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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休息了半个时辰,方久燕被再次带上了豪华马车,到了宫门口,两人下车,跟着小太监走过长长的宫道,到了御书房。
      这皇宫到是和故宫没什么差别,最多是比故宫新了许多。
      “小敬敬,我一会见到皇帝是不是要跪下呀?”方久燕拽了拽牧居敬的袖子,小声的问,第一次见皇帝,有些紧张。
      牧居敬点点头“对。”将袖子从方久燕的手里拽出来,怎么有求就叫敬哥哥,这就又是小敬敬了?
      很快到了御书房,牧居敬带着人推门而入,方久燕有些紧张,不用个小太监通报一下的吗?
      进了屋,方久燕看到黄金龙椅上的人,竟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少年人,一身五爪龙袍,不是明黄色,二是黑色,头上只冠了长发,未带琉璃冕,看着和牧居敬有五分相似,但眸子是黑色的。
      “皇兄。”牧居敬行了礼,没有跪。
      方久燕听话,方久燕虽然有王爷靠山,但是方久燕知道皇帝比王爷大,所以方久燕跪的利索“参见皇上。”
      “起来吧。”高座之上的人屏退左右,走下皇位“你就是大将军方久旧的七弟方久燕?”
      “大将军?”方久燕看向牧居敬,他知道他大哥叫方久旧,当时还说谁叫他名他占谁便宜,这今天这是占了皇帝的便宜了。
      “他前些天撞了脑子,不记得他大哥了。”牧居敬适时为他解围“我带他来进宫想求皇兄借个太医来给他瞧瞧。”
      “德顺,带小公子去找方大将军,顺便带梁太医一起。”皇帝叫了守在殿外的太监。
      方久燕被太监带走,想来是自己打扰了兄弟俩,但是自己大哥也确实是应该见一见了,自己大哥在得知自己病重的时候还给自己送了两盒百年参呢。
      方久燕这边欢欢喜喜的跟着太监找大哥。
      牧居敬看向自己大哥“哥,辛苦了。”
      “你小子,一走十年,可不辛苦我么!”皇帝拉着自家弟弟坐在椅子上,看着七岁离家,只在父皇去世时回来待了一年就又走了的幼弟,双目微红。
      牧家皇室单薄,先皇只有先皇后,也只育有他们两个皇子,牧居礼比牧居敬大八岁,被立太子后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他一人身上,牧居敬七岁跟着母后去少林寺礼佛,看中了少林武学,就留在了山上拜方丈为师,一学十年,很少回京。
      如今,牧居礼后宫空的放荒,牧居敬突然回京,这京城的言论多多少少有点偏,但终归两兄弟不会在意,可若是其他人,另有图谋也未可知。
      “我听方大将军说,他这个七弟不太省心。”牧居礼让德顺沏好茶,两人坐在御书房品茶,御案上成堆奏折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烦躁了。
      “他二哥说,失忆了不用治好。”牧居敬看着自家大哥,手里的佛珠慢慢被拆开,拿出一颗,放在御案上,又重新将佛珠系上“这颗佛珠给哥保平安。”
      牧居礼收好佛珠吩咐德顺“去找个红绳。”
      德顺躬身退下吩咐人去找红绳。
      “不治好,这帮江湖人也是有趣。”牧居礼把玩着手里的佛珠“都说武林盟主府里的人个个忠勇,除了这个七少爷一身娇惯,今日见到了,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我与他也接触了四日,确实和传闻中的不同了,或许真的失忆也说不定。”牧居敬手中十七颗佛珠慢慢转动“你真的不充实一下后宫吗?”
      “你是那帮老臣派来的说客?”牧居礼一根手指怼在牧居敬的脑袋上,给人怼的歪了歪。
      “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们。”牧居敬笑着回道。
      “那便不要见了。”牧居礼摇摇头,也知牧居敬在顺着他,否则别说一根指头让人歪了脑袋,恐怕连碰都碰不到。
      “行,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你说什么是什么。”牧居敬将佛珠缠回手腕“我去瞧瞧方久燕,别让那小子在宫里闹出什么事来。”
      “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牧居礼跟着牧居敬站起身,望着走到门口的人问道。
      “等我将这十八颗珠子都送出去再回山上。”牧居敬没有回头,迎着夕阳出了御书房。
      牧居礼坐在御案前摇摇头,或许这次能陪他多待上一段时间吧。

      另一头刚刚见到大哥的方久燕还有些拘束,方久燕今年十五岁,自家大哥今年三十五,在古代确实可以当自己爹的年纪,这长兄如父,确实不假,这大哥凶的很。
      “小七,跟王爷回来路上可有什么事情?”第一句话就是如此之官方且严肃。方久燕本来欢快的心情也变得消沉了些,大哥不像二哥,虽然二哥也三十了,但还能开玩笑,大哥完全不开玩笑的么?
