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猫妖当宠物》高楼之华

27、生离死别

　　我们约定生死相随，黄泉路上，你一定要等我。

　　云层上方的仙界，那个最大的湖的湖边，回复人形的珍珠，正紧紧地抱着北羽鸿。躺在他怀内的北羽鸿，脸色苍白，嘴角还流着血，身体还留着淡淡的体温。可是他的气息消失了，北羽鸿的仙气和金身，全部都消失了。大概不用多久，他的身体也会消失吧。

　　珍珠不明白，不明白为何自己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北羽鸿倒在地上的情形。玉帝不是把羽鸿困在冰牢中吗？领导同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被打回原形吗？为什么会变回人的。珍珠的心乱成一团，无法思考任何事。现在珍珠只想要知道，他能不能救回羽鸿。

　　微凉的风吹来，让珍珠稍冷静了一些。他看了四周一眼，然后闭上眼感受自己体内的仙气，终于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有时候，知道经不知道更痛苦。看着地上金色的碎片，还有自己体内属于羽鸿的仙气，珍珠知道，羽鸿是牺牲了自己的金身，才将自己救出来的。自己体内的仙气，怕也是羽鸿为了让自己能变为人形，才特意留给自己的。

　　“呵呵，哈哈…”疯狂地笑着，珍珠看着怀内的北羽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每一次，每一次自己总是伤害着北羽鸿，为他带来各种麻烦。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傻，为什么…珍珠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心痛得碎了，恨不得和羽鸿一起死。

　　死，真的能解决一切吗？如果自己死了，就能换回北羽鸿的生命，珍珠愿意牺牲自己。然而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金身就像是仙人的灵魂，代表着仙人的法力。北羽鸿的金身消失了，即使是玉帝也不能救回他。这，就是北羽鸿救回自己的代价。

　　这个代价真的太大了，我们的爱，为何就不能天长地久，为何必须经历生离死别。珍珠累了，很累很累，全身没有一点的气力。不过即使珍珠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还是没有放开怀内的北羽鸿。除了北羽鸿这外，珍珠什么也没有，他的世界就只有北羽鸿。

　　伸手轻抚着北羽鸿的脸，额头的碎发，如柳般的眉毛，紧闭的眼睛，如玉般的脸颊，高高的鼻子，然后是还带着血的嘴唇。指尖沾了些鲜血，那血似乎还是热的，是羽鸿为了引出体内的仙气，为了救自己而流的。流着泪低下头，珍珠用舌头舔走那些血，希望北羽鸿消失前能保持完美。

　　细心地为北羽鸿整理好衣服，为他梳理好头发，珍珠再次吻住了他的唇。曾记得羽鸿的话，这不是最后的一个吻，而是约定下辈子还要在一起的吻。轻柔地碰了碰冰冷的唇，珍珠温柔地在北羽鸿的耳边说“羽鸿，你等我，我马上来陪你。”

　　看了北羽鸿最后一眼，珍珠右手上的指甲瞬间变长，如五把利刃般对着珍珠的胸前。羽鸿，我很快能追上你，你要等我，我们一起转生，下辈子再做一对情人。珍珠的嘴角微微勾起，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形，凄婉而甜美。手指对着心脏，一寸一寸地靠近，但最后鲜血并没有从珍珠的胸前流下。

　　回想起二朗神抓住自己时，北羽鸿努力伸向自己的手，想起大殿上北羽鸿对玉帝说的话，想到北羽鸿不顾一切地救出自己，珍珠的手停下来了。珍珠不怕死，没有北羽鸿的世界，他没有任何留恋。可是，如果北羽鸿知道自己也死了，一定会很心痛吧。北羽鸿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我，我不能死。

　　“对不起，对不起…”珍珠用力抱着北羽鸿，不停地哭喊着“我错了，我会珍惜自己，不会让你伤心，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如果黄泉内的北羽鸿看到自己一心求死，他一定很生气吧。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我知道，无论多久，你一定会等我的。就算你先转生，我也一定能找到你。

