才见到那位女子,虽然七军最初没有表明身份,但木秀礼却一眼便看出了七军来此的目的,却并未当着别人的面戳穿,只是将人先派到了外面去守着。
      “没事的、你们先歇息吧。”
      纵使知晓面前的人来者不善,也能猜测几分国政之人,木秀礼却只是让其余的人去歇息便是,那些人在听了木秀礼的话也遵命退下。
      估计就算是被派遣外放,木秀礼在流民心中也是有较高的地位的,毕竟曾经是国爵之人,因为七军也是见她是唯一一位在这里能够拥有独立房间的人,虽然很小,但已然能够证明了。
      “其实我看的出来、你不是流民吧。”
      那时的木秀礼只是直言到,桌面上摆着的却是这时很是难得的羽毛笔与几张陈旧素纸,虽然一条腿因为受伤而不能行走、只能够坐在床上,依旧能够看出曾经的风姿。
      “是的、我是奉命起来接您出去的。”自己当时也是直言到,自然是知晓四下无人暂时安全,才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而木秀礼却只是无波无澜、望着素纸上不过寥寥几字,忽地有些悲伤,指尖小心翼翼地触上去,指腹竟生出了几分涩意,忽地问道,“我原本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更不会对于龙君与启殿在国政上面的针锋有何意见。”
      但当她想起自己辅佐数年来的辅杖国爵却因为一些事情而牺牲离世,这其中的种种也都是因为龙族中的权谋与纷争,因为那所谓的风起云涌与城府权谋,原本受人敬仰的辅杖国爵就此丧命。
      “你们内心难道没有想过吗?难道龙君所做的事情,真的就像她在朝堂上那般所谓一心为国吗?”
      她的心中更是难言苦楚,没有人考虑过她们这些所谓的下属,没有人考虑过辅杖国爵领土之上的人民,龙族之中的利益纠葛,血雨腥风,却让他们成为了替罪者与承担者。
      “如今的龙族国政上,有女爵与启殿,更有阿何特思与姬涟,就连卫耿夫忠心耿耿偏向一派,难道身为中立的辅杖国爵便难以存活?”
      尽管旁人都当做她们只是一处领土之上的管事者,却不知实际她们都清楚在龙族国政上的血雨腥风,虽然只是辅杖国爵的下属,却也是亲信与眷属,他们看到了龙族这几千年来所发生的一切。
      如今辅杖国爵领土之上的精神支柱已然倒塌,如今的改革似乎也没有了最初的那份初衷与意义。
      她不想再参与其中,更不想要再管这些利益冲突之中的针锋相对。
      木秀礼,从始至终所坚信的也只有辅杖国爵,她所信任的也只有领主,因此在最初的时候婉拒了启直的招募扶持,如今更不会答应成为龙君的幕僚参谋。
      “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我如今在这、不也正如你们所愿吗?少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中立位,也好让你们的争端无所顾忌。”
      木秀礼早就看透了那名利场上的利益位,更厌倦了没有国家栋梁的争端,眼下就连子民也已经被驱逐出了领土之外,又有什么好为此担心的?
      原本就是为了守护领土之上的人民,也是为了效忠于辅杖国爵,如今这样的场面,又有什么还能够舍弃……
      国政之中的弯弯绕绕,就算是木秀礼这样的中等下属,也是能够从中厌倦几分。
      七军不知为何那时面前这女子会问出这般的话语,却还是如实说到,她的确是认为龙君做的都是对的,难道您不是觉得如此才会答应做辅杖国爵的官员吗?
