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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诺亚游轮(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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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时涧瞪着眼睛飞快和吹陌无声交谈:“有人来了!怎么办?”
钥匙扭转发出咔嗒动响,只听见外头有人气冲冲地喊了句:“直接给我踢开!”
“砰!”门被一下撞开了,房间里没有人,只有满地凌乱的书。
领头的魔法师正是埃比利,那个膀大腰粗的火系魔法操控者。
他目光凌厉地扫过房间,一声令下:“搜!”
锦时涧双手死死撑在吹陌耳边,狭仄的空间空气不流通,两个人面对面喷出二氧化碳,热气散在脸上掠起皮肤的小绒毛,过分贴近,竟然慢慢氤氲出些许亲昵。
脑袋上面的床板叫人翻了个遍,动静大得像是在拆迁,一滴汗倏地从锦时涧的鼻尖滑落,恰好滴在陌导师唇瓣上。
……
吹陌眯眼看他,审视的眸光中隐约透露出狡黠,而后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靠,变态啊!知道他变态,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这么变态!
锦时涧身体一颤,手掌一个没撑住,结结实实地落在吹陌身上。
胸膛相撞让他觉得气短,肋骨被压得生疼,五脏六腑也牵连着移位,连带心脏也不正常,扑通扑通猛烈抨击,好像下一秒就要脱离躯体。
太烫了,热度隔着衣料渗进皮肤,锦时涧难以忍受。
他控制力道,压制声音,慢慢撑起手臂,试图和对方拉开距离。
早知道高中的时候就多练练平板支撑了,妖八五白皮艺术生暗自懊恼,真他喵累啊,凭什么他是上面那个!
想起来刚才魔法师开门的时候,他发着蒙,突然就被吹陌抱着往地上一躺,再一滚,然后人就进床底了……
等反应过来,他就撑在了对方上头。
这么宽的床,大家并肩平躺着不好么?非得一上一下,累死个人。
背后忽地被一只手按住,他被迫又贴在吹陌身上,耳边传来懒洋洋的气音:“嘘,别乱动。”
锦时涧耳朵发痒,心口像被羽毛轻轻划过,他觉得他在占便宜,但是他没有证据。
房间里的动静停了,听见有人报告说:“没有。”
埃比利拧紧眉心,眼尖地从桌上捻起一根头发,而后拿出魔杖催动追踪魔法。
只见头发随之悬在空中,突然自燃起来,火苗小却十分旺盛,竟然有要向魔杖烧去的势头。
埃比利暗骂一句,伸手把火给掐了,“那小子做了手脚,魔法追踪不了。”
糟糕糟糕oh my god,魔法好像失灵啦~
锦时涧汗颜,默默掐掉刻在自己dna里的某音神曲,表示洗脑达咩。
这时,背后的那双手忽然往下,一直摸到腰际,看着似乎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锦时涧瞳孔剧震,反手就搭在吹陌手背上。
“你有病啊?”他扬起头狠狠瞪对方,压制着声音骂道。
可惜床底太黑,吹陌看不见,也假装听不见,双手肆无忌惮地往下摸,语调里全是不正经的戏谑:“欸,你知道两个男人怎么做吗?”
锦时涧指尖猛然顿了一下,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就好像曾经在哪也听过这句话,熟悉又想不起来的感觉。
“踏踏踏…..”脚步声慢慢放大,两人停止动作,扭头看见床边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紧接着一只手搭在床架边上,他们直觉有人要检查床底。
锦时涧心跳加速,拼命控制呼吸,害怕自己一喘气就别人发现了,虽然现在离被发现也不远了。
“埃比利,”忽然有人冲进来,大声喊道:“有人在甲板二层看见他了!”
扶着床架的手瞬间松开,黑靴迈开步伐,两三步就走远了。
“他们走了。”锦时涧小声说。
吹陌笑了笑,把手往下压,意味深长地再问:“知道吗?”
知道什么?锦时涧一愣,想起刚才那个问题,脸瞬间爆红:“没兴趣,手撒开,我要出去!”
