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作精侍妾的女儿》山风摇

8、第 8 章

　　第二日一早，祝蕴意来到东苑，她到的时候，祝淼淼还未起床，被祝蕴意吵醒了，只好被迫起床：“姐姐这么早来干什么？”

　　“淼淼忘了昨日姨娘说的了？”

　　祝淼淼猛然睁大眼睛，不是吧，真要跳舞？她可是什么都不会！

　　她磨磨蹭蹭起来，祝蕴意也不恼，安静地等她，祝淼淼只好跟着她一起去练舞。

　　练舞的地方是她们以前跟舞师学舞的厅房，祝蕴意先是给她演示了一遍，祝淼淼也跟着比划。

　　没多久，祝淼淼就露出了马脚，祝蕴意疑惑地看她动作，问道：“淼淼？这支舞你以前不是跳过吗？”

　　祝淼淼只好说：“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不会跳舞了。”

　　祝蕴意知道祝淼淼有许多事想不起来了，安慰道：“或许是太久没跳了，多练练就好了。”

　　“嗯。”祝淼淼知道祝蕴意这是在安慰鼓励她，但她又不是从小跳舞，不管再怎么练，都不可能学会的。

　　祝蕴意看她一脸沮丧，只好一步一步慢慢教她，十分耐心，令祝淼淼不得不认真起来。

　　在祝淼淼挥舞着双臂转圈的时候，一个小侍女匆匆跑过来，祝淼淼看着有些脸熟，好像是祝蕴意的贴身侍女。

　　“大姑娘，夫人从郊外回来，把自己关在屋里好长时间了，怎么也不出来。”

　　祝淼淼心里一喜，太好了，不用跳舞了，她忙对祝蕴意说：“呀，姐姐不用管我，赶快回去看看吧，夫人一个人挺危险的。”

　　祝蕴意也是十分担忧，但又怕误了祝淼淼练舞，现下听她这么说，心里很是感动：“淼淼，我先回去看看娘亲，你好好练舞，我一会儿就回来。”

　　祝淼淼转着圈圈：“好。”

　　趁着祝蕴意被叫走的空隙，祝淼淼赶紧跑了，出了厅房，她先是回屋喝了半壶茶，又想起后院种的菜，也不知什么情况了，便想去看看，顺便浇浇水。

　　于是，祝淼淼和碧荷带着水桶去了后院，祝淼淼一路都在期望着丰收的场景，到了后院被光秃秃的土地拉回了现实。

　　一夜过去了，丝毫没有变化，她还想着或许能冒出绿芽。

　　碧荷看出她的想法了：“二姑娘想多了，哪能长这么快？”

　　祝淼淼只好默默浇水，浇完水，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祝淼淼才到亭子里坐下，托着腮看着她打下的万里江山。

　　还没来得及感慨，忽然想起祝蕴意走之前说的话，立刻起身往厅房走，祝蕴意让她等着，她这一忙给忘了。

　　祝淼淼让碧荷把水桶送回去，她自己小心翼翼地回到厅房，趴在门口偷偷往里看，里面没人，祝蕴意不在。

　　她松了口气，进去假装在压腿，好长时间也没人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赵夫人经常去郊外，除了喜欢在府上做法之外，没听说过其他的了，她把自己锁起来做什么？而且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祝蕴意还没回来，祝淼淼一直在想这件事，决定去西苑看看。

　　西苑还和以前一样破败，这回门大开着，祝淼淼看见苑里没了红线，只是有些地方还零星贴着符纸，比她初次见时好太多了。

　　侍女端着铜盆出来，看见祝淼淼时还诧异了一下，之后给她行礼：“二姑娘，大姑娘刚把夫人哄睡着，今日不宜见人，二姑娘还是请回吧。”

　　虽然恭敬有礼，但侍女对她还是十分疏离，祝淼淼也能理解，谁让她从前毫不掩饰地欺负祝蕴意呢。

　　“好。”祝淼淼想还是不打扰了，正要转身的时候，祝淼淼看到铜盆边搭着的白布巾上有血迹。

　　她停下来，蹙眉问：“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的血？”

　　侍女听到她的话，眼中强忍着泪，语气有些冲：“除了大姑娘还能是谁！”

　　祝淼淼望着紧闭的屋门：“到底怎么回事？”

　　“你以前不是见过吗？”

　　侍女要走，祝淼淼拦住她：“把话说清楚！”

　　侍女哭着说：“夫人今日不知道怎么了，从郊外回来把自己关进屋内好长时间，大姑娘回来了也不开门，大姑娘强行把屋门砸开了，才发现夫人清醒了些，还没来得及高兴，夫人就又发疯，又喊又叫，还失手打了大姑娘。”

　　祝淼淼只知道赵夫人疯疯癫癫的，却不知她还打人，祝蕴意一直都独自承受着，什么都没跟她说过，在她面前是一个温柔懂事、疼爱她的姐姐。

　　她心里难受极了，松开拉着侍女的手：“我去看看姐姐。”

