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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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新同桌的一瞬，曾心瞳孔放大，手里的课本因吃惊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怎么是章仰！
怎么可能是他！
新同桌不是别人，凑巧是章仰。
又眨了眨眼睛，多次确认眼前的真假。
怕只是片刻的幻影而已。
章仰放任书包歪七扭八的放在桌面上，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坐的不算端正，活像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
察觉到曾心的目光。他转过头去看她。
曾心收了收情绪。
“看什么看，好学生。”说这话的他带着意味不明的的坏笑。
被他这样一说，曾心有点不好意思。
她其实是有点怕他的，因为在不久前，在年纪大会上，教导主任公开的批评过他，他和人家打架，导致对方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一时间，大家都对章仰避之不及，生怕招惹到这位不好惹的刺头。
这些曾心都略知一二，但她看见过他的另一面，与学校里的残暴凶狠不同。
某次放学，离学校不远的网吧后巷里，无意的撞见，章仰满眼温柔给一只流浪猫喂食，还很贴心的帮它准备了干净的水。
曾心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眼前的一幕。
对待流浪猫都能有爱心，他本质上应该也坏不到那里去。
*
见课本掉在地上，伸手想拾起那课本来。
不小心触碰到一双手，她看过去，发现是章仰的手。
面前的男孩皮肤雪白，干干净净，双手骨节明显有力。看着很漫不经心的样子。洋洋洒洒的阳光跑进教室，曾心看见他的睫毛根根分明。
曾心也在瞬间红了脸，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索性放弃了捡书这事。
她也不清楚自己脸红个什么劲。
青春期的少女，心绪总是这样的细腻且含蓄。
少年时期的章仰，身高早已长到了一米八，腿长手也长，曾心得弓着身子才能摸到的那本书，章仰却能不费劲的，长手一伸，轻而易举的捡起来。
他将书拿在手中，轻而易举，看了看她，说道：“你的？”
曾心不敢看他，点了点头。
他把书递上前来，曾心伸手去接课本。
他一个动作，又把那本手收了回去，曾心怔住。
看不明白，他又想干嘛。
章仰掀起薄薄的眼皮道：“我的谢谢呢？”
她面色一滞，有点哭笑不得。最后声音软糯道了声谢。
能和他坐同桌，是曾心期待很久的事。
多年以后，有朝一日，没想到，她也会成为他心心念念的期待。
*
耳边传来尖锐刺耳的喇叭声，那些久远的回忆被打断。
她眼神空洞的看着章仰。
“给我个道歉的机会。”
“什么？”曾心有点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等会一起吃饭，地方你选。”
不一会，两人来到浅湾花园附近的一家路边摊。
章仰抬头看了眼店名，超级大排档。
他看过去，老板不畏惧严寒，衣着单薄，站在烧烤架前，正翻动着架子上的烤串。一旁的餐盘里，还有堆着很多等着烤的食物。看得出，这家店的生意非常火爆。
夜幕笼罩整个城市，这条街的夜市开始营业，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曾心她们来的早，抢先占到了位置。
要是七点过后来这吃烧烤，少则要等上半小时。有时她加班回家路过这，想买烧烤吃，见人多后，只是看了眼离开，毕竟已经很晚了，继续等的话，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来的路上，她还担心章仰会吃不惯路边摊。
事实是，她的担心真的多余了。
章仰对于她选的地方，还玩笑道：“来这，是想给我省钱。”
老板娘把烧烤装好盘端过来，热情的招呼着两人。
曾心下意识伸手想去拿烤串吃，被对面的章仰打了一下手。
她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他，有点不解。
章仰他这是想干嘛？
本以为他又要整点幺蛾子，可对面的男人指了指旁边，指示道：“先喝点酸奶。”
曾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杯草莓味的酸奶，是章仰去前台拿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吃烤串。但她还是照做，喝了一大口。
看了看对面的章仰，眼神带着询问。
可以开动了吗？
章仰不太认真的点点头，算作回应。
曾心立马的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拿起那串鱼排，上面均匀的洒着辣椒，这是刚才她特地嘱咐老板，要多放点辣椒。
吃了几串烧烤后，舌尖似乎有一簇簇的小火苗，她许久没吃这么多辣的东西，现在倒有些受不了这股辛辣。
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拿起左手旁边的酸奶，喝了一大口。辣意立刻被压制下去。
盯着眼前的酸奶看了看，她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刚才章仰要让她先喝酸奶这事。
烤串非常的辣，酸奶能够保护胃。
曾心咬着那根吸管，甜美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刚才他打自己手的时候，她还差点误解他。
