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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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Tim：
罗宾平安回来就好，至于全身都被石膏包裹住只剩下一张嘴还能动什么的……人回来了就没事了。
我这边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艾利克斯带着我跟了一个旅行团，去了偏僻的几乎没有信号的乡下，过了几天近乎于原始人的生活，现在才连上稳定的信号给你发消息。
我很好的，不用太过于担心我。你应该担心一下艾利克斯，他这次在那个村庄里受伤了，到现在都没脱离拐杖。
其实最近几天我也想了很多不合时宜的东西，走过的路越多越觉得封闭愚昧是可以毁了人的一生的。你知道吗，在现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会有村子在举行活祭。
……
在夜晚举起的火把中，那些白日里和善淳朴的村民变成了恶鬼。我就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要将一个无辜的孩子与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一起投入火炉。他们竟然在欢呼，他们竟然在庆贺新生，他们的脸上全是狂热的情绪，他们就是恶魔在人间的象征！！
艾利克斯抓着我，捂着我的嘴，他问我：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那些人们——不，那不是人，那是一群魔鬼，它们拿着枪，挥舞着木棍，要将人投入到火炉里去——！
我想救下他们，可是我又能怎么做？！
就在我迷茫之时，旅行团的其他人拦下了那场疯狂的祭祀。
然后，战斗不可避免地打响了。
……
这里的人都已经疯了。
艾利克斯塞给了我一把枪。
他想要我做什么？不对，是我现在能做什么？我没有学习过开枪，如果开枪很可能会造成误伤，我现在要做的是带着那些孩子们从这里逃出去。
……
我开枪了。
……
它们不是人！它们是恶魔！它们不会感觉到疼痛！它们只会战斗到流尽身体中的最后一丝血！！
满地都是血，衣服上是血，手上脸上全是血。
我感觉我也要疯了。
……
警察来了，他们封锁了这里，对此事三缄其口，他们逮捕了那个村里的人。
因为我们是防卫反击，我们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会不会里面还有魔法的因素？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东西那么多，会不会有一种东西，使得人的善恶立场发生改变？不然那些人——明明白天的时候好好的，明明之前那几天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恶魔？
我第一次产生了去追究到底的心情。
……
事实证明，那就是一场由人类自己犯下的恶。
没有魔法，没有非自然因素，甚至没有我以为的胁迫与更多的黑幕。
……
我现在时常在想，人类的恶意究竟是怎么诞生的。
对灾难的恶意、对未知的恶意、对外来者的恶意、对人的恶意、对孩童的恶意、对自身的恶意……
愚昧、无知、封闭、贪婪、顽固、落后……我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样才是导致这件事情发生的主因。
……
提姆，当我身处哥谭时，我觉得哥谭就是罪恶。因为那是哥谭，哥谭就是那样的。
可当我走出哥谭，我却发现哪里都是哥谭，罪恶无处不在，只不过哥谭表露的最为彻底。
然后就是在这里，在这个偏僻的山村，在这个淳朴的村庄，我才知道。
哥谭不是罪恶，人才是。
是谁导致了这些？在这个村子里，是封闭愚昧与无知。那么在哥谭呢？哥谭封闭吗？哥谭愚昧吗？哥谭无知吗？
我发现哥谭与外面只有一个区别——或者说那根本也不是区别——哥谭排外。
排斥外来的思想，排斥外来的文明，排斥外面的和平，排斥着一切可以排斥的东西——然后罪恶的血液在一代一代的人中积累、发酵，到最后只能说：这就是哥谭。
……
啊，我好像说了很多不明所以的话。
不过，这些大概就是我最近的经历给我的感受吧。
为了防止你无用的担忧，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距离那次事件的发生已经过了半个月，我现在调整的很好，只不过在编写信息的时候又会产生一些代入感。
现在想想……那半个月前的经历差不多在我头脑中渐渐模糊，就像一场梦，做过就可以忘记了。
不说这些东西了，明天我就要启程去日本了——和艾利克斯一起。
他说他在日本游历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很厉害的医生，叫石塚忠道，顺带也认识了医生的妻子，石塚初香。他说他算着该到了那对夫妻的结婚纪念日，也是时候去探望一下他们了，受的伤肯定能在那位医生的医治下飞速好起来。
啧，说的高大上，探望友人，不过就是随便找了一个出国旅游的借口。而且治疗伤口这种事无论在哪家医院里都可以做到吧！！
而且离那对夫妻的结婚纪念日明明还有两个月！！
你现在都还好吗？
你的朋友，阿莱娅。]
刚刚接受完来自蝙蝠侠的训练、累的瘫在椅子上的提姆，忽然收到了已经失联了半个多月的阿莱娅的信息。