　　“……二姑娘？”侍女一怔，她原以为二姑娘会像往常一样讽刺大姑娘，甚至说些难听的话，却没想到她看起来也同样难过。

　　祝淼淼推开门，看见门上又砸痕，屋里有些黑，祝蕴意坐在床前，左脸红肿着，嘴角还残留着几丝血迹，正双眼无神地望着熟睡的赵夫人，她轻声喊了声姐姐。

　　祝蕴意回过头，祝淼淼看见她眼底的无助，不同于往常带着淡淡的笑意，此时的祝蕴意看起来迷茫无助，仿佛失去了方向。

　　“……淼淼？”

　　不过是一瞬，祝蕴意神情恢复了寻常，只是看起来疲惫，祝淼淼走过去，将她拉起，小声地说：“姐姐，正午了，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我知道有家酒楼的菜特别好吃。”

　　祝蕴意笑了笑，点点头：“……好。”

　　出了屋门，祝淼淼给她的脸上上了药，还将自己的帷帽给祝蕴意戴上，也没带侍女，只她们两个人坐着马车去了东市的酒楼。

　　酒楼二楼，祝淼淼点了一堆饭菜，对祝蕴意说：“姐姐，这家我前几天来过，不过没能好好品尝。”

　　饭菜陆陆续续上来，周围也没像那日传来八卦，祝淼淼专心于饭菜，时不时给祝蕴意夹菜，嘴上说个不停。

　　“姐姐，这个玉带虾仁可好吃了，尝尝！”

　　“还有西湖醋鱼，翡翠丸子汤……”

　　祝蕴意无奈笑道：“淼淼，再夹就吃不完了。”

　　过了一会儿，祝蕴意重新戴上帷帽，挑起一点边看着祝淼淼吃饭。

　　祝淼淼停下说：“姐姐吃好了吗？”

　　“嗯，我不太饿，吃不了太多，我看着你吃。”祝蕴意其实想说的是，她看着祝淼淼吃饭就很欢喜，淼淼对她不凶了，又变成小时候常黏着她的样子了。

　　祝淼淼点点头，继续吃饭。

　　“站住！！”

　　外边传来一道声音，隔着屏风，祝淼淼看到一个男子走过，朦胧的身影修长瘦削，男子听到声音，止了脚步，却没回头。

　　祝淼淼依稀看见他高挺的鼻梁，有些熟悉，她没多想，又转过头继续吃饭。

　　“卢渊，你是不是在爹面前说我了？”

　　祝淼淼诧异地转头，卢渊？刑部的卢副郎？听语气，此时说话的不就是相府嫡子卢淮？！

　　她暗中观察，看到另一个男子冲到卢渊面前，而卢渊依旧没有回头，卢淮气急：“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卢淮的声音不大，祝淼淼勉强听到一句：“……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不是你还是谁？那日就你撞见过我和我的外室，回来爹就臭骂我一顿，我养个外室怎么了？卢渊，就你清高！！”

　　在祝淼淼眨眼的功夫，卢淮推了卢渊，屏风应声倒下，眼看要砸中她们二人，祝淼淼手中持着筷子，嘴里还有未咽下的饭菜，祝蕴意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后拉了拉，才避免被砸中。

　　祝淼淼手中的筷子甩飞了，却被饭菜呛到了，她一边难受地弯腰咳嗽，一边心疼她一桌子的饭菜。

　　祝蕴意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担忧道：“淼淼，你怎么样？”

　　“……我没事。”她摆摆手，咳得眼睛都泛起泪点，好在总算没了事。

　　祝淼淼好了之后，望向倒下的屏风，卢渊胳膊撑着，半倒在屏风上，脸色发白，看样子摔得不轻。

　　卢淮一脸厌恶的看向卢渊，也丝毫不在乎她们二人有没有受到伤害。

　　“卢渊，你记住，再跟爹多说什么，就不止今日这样了！”

　　卢淮要走，不经意扫到祝淼淼，看到她和一个戴帷帽的女子时，嫌恶地瞥了几眼，大步走了。

　　祝淼淼见他走了，也不知道原身怎么看上了卢淮，要长相没长相，要人品没人品，周身一股子纨绔子弟的气息，实在是令人不适。

　　她一定要摆脱这门亲事，远离卢淮，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往他身前凑！

　　卢渊闷哼一声，倒在屏风上，祝淼淼这才又注意到他，她跟卢渊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祝淼淼上前去将他扶起，卢渊虽然看起来很瘦，但她着实是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扶起来。

　　“你还好吗？”祝淼淼仰头看着他说，她见他身边也没个随从，看他的样子摔得不轻，手肘外的衣物上都浸出来血了。

　　卢渊抽回祝淼淼扶着他的手臂，抱拳说道：“……无碍，多谢祝姑娘。”

　　他说完要走，腿似乎也伤了，踉跄了一下，祝淼淼上前扶着他，想了想说：“我送你出去吧。”

　　卢渊刚要拒绝，但腿疼得厉害，也就无声地答应了。

　　她刚扶着卢渊走两步，祝蕴意走到祝淼淼面前，小声喊了她一句：“淼淼。”

　　祝蕴意不想让祝淼淼大庭广众之下扶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这对淼淼的名声不好，而且方才的动静颇大，已经有好多食客在看她们了，现在还在窃窃私语。

　　祝淼淼看出她的担心了，一脸坦然：“没事，帮助他人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祝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