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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流年不复醉灯挑——师兄番外 ...

  •   姑苏春晓,太湖菱茭十里星罗,远水连天。
      荷叶、菱叶在湖面飘浮,随时一阵风来,便即变幻百端,就算片刻之前尚能记得清清楚楚的路,霎时间却便全然不同了。水道纵横交错、宛似棋盘般,如此一路曲曲折折的半日,才在古木荫中恰恰见得一角飞檐。

      小岛方圆之内小筑精雅,几只燕子剪过风中,却是一番盎然。
      “如何?怎的今次竟又是你?”锦衣人一身正红错金的著眼颜色,斜了身懒懒地招呼,举目水木清华,云容水态一片横波。景虽旖旎,锦衣公子眸光略略流转之下那一湖春水却也仓皇失了颜色。
      那边一叶小舟悠悠靠上岸边,舟首的女子撑着伞,因飘着点雨,那翠衣更是苍翠。阿越也不急着下船,待小舟移入柳荫深处时才施施然拣定一根烟柳柔枝系了船,沿一段古松垂及水面天然架成的树梯步上岸。她把手上伞略斜了斜,只道:“你道是我想来瞧你的么?参合庄虽是胜景却也不过山山水水,一样在太湖里,归云庄就看不得吗,比这燕子坞倒更显大气,非巴巴地赶着见你这个把自已关着享清福的闹心?”停一停,却微叹了一声:“尊主让我捎个东西给你。”
      慕容眷故作诧异,一手推了茶盏起身道:“没想小师弟竟还记得我。”.
      阿越走到小筑轩窗之下,足下一片茶花靡丽,隔窗与慕容眷说话。檐下宽敞,她收了伞,挑眉道:“我原也想不到你竟还有命剩着消受本姑娘替你送东西来。”
      慕容眷一手撑着,笑道:“可天下事,往往岀人意料的多——师弟这几年必过得清闲吧。”
      阿越微一抿唇,道:“却是越发肖似老主人了……越发的不爱理事,原就这个性子的人——三剑忙得却够呛。”
      慕容眷神色不变,道:“也是他做得岀来的事。”
      阿越闻到窗内微暖的杜若香气掺着醺意,啍笑道:“原来却是一幅不想要命了的光景,这酒你现今的身子可消受得了?”
      慕容眷微微笑道:“早改了喝茶修身养性了,何况祸害遗千年——我要死原也不易。”
      阿越不再多口,把包裹交递了,才拣着道:“当年来的时候,这岛上原本建的叫作琴韵小筑,我还记得。虽有过修整,这小地方终究比不上参合庄正地来得讲究,窝在这里却不像你的性子。”
      慕容眷道:“我什么性子的人,你就一定知晓?”他随手动了一处机关嘱下仆去备茶,笑道:“原不过是贪它便利罢了,住久若嫌腻再往别处挪动,也容易得紧。”原也没说此处当年是他嫡亲祖母未岀阁时所居,若要自太湖往燕子坞,此地是最先必经的。
      也只叙了半日的闲话,阿越便因有事在身起身要走,慕容眷道:“蒙古事了,一群人却是越发的忙了,又去赶甚么武林盛事——前些日子送来的茶花可还未谢过你,像是剑湖那儿现移的。我是不能亲眼去看了,这般我很喜欢。”
      他道:“我是真想去那里亲自看看的。”说着笑若春风一般,恍似没有别的意思,纯然叹息。
      那功夫尽废自囚于此的,好似不是他。
      看的让人无端生寒,阿越心中微动,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慕容眷回首,阑外飞雨逐花,沾衣。

      有人在小筑门外轻叩,慕容眷探身阖上了窗,边道:“说罢。”
      “小王爷已走,只让奴婢来谢一声,别的也没了。”
      他道:“嗯,你回去罢。”

      煜性骄侈,好声色,又喜浮图,为高谈,不恤政事——
      李后主每春盛时,梁栋窗壁柱拱阶砌,并作隔筒密插杂花,榜曰锦洞天。
      费用无复齐限,杯酒放意、而梨花春尤贵,取檀屑合之,凤口罂次第为烛,如是尽夜。
      金陵人谓“醉灯”云,唐国豪贵咸竞效之。

