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念》笑时正茂

39、第 39 章

　　出了音乐教室，江進川把门关好，下意识寻找舒窈，见她站在走廊上，天气已经逐渐升温，褪去了寒冷。

　　舒窈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微微仰起头，风拂过她的脸颊，带走了脸上的燥热。

　　江進川走到身边与她并肩而站，眼底的笑意丝毫未减：“这样吹着不冷吗？”

　　舒窈不好意思说他刚刚抱着她太久，脸上都是热气。她转头看向他说：“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江進川按照舒窈的动作把脸抬起来送了出去，徬晚的风很柔和，触碰到脸颊微微的发凉，让人感到舒适，他点着头想受片刻的惬意，嘴上道：“媳妇儿说的都是对的。”

　　舒窈的脸又热了起来，她拍了一下江進川：“谁是你媳妇呢！你都没给我彩礼，未娶我过门。”

　　江進川低头看她：“我迟早会娶你进门。”

　　舒窈征愣了片刻，她并没想的这么长远。

　　江進川见她答不上来放开了口道：“咬咬，我是认真的，想了很久。”

　　舒窈咬了下嘴唇思索片刻，低声说：“那你到时候要求婚哦。”说完噗嗤一笑，觉得自己过于理想主义化，才刚刚确定恋爱关系就想着结婚成家的事情了。

　　两人并肩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太阳落山的余晖洒在瓷白的围墙走道里，目送着随之远去。

　　舒窈背着书包如同往常一样和江進川走在通往校门的必经之路上，周边枯萎的小草似是感到了春天的到来，有的已经冒出了新芽。舒窈盯着几根从土壤里冒出来的小芽失了神，完全凭着感觉在走路。

　　江進川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将她扳正。舒窈的思绪被拨回，她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嗓音，叮嘱她走路要看路，说了很多遍了，她总是听了就忘。

　　有了确定的关系，感觉之前所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变自然了许多，也多了几分念叨。

　　江進川把舒窈送到家门口，和她不舍地对视一会。舒窈感觉有点不真实，走进巷子的那段路上，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巷子口的人。

　　*
　　吃完晚饭黎瑞司回到房间，坐在自己的卧室里。今天晚上成绩出来刚被老妈训斥了一通，也没心情在写作业，干脆破罐子破摔看起了朋友圈。习惯性的点了置顶的微信，楚千婧发了一条新的说说。文案说不出来的失意，黎瑞司想猜到她这次和他同样考的糟糕，他没像往常一样给她的朋友圈点赞，而是退了出来，在聊天界面里点击对话框输入文字。

　　【黎瑞司】：我在网上看到一个笑话，我讲给你听好吧。

　　黎瑞司打开语音发送，开始对着听筒讲：”有一天，一只螃蟹出门不小心撞到了泥鳅，泥鳅很生气地说：“你是不是瞎啊！”

　　【黎瑞司】：你猜螃蟹怎么回答？
　　【黎瑞司·语音】：“螃蟹说，“不是啊，我是螃蟹！”
　　【黎瑞司】：哈哈哈哈哈，你觉得好不好笑。

　　发完这一段，黎瑞司盯着屏幕许久，那头并没有给他回应。

　　他继续在输入法上打字。

　　【黎瑞司】：我又想到了一个笑话！
　　【黎瑞司·语音】：一个病人去医院看病，手术之前他听见医生说：“别紧张戴维，这次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很快就会结束。”
　　病人听了睁眼和医生说话：“医生，我不叫戴维。”
　　医生淡定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叫戴维。”
　　【黎瑞司】：好笑吗？我觉得很好笑啊。
　　【黎瑞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黎瑞司】：我知道你能看见，别不开心啦，我比你考的还差呢，还被我妈说了一通。
　　【黎瑞司】：下次月考考回来就好啦。
　　【黎瑞司】：要相信自己能行，谁都有失落的时候。
　　【黎瑞司】：伤心结束了记得笑哦。

　　他发完这句把手机放了下来，楚千婧没有回复他。他知道她现在正伤心根本看不进去，不过没关系，他只希望她伤心过后，看到这些消息，能重振旗鼓就好。

　　舒窈早上起了个早，吃完早饭穿戴好校服就打开门匆匆跑了出去。江進川早已经等在巷子口，视线直盯着她家的方向，见她跑了出来，被早风吹的冰冷的面颊变得有了温度。

　　她跑到他面前停下，他抬手拢了拢女孩脖子上被跑步带散的围脖：“以后慢慢走，我又不会先走。”
　　舒窈的脖子往围脖里缩了缩：“知道啦。”