      一般来说身为家国官员,秉公办事是一回事,顺风倾倒是另外一回事,在名利场上审时度势,跟随奉主,也是由此拿着俸禄与赏钱。
      实际上很多时候他们都知晓,也只有能够站队的官员才能够得到一方的重用。
      尽管七军并未担当龙族的官员一职,但因为其母亲的史记官身份,所以对于这些也有一种独到的见解。
      龙族史记官一般都是听命于龙君,并不会因为某些人而改变自己的倾向与职责,也正是因为如此,无论龙君究竟是谁,他们也只会信奉如今在位的这位龙君。
      这样的忠心是对于国家而言,更是对于每一位历来的龙君而言。
      争夺这个位置的利益者也都清楚,史记官对于他们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因此龙族之中想要得到这个位置,史记官也是自然而然会在之后信奉君王。
      然而如今的龙族政权不同,向来也都是墙倒众人推,起初跟随于哪一派系,也就是哪一派系的人。
      只有他们所跟随的领主能够有所成就,他们也才能拥有更多的机会,对于大部分而言的官员,表面是为国家与君王奉献,实际上在私下也是有拉帮结派,结党营私。
      站队这个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
      因此在很多人的眼里,官员也不过是看究竟是哪一派系,而对于七军的眼中,木秀礼毫无疑问隶属于辅杖国爵的派系,当然也是听从于其。
      尽管辅杖国爵一直以来也都是中立派的身份,更少有参与这国家纷争,却因为其地位与实力,无论是哪一派系也都想要拉拢。
      对于两派而言,这是所谓的香饽饽,但是对于中立派而言,他们则是被其余的派系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不能加以利用,也只有排除的下场。
      眼下他们所遭遇的也就是中立派最后被驱逐的结果,因为中立派的中心骨辅杖国爵,已经在一次所谓的意外之中,不幸身亡,已经失去了领袖也难免会自乱阵脚。
      在两派人的眼中他们也都是所谓的中立派,但是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并未选择任何一个派系,因此才会被众人称之为所谓的中立。
      成为另外一种派系。
      这也都是由旁人所定论的,标签也从来都是别人贴上的。
      所谓的中立,是不与人同流合污,更不会参与那些权谋争端之中,他们只是想在这个历史长河之中明智保身,保全自我。
      但往往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别的派系无法从中得胜,也会成为那既定的牺牲品。
      在七军看来,木秀礼所属的辅杖国爵的确是另外一个所谓的中立派,但只有木秀礼知晓,她只是信奉一位国爵,也从未选择过派系。
      尽管对于这些,木秀礼向来也不愿与人多谈,但看在对方辛辛苦苦劳心劳力的三顾茅庐,屡次求见的份上,不同于启直那样蛮横无理到处抓捕。
      木秀礼言语之间也只是稍微好了一些,只是回答,“并不是。”也由此难得解释了一回自己的理念观念。
      她只是信奉辅杖国爵,并不是相信龙君,但是在世人的眼中,她们却已经被定论为了另外一种形式。
      往往人们更倾向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不是所谓的威逼利诱,以暴制暴。
      只有懂得其中的道理,明白期间的人情世故,才能够得到明智者的宽宏与认同,只可惜这个道理启殿一派的人从未了解。
      纵使身为中立派并未倾向,但是在派系不同的态度与尊重间,木秀礼还是对于龙君一派抱有更大的好感。
      因为七军不耻下问的虚心态度,木秀礼也从各派派来之人的行径观念能够看出,不似趾高气昂的指示命令,才能令人心平气和不急不躁。
      想起之前启直不由分说的便命人前来抓捕于她,木秀礼心底到底还是有些记仇的,自己那条腿的缘故也是因为那次才受了伤落疾。
      却只是和七军说了一个典故,也是由此开始态度不明,略显双标。
      人们的态度从来都是对方的反馈,对于像木秀礼这样中立派系的文人政客而言,你越是逼迫偏激,他们也就越发心高气傲,不屑一顾。
      倘若你愿意三顾茅庐,虚心求教,她们倒也不是不能将自己明晓的道理告知与其,只不过在这其中,要看你到底能不能懂得他的意思。
      这是两回事,也是最初的一次考验,就如同木秀礼接下来所说的那样。
      “官员之中所以公文指令写得那么绕口,一句话恨不得引用数个典故,并不是他们不想写的更清楚,只是有实际需求罢了。”