      琴韵小筑原是在个半岛上边,烟花三月,江南雨过浸出一片温润。太湖水平,下人劝过几回,段容眷却也懒得搬去临近的听雨居,只道小筑重修时顾虑到临水,底下悬空,不怕淹着。反倒叫人把筑前的一丛茶花移到曼陀别庄去。
      小筑的灯火,夜夜点得满室。
      燕子坞酿出的酒,在梨树底下好好埋了数月,起出来不喝,专用来点灯。
      这醇意,连一湖春风都涤荡不清。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他拢了拢新点好的灯,窗外花枝轻曳亦无,突的一声叹赞来的莫名。毕竟除了从前那茶花,筑里并无别的花木殊丽。
      慕容眷仿佛真的无比赞叹一般,又啧啧道:“红妆啊红妆,美人啊美人,美人倾国,何须红妆……”手还未触及旁边半空的酒瓯,“叮”的一声轻响,金针后发先至的钉上瓷壁,距他指尖不过毫厘,他若无其事捏住金针,试着往外拔“……可惜有刺。”
      “我若说针上抹毒,师兄可信?”来人没有下人引着,沉沉夜色里只平平淡淡问了句,他自听得出慕容眷自顾自把他当红妆女子来赞,但他素来好涵养,只听声气,却无动怒的征兆。
      慕容眷轻声笑道:“要取我命容易,别白浪费这药,制的无色无味可不是简单活计。”
      来人叹口气,推门入室,走到明处,慕容眷细细将一注“梨花春”和入上好檀屑中,搅动之间清晰的异香。一时无言,他抬起手将那物事推倒一侧,道:“我竟忘了,要点这灯,合用的器物整个燕子坞只有一双,白白浪费了这新调制好的。”
      “我原想着,有客来,总也得添盏新灯。”锦衣公子于一室通明中微微含笑,恰到好处,当真为怠慢贵客而含着歉意一般。
      却不想,这些年生死杀伐,谁又对谁不是客客气气,棋局杀着却又哪里省下过。
      南北相持,勉强得了数十载安宁,天下平定之时,定有烽烟千里。

      “点这灯,若有容华鼎,也还行得通。”郭靖静静道,慕容眷只看见他一手抚摩凤口罂,那金玉器物之上摇曳着烛焰,映得指节分明如玉。
      “总觉仍是原先的好些。”慕容眷点了点墙边架上一套细瓷酒器:“自便,阿靖不必与师兄我客气。”
      一般的惫怠模样,那些最早的日子里他便是这般,打着欺负后辈的名头督着初习轻功的师弟一日里上下几回缥渺峰,叶先生罚人惯用的又是爬山,他也多次陪着,权当看笑话一般。现在想着那些刁难算计也都不太记得,只记得每天都可见似笑非笑的人格外招打,红衣烈色,耀耀灼灼。
      “这酒……十年梨花春,若是饮,却嫌烈了点。”郭靖将慕容眷适才未拔岀的针顺势在指间轻转,抬眼略一点赧意:“前头当是你要喝,我一时急起来,怕你真是不要命了。”
      ——说是命,这么些年倒还真非他所求。

      正想着,慕容眷唇畔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道:“宽心,我还没那么容易便死。”
      那也便就这般活着,也无不可。
      眼前人一身天水成碧,发丝微掩去一瞳深重,笑得无端温良如玉。
      郭靖道:“此番下山只不过为了探望世侄,义弟之子虽有左宫照顾,我却还想亲自探看一二才好。”
      这般说辞,那温和越发真切。
      慕容眷神色一滞,心中骤然闪过一丝冷嘲,心知此事多半为真,自己那一番谋划便空了大半。
      他道:“睿王爷也是难为。”

      郭靖不答,良久,抬起掩于袖中的左手来,掌纹在灯影之下浅得几乎看不得。
      “一场赌,可愿相陪?”
      分明已近而立之年的人,这样清清楚楚的神色,与当时眉目秀雅的少年并无甚不同。慕容眷笑得咳呛,也抬手,为誓击掌之后顺势握上,一番坦然。
      赌什么,又有何打紧。

