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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安的前奏 ...

  •   钟晚觉得自己今天右眼皮跳得厉害,从早上起床开始直到现在,这种心慌的感觉都没有消失。害得他做什么事情都有些恍恍惚惚。比如说……

      “夫子,夫子,你的书拿倒了……”

      再比如……

      “夫子!这一课,你昨天讲完了……”

      再再比如……

      “钟晚!!我说过让你搬褥子,你给我搬什么板凳???还把板凳放床上????”

      再再再比如……

      ……

      反正,今天的钟晚简直是心不在焉到家了。让众人不禁担心起来。

      “钟夫子没事吧?今天一天怎么浑浑噩噩的?”老人甲喃喃自语。“唉,难道是被苏姑娘烦傻了?”老人乙接口道。“死老头,你别胡说,钟夫子大概只是没睡好吧!”老人丙义正言辞地跳了出来,为钟晚辩驳着。但当事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今天,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吧,钟晚这么想着。

      苏清影自然也很担心,心中盘算着如何让钟晚恢复精神,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直到……

      “小姐,小姐,你来尝尝这个!”小芸,苏清影的贴身侍女,手中端着一盘子,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房间,一边跑一边喊着。苏清影虽不满小芸毫无形象地大喊大叫,但毕竟是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侍女,她俩之间如同姐妹般的关系让她也不忍批评小芸,而且虽然苏清影已有18岁,但毕竟还存着些小孩心性,一时耐不住好奇,也不禁有些期待小芸送来的东西。

      跑进房间的小芸放下盘子,苏清影顺势捻起其中一枚小巧精致地糕点送进嘴里。小芸小喘两口气,定下心神,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家小姐。苏清影艰难地吞下糕点,接过小芸贴心地递过来的茶水,一口灌了下去,终于顺了气。“这是什么,味道不错啊!”苏清影吃完糕点,不禁有些回味。“是杨家村外的集市上卖的特产哦!”小芸有些骄傲地说道,她就知道小姐会喜欢这个糕点的!“集市?”苏清影脑中灵光一闪,急急问道。“是啊,杨家村外面每2天就会有一次集市啊。”小芸被自家小姐的追问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尽职地为苏清影解惑。“集市啊……”苏清影陷入沉思,小芸正惴惴不安时,苏清影忽然开了口“小芸,把钟夫子叫来。”“是,小姐。”小芸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找我什么事?”小芸来找他时,钟晚已有些奇怪,平时苏清影找他的时候都是直接来的,何时让人传话了?心中的不安让他没兴趣深思,只是快快赶到苏清影的房间,看她究竟搞什么花样,但当他赶到房间时,却发现苏清影不在堂内。而是在房里不知忙些什么,让他不得已隔着一扇门朝里面喊话,好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按约到了。房里静默了一会儿,突然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俊俏公子。玉冠束发,脸庞洁白莹润,隐隐透出一丝粉润,双眸水润含情,菱唇微抿,似乎是有些紧张,但脖颈上不存在的喉结和那弯弯的柳眉全全然然地表明“他”是个女的。而且,很明显是……

      钟晚大骇,狂退两大步,手颤颤巍巍地举起,勉励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眼前的人,颤声道:“苏……苏清影……你……你发什么……什么神经……”钟晚觉得苏清影一定是疯了,但钟晚觉得自己会疯得更彻底……“嘿嘿……钟晚,带我去集市吧!”苏清影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装束,三步两步上前,挽住钟晚的手,笑嘻嘻地说道。“你……你干什么穿成这样???”钟晚的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似的。“你太胡闹了……太胡闹了……”完全被苏清影的着装打击到,钟晚只会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苏清影不满地看着他:“钟晚,那若是我女装与你出去,我算你的什么人?”钟晚喃喃不停重复着的话被苏清影截断,愣愣地看着苏清影。是啊!若是清影女装,她算他的什么人?他该是感谢而羞愧的吧,清影的做法是为了让他不为难,但他却如此排斥,如何对得起清影的良苦用心?钟晚沉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苏清影神情有些悲切:“钟晚,你为何如此待我……我自认对你付出所有,但你何日才能给我一丝与我等价的回报?我要的不多,一点点,只要爱我一点点就好了……”苏清影以为自己不会累,不会倦,她以为自己可以等,一直一直等下去,但,钟晚给她的回应让她心力交瘁,让她快要无力再爱下去、再坚持下去,她是女人,她也需要依赖,再这样不言不语的保持沉默,给钟晚逃避的机会,她害怕自己终其一生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钟晚怔了怔,他明白苏清影对他的感情,但他知道他无力给予她平等的爱,或许说他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感情,钟晚承认自己一直在逃避。他知道在这场感情上他总是处于被动的那一方,或许说,他从未考虑过所谓爱。他向往自由,爱情在他的认知里就是束缚的另一种形式,只是被美化了而已,但束缚的本质不会变化,或许,这才是他不愿接受苏清影的原因吧,那些什么知己的话,都只是借口吧。

      苏清影见钟晚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心中的痛更加剧烈地翻江倒海起来,让她痛到几乎站不直身子,似要摔倒似的。忽然,一双手扶住了她,耳边只听得钟晚略带些犹豫的声音:“走吧,我们去集市。”苏清影惨惨一笑,钟晚,你还是如此温柔啊,让我痛至如斯境地却依旧让我甘之如饴的温柔啊。

      “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低沉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在苏清影耳边响起,话语的内容让苏清影脑中一片空白,他说什么?相信他?是说她还有机会吗?死灰般的心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如何让人不拼命抓住?苏清影激动不已,伸手紧紧牵住钟晚的手。钟晚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更紧地回握住她,如此让人心疼的女子,自己为何不爱?钟晚如此对自己说着。至少,让她不要绝望吧……

      “我们出发吧!”钟晚温柔地说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不安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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