他有些恍惚地眨眨眼，像是突然发觉自己还有普通的生活一般——
啊，他当然是个普通人，只不过现在是来顶一下罗宾的班——蝙蝠侠因为罗宾的重伤而变得日益暴躁、几近失控，杰森全身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只剩下嘴能动，夜翼也拒绝重新成为罗宾——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成了他从杰森手里接过罗宾的制服，暂时脱离了普通的生活，成了哥谭的第三只罗宾鸟。
当然，他只是来顶可能持续半年到一年不整的班的，等杰森完全好了后他就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提姆如是坚定着。
他点开阿莱娅发的消息，将这段非常长的信息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那几段充满了血腥的描述——
疯狂叫嚣的人群、枪口喷出的火花、染黑地面的血液、接连倒地的人、尖叫哭泣的孩子们……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勾勒出了那幅堪称为人间炼狱的场景。
然后，在疯狂的情绪的感染下、在身后有必须要保护的那些孩子的情况下、在熟悉的人接连死去的时候，他看见阿莱娅举起了枪，杀死了宛如魔鬼一样的人。
提姆睁开眼睛，面色凝重地反复阅读着那段文字。
他几经犹豫，点开回复信息的按钮，将想说的话删删减减，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写下。
“提姆小少爷，午饭时间到了。”阿尔弗雷德站在蝙蝠洞的门口，看向坐在椅子上有些愁眉苦脸的提姆，提议道，“如果您有什么烦心事的话，或许可以找人倾诉一下会比较好。”
倾诉……
“嗯，这就来。”提姆收起手机，向阿福笑了笑，“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或许，阿莱娅需要的并不是安慰，她只是在向他倾诉这段时间的感受。他只需要当一个听众便好。
又或许，他可以像阿莱娅一样，将这段时间内产生的情绪寄托在文字里，倾吐出来……当然，有些信息得打一下码。
提姆知道，阿莱娅不想去探寻蝙蝠面具下的真实。
所以——关于他成了新的罗宾的事情，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换一种说法。要不然，就直接隐瞒这段信息好了。
还有那个已经被封锁起来的山村，也得抽个时间去调查一下看看。
提姆觉得自己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他没有在阿莱娅离开哥谭时给她塞几个定位器呢。这样至少她再遇到危险时，他不用像现在这样，只能接受结果。
*
[To Alaia：
我最近一切都好。
这半个月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从罗宾失踪到新的罗宾的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有一些失眠。
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罗宾失踪后，我将这些事情全都埋在心底，导致了精神压力过大。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是我在确定罗宾失踪之前，忽然就有了一种近乎恐怖的预感——
那时候的我处于一种非常莫名的惶恐之中，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到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紧，大脑一直在叫嚣着罗宾可能会死亡……
这说起来可能有些荒谬，并且事实也确实不像那个预感一样，罗宾活着回来了，蝙蝠侠怎么可能没有救下他的罗宾呢？
但是我至今回想起那段时间，还是在为这可怖的预感而感到……嗯，也不能说是恐惧，就是下意识地不想去回想？
不过我仔细分析过了，那大概可能是因为在那段时间里，因为没有足够的信息但是潜意识已经先一步推论出结果所带来的不安，与晚上太过频繁熬夜追逐蝙蝠侠与罗宾致使精力不足心率不齐等一系列原因导致的吧？
后来，蝙蝠侠因为罗宾的重伤而变得日益暴躁，几近失控。
蝙蝠侠是需要罗宾的。
我去找了初代罗宾，想请求他再一次成为蝙蝠侠的罗宾，成为牵扯住蝙蝠侠的线——但是他拒绝了我。
而就在事情进一步恶化之前，第三任罗宾出现了。
我想，以后应该会变得更好吧？
你的朋友，提姆。]
*
第二天，阿莱娅下了飞机之后，收到了提姆回复的短信。
其实她之前还在疑惑，为什么提姆对她的信息“已读不回”，却原来是在纠结着写小作文啊。
阿莱娅轻声笑了一下，随后问艾利克斯，“所以，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艾利克斯将右手食指放在嘴唇前，“嘘。”
“你在故弄玄虚什么？”阿莱娅眯起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艾利克斯。
“没什么。”艾利克斯牵起阿莱娅的手，看着与地平线相交的夕阳，神秘地笑了，“只是在赴宴之前，我们需要做一点小小的准备。”
“阿莱娅，那将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