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衣》缺*镜

12、第十二回

　　林森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忙活着上哪里找个橱子去。天亮了将军就要起来了，那早膳就是个问题了。可在这个已经没战争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漠城哪里还能找到橱子，百姓大多自家都吃不饱，更别提哪里还有多余的食材卖了。

　　林森骑着这匹新买的良驹在山间野岭瞎转悠，想着还能有什么好的法子。天才朦朦亮，眼前的一切看的都不是很清楚。突然间想到院子的主人姚姨，她在漠城生活多年，想必也知道哪里有好的橱子和食材。

　　来到姚姨现在的住处，那是一个位于山谷脚下的小茅草屋，屋前有一片小院子，种着一些日常实用的蔬菜水果，门前就是小溪的下游，水中有不少的鱼儿虾米之类的。

　　刚走进院门，就看见姚姨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着水瓢在给蔬菜浇水，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些许汗水。

　　“姚姨，这么早就起来了？”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林公子。”姚姨放下水桶水瓢，用挂在肩上的汗巾擦擦头上的汗，“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屋坐坐。”

　　林森对姚姨说到，“我是有事来请姚姨帮忙的。”

　　“什么事？林公子请说。”姚姨端上一杯清茶。

　　林森饮上一口道，“我家少爷出门只带了护卫大夫，没有带橱子，再加上现在的漠城连食材都找不到，眼下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林森恭敬道，“不知姚姨是否知道漠城哪里有橱子可以请？哪里有食材可以买？”

　　姚姨听完林森的话后笑着说，“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么点事，林公子不必烦恼。”姚姨坐下说道，“现在漠城每家每户吃的都是自己种的粮食，大多百姓自家都难以管饱，所以根本有没有闲置的拿去卖，因此漠城就找不到可以采购食材的地方了。林公子您要是不方便可以在不时在老妇这那些去，反正我一人过日子，种着这么多，也吃不完。”

　　“那怎么成？”林森立刻反对道。

　　“那怎么不成？至于橱子，林公子要是不嫌弃，就带老妇去好了，先前我家老头子在世的时候，都是我亲自伺候他，所以也算烧得一手好菜。”姚姨笑着道，面容慈祥。

　　“那样岂不是麻烦姚姨了？”林森甚是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会，何谈的麻烦啊？我一个老妇人，住在这山间也怪闷得慌，给你们下下厨，既是解了你们的燃眉之急，又是解了我这长久以来的孤寡。”姚姨对林森道。

　　“那……恭敬不如从命，谢谢您了。”林森站起身对姚姨抱拳行礼，“请”。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请姚姨出门。

　　“客气客气。”姚姨拿着篮子，捡了些食材就跟着林森离开了。

　　纪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经过昨晚的事情，他是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的像是在烙烧饼。脑海里还不停的盘旋着淳于彦魅惑的眼神，想着就全身发抖，起鸡皮疙瘩。连忙晃了晃脑袋，走出房门。

　　古代的清晨空气就是清新，纪天深呼吸几口，那感觉是何等的畅快啊！不由的看向对面的那间房，不知道淳于彦起来了没有。昨晚那件事情，他一定要和淳于彦说清楚，可不能再发生那样的事了，他可不是同性恋，那种暧昧的气氛他不允许出现在两人之间。

　　想着就快步走到对面的房门前，轻轻的敲响。半晌过去也没有动静，难道不在？这么一大早那是上哪里去了？

　　小动作的推开房门，留下一条缝隙，看着屋内的情景，好像真的没有人。于是干脆一把推开，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真是的！他干嘛弄的跟做贼一样？

　　桌子上是摆放整起的书和一些空空的酒杯，窗子是开着的，会有一些风灌进来，被褥也被叠得整整齐齐，床榻上放着那件乌衣。纪天走过去，拿起来看看，发现那个洞还是显然的在上面。

　　“唉~”纪天轻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抱起衣服出去了，他闯下的祸还是要他自己摆平才行，他可不想有什么对淳于彦抱歉的地方。