两人刚爬出去,吹陌就把手举过头顶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结果锦时涧看都没看他,背对着他埋头翻找线索。
不太对劲,吹陌手指摩挲下巴,突然把脑袋凑到锦时涧耳边,“亲爱的,”他一字一顿:“你、很、奇、怪。”
锦时涧呼吸一滞,反手猛地把人推远,“离远点,烦。”
说完,锦时涧翻书的声音大了许多,像是在掩盖心虚,他低头局促地看了眼西装裤下的隆起,头一回觉得gay生是如此艰难。
真操l蛋,还让不让人活。
吹陌眯眼盯上那背影,总觉得怪怪的,沉思着呢,转头就听见屋门“砰”地一声被劈开了。
门外埃比利看见他们,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黝黑皮肤配上严肃的表情,活像个索命阎王。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尹的房间?”埃比利厉声问道。
锦时涧被吓萎l了,“嗖”地放下书转身,脸白得像鬼,呃……虽然他本来就是。
反观陌导师倒是淡定,摆出一张和善的笑脸:“别误会,我和我朋友是要去参加聚会的,”他挠了挠后脑勺,语气很无辜,“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一脚踩空掉进一个黑洞里,然后睁眼就发现到这了。”
锦时涧额角抽搐,这么荒唐的瞎话也只有吹陌这b的能说出口。
啧,还别说,真有人信,埃比利身后的一个年轻魔法师小声说:“我认得他们,是贵族的两位大公子,我想,他们应该是中了转移魔法。”
“一定是尹干的,他这个该死的顽劣的疯子!”另一个魔法师附和道。
埃比利的眼神没变,依次回来扫视两人,似乎想从他们身上找出破绽,最后他把目光锁定锦时涧。
“喂,你把头抬起来。”
锦时涧心跳骤停,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埃比利长得高,甚至比吹陌还高一点,看样子有两米,和他对视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锦时涧觉得腿软,然而那个魔法师还在看他,眼神尖锐得像刀片,仿佛要将他紧绷的五官一个个剜下来。
突然,视线被一个后脑给挡住了,吹陌站在他面前,朝埃比利虚伪地笑了笑:“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赶着去参加聚会呢。”
埃比利收回目光,说:“聚会取消了,回房间呆着吧,别乱跑。”
说完,他支使两个人留下来送他们回去,然后带着其他人走了。
糊、糊弄过去了?被“护送”的一路上,锦时涧都不敢放松,生怕埃比利又来一个回马枪。
直到关上房门,他倚在墙边重重呼出一口气,说:“他真的信了?”
“没啊。”吹陌跟他相对而立,又恢复了那副闲散王爷的作派。
“那他怎么、”
锦时涧没说完,但吹陌知道他要问什么,答说:“他不敢动我们,因为我们是贵族。”
资本凌驾于一切,哪怕是以魔法为荣的国度。
他接着说:“我们以后的行动会很不方便。”
是的,他们要被监视了。
锦时涧坐到床边,心情平复下来后,莫名感觉和某人独处有些尴尬,一下下摸着自己狼尾覆盖下的后颈,“聚会取消了,也不知道寒姐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回来了。”吹陌说,手指点了下房门,然后打开。
果然,余楚寒和沈一白就站在外面。
耳力这么好?锦时涧诧异地站起来,他刚才完全没听见脚步声。
“尹川把聚会给搞砸了。”余楚寒大步走进来,脱下面罩利落地扔到床上,抛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沈一文把门关上,喘着大气坐在地上,“他又杀人了,杀了一个女魔法师,大家都在乱跑。”
他把皮鞋脱下来,哭丧着脸继续说:“我被踩了好几脚。”
“女魔法师?贝尔亚?”锦时涧记得只有一个女魔法师,上一次尹川说她中咒了,非要杀她。
沈一文抬眸:“你记性真好。”
这算得了什么,锦时涧自嘲地笑笑。
之前做模特的时候,接触的人更多,公司要求他记住所有人的名字,大概脑容量都分给这些无聊的事了,所以现在才那么不好使。
“只杀了她一个?”吹陌直接坐到锦时涧身边,吓得对方猛地抖了一下身体。
吹陌拧起眉毛:“我会吃人?”
锦时涧摇头,然后不着痕迹往另一边挪了挪腿,接过吹陌刚才的话问:“除了贝尔亚,尹川有没有动其他人?”
“没、喔哦……”沈一文倏地瞪大眼睛,然后默默扭动身躯靠到角落里,嘿嘿,貌似有瓜。
床上,吹陌扳着锦时涧的肩,逼迫他对视,“生气了?”
锦时涧垂眸,不答话。
“我就摸了一下,给你摸回来。”说着,他伸手去拉对方的手,搭在自己小腹上。
沈一文双手捂住脸,只露出一双blingbling的吃瓜大眼睛。
手指隔着薄薄的衬衫感受沟壑,应该把手收回来的,锦时涧心说。
他感受到分明的轮廓,一块、两块、三块……摸到最后,对方也没有半点反应。
锦时涧的视线往下划,果然,不是gay。
“咳咳,注意影响,还有人啊。”余楚寒适时提醒。
锦时涧突然笑出声,用力戳了戳吹陌的腹肌,抬起头说:“身材不错嘛。”
手指被突然抓住,他听见陌导师说话的语气十分笃定:“还在生气。”
“没有。”锦时涧抽回手,目光转向沈一文:“你坐那么远干嘛?过来跟我们交流情报。”
总感觉好像躺枪了的小文眨巴两下眼睛,站起来说:“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