　　珍珠擦走眼角的泪水，抱着北羽鸿向湖边走去。他将北羽鸿放到水面，准备把他的身体放进湖中。如果北羽鸿要化成灰烬，珍珠真的不愿看到。就让北羽鸿的身体，化作这个湖的一部分吧，这么美的湖水，和北羽鸿也正好相配。以后自己便守在湖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投入湖中的，这样他们便再也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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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珍珠准备放开怀内的北羽鸿，让他沉入湖中时，王母娘娘再次出现了。随着王母娘娘一起出现在湖面的，还有观音和二郎神，看到这几位仙人，珍珠的心突然有了一丝的希望。难道她们是来救羽鸿的，羽鸿有救了。果然，只见王母娘娘笑着走到他身边，温柔地说“你快点把天将羽鸿抱到岸边吧，不然就太迟了。”

　　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珍珠的眼睛再次红了。他手忙脚乱地抱着北羽鸿飞向岸边，高兴得忘了分寸，连一句谢谢也忘了说。刚才的一切，王母娘娘都看在眼里，也被他们的情意深深地感动。她消失了的时候，就是为了他们去向玉帝求情，幸好玉帝也愿意网开一面。

　　其实在北羽鸿用自己的金身撞开仙阵时，在最后最危险的一刻，玉帝及时解开了仙阵。所以北羽鸿的金身虽然碎了，但并没有消失，只是散落到湖中了。只要北羽鸿的金身还在，接下来的时事就很简单了。观音先用杨枝金露保住北羽鸿的身体，王母娘娘再把金身连结起来，让它回到北羽鸿的体内就可以了。

　　看着那金色的人形金身，慢慢进入北羽鸿的体内，珍珠的心紧张得快跳出来了。他一直观察着北羽鸿的脸色，紧握的双手不断地颤抖着。羽鸿，羽鸿，你快醒来啊。珍珠咬着唇，在心中一次次地呼唤着，泪水再次滴在北羽鸿的脸上。

　　也许，珍珠的呼唤真的传到了北羽鸿的心里，当那滴泪落在他脸上时，北羽鸿的眼皮微微在抖动了一下。淡淡的金光包围着北羽鸿的身体，他的仙气开始回复，脸色也红润起来了。直到金光散尽，北羽鸿的眼睛终于再次睁开了，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珍珠，太好了，你没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死里逃生的北羽鸿，再次看到自己最爱的珍珠，眼睛也不禁红了。能活着真的太好了，能再次看到珍珠真的是太好了。北羽鸿激动地伸出右手，抚摸着珍珠的脸，用手指为他擦走眼角的泪水，微笑着说了句“我回来了。”

　　想忍住泪水，眼泪却流得更快更多，珍珠不想让北羽鸿看到自己这样子，可是泪水就是不听使唤。珍珠的嘴唇一次次地张开，却地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激动而喜悦地看着北羽鸿。直到内心如浪涛般的情绪安定下来后，珍珠才总算说了句“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紧紧的拥抱，或者来一个深情的吻。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所有的情感和爱意，全溶入这简单的对望中。此时此刻，有什么能比这对望更适合呢。差点生死相隔的两人，能再次相见，这份兴奋激动的心情，只有他们能明白。

　　不过这里不是人间，而且他们身边还站着三位神仙，所以他们间的对望很快便结束了。北羽鸿轻轻拉着珍珠的手，深深地向王母娘娘叩拜，真诚而感激地说“王母娘娘，谢谢你。” 北羽鸿这么一说，珍珠才想起自己刚才失了礼数，也跟着北羽鸿对王母娘娘叩拜起来。

　　看着这两个孩子，王母娘娘心中也很安慰，能帮助他们，真是太好了。于是王母娘娘连忙扶起了他们，分别拉着他们的手说“快起来，你们应该感谢观音和二郎神。”被王母娘娘这么提醒，两人便转身向他们表达了谢意。特别是观音，她一直为自己操心，真的应该好好感谢她。

　　他们这样谈笑了一会后，王母娘娘两次开口了，表情也有些不舍。她分别抚摸着北羽鸿和珍珠的头，慈祥得就像两人的母亲一般，温柔地说“你们现在要回去了，不能再留在仙界。”王母娘娘为他们求情，玉帝的确也愿意放过他们，不过他们必须回到人间，从此失去了仙人的资格。

　　对于这样的结果，北羽鸿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不过珍珠却伤心地看着北羽鸿，不停地向他道歉，弄得北羽鸿也伤感起来。没办法，他只好紧紧抱着珍珠，一下接着一下地摸着他的头，柔声说“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只要珍珠还在自己身边，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这样，北羽鸿和珍珠被王母娘娘送回了人间，不能再回仙界。

作者有话说

　　刚回到家...加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