      “说的越不清楚,日后出了什么问题就越可以推卸责任,引用的典故越多,别人想要否决辩解训斥这篇文章所需要否认的对象也是越多。”木秀礼却只是慢条斯理浅笑了一下,却看不出任何的笑意来。
      大概也就是在自己领域之上的平稳与信心,也是对于那些跳梁小丑的不屑一顾,“官员也就这么点小聪明,有些时候倒也可以拿来保命,这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现实。”
      身为中立派之所以是这样的姿态与独见,也就由此能够看出为什么在辅杖国爵离世之后,无论是辅杖国爵的子嗣兰折楼成为了他们拉拢的对象,就连其辅佐者也会受到两派的趋向所势。
      因为她们能够懂得两派不明晓的另外一番独见,但能够从中体现出绝世而独立的睿智远见,无论是哪一派的人得到了,也都能够在之后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也许只是一个提议,或者只是一个问题,也就能够从中看出更多的线索与细节,尤其是面临中立派的问题,反而能够拥有更好的选择。
      就如同她现在所说的那样,“因为君王是有着可以随心所欲对臣子的生杀予夺的权力,所以那些家伙趋炎附势看人下菜,才会处心积虑寻求其主,到最后一个个变得这么模棱两可束手束脚,如同蠢货一般。”那女子只是嗤笑一声,似乎很是不屑。
      “我并不喜欢当官员,但是有些时候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和你是什么人没有关系,只是和大众觉得你是什么人有关系,而我为了民众早已经付出了我的所以,所以为了做出些对人民有利益的事情,我不仅仅是要表明自己,更是要抵挡着很大一部分的利益冲突者。”
      或许说到这时,木秀礼就想起了最初辅杖国爵对于她们的帮助与重用,到底是伯乐才能识得千里马,若没有像辅杖国爵这样的伯乐,或许她们早就湮灭在人群之中。
      “在这事情上,只有辅杖国爵愿意朝民众伸出援手,让我去做,重用于我,辅杖国爵不计后果的去帮助人民,就算是会得罪了政敌一派,他也仍旧义无反顾,他是人民心中至高无上的理想者,更是在龙族之中义无反顾的革新者。”
      “我们跟随他的旗帜,响应他的号召,也仍然对于龙族忠心耿耿,这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忠诚,而是对于国家给予我们的安全,不可否认的是,辅杖国爵的确为了龙族根基奉献了太多。”
      因为这个世道之中,也只有她们所信奉的辅杖国爵坚持着自己的理念,也从中相信着人民,相信所谓的水能覆舟,亦能载舟。
      “他称龙族的人民为龙族的根基与栋梁,而不是像其余的地位者不屑一顾,他说那些年幼的孩童是还未绽放的花苞,说他们是晨曦时候的朝阳,而不是所谓的劳苦者或是牺牲者。”之所以跟随,因为那是他们所谓的领袖。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在乎家国的领袖,才让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家国是属于他们的,这是属于全部人民的。
      在这个有着无数剥削与压榨的世道之中,只有辅杖国爵会格外的在乎子民,更会将子民当做国家的希望与将来,为了人民考虑,也为人民贡献。
      “虽然人民从来不会考虑那么多,他们只会在乎关系自己的小事,但也正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小事,逐渐汇聚成汪洋,甚至成为一个国家的根基与命脉。”
      “在领土之上的人民信奉于他,但我没有想到,国爵却会因此而丧命。”那位女性官员只是这般言说着,正因为清楚如今所见到的世道,更清楚期间的利害关系。
      所以她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隐隐的担忧,像是辅杖国爵,是最为了人民着想,也是最容易牺牲的。
      或许她知道只是这个时代不好,如果换做另外一个时代而言,辅杖国爵绝对不会是眼下的这番结局。
      纵使他已然离开,但埋藏在泥土之下的希望也仍旧生根发芽,终有一日能够突破束缚与枷锁,见到世间的阳光与光明。
      尽管七军听闻,但也能够从木秀礼的言语之中察觉,她好似坚定了辅杖国爵并不是在龙族外受到意外而死,而是被人刻意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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