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主角们明恋的炮灰》溪桉

25、第 25 章

　　白以鸣和背包客从空气山水聊到民俗传说，朗朗笑声说尽宾主具欢。
　　潺潺流水中，两人话很密集。
　　只是莫好好竖起耳朵听了好半天，也没从中学到一二三来。

　　另一边，傅从君与船老大搭起话。
　　莫好好也听了一耳朵，感觉这两人话不多，但好似句句是重点。
　　恰巧手中被军师塞了纸张，他便照暗示开始记录。

　　低头时，眼角的余光扫出去。
　　竹筏上，体质等级高的alpha一个个默默整理起背包，隐约可见金属制品犀利的反光。

　　这一竹筏人，看似其乐融融，实则各怀心思。

　　船老大撑着竹竿，竹筏很快顺着水流进入岩洞。
　　岩洞不大，大约只够三张竹筏并行，这大约也是不用船，反而用竹筏入内的缘故。

　　一进岩洞，光线瞬间转暗。
　　临时小队全部警觉起来，方昔和云禅真两个一左一右把莫好好护起来。
　　莫好好鼻尖微动，蹙其眉毛。
　　他嗅到了水腥气……
　　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这么说，有许多人都爱来看这岩洞。”
　　傅从君漫不经心地与船老大搭话，一边顺势侧过身子扫了后方一眼。

　　船老大此刻背对他，手中动作一顿，没有回答。
　　“哈哈哈，是啊。”背包客倒是喋喋不休地接话，“城里人就喜欢这处。就是没有当地人带，不晓得这河涨潮的时间……出事的人也多。”

　　摇曳的河水晃荡，突出来的整块日光自天上倾泻了。
　　岩洞里明明暗暗，更显幽深晦湿。
　　莫好好顺着光看去，只见岩洞上方隔间距开着洞。
　　每个洞都不大，大约只有一米的直径，日光从这里洒下。

　　恍然间，一道黑影闪过，窸窸窣窣。
　　“什么东西？！”
　　白以鸣喊道，莫好好同时嗅到古怪的土腥气。
　　大家警觉地盯着背包客和船老大，几人的手摸到背包的刀。

　　背包客满不在乎地说：
　　“能有什么东西，上方洞口的爬藤罢了。”
　　“你们这些城里人，总是啥都想看，又啥都觉得怕。”
　　他说话的时候，河水蓦地翻滚，宛如底下有什么东西在作怪。
　　竹筏也随之不稳。

　　莫好好提醒众人：“小心。”
　　话音刚落，坐在最外侧的alpha差一点就被抖下去。
　　竹筏上的众人各显神通，背包客轻轻一坐稳稳当当，船老大竹竿一撑屹立不倒，alpha们的体质和平衡能力本身就很强。
　　莫好好扣紧竹筏上的粗绳，艾丽苏伸出小爪牢牢地扒在他的腿上。
　　幸好莫好好身侧是方昔和云禅真，两人都扶着他倒也稳当。

　　“哗啦逼啦——”
　　声音由远至近。
　　莫好好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的河面更是翻滚涌动。
　　竹筏上的众人警觉，白以鸣叫起来背包客：
　　“前面这是什么情况？你这带的什么路！”

　　“没见识。”背包客轻哼一声，扭头就对着船老大说，“船老大，让他们见见你的水上功夫。”
　　船老大一声好嘞，竹筏立刻转向往黑暗驶去。

　　眼见就要撞上岩壁，临时小队的人做好下水的打算。
　　方昔和云禅真各拉了一下莫好好，示意让他跟着自己。
　　没等莫好好做心理准备，那朝着黑暗砸去的竹筏竟渐渐稳当起来。

　　白以鸣喃喃道：“我们这是没撞上……”
　　一片黑暗中，背包客的话幽幽传来：
　　“撞什么啊，这边有条水道。”
　　同时从他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莫好好则各捏一下身边两人，示意他们松手。
　　等背包客点亮摇曳的纸灯，众人全然恢复之前的模样。

