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教堂高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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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费尔南搞清楚这些东西怎么使用后，斯莱德再次向她确认。
“你一定要见他？我们…”斯莱德说话的时候卡壳了，他停顿了一下。
“我们或许会惹上一个难缠的麻烦。”
“我确定，事实上我已经陷入麻烦中了。谢谢你，斯莱德。”费尔南真挚的表达感激，她没有办法拒绝这突如其来的帮助，也没有去考虑一个幻觉中的人，会因此惹上什么麻烦。
“如你所愿。”斯莱德摆摆手，让她先去休息一会儿，他们得到夜晚才行动。
费尔南穿上战术装备，别扭的按照练习的那样举起枪的时候，斯莱德在旁摁下了她的手，并教她怎么打开和关闭保险。
他看着她的脸说“动作摆的不错，但建议下次不要对着我。”
斯莱德怕自己会下意识夺过她的枪，把她枪杀了。
费尔南乖乖的把枪塞回原处，眨眨眼睛，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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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见到费尔南时，感到十分意外，他第一次眼注意到的就是她腰上别的东西。
“嘿，还记得我吗？你不会是在等我吧！”他笑着从墙头跳下来，费尔南很明显就是在小巷里等着他的，而诱导他追到这里的神秘雇佣兵，消失了。
“你有八分钟的时间，噢…剩七分五十八秒。”斯莱德在耳边倒计时。
“罗宾，那天我昏迷的时候，你对我做过什么？”，费南尔的声音急切。
“啊？不不不，女士，我可没有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把你背了上来！”迪克错愕的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回过神来才有点忙乱的解释。
诚然他们肢体有接触，但迪克当时确实心无杂念。
“你还好吗？是发生了什么事？”迪克又小心翼翼的看着费尔南，他绝对没有做什么事，但他不敢肯定，费尔南之前是否在那个密室里遭遇了什么。
“抱我。”费尔南那天失去意识前，记得自己就是在这个男孩的怀里，她一步步走向迪克，“然后重复那天晚上你对我做的所有动作。”
“照她说的做。”迪克的耳机里传来蝙蝠侠的声，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伸手用力抱住了费尔南，两人往后面摔了过去。
明亮灯光打在他们脸上，咆哮的轰鸣声同他们擦肩而过，蝙蝠侠的车撞开了墙壁往另一侧冲过去，一个穿着橙黑制服铠甲的身影闪了出来，他跳上蝙蝠车的车头，连接两次枪声撕开安静的小巷。
费尔南和迪克滚到一起，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男人翻墙离开的背影，他像是一只危险的蜜蜂，背上的双刀就像他的毒针，恍惚间又好像看见男人扭头看向她。
迪克能感受到蝙蝠车从费尔南身后飞过时，她浑身颤栗，想要拔枪的举动，第一时间就压制她的动作，借着巧劲滚动。
“嘿！嘿！别害怕，看着我，没事了没有伤到你。”迪克缴下了她的枪，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才松开了人。
漆黑的夜空，半颗星星都没有，费尔南呆呆的盯着天，翻过身躺在地面，潮湿的臭味萦绕在身边，她感觉自己好像躺在烂泥里，整个人像是被遗弃的垃圾，一点一点的陷进去，离头顶的天空越来越远。
小的时候，她第一次站在精神病院的门口，看着养父母的身影越走越远，护士死死抓住她的身体，不让她追过去，那个时候的天空也特别的遥远…
一只绿手套在眼前晃来晃去，那裹在里面的修长手指张开时，撑得手套像他鲜艳又美丽的皮肤，这是一只羽毛漂亮的小鸟。
费尔南情不自禁向他伸出手，迪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把她拉了起来。
当跌入迪克的怀里时，他单手紧紧的抱住她，另一只手模拟着抓住头顶上虚无的东西，男孩紧张的声线从合成的磁性声音中溢了出来，“我当时就这么抱着你，爬到了上一层，我就发现你昏迷了。”
迪克又松开了她，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在她的低呼声中，揽了她的腰一下把人甩到后背，在她反应过来挣扎之前，用披风把两个人绑在一起，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
迪克有些无辜的摆了摆手“我就一直这么背着你，直到我们都逃出来，我才把你放到地上。”
他又挠了挠头“咳咳，本来是要给你做急救，但是你突然就醒过来了。”
费尔南的两条胳膊紧紧的箍着男孩的脖颈，沉默几秒后问，“就这样？”
迪克艰难又无奈的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胳膊，“是的女士，你可不可以先下来？”