　　两人并肩步入了班级，黎瑞司敏锐地察觉了周围的空气带有一丝丝甜蜜，他看着面含笑意的某人凑过去八卦：“進哥，你今天怎么和舒窈一起上学？”

　　舒窈的耳动了动，还没等江進川开口回答，率先转到后头：“校门口碰到的。”

　　他看着舒窈夫随道：“对，门口遇到了，特别有缘。”

　　黎瑞司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两人，第一直觉告诉他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楚千婧背着书包走进班级，黎瑞司的注意力被转移。她今天打扮的比以往朴素很多，头发不像以前扎着各种漂亮好看的发型，只是简单的拢在背后。拿了一个纯黑色的皮筋绑着，眼皮微微肿着，周围还发着未褪下去的红。

　　黎瑞司动了动喉咙朝她招呼：“早上好啊，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话语有些笼统尴尬，楚千婧听在耳边，未给他任何回复。

　　舒窈静默地看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千婧，我懂你的感受。就像之前一样，不过你看啊，努力努力可以扳回来的，不懂的都可以问问我们。”

　　楚千婧抬眼无声看了她一眼，朝她点头。

　　舒窈回给她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这几天楚千婧的声音在这个小角落像是消失似的，不管上课下课，都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课本和练习。

　　舒窈找她一起去上厕所或是出去走走，她都摇头拒绝。

　　这次月考对她的打击很大。

　　黎瑞司坐在座位上和江進川聊天，他问江進川，女孩发生这种情况怎么样。

　　江進川带入舒窈回想了一下舒窈的低谷期，他反到生出了几分愧疚。舒窈成绩一落千丈的的时候，他的成绩正在稳步提升，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因舒窈的疏离陷入了僵持。他想和她说些什么，舒窈还把阮西衍推给了他，最后还是舒窈自己自愈的。

　　“不知道。”江進川说。

　　黎瑞司一脸问了也是白问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他想着楚千婧平常就喜欢买些口红化妆品带到学校里来拆，当晚就在购物软件上细细挑选了好几个小时才下单。

　　楚千婧的自愈能力比较慢，之前也不是没被打击过。人都需要一个过程去适应接受，不是很巧合，还没等他买的化妆品到货，楚千婧已经逐渐生龙活虎了，已经回复了那晚黎瑞司给她发的消息。

　　隔天上午，她在上学的路上，发现江進川牵着舒窈走在她的前面。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走进一旁的店铺从侧面确定了两人的身份。这让她最后一点雾霾都被冲散，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打着不打草惊蛇的态度，看着两人紧密牵合的手跟了一路，进入班级的时候她绕了另一条楼梯，小跑比他们率先进入班级。

　　她端着坐姿把手交叉抱在身前，等待着两人到来。

　　舒窈和江進川是一前一后走进的班级，宛如在路上手牵手的情侣是她看走眼了。

　　她此刻心里疯狂吐槽：这两家伙地下情多久了，藏的可真好，这几天她光顾着伤心丝毫没有发现。

　　随后意味不明地朝舒窈开口：“你和江進川最近都一起上学啊。”

　　“在校门口碰到。”舒窈已经熟刃有余的应付这个问题。

　　楚千婧心底吭哧了一声，抬眉道：“你们每天都能在校门口遇到啊，也太巧了吧。”

　　舒窈被噎了一下，发现楚千婧居然主动和她说话了，显然已经恢复如往：“我们出门的时间点都差不多吧。”

　　她面不改色的圆着。

　　楚千婧贼兮兮地看了她一眼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别藏了，我今天看见你们牵～手～上学啦～”

　　舒窈脑袋一顿，立即对上她的视线。

　　她会意把食指放在唇中，随后继续：“你们藏什么啊？”

　　“这算早恋吧？”舒窈说。

　　楚千婧眼睛转了一圈才回：“都快高三了，还在乎这个呢。学校光明正大的小情侣可不少，早就早呗，你们两个大学霸，早恋也没关系。”

　　舒窈眨了眨眼睛，说：“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楚千婧扁了扁嘴，哼的说道：“低调点连我们都不告诉。”