      将夏。大理无量山路延转,缓行而来,曼陀罗家家都好。
      花事正盛。
      不远就是一角飞檐鸦青,山上的剑湖宫,自五代后唐以来几衰几兴。高宗绍兴年间,“无量剑”又分作了西宗与北宗,因着剑法神妙,也有过江湖上声名鼎盛的时候。然而无量一脉始终自成气候,不与其余武林人深交,就连大理段氏,也没有太深的交情。
      “无量剑”掌门人,世代居住剑湖宫,只是现在的掌门人,中原各地跑得未免太勤了些。
      因着少有游人,后山的石阶寂寂,近边唯有茶花丛簇,灿若云荼。却也在剑风一缕中微失却颜色,白光闪动,完完整整的是一套剑法的收势,若是有旁人在此,定会赞一声:“好俊的剑法。”
      那人使得原本也不是什么高妙剑法,极简单的一套周公剑,凌厉之外难得的姿势俊雅,纵然使剑的人年纪幼小未能将种种妙处发挥完全,也直让人看的心旷神怡。
      女子略点了下头,道:“那请小世子将另一套无量剑法也使过一遍,今天便可歇息了。”
      她一身的翠衣,语气虽恭,但那寒秀容色看得使剑的少年一阵气闷,将手上的短剑一收,皱眉道:“待到午后可好,我有点儿累了。”
      女子浑不在意的应了,道:“也好,那小世子好好歇息罢,过几日估摸着要赶路,这关头上坏了身子可不好。”
      那“小世子”诧道:“甚么赶路?”
      女子道:“嗯,我原还未说么。尊主日后要来这无量山一趟,一来是探看大理段氏的一灯大师,二来多半是为了接世子去飘渺峰小住。”
      她看到那小世子闻言,眉头皱得越发的紧,只能道:“也是不定的事儿——”还未说完那少年便截了话头,道:“左宫若真嫌我叨挠了,那我便随尊主去那飘渺峰,也就是了。”他因着寄人篱下,这般故作天真的姿态拿捏极准,小小一张脸上的微恼看得女子心头一软,笑道:“小世子该称尊主为伯伯的……这般无端的生份了可不好。”
      小世子微微瞠大了眼,很是惊讶这“伯伯”辈分何处而来,只抿唇不语。
      阿越道:“这也是上一辈的旧事了,尊主是极和善的人,灵鹫宫里的书库也各类齐全的很。”
      不会亏了什么。
      小世子眼神亮了起来,想起了什么讷讷道:“谁知他会不会像……”扭头不再说话。阿越心知他闹的什么别扭,也没开解这没影儿的事,径自运起轻功向近处一片林子掠过。
      小世子一愣,那翠衣转眼去得远了,他想着刚才的事,心里无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慢慢往前头的宫室去了。

      林中人见是阿越来也没有惊讶模样,只勾唇笑了笑,正是一身黄衫的完颜康。他来时虽为掩人耳目作了文士打扮,衬岀了一身的风流气。但他这人终究与那种风雅相去甚远,若在前些年,那凤眼挑岀,满满定是凌厉戾气。
      只现在他漫不经心地站着,对阿越也是懒得说句话,而林外小径几转,刚才那练剑的少年已走得看不见了。
      “小世子今年十一。”阿越撂挑子般的语气,对着完颜康这人却又十分地不想多交待,便道:“他住宫西别院儿里。”

      那日完颜康对着抚养他儿子十余载的女子,总共只道了一句:“前些日子才知有他,要说我天性薄凉,总是不错的。”
      阿越无话可说,转身便走,心头堵得越发厉害。
      只为一局无漏便生生让那孩子自岀生之日就见不得父亲,而他父亲十余载不知有骨肉在世,她仅是奉命把那孩子养大罢了,但尊主——这般的阴损之局,他要如何才狠得下心布出来让他义兄如此?
      完颜康来了一趟无量山,似乎什么都未做,亦没有带走那孩子。

