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鲨鱼》越山雾

3、chapter3

　　那个男人？
　　温卓想起了先前在警局连希说的话，那个手心有三颗痣的男人。
　　车里还是沉默的氛围。
　　外边，老韩看着刚搭好的棚子下在勘测现场的林桦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老韩，这次恐怕确实是那个连环杀人犯的第四次作案。”林桦绷紧了唇角，“你看，死者脖肩膀上被刻下了类似郁金香的图案，这是之前三个受害者都会留下的痕迹，目前我们警方并没有对外公布相关作案信息，所以可以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性。”
　　“郁金香图案，这确实是一个标志……”老韩沉吟片刻。
　　“法医部到了吗？现场还没勘测完，尸体不方便移动。”
　　老韩看着林桦问道。
　　“已经到了。”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进他们面前。他的皮肤很白，不是连希的暖白肤色，而是一种阴郁的苍白色，像中世纪的吸血鬼一样。
　　林烨看着他，他没有血色的脸上，几乎只有黑与白两种色彩，淡红的嘴唇是唯一鲜艳的色彩。
　　明明该显的俊逸非凡的外表，却被他周身的气质遮盖，让人第一眼只感觉——
　　啊，这是个深沉的人……
　　“老韩，这是？”
　　“哦，来了啊。这是从江北区转到我们南区的凌法医，别看他年轻，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老韩看着凌珏，“凌法医，你快去死者那检查吧，我们这边还要继续勘测现场。”
　　“……好”
　　低沉沙哑的嗓音传入二人的耳朵里。
　　现场的环境对线索的提取有很大阻力，初步判断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很明显是凶手将尸体转移到这里的。
　　车里。
　　温卓思索着早晨在警局连希的描述，这个时候把自己包的那么严实，确实有些诡异。
　　“这位小姐……”
　　“连希，我的名字。”连希终于恍过了神。
　　“连希小姐，现在已经确认死者的身份是你的朋友余安安女士对吗？”
　　“是的……”
　　“你可以把刚刚在警局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吗，我这里记录一下，这可能是凶手的特征。”
　　“早上，是我先入为主了，对不起！你们……请节哀……”
　　“……”
　　“我在出花店没几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男人，他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眼睛很黑，手心有三颗痣，练成一道竖线。”
　　“其他的，我想不起了……”
　　“衣着什么的还有印象吗？”
　　“我……我没有注意。”
　　连希皱着眉头，手指狠狠的揪着衣角，但是还有没有任何关于衣着片段出现在脑子里。当时，除了手心的痣，她完全被那样黝黑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
　　“好的，席先生，今天早晨是您报案的是吧。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余安安小姐失去联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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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西楼先生？”
　　连希看席西楼还沉浸在自己的懊悔里，使劲摇了摇他。
　　“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定就是凶手！我要杀了他！”席西楼心里这么想，眼里全是戾气。
　　席西楼终于反应过来警察在问话。
　　“我昨晚十点的样子给她打电话她就没接了……”
　　“我昨晚六点到家就给她发了信息，她也没回！”连希突然出声。
　　“我昨天五点左右才和她分开，当时正是黄昏的时候，距离我联系她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她就没了踪迹……”
　　“好，那你们先休息一下，平复一下情绪，我去找老韩问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证据！”
　　温卓利落的下了车，关车门前，他又看了一眼连希，这个漂亮的女孩，此刻脸上只剩下悲伤，是那么苍白。
　　“老韩，怎么样了？”
　　“小卓，你那边是确认死者身份了对吧？”
　　“对，死者余安安。已经确认了。”
　　“我们这边现场勘测还没有什么线索，这个杀人犯很谨慎啊，但是这次这么快发现受害者很奇怪啊。”
　　“他这次竟然抛尸在人流量很大的思乔河边上，他是生怕我们晚一天发现受害者吗？”
　　“他是在挑衅吧！”
　　温卓恶狠狠的说。
　　“韩警官，我现在初步尸检的判断是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十点左右，死者身上有很多刀口，我看了之前这起连环案的受害者的尸检报告，和之前很大区别的就是刀口数量变多了。”
　　“死者的刀口都是在死前留下的，这点和以前一样。”
　　“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性，这就代表凶手应该是在恶化，有挑衅的可能性。”
　　“并且死者身上并没有反抗厮打的可能性，这很奇怪，除非死者没有意识到就被迷晕了，否则一定会有反抗的痕迹的……”
　　“具体的我还要把尸体带回所里进行进一步检查，你们现场查完了吗，我现在就可以把尸体带走。”
　　凌珏低沉的声音平稳的响起。结论呈现在老韩和温卓眼前。
　　“这个凌法医，确实有很大能耐，这么快就出结果了。”温卓心想。
　　“凌法医，我们这里现场勘测没有什么线索，那你先把尸体带回所里吧。”老韩说道，又转头问温卓。
　　“确认死者什么时候失联了吗？”
　　“刚刚问过亲属了，连希小姐说六点以后就没有消息了。”
　　“……她还说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打扮的很严实，没有露出长相。”
　　“这么听起来，是有些可疑啊……”老韩摩挲着下巴。
　　“你先把他们送回所里吧。这边让剩下的同事继续搜查，你先回去调一下花店那里的监控。”
　　“好！”温卓说道，“查出什么我马上联系你。”
　　老韩点点头。
　　温卓回到车里，“两位，我们先回所里，可以吗？”
　　“……好。”连希说完就闭上了双眼，几乎已经身心俱疲到了极点。
　　席西楼转头看了看他，又把头抬向车顶，看着漆黑的车顶，脑子里又浮现刚刚看见的安安的脸。
　　青白交加，没有一点生机……
　　车走到半路，窗外已经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在车上，像是刀片一样，砸在心头。
　　冬日的风总是任性的，窗外街道上的柏树即使长青，也耐不住这寒风的肆虐，摇摇摆摆着身姿，显得更加凄凉。
　　昨天这时候，还是阳光正好啊……
　　连希看着窗外，心里这样想。
　　连希和席西楼周身的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冷涩。可惜这样的氛围也没僵持很久。
　　警局到了……
　　温卓还是先下车，他打开车门，连希先走出来，冲进雨幕里。
　　温卓手里撑着的伞好像不存在一样，他无奈的耸耸肩，“席先生，我撑着伞和你走吧。”
　　“……好。”
　　席西楼的声音变得黯哑了许多，整个人也没了生色。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连希先冲进了警局，温卓他们也随后进来。
　　温卓拿了条毛巾递给连希，连希接过盖在头上，整个人还是呆呆的样子。眼里没有光。
　　温卓和旁边的女警员说了什么，就转身进了办公室。
　　“连小姐，席先生，温警官去调当时花店那边的监控了，你们先在我们的会客室休息一下，我们等会儿等你们调整好一些了，再问问情况，好吗？”
　　连希和席西楼点点头，转身进了会客室。
　　办公室里，温卓打着电话，“文跃，你到花店附近了吗，监控查的怎么样？”
　　“温卓，花店在监考的死角，但是拍到了那个男人和连小姐错开的时候，可惜他包的严严实实，什么也没暴露……”
　　“不，他的身形就已经暴露了！”
　　“快把视频传过来，如果这是那个连环杀人犯，这可是他第一次暴露在我们警方面前。我们这边让侧写师赶快进行侧写，你也快回来！”
　　“收到！马上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