　　捧着衣服一路走到厅堂都没有遇见淳于彦，这样也好，免得见面尴尬。

　　“咦”，纪天惊讶，厅堂的桌子上摆着丰盛的早餐，浓稠的小米粥，精致的小点心，还有清茶。哇塞！这谁做的啊？这么好看？纪天坐下，正准备尝一口。

　　“纪公子您慢些，早膳还没上完呢！”姚姨端着一屉小包子过来，放在桌子上，“这是肉馅的小笼包，一会还有羹，您先等会。”姚姨笑着说。

　　“姚姨，这都是您做的？”纪天感叹道，“太厉害了。”

　　“呵呵~”姚姨一阵掩嘴笑，“这都是早先学的了，比起你们大户人家的橱子，算不上什么。”

　　纪天嘟囔道，“我才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他应该算是□□世家还差不多，其实变个角度说的话，也算是个大户。

　　“纪公子，您可瞒骗不了我，看您手上的那件衣服，就知道您一定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少爷。”姚姨指指纪天手上拿着的乌衣道，“想必那衣物一定很昂贵吧？”

　　“您怎么知道？”和纪天第一次看到这衣服的感觉一样，光看样子猜就知道绝对不便宜。“可这衣服不是我的，是淳于彦的。”

　　“哦~原来是淳于公子的啊！”姚姨点点头，“的确这衣服也很合他的气质。”接着坐下叹口气道，“我早先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家闺秀，家里开的是当地最大的制衣坊，所以这衣服好不好啊！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连姚姨都看得出，这衣服很配淳于彦，纪天只有无奈的承认了。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姚姨也是个厉害人。

　　姚姨接着说，“这衣服精贵不精贵，看布料和绣工就行。您手上的这件衣物，布料是上乘，绣工也是一等，肯定是个精贵物啊！”

　　纪天无奈道，“可是再精贵也没有用，您看被我弄出个这么大的洞。”纪天指着衣服的左边破洞的位置。

　　“哟！这个真真是可惜了。”姚姨惋惜着。

　　看样子纪天还真是“罪孽深重”。“所以啊！我现在就在想着怎么把它补回来。”

　　“补起来啊？”姚姨笑着，“纪公子您要是信得过老妇，就把它交给老妇吧！原先在闺中待嫁的时候，我也跟着学过制衣，虽说不敢保证能补回原样，但至少也能补回个□□成。”

　　“真的吗？”纪天兴奋的站了起来，“那就太谢谢您了，我正愁着呢！”纪天把衣服往姚姨那一塞，生怕她突然反悔。

　　“没事！交给我吧！”姚姨拿着衣服起身，“我去给您盛羹来。”

　　姚姨走了出去，纪天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点，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一样一样吃，等羹来了再说。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桌子上的食物。

　　一顿迅速席卷过后，桌子上只剩下一些吃剩的了。姚姨还没有送羹来，算了不吃了，也吃不下了 。纪天摸摸圆鼓鼓的肚子，份外满足。哎呀~这淳于彦可没那么好的福气吃了，说起淳于彦，好像就一直没有看到他，管他呢！谁让他不来的。

　　纪天吃饱喝足后就离开了厅堂，回到自己的房间补回笼觉去了。

　　等到淳于彦和林森他们练完早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也只有一桌子杯盘狼藉和一些吃剩的。

　　不会是他吧？淳于彦暗自揣测。

　　“这……”林森顿时语塞，“这怎么回事啊？”

　　“哟~淳于公子，你们回来了？”姚姨端着一大碗羹进来。

　　“姚姨，这是怎么回事啊？”林森问道。

　　“呀？！怎么变成这样了？”姚姨慌忙道，“纪公子呢？纪公子刚刚还在这的。我刚还让他等我给他盛羹呢！”

　　“没事了，姚姨。”淳于彦正色道，暗自却在笑。他就知道这种事也只有纪天会做了。

　　姚姨点点头，退了下去。

　　于是接来下来，一大帮子人就合着分了那大碗羹，其余的什么也没吃到。这一个二个的都是行军打仗的大老爷们，这些哪管饱啊？而纪天一个人却是被撑的死去活来，床榻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胃胀得难受，心念着下次再也不那么贪吃了。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纪天都没有见到淳于彦。要说同在一个屋檐之下，不见面是不可能的，原因很简单，淳于彦每次看到纪天在哪，似乎都会刻意的避开不去那里，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让林森把东西端进房间里。最后惹得纪天也火大了，干脆看到淳于彦的时候也避开。

