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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失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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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晓月嘱咐宁司迢多在床上躺几天。
这天天朗气清,姜桃和靳晓月两人在院子里坐着摇椅晒太阳。听到一阵开门声,见宁司迢从房间走出来。
“哎哎,你伤还没好全,怎么出来了?”靳晓月赶紧招呼宁司迢回屋。
“我看到今天天气很好,也想……出来晒晒太阳。”
“晓月,帮他搬把椅子吧。”姜桃闭着眼睛,悠悠地说。
“谢谢姑娘。”
有外人在,姜桃和晓月就没法聊一些很私密的话题了。三个人就安安静静地、真的是在“物理”意义上晒太阳。
宁司迢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尴尬气氛,遂站起身来,“见了屋外的阳光,果然身心舒畅,我先回屋,两位也别晒太久,会变黑的。”
“……”姜桃感觉这男的不太会说话,晒黑了跟他有关系么?
“倒也不必担心我们,先管好自己的身体吧。”姜桃的语气并不友善。
“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有冒犯,”
“怎样?”
宁司迢顺眉低眼,“我连性命都在姑娘手上了,好像也没什么能赔给姑娘的了。”
“噗嗤……”姜桃觉得:确实。
“不,你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赔。”
“什么?”
“赔礼道歉啊。”
……
在一旁的靳晓月表示:有被冷到。
但这宁大哥好像并没get,当场从善如流地鞠了个躬,“姑娘抱歉,待我躯体痊愈,再给姑娘鞍前马后。”
姜桃突然感觉良心备受谴责,靳晓月看了眼姜桃,急忙站起来扶他,“宁公子,说什么呢,姜姜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宁公子……”宁司迢仔仔细细地咂摸这三个字。
“你是说,我姓宁,对吗?”
这下轮到姜桃和晓月俩人傻眼:啥?这需要跟我们核实吗?
晓月想说:“不然呢?”
“不”字刚出口,就被姜桃打断:“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吗?”
“不瞒姑娘,从醒来的那天开始,我就想弄清这个问题,但是脑海里就像有一个白色无底洞,走进去,但是什么都看不到。我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从哪里来……”
靳晓月附到姜桃耳边说:“姜姜,他这种,好像是江湖上传说的‘失忆症’。”
姜桃眼睛转了转,“等下看我眼色再说话。”
“刚才,我和晓月商量了一下,该怎么告诉你。事实真相很残酷,你要有心理准备。”
宁司迢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迫切,“嗯。”
“其实……”姜桃难以开口。
宁司迢的眼睛还是巴巴地望着她,好像一条无辜的大狗。
姜桃一咬牙,一跺脚,“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你是谁!”
靳晓月睁大眼睛看着姜桃,但是很乖地没有出声。
“那天我和晓月在溪边浣衣,回家路上遇到了一伙流窜的山匪,像是在追杀什么人。我和晓月害怕便躲了起来,隐约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中间出了叛徒’‘被他们逮住了饶不了他’之类的话,当时我还在想是不是山贼之中起了内讧。后来便遇到了受伤的你,就把你救回来了,想来你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小山贼吧。”
姜桃给晓月递了个眼神。
“啊对对对,我还听到他们说什么‘宁火帮’,大概是你们帮派的名字吧?”,隔壁山的隔壁山的山匪头头立马打了个喷嚏。
“哦。”宁司迢听了这番话,竟出奇地冷静。
“姜姜,他怎么这么淡定啊?”
“小月姑娘,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能将我重伤至此的人,想必是和我有无法弥合的深仇大恨。能和一伙山贼生出这样的仇恨,说明我的良心还没有太坏。”
“他倒是真想得开……”晓月小声对姜桃吐槽。
“如果姜姑娘所言具为事实,那此次失忆对我来说是浴火重生。我今后会多做善事,弥补之前人生中犯过的错、造下的孽。”
不会吧,这样就相信了?这位少爷真是天真单纯,你这样走上社会会狠狠吃亏的你知道吗?靳晓月心想。
姜桃看他说得情真意切,竟有些感动。虽然做过坏事,但是这位“宁公子”的本性好像还是蛮善良的。
“既然曾是山贼,想必双亲具无,也不知是否曾有婚配。”
从他的话里听出一惋惜的情绪,“你现在都失忆了,还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不不不,姜姑娘不是的。”宁司迢急忙解释,“我反而是在想,如果我有家室,她们会不会也惨遭毒手,若像我一样侥幸活下来,她的日子又该如何过下去?这个世道,对孤儿寡母太不友好了……”这位少爷简直泫然欲泣。
这位大哥想太多了吧!
姜桃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比我们更需要晒太阳,多晒太阳,少想有的没的。”
“走,晓月,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