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我老婆失忆后》指露为霜

2、002

　　#2

　　守在她的病床旁，牛岛静静望着她的睡颜，忍不住想起来两年前初见她时的情形──

　　当时的她还是个刚拿到毕业证的青涩女大学生，却不得不跟在父母身后，与大她整整五岁的他相亲。

　　论家世，他们是匹配的。

　　牛岛家需要一个书香门第且温柔贤惠的妻子替他生下继承人，而她的家族，在生意上则需要仰仗牛岛家的势力。

　　可她看着还是太小了，那双眼里有些怯弱和难以掩饰的羞涩。

　　“如果没问题的话，下个月就举办订婚仪式吧。”

　　“地点就选在牛岛家在东京一带的产业吧。”

　　由始至终都是父母辈在说话，牛岛对此并没有任何异议，关于婚约者，他没有过多的想法，不过是时候到了该有一个人出现罢了。

　　但凉的表现却很出乎她的预料。

　　他看着她脸上的羞涩变成了震惊、无法接受和愤怒。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不是说只是普通的应酬吗？我下个月还要去留学啊！”

　　她站了起来，表达着自己的抗拒，可随后她父母强硬的态度令她彻底寒了心。

　　“牛岛太太，不必担心，凉只是今日有些不舒服，平常她并不这样。”

　　“凉，快像牛岛家的人道歉！”

　　“不，我还要……”

　　“留学的事情已经取消了。”

　　牛岛静静地看着那原本俏丽灵动的少女，突然像是蔫了一般，她的眼里一片浑浊，面上一片灰白。

　　最后，她被父母拉着坐下，如同一座山崩溃了一般。

　　之后，他们顺利订婚，而她也作为他的未婚妻入住了牛岛家的大宅子里。

　　只是在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在她眼里看到过那抹神采。

　　她确实很乖巧，从不出错，但一夜长大的滋味并不好受，可他从未见她哭过，或者说跟谁抱怨过。

　　静静的，总是一个人待着，不与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

　　不过事情也偶有意外。他还记得，在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躺在被团上的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裤子，脸颊微红，双眸难得有了些许光彩。

　　“可，可以轻一点吗，我，我还是处女。”

　　他愣了半晌，随后点头，思考了一会，便把灯熄灭，徒留一盏床头暗灯，光下的她如羊脂玉般美丽而无暇。

　　他不否认，他是喜欢她的。

　　那一夜对于他来说稍有不同，他也没有什么性经验，但男人的本能指引着他做完了一切，原本就经常高强度训练的他身体素质自然没话说，他像只不知餍足的贪兽，将她里里外外啃蚀殆尽。

　　但他并不知道，身下颤抖的凉咬着唇，紧闭着眼，哭了一夜。

　　或许是泪干了，她之后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即使是被他折腾了大半夜，她也只是默默承受着。

　　太痛了，他完全没有技巧可言，正如他无趣的人一般，她也不奢求他能令她舒适一些，每每只能祈祷他能快些结束。

　　可是，曾经是职业俱乐部水准的运动员怎么可能轻易结束？

　　对于她来说，每个月那些时候总是尤其难熬。

　　但这些，牛岛都不知情，只当她是自尊心太强，又或者是羞于表现出来。

　　从未相爱过，谈何交心？

　　凉是在几日后醒来的，车祸并不严重，只是伤了脑袋得要多观察几天。

　　接到通知的牛岛赶到医院时，她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一旁是她的父母，看到她的一瞬，牛岛愣了一会。

　　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她的父亲朝他走来，看样子是有话说，两人主动到外头去，离开病房前，他注意到她的视线，对上眼的那一瞬，她有些腼腆地跟他笑了笑，一如两年前。

　　他呼吸一沉，面上自若。

　　关上门的同时，他的岳父便道：“很抱歉凉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我们已经说过她了。”

　　闻言，牛岛皱眉，什么叫她惹麻烦？出车祸的可是他的女儿吧。

　　“那孩子……似乎是忘了这两年的事情，不过不影响继续生活，她妈妈已经跟她说好了，她也都接受了。”

　　看这岳父满脸讨好的样子，牛岛只觉得反感。女儿是他们的筹码，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流露过一丝对女儿的关怀，他知道一些他们家的情况，只是没想到亲自接触时会如此抵触。

　　难怪嫁过来这么久，她从没有一次是主动回娘家的。

　　大概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没法原谅他们吧。

　　“……我刚刚问了医生，说是凉的身体，除了脑袋以外并没有问题，等伤养好了就可以考虑要孩子了。”

　　大概是看牛岛面色不虞，男人试探道：“你们也该要个孩子了，都两年了……”

　　闻言，牛岛大为不悦，却给他留了最后一点情面：“这件事不急。”

　　女儿失忆受伤，为何他能如此自若？若是以前的牛岛，一定会抓着岳父的领子质问，但现在，他没办法这么做。

　　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见了一直好奇地张望着的凉，两人的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她红着脸低下了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或许这是命运，但牛岛偏偏不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