　　“这不是怕走漏风声么。”

　　楚千婧不满意，刻意皱眉夸张道：“舒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舒窈小声地笑了几声，压低了声音：“那你现在知道了，就不要说来说去了哦。”

　　她点了点头，郑重的承诺：“好的，保证没问题。”

　　黎瑞司见前面聊的欢，凑上来道：“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楚千婧把他拍了回去：“女孩子的话你听什么，别掺和。”

　　老班的课上，临近下课她通知大家下周一上午九点准时到班级集合，穿上自己暖和的衣服，最近天气温差比较大，需要带上几件长袖卫衣和薄外套。

　　她拍了拍桌子提醒道：“基本的水壶和创口贴不要给我忘记了啊！还有我再强调一下，不要带很多零食搞得背包很重，学校这次统一徒步走到十公里外的景区进行“环境卫生保护行”的春游公益活动，到时候大家要捡垃圾的，带着一堆重物根本做不了活，到时候还不是丢在民宿里。”

　　*
　　周末舒窈看完金尾巴从江進川家里出来，走出他家的路口江進川就朝她伸出手,挑着眉说：“媳妇儿，牵个手呗。”

　　舒窈已经习惯了他这么叫她，其实挺习惯了还挺享受的。

　　她把手掌往上摊开，江進川一把抓住十指紧扣。

　　两人就这样双双牵着手行走在阳光还未褪去的人行道上，来往的车辆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行人的目光皆是朝着前方的道路无限延伸，湛蓝的天空和恰到好处的白云，皆是人间无限美好。

　　迎面遇到了齐柏和宋端，齐柏大步的朝江進川走过来指了他一下，说：“咱们兄弟就是心有灵犀！”

　　舒窈的手想抽走，被江進川紧紧握住，寻不到空隙。

　　齐柏并没看到这一处小动作，继续朝江進川开口：“進哥，周一周二两天春游，要在山底下住一晚，我们住一屋儿呗。”

　　舒窈抬头看他。

　　江進川转头目光柔和的对上她的视线。

　　宋端这才慢吞吞的走向前，把齐柏从江進川面前揪出了一截儿。

　　眼神早已看向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对他道：“你怎么不会选时间问呢？進哥约个会都能被你打扰。”

　　齐柏呆滞的“啊”了声，随即找寻到宋端目视的位置扭头啧道：“進哥，什么时候的事啊，都不通知一下。”他说完干笑几声。

　　舒窈的手已经挪了出来，她被这样盯着自然不好意思，不过也没表现太明显。把手插进上衣的口袋里，笑着回答：“是我和他说不要到处说的，在这个时间点并不是什么喜事。”

　　齐柏看着舒窈开口，称呼已经变了：“原来是嫂子说的，怪不得進哥这么听话。”

　　舒窈想到了自己刚和齐柏见面的那会儿，他也是这样油嘴滑舌的和她聊天，觉得挺有趣的，自然笑出了声。

　　齐柏一有了话题嘴里就滔滔不绝：“嫂子，我和你说，進哥他暗恋你可久啊。是我见过他做过最墨迹的事儿了，要说不说的，怕说了把你吓跑了。”

　　“我猜肯定是進哥和你表白的吧？他怎么拿下你的？”齐柏八卦地搓搓手。

　　舒窈被他的问题问的不知从何开口，江進川挡在她的面前对齐柏道：“你管那么多干嘛。”

　　同时舒窈也学着他的腔调说出了一模一样的句子。

　　话音齐落，三人皆转头看向她。

　　她憋不住露齿大笑，平稳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是他的口头禅了。”

　　江進川的眸子看向她，说：“你可以管我。”

　　冷不丁的一句让舒窈愣住，另外两人在旁边起哄揶揄。

　　“進哥怕对象。”
　　“知道以后要抱谁的大腿了。”
　　“宋端，你别钱包一紧就来找進哥，现在他的钱包可是要养对象了。”
　　“你胡说，我是这样的人么，只是平常救急。”
　　“行了吧，缺钱的时候哪次没找人家。”

　　宋端笑看舒窈打趣：“所以我说要抱紧嫂子的大腿，比直接找他好用。”

　　舒窈被他们说的脸皮越来越薄，脸颊两侧慢慢浮上红晕。江進川把舒窈揽进怀里，笑着说：“行了啊，我媳妇儿害羞了，不许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