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盖聂】临渊》笔名难取

2、诊断

　　端木蓉的房间，萦绕着药香。
　　目光望向窗户，碧血玉叶花已然枯萎。
　　临渊暗自惋惜，她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碧血玉叶花呢。
　　即使枯萎了都如此美丽，原本该是何等的绝艳。
　　雪女正在喂端木蓉汤药，临渊分辨着其中味道，皆是重药，看来这伤，确实棘手。
　　医者从小与各类药材为伍，体质已和常人有异，抗毒，也抗药。
　　雪女听到盖聂带人进来，起身，眼神颇为戒备，问：“盖聂先生，这位是？”
　　她不动声色打量这来人，年龄不大，容色亲和，背着医箱，想来是个医者。
　　盖聂道：“这位是临渊先生，应荀夫子之邀，前来为端木姑娘救治。临渊先生，这位是雪女姑娘。”
　　雪女闻言，松了眉头，侧身回让，言语之中难掩欢喜：“那真是太好了，原来这就是临渊先生，蓉姐姐有救了。”
　　她望向端木蓉，轻轻叹息：“蓉姐姐，已经睡得太久了，还请临渊先生为蓉姐姐诊治。”
　　临渊温言道：“雪女姐姐唤我临渊即可，请放心，临渊定竭力而为。”
　　坐到床边，放下医箱，打量着端木蓉，她静静躺在床上，身形已然消瘦许多，面色苍白，若是再不醒来，她的五脏六腑衰弱，任你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再为她把脉，脉象微弱如空谷落雪，几不可察，却又异常顽强。
　　临渊不由感叹，若非有强大的执念，以这脉象，常人根本无法支撑。
　　没有谁比医者更懂，患者信念的重要性。
　　坚持活下去，比放弃生命，更难。

　　雪女在一旁看临渊诊脉，神色颇为焦虑。
　　目光投向盖聂，他注视着端木蓉，眼中是她熟悉的歉疚，唯独，不是爱。
　　雪女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为蓉姐姐值，又或者为蓉姐姐不值。
　　她可知，她救的，是个有心之人，却也是个无心之人。
　　临渊诊脉完毕，雪女立刻问：“临渊先生，蓉姐姐身体如何了？”
　　临渊指尖轻敲着膝盖，沉吟道：“端木姑娘若是再无法醒来，三月为限。”
　　雪女不敢相信：“临渊先生，这…”
　　盖聂闻言，眼神一黯，上前一步，沉声道：“在下恳请临渊姑娘，请务必治好端木姑娘。”
　　他尚未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怎能如此残忍。
　　临渊思索道：“荀夫子之前的判断，与我判断，相差无几，端木姑娘若要醒来，确实需要碧血玉叶花，只是雪蒿生狼毒于端木姑娘此时的身体而言，太过霸道，她经受不住。”
　　雪女道：“临渊先生，可有其他办法？”
　　她起身，走到窗边，取过碧血玉叶花：“与赤练王蛇的毒液相搭配，更能激发碧血玉叶花的药性。”
　　雪女凝眉，眼中隐隐有厉色：“赤练王蛇，流沙赤练，既有生机，我便是抢也要抢过来。”
　　临渊素来不知江湖恩怨，但是也能判断出，他们关系不睦。
　　于是她道：“此事交予我即可，赤练王蛇虽是少见，但也并非只有一条。”
　　雪女闻言，眼睛一亮：“临渊先生有办法？”
　　临渊颔首，言简意赅道：“引蛇即可。”
　　只见她打开医箱，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瓷瓶，各种丹药琳琅满目。
　　临渊从一个黑色小瓶中取出一枚丹药，交予雪女：“雪女姐姐，请将此药丸与龙涎香共同点燃。”
　　雪女接了过来，不由好奇：“这是？”
　　临渊道：“千蛇引，引蛇出洞。”
　　她叮嘱道：“盖聂先生，请吩咐这里的人紧闭门窗。”
　　雪女点燃了香，烟雾袅袅升起，有淡淡异香，却不难闻，不多时，院子里便传来了沙沙作响的声音，有蛇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这声音如此密集，使人头皮发麻。
　　临渊在院子里，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绞作一团团的蛇群，仔细分辨着有无赤练王蛇。
　　饶是盖聂雪女见惯大风大浪，看到如此密集的蛇群，也不由毛骨悚然。
　　再观临渊，面上毫无惧怕之色，在蛇群之中，岿然不动。
　　终于，在一团巨大的蛇团中，临渊瞧见了一点鲜红色。
　　这便是赤练王蛇了。
　　于是灭了引蛇香，香味渐渐散去，蛇群也不再绞作一团，临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蛇团散开的一瞬间，抓住了赤练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