      待阿越数个时辰后听门人秉道小世子至今未归才赶着去寻时,那孩子呆立在先前的林畔不知在想些什么,微过轻风,丛簇的茶花枝叶一下一下擦过衣角。
      数步外有人似在等待,察觉是她时浅浅一笑,眸子沉霭墨色。
      她从着郭靖示意没有出声唤人,陪着站了没多久,就见小世子仰头看向郭靖,一番认真神气,道:“若爹爹不想带着我,我自个儿一路追着他去总行罢!”他拧了拧眉,一张白生生的秀气小脸生生扭岀一个狰狞模样:“爹爹要敢再丢下我……我必不放过他!”
      ……多有气势。
      这孩子这一点似极他父亲,都是这种别扭已极死不松口的古怪性子。郭靖道:“若能做到我也由着你,只你须得……”
      小世子抿起唇,道:“我既己应下,自是都成的,可那些事哪里是我管得了的——我也只能尽全力。”
      还是小心试探的居多,郭靖微笑不接小世子的话,只指给他看匆匆刻在树木隐蔽处的几字隽隽小字,完颜康只留一句嘱他在天山切切小心。
      从自己的一时激愤,再到拜师逍遥,回想起来一切似均在他父亲意料之中,且看随自己如何都是遂了他的心意。而郭靖竟像是存了心在他决意难改后才让他看见这个。
      略微心惊,小世子低声道:“……那也随他。”
      自此日直到淳佑三年大胜关英雄会,他果真如那日所誓,从未与郭靖有过半字相违。

      巴陵一夜雨,肠断……木兰歌。
      心神不宁,慕容眷将已空的酒瓯扬手掷出窗外,一声沉响,余下水声皆敲碎在一湖夜雨潇然中,悄然而已。
      仍是一室通明。
      他想大约真是在燕子坞住久了,江南的春花软雨九霄笙转,消磨得人越发气郁。
      天生不是那般的人,这样的太平清闲没过多久,竟让他倦到彻底。
      师弟幼时的模样在一池春雨淅沥中越发的明晰起来,小孩子柔软精巧的眉眼,微微气恼着,因为追不上故意运起轻功将他丢在山路上的自已、又或是在哪个晴暖午后,一树菩提影婆婆娑娑地落了满地,也落上执卷书在树下独自看得入神,见他来一怔之后才敷衍起一个笑的师弟身上。
      说是岁月静好,那样柔软的眉眼也终究在一日日里沉默冷厉起来,却又好好地掩在温雅之下,伪出一番天下太平。
      他偏就看不得如此——逍遥派不兴同门相亲相爱的,就该是打打杀杀互相算计,没有全部死光断了传承就好。
      连不争的资格,也是没有的。

      那夜是落多大的雨,在回忆里已不甚清晰,有人夜渡太湖疾雨如幕,仍是微微笑意:“想着赶早,便临时改了路程。并没有往唐门旧址去,一路从大理直接来了。”
      自蜀中往中原,秋江的水因这几日疾雨定然湍急,若他按着原定的行程,应在今日过峡横江。
      迎面一阵风疾,只听慕容眷冷笑一声道:“该从哪来就回哪去,你必带那孩子回来了——何不一同来的好?”
      一盏醉灯还没熄去烛焰,竟然就这么劈空掷了出来。
      郭靖往旁侧退开一步,那金玉器物倾翻在如注之雨中,火星子微微一闪,随即便黯了,只有些微的香气泼溅开来。
      他只是抬眼。
      “输了便是输了,师兄还这般爱耍赖。”
      恰恰立在檐外,两人隔栏相对的距离漫不经心的疏远,却又是极近的。因为两盏醉灯去了其一,室内骤然暗了下来,浮动的灯火将泼剌剌自檐边泻下的雨水照出模糊的琉璃光晕。眼前红楼隔雨珠箔飘灯,终究是转烛飘篷一梦成归,慕容眷想起数月前击掌而誓,他也曾笑到咳呛。
      若要笑,也不知自己现在还是不是笑得出来。
      回想起来当真不像当年自己,纵然没太想着活命,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性命交到不相干的人手上。如完颜康,这样的人就是一时能够掌控得住,也无法算出他心中所思。
      素未谋面的孩子,人伦纲常系不得,所谓骨血,情深情薄亦只是他人说法。

