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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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风急。
李虞正盯着手上的玉佩出神。
能让陈至那狐狸脸色大变的，到底是什么来历？
那日走前师父卜了一卦，叹了口气：终归是要遇到的。
她好奇心提起来，结果顶着酒壶在桃树下罚练了一晚的剑。
师父卜到了什么三缄其口？
突然响起的刀鸣打断了她的思绪，李二狗不耐烦地在她耳边说：“你不是还要办事吗，快点我饿死了……”
倒是提醒她了，师父让她办的事。
李虞狠狠缠紧了红绳，不理会李二狗嚎个没完。
府里已经亮起了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像没依靠而互相依偎。
月黑风高好办事。
李虞运起轻功，越过屋顶。
师父让她晚间在这城内的清风酒楼找人，将一支袖箭送出。
清风酒楼想来是年久失修，连牌匾也磨损得看不出字迹，破破烂烂的酒旗斜插在檐壁上。
让她来这么个荒凉的酒楼送东西，师父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李虞盯着窗户，内里灯火幽微，忽然间背被人拍了下。
是个书生打扮的老人，咧着嘴冲她笑：“这么晚了，姑娘有何贵干啊？来一坛我们楼的春花酿吗？”
李虞不答，反说一句诗：“杏花疏雨柳弄影。”
老人笑意渐深，有了意味，“冷月疾风剑含霜，原来是贵客，随我来。”
他示意李虞随他跨过门槛，不知他触到什么机关，滚轮声响，地面突然开始下陷，待光亮时她身处一座朱红楼阁内。
密集的雕花门窗，一个个雅致的小隔间将其中隔开，老人将她引到一扇门前说：“姑娘现已得知我们清风楼的真面目，这各个房间里实则是各个贵客议事，本楼有一禁忌：禁窃听其他客人说话。他诡秘地笑笑，“被发现是会割舌头的。”
想来这里的确是非富即贵之人，惩罚自然很重，她推开门。
一个极漂亮的妇人坐在里面，正在沏茶，见她来了，嫣然一笑：“你就是她的关门弟子？”
李虞点头，双手抱拳：“久闻柳影剑路前辈大名。”
路枝燮拉过她的手：“不用这么见外，你喊我路姐姐就好。”
李虞一顿，心想，师父还真是什么都料得准。
她当时手里拿着剑柄，漫不经心地拍着手心说：她肯定会恬不知耻地让你叫她路姐姐，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嫁了人还一副无知少女的样子。
李虞用咳嗽掩饰笑意，从衣襟里拿出袖箭递过去：“师父让我把这个给你。”
路枝燮仿佛早有预料：“她还是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她按住袖箭底部的机括，一支箭射中屏风后，一个小匣子弹了出来。
里面是一张纸。
路枝燮脸上的笑意渐收。
李虞见状问：“怎么了路姐姐？”
路枝燮脸色有些发白，强笑道：“没事的，阿虞。”顿了顿，她问道：“你现在是不是住在陈家？”
师父每次卜卦都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告诉她，她还得从别人嘴里知道。
李虞颔首，“借住几天。”
路枝燮握紧她的手：“陈家的孩子，陈至有危险，明日酉时他有危险，你能救他吗？”
路前辈认识陈至？李虞有些疑惑，这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竟会认识。
路枝燮皱着眉：“这其中缘由我也来不及细说，你记好了，一定要保他平安。”
自己本来也是欠了陈至一笔账，李虞点头：“前辈放心。”
路枝燮浅浅一笑：“阿虞，当真不知道如何谢你……”
李虞摇头：“师父说了，您与她的情谊很深，我是她的弟子，分内的事。”
路枝燮看着她：“本来想邀你去栖凰山的，只是如今……”她脸色有点落寞，又不说下去了。
李虞在人情事上有些憨直，挠挠头道：“路姐姐莫不开心，不去栖凰山，你可以来找我和师父。”
路枝燮复又笑了：“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