      方久燕摇摇头“没有。”
      方久旧今日是知道自家弟弟跟王爷回来的,没想到王爷要带着弟弟进宫了,皇上派人传了旨,叫他也进宫和自己弟弟见上一面。
      自己常年在外征战,今年年初刚回京述职,还未回东北,就听到自家弟弟撞坏脑子的事情,本来想着晚几天回去,等二弟带着七弟来京城找太医看看,这弟弟就被王爷带回了京城,自家二弟半途跑路去见师父了。
      方久旧也知道自家弟弟之前的那些破事,只是今日再见这个弟弟,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这脑子撞坏了也是好事。这弟弟知道害怕了。
      “这几日要跟我回府吗?”方久旧在京城也每日去帮着京城守备军练兵,很少回府,他有点怕看不住方久燕,但总待在王爷府中确实不是个事。
      “我可以在小……嗯,贤王殿下府上么?绝对不给贤王殿下添麻烦!”方久燕跟方久旧不熟,方久旧又一脸严肃,他有点害怕。
      “当然可以。”身后牧居敬的声音响起,身后宫女太监行礼。
      方久燕看向牧居敬,一个健步冲到他身后,只露了双眼睛,看着方久旧“大哥。”声音竟然还有些委屈?
      方久旧起身和牧居敬行了个礼,又和牧居敬一起坐下“多谢王爷这些天对小七的照顾。”
      “他还算听话。”牧居敬手中佛珠滚动,方久燕低头盯着,默默数了一圈,少了一颗?再数一遍,还是十七颗?这些天和牧居敬朝夕相处,那串佛珠他数过好多遍了都是十八颗,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十七颗了?这玩意还能送人吗?
      方久燕站在牧居敬身后“大哥,你练兵那么忙,还是别管我了,我在王爷府上肯定不给王爷添麻烦。”
      方久旧招来身后的小太监“带我七弟去玩一会。”
      方久燕知道这后面的话自己听不得了,高高兴兴跟着小太监出来院子,好不容易来皇宫,不如去传闻中的御花园玩一圈。
      “二弟都和我说了,若是他这样一直下去,也还不错。”方久旧武将出身,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直入主题“这些天回京的路上可有人骚扰?”
      “未曾,但敬麒卫到时,他想都没想就冲出去要和人大战三百回合。他自己说想做大侠惩奸除恶。”牧居敬实话实说,这一路也就那一次他有些怀疑,其他时候,方久燕就像个对事事都好奇的小孩,在城门前的时候还惊讶了许久,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
      “我打算放他出去两次看看。”牧居敬佛珠停了下来,抬眼看向方久燕“若是他跑了……”
      “我自己清理门户。”方久旧低着头眸色暗了下来“我方家不留奸臣贼子。”
      牧居敬叹了一口气,手中的佛珠继续转动,那日方久燕不是撞柱,他是知道的。

      两个月前,他被方久谢请去山海关,抓方久燕。
      那日山海关下着雪,铺天盖地的白,方久燕一身轻裘,一匹白马,手握三尺剑,怀里揣着方久谢设局制的行军图。
      方久燕说域外第一将拓跋峰愿意为了他放弃家中亲眷,娶他为第一夫人,只要他将行军图带给他做嫁妆。
      这样的条件,任谁听了都知道是个骗局。
      奈何这方久燕被糊了脑子,就是要去与拓跋峰双宿双栖。
      所以,方久谢请他去帮忙抓人,方久谢没有方久旧心狠,只想先把人抓了关起来,时间久了或许方久燕脑子就不糊了。
      可方久燕轻功卓绝,两人抓了三天三夜,才扣下人。
      但当晚就被人带走了。
      那人是魔教教主凉风雪。
      追方久燕三天,那小子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跑,还时不时往人群里划拉两下剑招,人不大,功夫不错,内力也不弱,他们俩狼狈接招,总不能伤及无辜。
      方久燕也看出来他们不想伤及无辜,剑招不狠,但很刁钻棘手。
      所以那三天,方久谢和牧居敬体力和内力都消耗很大。
      对上凉风雪时,两人都不是最佳状态,加上凉风雪的功夫,不说天下第一,也差不多,两人被凉风雪挡了一晚,方久燕出了关,凉风雪也不再和他们纠缠。
      这朝堂边关之事竟与消失了二十五年的魔教有关系,牧居敬头疼,方久谢没来得及头疼,因为当天域外第一将向山海关发起攻势,方久谢打起精神带着十万将士守关。
      战后,方久燕浑身是伤地在山海关的长城下被发现,最重的伤是在脑后。
