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盖聂】临渊》笔名难取

4、草庐

　　临渊回草庐的脚程十分之快，背着医箱也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
　　盖聂方才惊觉，临渊到墨门据点之时，他竟无察觉。
　　她是个擅长隐藏自己内力的高手。
　　一般的强者都外露，只有顶级强者才能收放自如。
　　以她的功力，怕也是难逢敌手。
　　盖聂道：“临渊姑娘功力深厚，这身法速度，世间少有人及。”
　　临渊笑道：“哎呀，盖聂先生又夸我了，身在乱世，医者需懂自保方可保他人。”
　　她想起了什么，身法略有滞缓，侧首问：“盖聂先生可知桑海之城有一蜃楼？前些日子，城中懂得炼丹制药的医师术士，皆被送往蜃楼，而平民有病不得治，委实可怜。”
　　盖聂道：“听闻帝王欲往蓬莱之境，求取长生不老丹药，蜃楼便是用于此。”
　　临渊叹息：“生死有命，王上却也是那看不透之人。”
　　权力是毒药，总能腐蚀最坚定的心。
　　何人不贪恋权势呢，帝王也只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众生罢了。
　　或许任何人，在这个位置，都会如此吧。
　　盖聂心中自是百折千回，转而问道：“临渊姑娘，为何提起蜃楼？”
　　临渊道：“实不相瞒，盖聂先生，我有一至宝，知天命，当初因为不在草庐，被人搜刮了去，大约就在蜃楼。”
　　盖聂皱眉：“临渊姑娘的意思是…”
　　临渊望向他：“如有可能，能否请盖聂先生相助，将此物追回来。”
　　盖聂颔首：“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复又问：“只是在下有一疑问，这至宝知天命，是谓何物？”
　　临渊坦然告知：“一颗丹药，也是王上梦寐以求的丹药。”
　　盖聂一惊：“世间真有如此灵丹妙药？”
　　临渊道：“这丹药本是我无意中炼制而成，世间仅余此一颗，无法再炼制，曾有一老者，服用之后，华发变青丝。”
　　她看见盖聂诧异的眼神，又解释：“那人不是我，我对长生不老，无甚欲望。”
　　盖聂有些许疑惑：“既是如此珍贵，临渊姑娘为何不随身携带？”
　　临渊叹口气：“都怨我一时懒散，此次出门携带丹药甚多，药箱沉重，便将药留在家里，不曾想就被搜刮走了。”
　　盖聂颔首：“原来如此。”
　　临渊道：“我现下只求那药还在，于这世道的大部分苍生而言，或许，长生并非是一件幸事。”
　　盖聂心中浮现高堂之上的那人，他曾对他说：“先生可愿与我共同开创这千古一国之梦？”
　　他从不曾忘。

　　两人交谈其实不过短短瞬间，便已回到草庐，草庐距小圣贤庄不远，格局就如同普通人家一般，并无过分精致的装饰，仅仅一词可概括：整洁。
　　草庐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屋里果然还有十几号病人。
　　临渊有些苦恼：“这次蜃楼的人把药材搜刮得一干二净，不知荀夫子给的药材，能不能对症。”
　　嘴上虽是抱怨着，却也来不及休息一下就开始为病患诊治。
　　盖聂见她一人实在忙不过来，便充当了药仆，她写方子，他抓药。
　　临渊很是意外，笑：“亏得今日有盖聂先生，原来盖聂先生竟还通医理。”
　　盖聂道：“年少所学，如今已渐渐生疏，惭愧。”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病患均已得到诊治，临渊方才有空给两人沏杯茶。
　　她略微放松一些，有些庆幸道：“幸亏前些日子不在家，若是走慢一点，只怕今日已经在蜃楼上了。”
　　她啜口茶：“武者尚可自保，而平民百姓，可该如何是好，纵使有法，却也不能约束法外之人。”
　　盖聂道：“法治仁治，缺一不可，天下需要一位仁君，扶苏公子，品行敦厚，有仁爱之心。”
　　临渊笑：“盖聂先生之见，倒与诸家之见颇为不同。”
　　言下之意隐晦，但是盖聂心中自是明白。
　　诸子百家，多少都有参与反秦，谋求推翻始皇统治。
　　他道：“天下方才一统，黎民百姓稍可安息，若是再起战事，于百姓而言，将是新一轮的苦难。”
　　临渊颔首：“先生所言极是。”
　　突然她一拍脑袋：“哎呀，怎的忘了吃饭了，庖丁先生怎的还未送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