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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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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正在洗衣,自从她将祝淼淼的衣裳洗坏之后,她就一直担心祝淼淼会惩罚她,这些日子一直战战兢兢,平日里洗衣时更加认真,生怕被揪出一点错。
直到发月钱时,春兰发现她的月钱比往日里多出许多,在她以为发错了,内心惶恐不安时,去找了府上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仔细核对账本,指着账本对她说:“没发错,你看这写着,碧荷姑娘说二姑娘觉着衣裳洗得干净,还有淡淡的香气,多的月钱是二姑娘打赏你的。”
春兰一怔,拿着月钱不知所措,二姑娘她不记仇吗?
账房先生打趣道:“多发月钱不好吗?这年头谁还嫌钱多啊?”
“……”
若桃回到屋子忙活半天,见春兰心不在焉好一阵了,问道:“你怎么了?”
春兰见到若桃回想起她俩日夜惶恐不安,互相安慰,便把心中所想告诉若桃:“若桃姐姐,你说二姑娘她是不是变好了?”
春兰有些无助,若桃看着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可能,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变了性子,她一定是想秋后算账!”
“可是……”
春兰捏紧了手中的钱袋,心里实在是想不通,她这些日子里见二姑娘总是一副娇憨的模样,不像是藏着心计,也许她们错怪了二姑娘。
“要不然这样吧,我去试试二姑娘!”若桃也是被这些天的疑神疑鬼弄得心神难安,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从府上逃走。
春兰疑惑:“怎么试?”
“你且等着。”
第二日一早,若桃早早起来,趁着春兰还未醒,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出来,偷偷抱着包裹,将包裹放在祝府后院门旁的草丛里。
看管后门的人她认识,若是她今日失败了,她便假装要出去给二姑娘办事,逃出府去,躲到乡下远亲家里。
若桃藏好包裹后,整理了几下衣裳,如往常一样进了二姑娘的屋子。
这些日子,二姑娘一直在练舞,起得比较早,她便和碧荷一替一日早起去照顾二姑娘,今日正好轮到她。
她给二姑娘穿好衣裳,二姑娘坐在床边,等着她端热水过来,若桃紧张地端着铜盆,热气升腾,迷了她的眼睛。
她原本想得是将热水泼在她身上,以此来试探二姑娘,若桃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不住地吞咽口水。
她离二姑娘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听见二姑娘闭着眼打着哈欠,嘴里嘟囔着:“好困啊。”
这一句话将她拉回了现实,她额头冒出冷汗,忽然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她这是在做什么!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她这样做都是坏了心肠!
若桃冷静了下来,将铜盆放到一旁,小声道:“二姑娘,水打好了。”
祝淼淼眼也没睁开,摇晃着步子着走了过去,她几天跳舞跳得全身酸疼,她真的不想早起!不想去跳舞!
盥漱之后,祝淼淼坐在木桌前磨蹭时间,外边天还未亮,祝蕴意还不准她先用饭,每日都饿着肚子练会儿舞才能吃上饭,她叹气,真想快点到寿宴,然后她只要躲过献舞,之后也不用再练舞了。
若桃给她倒了杯茶水,端给二姑娘,当若桃的手碰到杯子的时候,她一愣,由于她过于紧张,忘记给二姑娘准备热茶了,壶里的茶水还是昨日的,已然凉了。
此时二姑娘正低着头叹气,若桃心里忽然有个想法,她将冷掉的茶水故意泼到祝淼淼身上,等着她大发雷霆,她时刻准备着逃跑。
冰凉的茶水泼在祝淼淼身上,令她的睡意全消,好在她穿着较厚,只感受到些许凉意,正当她以为若桃又要求饶的时候。
抬头迎上若桃的眼睛时,两人都愣了片刻。
祝淼淼奇怪于她怎么没有求饶了,一定是若桃这些天看到了自己善良的心。
若桃奇怪于二姑娘怎么没发火了,难道还在忍,若桃右脚退后半步,准备要跑。
“太好了!”祝淼淼欢呼。
若桃踉跄了一下,好什么?正当若桃疑惑的时候,祝淼淼起身把自己的衣裳全都抱过来,放在桌子上,将茶水倒在上面。
“……二姑娘?”
祝淼淼不理会若桃,她要把衣裳全都弄湿,这样她今日就不用去练舞了!她嫌一壶茶不够,又将铜盆里的水都泼在衣裳上。
她高兴地对若桃说:“你去告诉姐姐,我的衣裳全都不小心湿了,今日没法出去练舞了。”
“……是。”若桃嘴角抽搐一下,她彻底明白了,什么秋后算账,什么恶毒心计啊,二姑娘就是个傻的。
*
日子渐渐过去,祝淼淼的舞练得不行,祝蕴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更加督促她练舞了。
她种的菜也在发芽,茁壮成长,她常常趁着练舞的空当去后院打理菜地。
吕姨娘这段日子让人给祝淼淼量尺寸做舞衣,直到月底才能赶制好。祝淼淼算着时间,和祝蕴意一起去了成衣坊。
她要去拿舞衣,而她给祝蕴意定制的一些衣裳也差不多好了,正好一起去。
到了成衣坊,坊主正好也在,三十出头的年纪,热情好客,看到她俩笑着迎上来:“祝二姑娘,你月初定做的衣裳绣娘已经做好了。”
祝淼淼点点头,坊主领着她们去了衣坊里间,指着桌台上的衣裳说道:“就在那,大姑娘来穿上试一试。”
“我?”祝蕴意疑惑,不是祝淼淼的衣裳吗?怎么要她来试?
坊主笑了,拿起一件青绿色衣裳,在祝蕴意身前比划了一下:“是啊,这是大姑娘的尺寸。”
祝淼淼接过衣裳,对祝蕴意说:“姐姐,这些衣裳都是我给姐姐定的。”
祝蕴意忽然想到前些日子淼淼还给她的东西,心中一暖:“淼淼,你不用这样做的。”
“做都做好了,快去试试。”祝淼淼把衣裳给她,推她进去换衣裳。
在祝蕴意换衣裳的间隙,坊主把她的舞衣拿出来了,是件绯色窄袖襦裙,襦裙上绣有暗云纹,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布料,摸起来滑腻柔软。
坊主眼里闪着光,对她说:“二姑娘也去试一下吧,这衣裳可是坊内最好的绣娘赶制出来的。”
祝淼淼却兴致缺缺,舞衣虽然很好看,但一想到书中的遭遇,她就提不起兴趣,更何况她的舞学得也不怎么样,而且这舞衣还很薄,现下的天依旧很冷,她真的不想挨冻。
她暗自叹气:“不用试了,包好之后让碧荷取走就行。”
坊主还想说什么,看祝淼淼意已决,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只是可惜不能见到二姑娘穿舞衣的模样了。
不一会儿,祝蕴意换好衣裳出来,祝淼淼围着祝蕴意走了一圈,边打量边赞叹道:“姐姐穿上新衣,变得更好看了。”
祝蕴意抬袖掩面轻笑。
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一个身躯凛凛的男子看见,小顺子跟着五殿下出宫,五殿下在一间铺子前停了下来,他差点撞上主子。
小顺子心有余悸地说:“殿下在看什么?”
他说着往铺子里瞧去,一妙龄女子掩着袖子笑,五官温婉生动,脸上泛起绯色,一身青绿新装格外出挑。
五皇子心里懊恼自己出了神,红着脸挽回面子:“没看什么!走吧。”
他说着快走了几步,不过却偷偷在余光中看那位笑着的姑娘,小顺子年龄小,不懂什么情窦初开,只当五殿下是待在宫里久了,好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