      牧居敬受方久谢所托带着方久燕回云间城武林盟主府疗伤,随后回了少林寺。

      之后足足一个月,方久燕被救了回来,但是失忆了,谁也不认识,自己亲爹都不认识了。
      牧居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以为是方久燕害怕自家大哥提刀砍人,但是那日见了方久燕,人确实还是很轻浮,但是好像没有在山海关的时候那么屎糊脑子了。
      但是今日,方久燕见到方久旧还是耗子见了猫的样子,他又开始怀疑了,照理来说方久燕若是失忆,应该对自己大哥跟其他几个哥哥一样,皮且虎。可事实好像不太一样。
      方久旧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御花园——
      方久燕坐在凉亭边喂锦鲤,御花园的花开得争奇斗艳,但是方久燕唉声叹气,嘴里念念有词——
      “我还想去听听茶馆说书呢,怎么就要和这个吓人的大哥回府了。”
      “我还想吃吃京城小吃呢,怎么就要和这个吓人的大哥回府了。”
      ……
      “我还想去逛逛青楼呢,怎么就要和这个吓人的大哥回府了。”
      牧居敬找来的时候刚好听到方久燕念念有词的这段话,手中的佛珠又停了。
      “走吧,回府。”牧居敬没有说什么,但方久燕吓了一条,他不会听到了吧?
      方久燕横了一眼身后的小太监,怎么不知一声啊!
      小太监无辜被横了一眼,赶紧低头,他咳嗽了一声的,是小公子念叨的太入迷,没听到。
      牧居敬带着方久燕回了王府,晚饭席上——
      “明日我送你去国子监上学。”牧居敬吃的优雅,但能看得出来一口素菜也没吃。
      方久燕一噎,他二十岁大二的时候患病,之后再没有上过学,基本上都是在病房里面度过的最后两年,如今忽然又要上学,不爽,非常的不爽。万一课业很重,他就没有时间玩了!
      “我失忆了,以前的东西都不记得了,应该是跟不上的。”方久燕希望牧居敬能够放过他,让他做一个吃喝享乐造作放浪的富二代。
      “所以更要学习,把忘记的补回来。”牧居敬将啃完的鸡腿扔到桌上,接过太监手里的手帕擦擦嘴“你慢用,今日早些睡,明早卯时我叫你起床。”
      方久燕手里的鸡爪子瞬间不香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从来没有午时前起过床!
      方久燕扔了手里啃了一半的鸡爪子,默默回房,不想上学,想逛青楼。

      卯时三刻——
      方久燕又爬上了豪华马车,跟着贤王殿下往国子监上学。
      “小敬敬你为何不上国子监,你不是也才十七岁吗?”方久燕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的学生服,头发被小太监梳的整整齐齐,挽在青绿色的玉冠中,十五岁的年纪,配上这样一身儒装,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因为我没失忆。”牧居敬今日穿着四爪金龙衮服,头顶金冠,整个人贵气得很。
      “那我下学之后可以出去玩么?”方久燕嘀咕了一声,到现在他也没有接受自己还要上学这件事。
      “先生若是说你的课业没问题,可以考虑。”牧居敬一句话又把方久燕打击蔫了一分,完了还要做个学霸才能出去玩,小日子没法过了。

      到了国子监,牧居敬带着人直接找到了国子监祭酒,方久燕看明白了,这是学校校长,果然有后台好办事,插班生直接入学。
      方久燕看着牧居敬的金色马车哒哒哒走远,跟着祭酒往书堂方向挪,身后跟着穿着书童装的小太监给他提着书箱。
      其实往好处想,大名皇帝没有子嗣和其他兄弟,那么这个国子监里的同学的后台应该都没有他大,在国子监,他可以横着走,肯定没人敢惹他。
      自己若是实在学不会,可以逃课逃学,浪完回来,再拿贤王殿下的名头威逼利诱这些国子监的老师,他们应该也是不敢惹的,肯定没人敢告状!想想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
      想想有些小开心,脚下的步伐也轻快了些,跟着祭酒见过自己的老师和同班同学,可以,一个班十五六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富家子弟,肯定可以玩到一块去的!哪有富二代不败家,哪有富二代能思进取,哪有富二代不去尝试花花世界!