　　怎么用的纸灯？莫好好有些奇怪。
　　这颗星球是类蓝星，古蓝星无法支撑人类生存后，人类通过科技手段找到这颗星球。哪怕科技无法像如今外面世界那么发达，但也不应该是这水准。
　　哪怕是在情绪空间里，电灯手电筒也是应该有的。
　　所以为什么使用的是纸花灯呢？

　　莫好好的大脑不禁转动起来——
　　从一开始进入这个情绪空间，他就有一种强烈的即视感。
　　不管是从背包客、船老大，还是竹筏……
　　这一切，都太像21世纪的蓝星偏远地区了。
　　明明按照已有的资料分析，类蓝星上的人类应该不清楚古蓝星21世纪中这么细小的内容。

　　一股从心头涌上的莫名情感，驱使莫好好开口：
　　“你为什么用这个灯？”

　　听到发问，背包客和船老大同一瞬间默契地扭头看过来。
　　花灯照亮了背包客附近的那一小簇空间，也照亮了船老大前方的黑暗。
　　摇曳的烛火下，两双眼瞳幽然。
　　莫好好不禁吞了口口水。

　　背包客见则笑了起来：
　　“哈哈哈，果然这个氛围容易让人紧张。”伴着嬉笑，凝滞的氛围随之消散。
　　船老大斥责道：“别吓人。”
　　转头又上下滑动起竹竿，竹筏离刚才的水道越远便越平稳。

　　背包客笑嘻嘻：“好喽好喽，不吓小年轻了。”
　　随机是几秒的沉默。
　　正当莫好好以为不会有答案了，划竹筏的船老大却开口了。

　　“检测空气。”
　　短短四字后又安静了。

　　众人在心中琢磨起这四字来。
　　两面的墙壁越发逼近竹筏，前方摇曳的烛火光芒一划而过。
　　墙壁上影影绰绰地显现着奇怪的线条。
　　莫好好思绪飘散，蓦地心中一紧，想起一句话来。
　　——人点蜡，鬼吹灯……

　　没等他细想，背包客竟开口调侃起船老大起来。
　　“你这人，啧啧啧……不让小年轻瞎想，结果就说四个字，换谁谁不瞎想啊。”
　　“后生，你把这灯举好。”背包客将花灯塞给白以鸣。

　　他自己则一溜烟地往后挪到莫好好附近。
　　“嘿，他不详细说，我给你详细说。”
　　“现在的什么手电筒、台灯的确能够照明，可它们不能测氧啊！”
　　“还是这花灯烛火好，但凡这烛火一灭……”
　　“嘿，氧气含量不够了，咱们就原路返回，安全啊！”

　　背包客的这番说辞，让那句话浮现地更深。
　　莫好好甚至回忆起“人点蜡，鬼吹灯”的相关职业——摸金校尉。
　　他咬了下后槽牙，只觉一股冰冷，黏腻的湿气扑面而来。

　　竹筏摇晃一下，那烛火也剧烈抖动。
　　是傅从君自前面走过来。
　　他没有竹筏上行走的经验，脚一踩，竹筏吃重就晃了一下。

　　背包客冲他骂骂咧咧：
　　“嘿，你这家伙别乱走动，小心前后重量差太大，等会船翻了。”
　　傅从君：“行，我等会就去前面。我过来送点东西。”
　　傅从君随意递给莫好好个东西，试图隔开两人。
　　结果还没等他行动，背包客则是分别拍了拍莫好好和傅从君的胳膊。

　　“嘿，看你们两个小年轻有话聊……
　　我呀、我就先上前头去喽。”
　　话音刚落，背包客就窜遛到前方，坐到船老大旁边了。
　　白以鸣趁机把花灯给背包客塞了回去。
　　又朝后头看了一眼，见傅从君的高大身影将莫好好遮了个严严实实，他便占据背包客的精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竹筏后面，傅从君坐在莫好好前侧，而方昔和云禅真一左一右紧挨着他。
　　傅从君拉住莫好好的胳膊摸索，一边低声道：
　　“刚被拍的地方有没有异样?\"
　　莫好好试图抽开胳膊：“没有。”
　　“那就好，有什么异样记得告诉我。”傅从君直接忽视放系，对云禅真叮嘱道，“云禅真你记得盯住好好。”