费尔南不复刚才胆小的模样，干脆利落的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个人？”，迪克指了指蝙蝠车的位置，蝙蝠侠追人去了，但是把车留在那里。
“不认识，把枪还给我。”费尔南情绪有些低落，她是不认识穿着蜜蜂配色制服，带着双刀的男人，但是她每天都追着斯莱德的身影奔跑，不难认出陌生制服下的人到底是谁，可这又为什么要告诉罗宾。
迪克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普通的制式，他认真的盯着她，“女士，你可以防身，但是不要乱用，好吗？”
费尔南胡乱的点了点头，要是不答应，他大有不还的意思，她又打不过他。
“噢，看来这次你要是想回家，这愿望可以达成了。”迪克把东西还回去，邀请费尔南坐上蝙蝠车，他现在可以送她回家。
蝙蝠侠把人追丢了，让他保护女孩并送回去。
“女士，你有信仰吗？”路过哥谭大教堂的时候，迪克想起第一次送她回家的场景。
“没有。”费尔南觉得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那你一定没有进过这座教堂吧？”迪克透过头顶的镜子观察着她。
简单扎高的黑色马尾，看不出型号的耳机，找普通小帮派就能买到的战术装备，还有一把只有两颗子弹的枪。
如果她和男人是同伙，那不如说她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这是迪克的判断。
她看起来脸色红润，没有以前的那种苍白和脆弱，可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忧郁，甚甚比之前更糟糕，迪克看着她的脸时，好几个问题都咽了回去，没有发问。
迪克看着沉默不言的女孩，邀请她“要不要进去看看？”他立马就下车，并向副驾驶伸出了手。
费尔南望着这座哥特风格的大教堂，高耸削瘦的构体似乎要刺破夜空，透着宏大又神秘的气息。
夜里的大教堂没有开门，迪克却很熟练的带她从一个偏僻角落的小拱门爬到二楼进去。
费尔南手里捧着迪克给的袖珍型光源，脸颊贴近的窗户观看着那些繁丽的花纹，在光源的反射下艳丽又迷幻。
迪克笑着指着墙壁浮雕“有机会给你讲一下这些的故事，现在先跟我走。”
迪克熟门熟路的带她穿过教堂大厅，进入内教堂，他们一直都在向上走，螺旋向上的楼梯好像是通往天堂的路，可四周一片漆黑，费尔南心想，也许走向地狱的路，也可以是往上的。
费尔南觉得他们走了很久，当她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异常清晰时，迪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借力继续走下去。
“到了。”，迪克停住脚步，他推开一扇小门，扬起披风为她遮挡灰尘。
“这里是哪里？”费尔南简直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她喜欢站在这里望向远处。
一望无际，不停闪烁的土地，有一种宇宙的星辰都掉落在地，全部都在眼前看见的这片地方的感觉。
“哥潭大教堂的钟塔，这里是教堂最高的地方，你也可以叫它高塔。”
迪克似乎有点得意，“这里可是足足有538英尺，很少会有人发现这里，你站在这里可以望见哥潭大部分的地方。”
费尔南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片脉络交横的光海，它的四周是那么的黑，唯有再远一些，遥遥可见些许碎光。
“哪是什么地方？”，她指着其中一些光。
“那个地方是大都会。”迪克向前倾的身子，把双臂撑在窗上。
“那旁边最近哪个呢？”她又问迪克。
“噢，布鲁德海文。”
费尔南每问一个地方，迪克都了如指掌的飞快回答她，直到她指着教堂不远处一大块黑漆漆的地。
迪克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那里是哥潭公墓，从这里穿过叹息桥就可以到那里，但你最好不要经过那里，很不安全。”
“这样啊。”费尔南笑的有些勉强，随着迪克每介绍一个地方，她的内心都会增添一些焦灼和愤怒。
一个幻觉如此真实，如此庞大和复杂，它甚至逻辑都足以自洽，费尔南对这种陌生的情况感到焦虑，而愤怒却是没由来的，却不会让她失控。
她总在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更多的痛苦。
费尔南忍不住在想，她是否已经在现实中，因为病发而发生意外死去，所以才一直“醒不来。”
也许这个地方就是地狱，谁说地狱就不能像人的世界一样拥有城市和秩序呢。
“罗宾，我可以牵一下你的手吗？”费尔南眼神黯然的看着他。
迪克扭过头才发现，费尔南的笑容又消失了，她看着哥潭夜景，惊喜的笑起来时，像哥潭的雾气散去，见到的第一缕阳光。
他用行动代表了回答，直接用左手揽住了她。
费尔南在他的怀抱里，双手紧紧的用力抓住他的右手。
温热的体温，有力有序跳动的心脏，轻轻喷洒而出的呼吸声，费尔南把下巴搁在男孩的肩膀，眼泪一滴一滴的掉，洇湿了他的小块制服，她真的想不出回家的办法了。
迪克的颈肩处有点湿凉，他惊讶的微微张着嘴巴，又沉默的合上嘴，在冰冷的夜风里，少女能够汲取的只有少年的温度。
迪克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夜晚。
作者有话说第6章 教堂高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