      他抬手去拿另一盏灯,指尖微颤,到底触不到那通透酒液,灼意一点。
      失了局。乱了心。
      疾风荡得郭靖发丝纷乱,倚窗微笑,“时至今日……你我之间输赢相欠,早已是难清了。”

      但听大雨疾起,一起一伏的酒液静淌声若不细听,完全就要淹没在激落的沉重夜色里。

      慕容眷仰首,指尖扣紧,笑意莫名笃定,宛似日月相照。
      他道:“不过是输赢,谁又能说自己定然是赢家?”
      郭靖撑起手,望定单灯混沌勾勒出的人影,不似人间。但见他一扬手,轻描淡写将那凤口罂推翻在案,其内的液体蜿蜒淌下案几,原本的一点烛焰黯了一下,轰然火绽,骇人至极。
      就算是输家,自囚于太湖小小一座参合庄中,有些事总做的到。参合庄是慕容氏旧地,让旁人来监视因着人生地不熟,总有些疏漏处,只需抓住一处,即使翻不得盘、同死不成,独个落得清静也是好的。
      酒助火势,一开始便是惊心之势,不知何时小筑底下藏满了一瓯瓯的醇酒,此刻燃得醺意扑面。
      一湖为灯,划不破夜色沉霭。

      郭靖叹了一声,隔栏拉上屋内的人,道:“专拣个大雨夜……哪里是真想死的样子?”
      慕容眷抿唇不答,然那火势,确是熄得快。
      他道:“只是让你知道,我若要死,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不必等得你答应。”
      雨落,浇熄了火。

      一场豪赌。
      你可敢,陪我,赌的只是一颗人心。
      ——父子情薄。
      他知道完颜康之子身在无量也不过比完颜康早了数月光景,但是赌注既下,郭靖终究是将那孩子带了回来,完颜康是不是凉薄之人,由不得旁人评说。既已上了天山入了灵鹫宫,那日实情如何,都无法动摇此后一世相安无事。

      “你可知,醉灯醉灯,醉的从不是点灯人。”
      慕容眷漫不经心,挑眉笑道:“那今夜的灯便是你来点。”

      应是听雨居弦音轻动,缓缓淌过一湖寒水波倾,他看着那人细细将一注“梨花春”和入上好檀屑中,搅动之间清晰的异香。
      歌声柔曼,却已是前朝铮铮。
      “……为谁归去为谁来?主人恩重珠帘卷。”

      谁人为灯谁人点,一世相征,亦不过,流年不复醉灯挑。

      [END]
      于是这里是福利解说……
      这个番外的时间线:
      端平二年初春,左越之替郭靖到姑苏燕子坞给慕容眷送东西,随后左越之离开,完颜康此时暂住燕子坞,与慕容眷密谋(左越之不知道),也在同时离开(完颜康就在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有孩子,而郭靖也不知道,这是师兄当年输了之前埋下的谋划,用来牵制完颜康。
      左越之虽然抚养小世子,但她以为这是郭靖的命令…这其实就是个纠结)
      端平二年春盛,郭靖到燕子坞……确定慕容眷是不是活着想不想死(囧)已经知道小世子存在。于是顺势与慕容眷赌斗(所谓父子情深情薄,也就是赌完颜康会不会顺水推舟当真不去管那孩子)。
      端平二年初夏,完颜康、郭靖到大理,然后就是完颜康默许郭靖带走小世子(金国将灭,逍遥派虽然会导致身心扭曲啊啥的,至少不太容易死~这个就是他的爱子之情,但绝对不是那孩子所期待的方式)郭靖就这么把小正太拐走了(喂!)
      端平二年深秋,大局已定,师兄反攻无望(喂喂……)他自己也有预料,完颜康他用不起(当然郭靖和他也是交易的多)被迫或者其他什么心情,HE收尾(谁敢说这不是HE?!)
      ……反正都是蛋疼之人,这剧情这么一个番外似乎写不尽--就是征求一下,看有没有人有兴趣我再写长,当然CP师兄在本文结局是不可能了。
      (醉灯典故杜撰,后主没这么干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流年不复醉灯挑——师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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