      怀揣着对未来无尽的希望,方久燕坐在了座位上,小太监给摆好笔墨,方久燕抬手拿起书,看了眼书中之乎者也,他也是读的懂的,但为何要背!他不喜欢背书!
      这节课的先生是当朝状元郎,讲的是君子六艺之书,简单来说就是识字,但是状元郎讲的并不简单,他在讲甲骨文。
      方久燕看着那些个画的乱七八糟的甲骨文,再看看手中的《论语》——无能狂怒!
      凸(艹皿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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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久燕攥着毛笔,沾墨、放笔、睡觉,一气呵成。
      小太监推了推,并不能推醒装睡的人。
      但很快,方久燕的小呼噜就打的欢快。

      一节课上了一上午。
      方久燕睡的毛都炸了,为什么古代的学这么难上!
      “周义,中午吃什么?”方久燕问身边的小太监,他现在非常想午休的时候可以去酒楼大吃大喝。
      “七少爷,中午国子监给学子准备了午饭,您可以直接去吃。”周义收好方久燕留了口水的宣纸,重新摆上新的。
      “下午上什么课?还是这些?”方久燕盯着一摞没用的书,双眼发直,想书毁人亡!
      “方兄,咱们下午学君子六艺射。”坐在自己前桌的少年回头,微微和方久燕见礼。
      方久燕也学着他的样子回了一礼“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温然。”温然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身边的书童到是很精神,看起来也有十八九岁,比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健壮。
      “你叫我方久燕就行。”方久燕不喜欢兄来兄去的,叫不惯。
      “那久燕叫我温然也可。”温然也没有客气。
      这就交了个朋友?
      “咱们中午让离开国子监去外面吃饭吗?”方久燕问温然。
      “国子监没有规定中午不能出门,只要下午上课不迟到就行。”温然答道。
      “那我请你吃饭。”方久燕拉着温然起身“去不去?”
      “走吧,呈你的情。”温然被方久燕拉着往国子监外去,身后周义和温然的书童万良自然是跟着的。
      方久燕刚到京城,确实不知哪家酒楼好,便让温然找一家,两人走了一会,便到了酒楼。
      温然点了几道菜“这几道都是他家的招牌,久燕可以试试。”
      “好。”方久燕是个富二代,因为从家出来的时候,自家娘亲给了他一大沓子银票和一兜碎银子,一路上方久燕都没有花过钱,所以此刻方久燕第一次自己带朋友享受了一把挥霍的感觉。
      “坐呀,一起吃。”温然到是没想到方久燕这么没有架子,身边的书童也可以坐下吃。万良在家其实也是和温然一起吃的,但是在外还是要顾忌一些的,此刻既然方久燕都没有介意,万良也就没有那么拘束,跟着周义一起坐下来吃饭。
      吃饱喝足,方久燕跟着温然走回国子监,还有半个时辰才上课,此刻学子们都三三两两的聚堆闲聊。
      方久燕和温然坐在门廊下悠哉望天,一片阴影落在眼前,挡住了方久燕的视线。
      方久燕看向阴影处背光的人影“让让,挡光了。”方久燕本是随口一说,本来这院子就大,人也少,他想着可能是有人不小心挡光,叫一下应该就会让开。
      哪想,身边的温然和万良居然站起来了!
      “长兄。”温然行了一礼。
      方久燕看着两人,咦,这就是传说中的恃强凌弱,嫡庶有别?然后公然侮辱,这他就不困了。不说给小伙伴争口气,必须给他打脸,他可是有靠山的!王爷最大,大哥其次!
      一咕噜爬起来的方久燕站在温然旁边,准备随时出击,怼天怼地怼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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