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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铜锣嗓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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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偷的啊,这回真不是我。”钟青道顿了顿,“什么酒?”
凌钧审视般看着钟青道,试图在他表情里找出破绽。“七年前,小爷我在最大的那颗槐树下埋了好几坛酒,寻思时候到了便想着开一坛尝尝,小爷我一挖,一坛都没有了,气的我!你,真不知道?”
钟青道挠挠头:“真不知道啊…好啊你,居然瞒着我自己酿酒!你可真不义气!”
“让你知道,凭你那猴急的性子不出三年你都得给小爷开了。”凌钧耸了耸肩。
“哎呀,不和你说了!我走了,还要留着精气神见美人呢。”说罢,他转身离去。
凌钧身子往后倚靠,一阵困意袭来,便缓缓睡了过去。
夜,很幽静,只有皎洁的月,和风的细语。
凌钧醒来,眼前是一片幽暗,在月色的陪伴下他寻到了灯盏,赠给了他朦胧的光亮。
他背对月光而立,月光环拥住他,光点揉搓进他上半部分的碎发里,而下半部分的长发泼墨般披在后肩,融进夜色的暗淡。
他估摸着时间,也该到亥时了,正准备出门,就听见钟青道叫他。
“小君!准备好了没?咱们该走了。”钟青道身着了件鸦青色的衣裳,倒是显得他文雅了些。
“好了,走罢。”凌钧应了声。
“咦,你怎么穿的还是这件?”钟青道注意道。
“又没脏,小爷懒得换了。”凌钧抬脚便走出了府门,钟青道赶忙跟上。两人一同上了马车。
“对了,你们府门口新来的那个侍卫,他声音怎么这么刺耳,今天和我说话吓我一跳。”钟青道突然想起了门口的侍卫,道。
“他武功很好,嗓子却被一个并不厉害的土匪刺伤了,知道为什么吗?”凌钧回道。
“那土匪耍阴招了?”钟青道想了想道。
凌钧摇了摇头,道:“他儿时很瘦小,他爹在他出生那年失足跌下山崖死了,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他母亲是个靠织布维持生计的老实妇人,日子虽过的清苦,但也算安稳。”
他顿了顿,又沉声道:“突然有一天,一群土匪闯进了他家,正巧当时他下山去送布。待他回来时,他的母亲躺在地上,衣物被撕烂,浑身淤青没了气息。那群土匪还在房子里翻值钱的东西,他拿起木棍就冲了上去,但是没打过,被狠揍了一顿,嗓子也被那根木棍捅伤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他靠剩的最后一口气活了下来。从此之后他便没日没夜的锻炼自己,就是为了手刃敌人。终于,他足够强大,可当他想报仇时,那些土匪却染上了疟疾,都死了。最终,仇也没报上,行尸走肉了好些年。”
钟青道听罢,用手打了几下嘴。“哎呦我这嘴,不该说他声音难听的,真是罪过、罪过。”
“他早释然了,我和他开玩笑他也不会恼。时间久了,再介怀的事也会释然的。”凌钧道。
“也是,也对。有时间在,也许释然不难,也希望如此吧。”钟青道低声轻喃道。
凌钧感到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你在惆怅什么,你背着小爷找姑娘了?”
“唉…找是找着了,可人家难追的很,等我追上了再给你介绍吧。”钟青道颇为难过道。
“那小爷我祝你得偿所愿罢。”凌钧拍了拍他的肩,道。
亥时三刻,二人抵达了园林。山间的风有些刺骨的冷,不远处有好些处火堆,一些是用来燔炙的,一些是用来暖身子的。凌钧打量了一下四周,园林里约莫有七八十人,北处有少部分人在围火烤鱼,南处却站满了人,围挡的严严实实。
“哎,那里人好多,美人可能在那里,咱们过去。”钟青道用手肘怼了怼凌钧。
“这么多人你怎么挤进去?小爷我最厌烦拥挤了,你自己去。”凌钧蹙眉道。
“哎呀,咱俩这身板,我自能带你挤进去!”说罢,钟青道连拥带推,成功将凌钧带到了人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