　　躲着嘛？谁不会啊？再说了，就你淳于彦不想见到我？我还不想见到你呢！

　　于是就演变成了，一个因为怕尴尬而避开，一个因为怄气而避开，一连几天都没遇上。说出来都不像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更别说房间还是对门。

　　院子里有些起风，“呼呼”声像是大自然的歌声，扫起地上的大片灰尘和落叶。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旁边的树上已经看不到鸟儿了，只有几片枯黄的落叶孤零零的挂在树梢。这就是漠城的秋，在不知不觉中到来，又给漠城的孤寂与荒凉加上几分。

　　这一幕，本是众多文人骚客都想要欣赏的，领会这其中意境，好写出几首诗，填出几首词。说不定还能都来个名垂千古呢！可是纪天却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别说写些诗词，要他看懂那都是困难的。

　　纪天百般聊赖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窗户打的大大的，冷风嗖嗖的直往屋内冲。纪天打了个哆嗦，卷紧身上的衣物，依旧是坐在窗前不移动半分，眼神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门窗，没有丝毫倦怠与松神。

　　他知道现在淳于彦应该是待在自己的房间内没有出去，那小子把门窗关得是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是怕冷，还是真的不愿才看见他一眼，包括连他的屋子都不想看到。

　　纪天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一阵气急。想着不禁也觉得有丝毫委屈，他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还没有人敢冷落无视他，现在这个淳于彦可好，不是明摆着给他好看吗？不就是接了两次吻，他实在是想象不到有男人会小肚鸡肠成这样？他这个被压倒，差点失身的人都没计较，他淳于彦计较个屁啊！越想就越不服气，一定要找他算清这笔账，这样不清不楚的算什么啊？大家都是成年人，又都是男人，用这种方法避着，实在丢人现眼。

　　于是纪天就走出门去，院子里又刮起一阵凉风，纪天抖了抖，快步跑过走廊。

　　“砰”一声巨响，纪天干脆是一脚踹开淳于彦的房门，管他什么礼节礼数的，都见鬼去！“淳于彦！”纪天大喊一声，准备用他极具震撼力的声音穿透淳于彦的耳膜，然后甘心的跪倒在他脚下，求得他的原谅。

　　“这院子是姚姨的，你踢坏了门是要赔的。”哪知道淳于彦在练字，既没有放下笔，也没有抬头看纪天一眼，只是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算什么？无视？还是……太没有礼貌了吧！算了！反正自己也踢了他房间的门，说道没礼貌好像是他没礼貌在先，知道自己理亏，纪天就没有过多的再纠缠，转而道，“我说你……。”

　　淳于彦还是自顾自的写着字，没有搭理他。纪天一个人说得也没劲，干脆走道他身边看他捣腾半天，都写了些什么。

　　“你在鬼画符些什么啊？”纪天鄙夷的说着。

　　淳于彦落笔有力，字迹更是清秀隽雅，之中又包含着丝丝苍劲。中国知识缺乏的纪天当然不知道淳于彦写的可是中国书法中的草书，这中国书法还是中国文化的精粹呢！他连这都不知道，实在太无知了。

　　而淳于彦似乎并没有嘲笑纪天的意思，反而道，“是吗？我写的这么不堪入目？那还劳烦纪公子指点一二才是。”玩弄似地笑笑，淳于彦让出位子，交出笔，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文邹邹的，听的人一身鸡皮疙瘩，纪天又鄙视淳于彦一眼，接过笔道，“给你见识见识真正大师的厉害。”其实说实话，虽然纪天是在美国长大，在美国读书的，但是这中文写的可是真好，也许写字也是要有天赋在里面的。但那只是在用现代书写笔的前提下，眼下拿在手上的可是软绵绵的毛笔，纪天怎么可能会用。

　　提起笔就发现才感觉不一样，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总不能临阵退缩吧！纪天想着，有着些许写字功底，就算这笔用不惯，写出来的应该也不会丑的太离谱，总能够勉强过关吧！可是他太小看了中国的毛笔，事实上中国的每一件事物都没有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收收收~
我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