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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1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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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章如晨聊了一会儿,瞿妍卓便继续工作,专注到杨温燕进来送夜宵都没有抬一下头。
杨温燕送完并没有立即走,她的内心不停地翻滚着,那个女孩在的时候,瞿总监下班会早一些,今天这么晚还没走,估计那个女孩不在。
鬼使神差地,拿起瞿妍卓的大衣给她披在了身上。
其实地暖很足,完全没这个必要,但她就是想趁机通过这种亲昵的行为试探一下,她是否有可能。
瞿妍卓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大衣,又看向杨温燕。
原来,她的小姑娘感觉是对的啊。
心里不知不觉地开始有些慌了起来,她也没处理过这种事情啊!
两个人用沉默僵持了一阵,还是杨温燕先说了话:“夜里凉,注意保暖,别再生病了。”
“嗯,谢谢。”瞿妍卓尽量保持一如既往的冷淡。
瞿妍卓继续工作了一会儿,见杨温燕还不离开,便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真的没可能吗?”杨温燕鼓起全部的勇气,赌一丝有可能。
瞿妍卓看着她的眼睛,笑着摇了摇头:“我有爱人了。”右手摸了摸左手戴着的素圈戒指。
“是打算相伴一生的爱人。”说完,瞿妍卓又补充了一句。
她的小姑娘,她的小美人,她的小宝贝,她的章如晨,与她相伴一生的人,她只要她。
“我知道了,打扰你了。”杨温燕了然地点了点头,问出来也好,问出来她就能放弃这份明知不可能的暗恋了。
瞿妍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看着她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瞿妍卓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需要愧疚的地方,明确的拒绝总好过杨温燕一个人胡思乱想,更胜过没可能还要吊着人家。
希望杨温燕看得开吧,最好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正常工作。
扁了扁嘴,瞿妍卓便继续工作。
拿起手机,思考要不要向章如晨汇报这件事。
要不算了吧?
但感觉心中有鬼,还是告诉她吧?
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
一来能显得自己坚定,二来还能打消章如晨的担忧,凭她对杨温燕的了解,估计是真的放弃了。
对谁都是好事,她们俩心中有彼此,杨温燕的心里空出来,未来也会有更好的人走进去。
她们都将与爱相拥入眠,在爱中从梦里醒来。
第二天,章如晨起了个大早,她家离雇主家有点距离,坐公交要将近半个小时,第一次做家政的工作,不能迟到就最基础的礼仪。
因为昨晚下过雪的缘故,公交走得比平常要慢一些,幸好早起,才没有迟到。
章如晨认真地听雇主的要求,大概就是要深度清洁,边边角角都要打扫得一尘不染,她保证完成任务,便开始了打扫。
雇主家确实还算整洁,打扫起来没有特别费力气。
唯一害怕的就是擦玻璃,二十三层的高度,虽然雇主说外面的玻璃有物业负责,只需要擦里面的就好,但偶尔朝外望,小腿肚子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用了五个多小时,章如晨才打扫完,雇主检查她有没有打扫干净,看到边边角角的灰尘都已经擦干净,表扬了她几句,说亲朋有需要的话会直接联系她,还多给了一百块。
章如晨拿着六百块笑得很开心,谢过雇主,便拿着垃圾下了楼。
走在路上的时候,仔细算了算,雇主家一百六十多平,她的报酬大概三块一平,算上墙面和玻璃的话,就更少了,不过还有奖金,也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幸好昨天选了按平方米算钱,不然按照她打扫的速度,才能赚两百多一点。
章如晨难得开开心心买了只叫花鸡回家,左等右等,却等不到妈妈回家。
去了麻将馆找人,妈妈却说她在麻将馆早吃完饭了,等章如晨回家做饭,她就饿死了。
章如晨被怼得哑口无言,懒得争辩,默默离开了。
妈妈不吃,她就煮一袋泡面,自己就着鸡肉吃。
之前妈妈转走的钱,估计也要不回来,章如晨懒得去要,更不想听一些冷嘲热讽,是输掉还是拿着好好过日子,她管不着。
反正从今往后,别想再从她身上刮出一点油水,除非戒了麻将。
章如晨的日常便被做家政慢慢填满,有几个老雇主会把她推荐给亲朋,周一到周六,便忙着做家政赚钱。
因为妈妈在麻将馆吃饭,所以她也渐渐没了做饭的热情,本来做了一天家政就累,再累上加累做饭,而且还没人吃,索性就不做了。
每天吃饭为了省一些钱,只在面馆吃一碗面,做家政忙不过来的时候,图省事就泡一个桶面吃,而且她可聪明了,买了很多临期的桶面,比超市卖的便宜很多。
只不过一直瞒着瞿妍卓,要是她知道的话,估计又该觉得没把她照顾好,泪蛋蛋又要掉个没完。
一般周六做完家政,便会坐高铁去找瞿妍卓,周日会抽出一些时间见冯汝知。
不过在章如晨看来,和瞿妍卓在一起的时光,甚至比见心理医生更管用。
只要看着,便会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像充电一样,点燃她对生活的热情。
再加上日子一天天过,意味着距离回到学校每天都更近一天,暗无天日的时光里,有希望在不远的前方,章如晨便不会停止对未来的渴望。
回到学校,要一如既往地好好学习,做一个兼职,自己把自己养得好好的,等到拿下一个奖学金的时候,她就正式向瞿妍卓告白。
然后用奖学金请瞿妍卓吃最好的东西,跟她谈最棒的恋爱。
光是想想,就会兴奋不已。
这周日的时候,章如晨拿到冯汝知给她开的药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把她问妈妈要不要做心理咨询的事告诉了冯汝知。
不出所料,被拒绝了,妈妈觉得她脑子有病,所以才会问这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并说心理医生都是骗钱的,如果章如晨盼着她好,就多给她一点钱,她能痛痛快快打麻将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章如晨无奈地笑了笑,妈妈这个中年人的思想总是会这样想,她眼里心里上的问题根本算不得病,只不过是现在物质丰富后,部分人的矫情。
当然,这个人包含章如晨。
哪怕生病的人有她自己,她都不认为这是一种病,她只是太过思念儿子,不愿意离婚,对麻将上瘾,困在一个比一个更大的囚笼里。
挣不脱,出不来,也不愿意接受帮助,甚至把想要拉她出来的人视为洪水猛兽,当做仇人般对待。
不过任翠美这段时间打麻将玩的钱确实小了些,倒不是因为麻将瘾下头,而是从章如晨身上之前拿走的钱越输越少,再不控制,就没有钱玩下去了。
儿子给她的那张卡,她也从来都没告诉过章如晨,她也从来没动过里面的一分钱。
那是儿子留给她最后的念想了,多一分少一分都会改变这份念想。
儿子最后留给她的孝顺,谁都不能染指一下!
如果儿子没出车祸的话,这样的冬天可能会吃她亲手包的饺子吧。
除了麻将,她最关注的便是那个该死的凶手的情况,还是没醒,但死不了,不能早点去十八层地狱,为她的儿子偿命。
如果老天爷能开眼就好了,让那个杀人害命的王八蛋早日去死吧。
她愿意早死,换那个混蛋在地狱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