现在看来，他倒是有点细心。
眼前的章仰，正拿着烤串在吃，曾心瞧了瞧他的动作，默默的皱了皱眉，心尖泛起些疑问。
章仰不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他的动作显得很生疏。
尽管不是很明显，曾心却这样觉得。
关于他是否第一次来大排档，这个猜想是很有可能的，曾心对他的家庭情况还算有些了解。
章仰从小住在他舅舅家，他的亲舅舅柏誉是南江数一数二的企业家。经济方面自然不言而喻。学校里的他穿着最新的名牌衣服，用最新的苹果手机，是学校众人艳羡的对象。
同时，他也是暴戾冷漠的，高中时代，同学间都传言，章仰以前在第七中学时，差点把一位老师给打了。
曾心当时听见后，很是震惊，像她这样的学生，不要说是打老师，就连忤逆老师半分也不敢，章仰为什么敢这样做呢。
章仰对于她来说，无异于世界里另一个极端，是她以前没有接触、了解过的那类人。
当时的世纪高中只有两种学生，一种成绩优秀的，第二种是家里很有钱的。这也是章仰这种吊儿郎当的学生，能出现在世纪高中的原因。
就算是他整个学生时代，都没有认真学习过、还经常打架。高三毕业后，他还是被送去大洋彼岸留学，曾心对“有钱能使磨推鬼”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管什么事，永远会有转圜的余地。
*
两人从大排档里出来，已经是快九点的时候。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
就这样安静的散着步。
曾心把头窝进围巾里，湿漉漉的眼眸清亮。
“能问一个问题吗？”曾心抬起头看着身旁的他。
“问。”这句话几乎是他的气音。
“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又把头缩进围巾，声音变得瓮声瓮气的。
章仰痞痞的，轻点了下头。
“那你下次还想来吗？”想起刚才他吃饭的样子，看不出对食物的喜欢，曾心只怕他心中是厌恶的。
只是看她吃的高兴，才忍着没有说。
章仰的身子停在了原地不动，转过身去看她，天气越来越冷，曾心也从他初见时的薄衫，眨眼间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她的眼睛圆而大，笑起来如弯月般，鼻尖被冷空气冻得发红，嘴唇鲜艳而圆润。
这张脸，一如从前，亦是他多年的心之所向。
其实曾心的唇边有酒窝，且只有一个酒窝，这是章仰在他十六岁时发现的，她笑起来明媚，那个酒窝更叫人想深深的沦陷。
“嗯。”
嗯，没有预料到他的回答，还以为他会抱怨不好吃、环境差、不卫生……
但是，她想的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
章仰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接地气了！
好像现在的他确实有了些变化，一时间，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那些地方变了。
*
不知不觉，来到了曾心家小区门口的巷子。
两人并肩的走着。
條然，身后有人突然一把搂住了曾心，她像只受惊的小猫，因为惊吓瞳孔也在放大。
去看那人，看清楚后发现是林晓园。
“阿心。”林晓园笑得很甜说。
林晓园喜欢在外面喝酒蹦迪，对于她经常晚归，曾心早已见怪不怪。
在这里突然见到她，不是件意外的事。
林晓园瞥了眼章仰，和他打了声招呼。
目光不时在两人之间流转。
章仰把两人送进小区之后，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
林晓园此刻正挽着曾心，而她的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老实交代，我都听见了。”林晓园晃了晃身旁人的手臂，语气严肃道。
“啊？”曾心俨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好嘛，不承认，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林晓园现在的语气怪异，眼眸收了收，嘴角一侧上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的她才领悟林晓园话里的意思。
她是话里有话。
什么，难道刚才她们俩说话的时候，林晓园已经在他们身后面？
曾心慌张的吸了口气，想了想该怎么和她解释清楚这事。
“你都听到了？我们俩在……”头脑风暴了一会，她正要开口解释道，却被林晓园抢先打断。
“我一度以为你断情绝爱，没想到，”说道这，林晓园停顿了下，像在酝酿情绪。
“你们俩发展的这么快，都已经去那种地方了，作为你的闺蜜，我竟然一点都不知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实话实说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林晓园话语铿锵有力，义正言辞，就差声泪俱下的控诉她的隐瞒行为。
曾心刚开始还云里雾里，没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听到最后，她才知道林晓园是个什么意思。
她是以为她和章仰那个了吗？
这么大一口黑锅，她可背不了。
她清清白白的，只是去吃了顿烧烤，就被林晓园给误解了。
跟章仰连手都没拉过，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曾心这会好害怕，她怕和林晓园解释不清楚，按照她这个等级的理解能力，可能明天，她和章仰的孩子都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