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从零开始》李清水水

3、是她

　　大概是心里惦念着昨晚的事情，所以一大早他就醒了。
　　“啊啊。”他大声叫着，很快就得到了青黛的注意。
　　“小公子这么早就醒了。”青黛把他从摇篮里抱起，给他洗漱。
　　林夜阑一般起床后就会来王玉珏这里，今天也是一样。
　　“来，我抱抱。”林夜阑接过王玉珏就听见他咿咿吖吖的叫着，小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边。
　　林夜阑以为儿子和她闹着玩，便去抓他的手，继续放在水盆里清洗。
　　王玉珏睁开自己母亲的大手，继续指向柜子，顺便：“啊啊”的叫。
　　“怎么了？要过去吗？”林夜阑看向儿子，面带疑惑。
　　“啊”王玉珏叫了一声，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婴儿能不能听懂话，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娘把他当做天才儿童了。
　　林夜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到了柜子前。王玉珏身子往下要去拉那个柜门。
　　青黛见了快速上前帮王玉珏来开，防止他从林夜阑身上掉下去。
　　柜子里面是一个盒子，青黛见王玉珏继续盯着，顺便把盒子拿了出来。
　　林夜阑见了，笑了起来：“原来叮当是要带外祖父送的镯子呀，但是叮当现在带不了哦。”说着就让青黛把盒子放进去。
　　王玉珏此刻着急，啊啊的叫着别放，可他娘又听不懂，只好猛地打掉青黛手里的盒子。
　　“啪嗒”一声盒子落地，也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镯子呢？”林夜阑吃惊的看向青黛。
　　“夫人，我，我不知道。”青黛诚恳的望着林夜阑，为自己解释：“昨晚我把小公子哄睡着就去侧边内室里休息了。”
　　“昨晚是青梅和李嬷嬷守着门口是吧？”
　　“是。”
　　“去把她俩叫来。”
　　林夜阑吩咐着青黛，显露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出来。
　　很快两人进来了，跪在地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早小公子的镯子不见了，你们昨晚可看见是谁进屋了吗？”
　　林夜阑坐在上首，怀里抱着王玉珏，看着下面的两人，神情严肃。
　　“夫人，老奴并未看见。”李嬷嬷解释说：“昨晚是老奴守上半夜，青梅守下半夜。上半夜老奴一直睁着眼，并未瞧见什么人。”
　　青梅却有些慌张，昨晚她一不下心睡了会儿，但很快就醒了。要不要和夫人说实话？青梅在心里打鼓，纠结着，最后，青梅神色一震，下定决心，还是说了实话：“夫人，奴婢有错，昨晚不小心睡着了，不过很快就醒了！一刻钟不到。请夫人责罚。”
　　那贼人肯定是趁那个时间进来的，青梅越想越愧疚，觉得对不起小公子，对不起夫人，慢慢眼眶便红了。
　　林夜阑见她的模样，便道：“下去领五个棍子。”
　　又招来青黛，让她把院子里能进王玉珏的院子竹修院的人全都叫过来。
　　不一会，熙熙攘攘的人跪满了一屋子。
　　最后一批便有昨天那女子，王玉珏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一身青灰色布衫，容貌普通，不算高的身材，进来时面色镇定，丝毫看不出破绽，只不过她走路看起来有些别扭，好像是脚受伤了。
　　王玉珏见她进来便“啊啊”的叫起来。
　　“叮当饿了么？”林夜阑知道他早上还没吃饭，便让青黛把他抱下去喂奶。
　　“啊啊（不是啊）。”王玉珏心里已经在呐喊了，可嘴里却说不出话。他娘还误解他的意思，让青黛赶快带他下去。
　　他为了反应自己不是要喝奶，于是扯着他娘的衣服，不愿离开。
　　结果，他娘摸了摸他的头，说：“叮当乖，等会娘就过去看你。”
　　王玉珏绝望，他娘不懂他，硬是被带了下去。
　　王玉珏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喝完了瓶里的奶，连味道都来不及尝，想着要早点过去揭穿那个丫鬟。
　　这里去到他娘审人的地方都还要走一刻钟，要不怎么说古代有钱人的房子大，走完都是健身了。
　　“啊”王玉珏伸手指着门口，表示自己要回去。
　　青黛还是个聪明的，以他的想法为指标，立刻把他抱了出去，在院子里绕圈--哄着他玩。
　　王玉珏啊啊个不停，手继续指外面。
　　“在外面玩？”青黛问他。
　　一般的时候王玉珏很喜欢在家里到处看，也喜欢他们抱着他在院子里走，把家里都认全。
　　可今天他要去他娘那里啊。
　　所以王玉珏没有理青黛这句话。
　　青黛想到刚刚小公子拉着夫人的衣袖不愿意走的场景，又问：“去夫人那里？”
　　“啊啊”王玉珏回应她。
　　“好，那奴婢带小公子去。”
　　到了审讯的地方，只见她的母亲正在搜他们的身。
　　李嬷嬷搜侍女的，另一个男人搜小厮的。
　　刚好他进来时正搜到那个侍女身上，李嬷嬷摸了摸她衣袖里的东西，命令道：“拿出来！”
　　那侍女颤颤巍巍，众人眼睛都盯在那一处。
　　侍女被眼前的阵仗吓到，慢慢把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一个白馒头。
