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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1章 Calm Sea_风平浪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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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山谷,1899年的夏日。
天空淡蓝,星星散散的云像颜料堆在画布上的一样;温热的风拂过草地,阳光灿烂。
记忆被封存在那个犹如油画般的山谷,好像剧本一样的情节。
时间不会淡去这个夏天的任何一抹色彩,就如同人类的史册丢失了的片段不会在历史长河中被抹去一样。
邓布利多兄弟从霍格沃茨回到山谷的家中。阿利安娜早已在客厅里等待。
她一听到敲门声就跑到门口,扑到那两个身影上,“哥哥!”
——十四岁的阿利安娜,十五岁的阿不福思,还有十七岁的阿不思。
阿不福思毫不在乎地揉乱安娜金色的头发,却被安娜捏了一下鼻子。
阿不思的长发在这个学期留到了腰际;这一直让安娜羡慕。
不过安娜的头发也已经告别了童时的长度,留在脑后,也像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女一样,金发碧眼,十分璀璨。
但在阿不思的记忆里,安娜却永远是那个短着头发,问他霍格沃茨是什么样子的小女孩。
他在安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恭喜你,放假了。”阿不思微笑着看着妹妹留长的头发,似乎觉得很好笑。
“恭喜你,成年了。”然后安娜转头看了看阿不福思,挑了下眉。
阿不福思把它理解为“无话可说”,于是有些无耐地说:
“恭喜我,回家再接再厉。”
然后他毫无怨言地走进厨房。阿不思和安娜在客厅里聊天。
阿不福斯笑了,在坎德拉和珀西瓦尔离世之后少有地温和地微笑着。
他想,或许就一直这样下去,他天才的哥哥和天才的妹妹这样在他们的世界里风生水起;而他阿不福斯,只需要站在他们身旁,给他们色彩斑斓的生活添上他们最需要的东西——平凡,就够了。
“带我去对角巷吧阿尔。”
“下一个假期好吗,我保证。”
......
“现在德国工业的发展有超过英国的趋势。”
.......
“但是这对那些人不公平。他们不应该被奴役。”
“落后就要挨打,安娜,这是常理。”
敲门声突然盖过阿不思的尾音,安娜不很高兴地走进厨房。
“你跟阿不思这个书呆子理论什么。”阿不福斯明显站在安娜这一边。他用带着面粉的手指点了一下安娜的鼻尖。
门外阿不思向巴希达女士问候。巴希达带来一些羽毛笔。
这让阿不福斯很奇怪。“为什么送我们羽毛笔?”阿不福斯指挥着煎饼飞进盘子里,在上面浇上焦糖和果酱。
阿不思皱着眉头,“她来告诉我她的侄孙这两天会过来拜访。叫格林德沃。”
“从瑞士的来吗?”安娜问。
“不,从德国。”
奇怪的是,这些羽毛笔不带任何魔法,像是老旧的麻瓜书写工具一样。不过安娜说她要接管它们。
part2
那个从德国来的,巴希达的侄孙全名叫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没有像巴希达说的那样过两天就来;而是就在这一天的晚上就前来邓布利多家拜访。
“他就是我的侄孙,盖勒特。”
盖勒特·格林德沃从进门前一刻的敷衍,在他的视线遇到了阿不思以后转变了一种态度:就好像这个房子里只有阿不思一个人一样。
“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是我的弟弟阿不福斯。”
阿不福斯被“这种”态度瞬间点燃了,他决定不跟这个德国来的小子打招呼。而格林德沃似乎很有默契地,也决定不跟阿不福斯打招呼。
不过阿不思似乎有些忘记要提醒福斯的礼节问题。
阿利安娜坐在台阶上看着家里少有的邻里聚会,想起她十一岁以前的日子。
“我看过你发表的论文,关于魔法改良。”格林德沃开门见山地说。
他那双眼睛配上德式的口音,还有金色的头发,阿不思会摸不清他在想什么,要说什么。
“很有创新性的看法。”盖勒特说。
“您过奖了。这个课题是从《魔法整合》上面获取的灵感,那已经是一百多年以前写成的了。”
“没想到你会看这种偏门的书?”阿不思有些惊讶。
其实阿不思也只是想试探格林德沃读的书会是哪个方向的,或是对于一些并不广为流传的书籍的看法。
但是正巧的是盖勒特确实读过这本书,
“看来你不是他们说的书呆子......这本书的作者找错了方向,平庸锐减了他视线的长度。魔法改良才应该是值得思考的方向。”
“你说,‘他们说的书呆子’是什么意思。”阿不思似乎觉得很好笑,轻笑出了声。
“我读过预言家日报。没想到它果真是一派胡言。”
格林德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阿不思脸上的表情,“至少是在对你的描写上......如果你进入了魔法部,那我一定会建议你再新闻界掀起一场改革的。”
“在德国的报刊也是这样吗?”
阿不思的脸有点红;他擅长人际交往,但不擅长回应他人的赞美,
“我是说——‘一派胡言’?”
盖勒特被阿不思的小心慎言逗笑了,于是他们一起笑了一会儿,
“...是的,一派胡言。”
阿不福斯本来只是坐在沙发上听巴希达滔滔不绝地对他灌输着历史知识,心不在焉地“嗯”,“是的”两声点、下头什么的。
当他看见阿不思和那个没有礼貌的德国小子笑得如此合拍,他心中增长的怒气值突然达到顶峰。
他僵硬着笑容对着巴希达重重地说完了最后一个“嗯”,然后徒然起身。
他走到阿不思和格林德沃中间,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今天刚回来你不累吗。”
阿不思的眉毛和眼睛往两个方向走,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还好,盖勒特你呢?”
盖勒特这次依旧没有看阿不福斯一眼,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扔给阿不福斯一样,“刚从德国徒步跨海642英里到达英国,你说我累不累。”
巴希达察觉到三个男孩这边的焦灼气息,于是飞快地向阿不思道别,然后识趣地离开。
“别这么没礼貌,阿布。”阿不思决定担任长子的责任教育一下自己脾气暴躁有些无礼的弟弟。
“那是他先没礼貌的。”阿不福斯哼了一声,决定回厨房洗碗。
阿不思叹了口气,他有些时候对于教育弟弟感到无能为力,尤其是他们的思维不在同一条线上的时候。
阿利安娜从楼梯上走下来,“这次确实是你的错,阿布。”
“你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吗安娜,你怎么也向着他说话。”阿不福斯被安娜拦住去路,被迫看着安娜坚定的眼神。
邓布利多家从阿利安娜七岁以后,所有人就被迫开始听安娜宣扬女权和人性平等,也仅有阿不思可以和她和平讨论。所以,阿利安娜就像是他们家评判谁对谁错,终结争吵和矛盾一样的存在。
不过阿不思会承认,他现在的一部分价值观也受到了安娜的影响。
但是他也说过,“我有我的理由坚持我所坚持的。”
阿不福斯有的时候也不认同妹妹的坚持。因为他的意识认为里——比如山羊这种让人没有理由喜欢的东西,总是应该比其它东西拥有一些特权。
不过他不会,也没有能力反对阿利安娜。
于是他光荣地败在了安娜的目光之下,用一句对“空气”的道歉,换来了安娜答应给他亲自织一条羊毛围巾作圣诞节礼物。
阿不思提出抗议。他要求阿不和安娜一人给他织一只羊毛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