　　幽幽暗色下传来云禅真的回答：
　　“那是当然。”
　　“喵呜～”
　　艾丽苏也跟着喵了一声，用小爪子扒拉开傅从君的手。
　　后方灯火晦暗，看不清彼此脸上的神情。

　　竹筏划了一会儿，河道更窄。
　　两侧墙壁的纹路在烛火的映照下更为清晰。
　　——也吸引住了莫好好的视线。
　　弯弯曲曲的线条，代表着人，展示着物，拼凑起来好似一个故事。
　　但船老大划得太快了，莫好好没时间将一幅幅图画串起来。

　　此刻，离之前的河道很远，竹筏彻底地平稳了。

　　“咚！”
　　一声巨响，竹筏猛地摇晃一下。
　　不知道撞到了什么。
　　紧接着，“噗通”一声。
　　循声看去，背包客连着花灯都坠入河中，里面藏尽无数窸窣声。
　　烛火刚碰到水面，滋啦就熄灭掉。
　　整条河道漆黑无比。

　　莫好好下意识地抱紧艾丽苏，便听见前面白以鸣的叫喊。
　　白以鸣：“不好！船老大不见了！”
　　“戒备！”
　　傅从君掏出发光棒，整个晦暗的空间又亮起来。
　　只见最前方竹筏空落落的，原本在那的船老大和背包客全部不见了。

　　没有撑船的人，竹筏随着水流缓缓向前。
　　黑暗的岩洞更黑、更深、更窄……
　　两边洞壁的弯曲线条也更明显。

　　临时小队的众人戒备，探查起来，傅从君安排起每人的任务。
　　“你们几个观察环境，探查背包客和船老大的踪迹。”
　　“白以鸣你负责调度这几人。”
　　“研究者们负责回忆联结古蓝星相关事宜。”
　　“……”

　　一条条指令下发，竹筏上的人有条不紊地开始行动。
　　不得不说，在这种突发状况下，有一个傅从君这样的领导者，团队中的其他人仿佛有了一个主心骨一般，心中的不安如数褪去。
　　研究员们都是探索情绪空间的老手。
　　他们很快探索出一些痕迹。

　　方昔作为其中佼佼者，率先推论出结果。
　　方昔：“……根据这些痕迹，船老大不是意外不见的，恐怕是早有预谋。”
　　白以鸣和军师等人投去赞赏的目光。
　　不愧是他们S组都垂涎三尺的方大佬，这种快速搜集和分析能力让人羡慕，望尘莫及。

　　研究者们则是结合往日研究，观察记录。
　　他们观察河水、发光棒下水流的方向和速度。
　　触摸竹筏，判断竹子的种类和地理位置、主要种植年代。
　　这些都可以作为依据，来判断当前情绪空间构造的时间和空间，甚至可以为以后他们做研究提供一定数据。
　　研究者们皆沉迷于此。

　　云禅真在一旁飞速地记录，周围所有研究者们提到的词汇和重点语句。
　　这是非常需要功底和能力的一项工作。
　　首先需要手记速度够快，其次需要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耳朵也好。
　　最重要需要大量扎实的基础知识，才能够从众多人的对话中分辩出研究者对话里的有价值的东西。
　　虽然光脑、终端等科技机械也可以达到全部录入的功能，但没有办法及时判别重点。
　　为了获取的材料的效率和质量，云禅真一直是非常优秀和重要的研究者。

　　而莫好好则忍不住被岩壁上的弯曲线条吸引。
　　此刻竹筏没有撑船人行的很慢，加之距离变近，发光棒照明比花灯更稳定更亮。

　　莫好好眼睛盯着壁画，手中加速描摹内容，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内容虽然有古蓝星的自然动物表现，但主要集中在人口日常生活，并且有主要人物的出现……”
　　“手法是浮雕，而不是单纯的刻绘……”
　　“人间的内容……非人间的内容……”

　　莫好好警示众人：
　　“小心！这不是古蓝星的岩画！是画像石！！”
　　“是古蓝星陵墓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