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忘了我》拾左

38、第 38 章

　　里面声音停了一瞬，然后就听男人声音嘶哑的笑了两声，然后说：“你同学吗？你还想让你同学知道你打自己亲爹，打进派出所吗？”
　　门外的林琛皱了皱眉，他本不该出现，陶白应该也不想有人看到，但林琛听到男人的话，在加上陶白手里拿着的东西，他怕陶白情绪上头真打出问题。

　　屋里的声音停了一瞬，然后就听一个颤抖的声音道：“陶白，你先出去，我有事儿叫你，行吗？现在你先出去。”
　　大门从里打开，陶白被推了出了来，然后咣当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陶白头发有些乱，衣服也被扯的乱七八糟，眼睛垂着，手还有些微微发抖。
　　林琛皱着眉，看了眼紧闭着的大门：“你妈妈……一个人没事儿吧。”
　　陶白也没看林琛，只是伸手扒拉了一下头发：“没事儿，每次都是这样。”
　　不知道陶白是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情况，林琛有些心疼，他拉起陶白的手腕然后往楼下走：“先来我家。”

　　陶白听到了熟悉的喵喵声，小汤圆坐在鞋柜上眨巴着眼睛，他正准备伸手去摸，小汤圆就被林琛一把捞起，然后关回了书房。
　　陶白收回了落空的手，也没问为什么，他直直地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就将脸埋进了沙发的靠枕里。

　　“起来。”
　　陶白睁开眼，看到林琛拿了个小凳子坐在了他面前，一手拿了一瓶可乐，一手提了个小箱子。
　　可乐冰冰凉凉顺喉而下，陶白这才觉得自己满身是汗。
　　“喝完了吗？”
　　陶白放下手中的可乐，看着林琛。
　　“手伸出来。”
　　陶白也乖乖地把两只手心摊了出来。
　　“手背。”
　　陶白又把手翻了个面，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手指关节上都是破皮。”
　　林琛手里拿着棉签，一点点上着药，边上药边说：“自己手破了都不知道，我怕小汤圆舔你手，就把他关回去了。”
　　药水抹在伤口上，有些刺痛，手背上突然落下了两颗水珠。
　　林琛抬头看了一眼，陶白的睫毛湿漉漉的，他收起了药箱，然后起身把药箱放回了书房，又给小汤圆添了猫粮和水。
　　忙完所有的事情，林琛才回到客厅，他坐在陶白旁边，拿着一瓶可乐，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陶白的衣领已经湿了一片。
　　林琛：“想吃东西吗？”
　　“不想。”
　　林琛：“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陶白毫无情绪道：“方便面。”
　　林琛：“就吃方便面啊？”
　　“嗯”
　　林琛起身进了厨房，陶白跟着坐在了餐桌前，他就看着林琛在厨房烧水，打鸡蛋，下面，然后端出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上面都卧着两个荷包蛋。
　　陶白吃的飞快，他喝完了最后一口汤，然后有把刚刚剩的半瓶可乐一口气喝完。
　　林琛看着陶白：“没吃饱我在去煮点儿？”
　　陶白打了个可乐味的隔：“饱了。”
　　陶白站起身，然后绕过餐桌走到到林琛身旁站定：“林琛，转过来。”
　　林琛虽然不知道陶白要干什么，但还是挪开了凳子，然后站起身，转了个方向，轻靠在餐桌上。
　　还没等他站稳，陶白就一个熊抱抱住了林琛，陶白大概是刚吃饱，力气十足，手臂勒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陶白埋在自己的手臂和林琛的脖子间，他声音闷闷的：“林琛。”
　　林琛回应道：“嗯。”
　　陶白并没有放手，声音还是闷闷地：“林琛。”
　　林琛回应道：“嗯。”
　　“林琛。”
　　“嗯。”
　　“林琛。”
　　“嗯。”
　　陶白手臂用力的抱着，林琛的手却直直地垂着，可能是因为陶白抱的太紧，他感觉自己手臂有些发麻。
　　温热的呼吸就落在林琛的脖颈间，呼吸间都是可乐的味道，陶白声音从没有离他这么近过：“哥哥。”
　　林琛一愣：“嗯？”
　　陶白闷闷的声音：“哥哥。”
　　林琛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他麻木的双手像是通了电，乱七八糟地活了过来，他反手抱住了陶白。
　　或许他早该抱抱他了。

　　两人并排躺在黑暗中。
　　“你今天找我干什么。”
　　“拿作业。”
　　“别骗我了。”
　　“没骗你。”
　　“你听到那个男的说的话了吗？”
　　“说什么了？”
　　“我家门都是开的，别装了。”
　　“……”
　　“我爸家暴，我原来把他打到过医院，他还报警了，医生说我有暴力倾向。”
　　“在原来的学校我也惹了不少事儿。”
　　林琛犹豫了一下，然后问：“我记得你原来……”
　　陶白打断道“从那天之后，我就自己动手了，我觉得你说的对，我得自己动手，开始我谁都打不过，后来我发现我打架还挺有天赋，和谁都能过两下。”
　　陶白浅浅地笑了两声，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林琛不知道该说什么，陶白只是学会了保护自己而已。
　　陶白继续道，声音沉沉的：“你说我爸家暴那么多年，没人管，我动手了，他们说我暴力倾向，你说可笑不可笑。”
　　林琛觉得喉咙一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当年自己的一句话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他不知道好处多过坏处，还是坏处多过好处。

　　但他知道他有些心疼。
　　林琛测过身子，伸手摸了摸陶白的头发，
　　陶白突然觉得自己像小汤圆，林琛摸小汤圆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吧。
　　黑暗中四周都是林琛的味道，他们距离不远不近，四周安静的也刚刚好，他们能听到彼此细微的的呼吸声。
　　陶白侧过头，林琛的眼睛亮亮的，在黑暗中也能看到眼睛中泛着的水光。
　　陶白突然伸手，用手背蹭了一下林琛的侧脸，有些湿湿的，林琛下意识躲了一下。
　　“躲什么。”
　　陶白翻起身来伸手把林琛的胳膊拉直，然后自己直直的躺了下去，林琛的胳膊陷在床里，他陷在林琛的臂弯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但他知道他想离林琛更近一些，陶白在躺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他的心跳的飞快，刚刚的拥抱让他觉得安心，但现在只是一只胳膊而已，但他就是紧张到有些僵硬。
　　陶白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好像在撒娇，在和林琛撒娇，他突然有些尴尬，林琛会不会觉得奇怪。

　　陶白觉得自己在发疯。
　　他晃了晃脑袋，默默道：“真膈。”
　　然后他翻身把林琛的手拿开，又才躺回去。

　　林琛在黑暗中弯了弯嘴角，不经想想逗逗陶白：“忙什么呢。”
　　陶白：“……”
　　陶白：“没什么。”
　　林琛：“还要抱一下吗？”
　　“……”陶白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就烫了起来，“不用。”
　　林琛笑着道：“抱一下吧。”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