　　众人都盯着她手上的白馒头，她的手哆嗦着，馒头也跟着抖动。
　　李嬷嬷面露不悦，道：“一个馒头遮遮掩掩什么。”
　　见她太胆小，李嬷嬷便让她把馒头收回去，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王玉珏着急了，他分明看到的就是那个女人，不在身上肯定在房里。
　　他想着怎么才能让他娘去查那女人的房间，便看见绿芜快速跑回来，在他娘耳边说道没找到东西。
　　绿芜是他娘身边的侍女，他一出生便见到了，平时做什么也是让绿芜待在身边，对她很是信任。
　　虽然没找到东西，但是发现了一丝疑点。
　　她去查房间的时候发现了翠兰，刚从房间里出来，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她撞上。
　　“把她带过来。”林夜阑吩咐。
　　两个小厮把翠兰架在地上，听候发落。
　　李嬷嬷得了命令去搜她的身，结果没找到东西。
　　“镯子呢？”林夜阑开口就是当家主母的气势，吓得翠兰一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如实交代还能留你一命。”
　　翠兰听了，想偏头去看她妹妹青兰，被绿芜呵住，便开始为自己辩解：“夫人，不是奴婢，是青兰做的，跟奴婢无关啊。”
　　林夜阑听完，盯着下面刚被搜出馒头的青兰，却听到青兰急着否认：“夫人，不是奴婢，是姐姐，她做了事情却诬陷奴婢刚刚李嬷嬷搜了奴婢的身子，没有镯子的。”
　　说着边摇头边哭，身体也忍不住打颤。
　　林夜阑发话：“再不说实话，那就去领板子吧，打到说实话为止。”
　　翠兰和青兰都上前哭着求情，只是青兰的腿脚好像不那么便利。
　　王玉珏盯着那处看，随着青兰的活动，那处越发明显，是镯子！王玉珏终于看出来那东西的模样。怪不得，现在侍女都穿高筒袜，还把它扎起来，时间久了，就会疼，所以她走路才会别扭。
　　那么镯子就一定在她的小腿上。
　　这么想着便趁他娘一个不注意便溜了下去，现在两人已经跪在了最前面，所以王玉珏短短的身子，爬两步就到了，飞快的把手摁在她腿的上方，冲她娘笑着。
　　林夜阑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这么做，第一反应是喜欢女孩子家的腿，便被自己这种心理吓了一跳，忙对绿芜说：“快把叮当抱回来！”
　　还在吃惊中的林夜阑看着自己儿子的笑容，有那么些碍眼。
　　被摸的青兰却愣了一下，心里慌张的不知该怎么办，面上却僵硬地扬起一个微笑：“小公子快回夫人那去吧。”
　　绿芜准备把王玉珏抱起来，就被王玉珏拉着手，放到青兰的腿上，还“啊啊”的叫着。
　　一个硬物，圆弧状！绿芜福至心灵，原来是这样！
　　把小公子抱起来就开口：“夫人，奴婢找到镯子了，就在青兰腿那里的衣服下。”
　　林夜阑眼神复杂的看着青兰，有些生气，命李嬷嬷把她的袜子褪下，不过还是给他留了体面，让其他人都退出去了。
　　很快镯子便露了出来，已经把青兰的腿勒出一道深深的印子了。
　　青兰自知无法狡辩了，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承认这是她做的，不过：“夫人，奴婢是受翠兰威胁指使，不是有意的，您要明察啊。”这些年，青兰的确受翠兰威胁做了不少错事，只因她们是亲姐妹，父亲母亲却更疼爱姐姐，所以她无奈做了这么多错事，没有一天睡觉是安稳的，总怕被人发现，现在真的被发现了，反而松了一口气。
　　林夜阑听完青兰的话，再看向翠兰，便知她说的都是真的了。
　　“两人都拿出去发卖了吧，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林夜阑不想多追究两人，也没想要他们的命。这样的结果就可以了。
　　在古代，被主子赶出去的奴才是没人愿意收的，有也极少。但是被发卖的，就更差了，没哪户人家愿意聘用，甚至在整个县里都会有不好的名声。
　　林夜阑让人把镯子拿下去洗干净，这么一折腾就快晌午了。
　　坐在饭桌前，她跟王宽讲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感叹一句：“我们儿子可能是个天才。谁家小孩这么小便能听懂话还能帮忙查案的。”这样一想越觉得自己儿子聪明。
　　王宽无奈的笑笑：“误打误撞罢了。”
　　得到自己夫人一记冷眼之后立马改口：“对，是个小神童。”
　　林夜阑这才喜笑颜开，继续逗着怀里的小叮当。
　　突然一道晶莹剔透的口水留下来，拉着长长是丝线，还滴在了衣服上。
　　林夜阑恨恨的捏捏王玉珏的小脸蛋：“你个坏东西，哼。”
　　只好把他递给王宽，先擦了擦衣服上的口水，便去内室更衣了。
　　一脸无辜的王玉珏小朋友此刻看着亲爹，不自觉又留下了口水。
　　“唉唉唉，等等。”王宽着急忙慌的用手兜住他的下巴，防止口水留在衣服上。
　　一旁的林正赶紧拿出帕子给他，罩在了王玉珏的嘴上。
　　“你娘说的没错，就是个坏东西。”王宽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就去洗手。
　　王玉珏瘪着嘴，他也不想啊，生理反应不受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