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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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选择了逃出去，自己追寻一线生机的人来说，这次的事件终于画上了一笔尘埃落定的休止符。
在他们逃出去的路上，他们的确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也终于联系上了依旧身处学校的能力者们。
不过这些事就跟斐今瑶他们没什么关系了，在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邪.教调虎离山的伎俩后，在场的工作人员和能联系上的能力者商量了一下，最后一致决定先把幸存者疏散。
在邪.教已经摆明了准备对能力者协会下手的当下，继续让幸存者们跟在他们身边只会更加危险，毕竟谁也说不准邪.教是否还有后手。
普通人万一被卷进能力者之间的对峙必然九死一生，甚至只会成为拖累，反倒不如化整为零，各回各家，紧闭门窗，邪.教也不会费劲特地去追杀一些利益不相关的普通人。
因此，之后发生的事斐今瑶他们还是在几天后从上门来负责事件收尾的协会工作人员那里打听到的。
在他们撤离后，选择了留下来等待转机的那部分受害者终究是没有等来救援。
邪.教的确安排了后手，在能力者们尝试着从学校撤出前来支援后方的时候拦住了他们……后面发生的事自然也可想而知。
“明明是这么重要的设施，地下就没有其他能力者的保护吗？”
在听到斐今瑶的疑问后，工作人员叹了口气。
他正是那天带着他们逃出来的两个工作人员之一，也就是那天出门迎面撞上了诸正业又立刻返回的那位。
或许是考虑到幸存者们对熟悉的工作人员的信任度会高一些，这次负责收尾的人也是他。
也是直到此刻，斐今瑶才从他的名牌上看到了他的名字，方瑜。
“当然有，但是……”方瑜先是简单地跟斐今瑶说了说诸正业的过去，又摇了摇头，“那个人现在的情况很特殊。”
他并没有直接说诸正业特殊在哪里，而是反过来问了斐今瑶一个问题，“你听说过为虎作伥这个词吗？”
“当然，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在帮邪.教做事？”
“不，邪.教虽然也在其中插了一手，但这并不是最关键的，准确地来说，他们不过是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下。”
方瑜叹了一口气，“准确的来说，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保留了部分人类思维的异种。”
斐今瑶这下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这句话乍一听可能没什么，但背后隐藏的信息量远比这句话本身要惊人的多。
没有智慧可言，仅仅凭着本能行事的怪物依旧足够可怕，而留有人类智慧，会权衡利弊的异种……只会更加恐怖。
说来可笑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种物种，比人类自身更懂得如何利用、伤害自己的同类。
她转瞬间又联想到了邪.教的主张，“这也是邪.教促成的吗？他们已经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情况或许还要更加糟糕……
比起手无缚鸡之力，会衰老、受伤、一旦收到寄生种波及就会像一根柳条一样被轻易折断的人类来说，寄生种的存在显然更像是一种……进化。
他们甚至可以继续伪装成人类，让能力者替自己去狩猎他们的‘同类’……
眼看着斐今瑶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方瑜显然意识到了她的想法，立刻否认了她的猜测，“不，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你应该听说过一种关于鬼怪的传说，如果某些遭遇了意外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它们甚至会继续按照生前的习惯继续活动，直到有人点破它们已经死亡的事实……诸正业现在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
“如果一个能力者的执念太深，那么，哪怕他实际上已经被寄生种啃食一空，他或者她依旧有概率保留一丝理智，继续想办法去完成生前想要去做的事，只是……”
也就是说，异种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会受到宿主的影响的……吗？
“只是？”
方瑜沉默了片刻，“决不能继续将他们视作生前的那个人，无论如何都要记住，他们已经是逝者了，现在依旧在驱使着他们的身体的，不过是利用了他们的遗愿的异种。”
“无论哪份愿望是高尚还是庸俗，对那种怪物许下的愿望，只会结出最扭曲的果实，但或许直到那份愿望以最怪诞的方式实现为止，他们尚存的一丝意识都将不得安宁。”
斐今瑶听出了方瑜话中未尽的含义，也终于明白了他那句为虎作伥的真正意思，在同样默然了片刻后，她问，“那诸正业也是……？”
斐今瑶听出了方瑜话中未尽的含义，也终于明白了他那句为虎作伥的真正意思，在同样默然了片刻后，她问，“那诸正业也是……？”
“他啊，”方瑜叹了口气，“他身上的事，也是一场悲剧。”
“之前在记录你们的遭遇的时候，你说你遇上过还留有一丝意识的受害者，对吧？”
在斐今瑶点了点头后，方瑜继续道，“你想象一下，如果你遇到的不是像你求救的陌生人，而是哭着告诉你不要来救她，她已经没救了，但是至少你要逃出去的朋友，甚至是挚友的话，你会怎么办？”
“虽然或许下一秒她就会变成那种怪物，但是至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的朋友还是……人类，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能毫不犹豫地选择转身离开吗？”
“……”
斐今瑶一时间没能给出答复，但方瑜似乎本来就没有想要得到她的回答，“诸正业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唯一的问题是，做出选择的并不是他自己……有人替他做出了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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