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好人不易做》君湫一语

54、第五四章 宵

　　断雁西风在得知燕归人被断极悬桥所救后，就独自一人前往寻找断极悬桥的所在，行到半途，一名身着雪衣，模样俊秀的男子拦住了她。

　　“断雁西风？”君无玖上下打量眼前女子，随后微微皱眉。

　　“正是。你是何人？寻我何事？”断雁西风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君无玖。

　　“吾知你正在找寻断极悬桥，吾有办法帮你上桥，但你要应允吾一事。”君无玖直接道。

　　“真的？你不骗我？”断雁西风闻言，双眼发光，但又担心君无玖是在欺骗自己。

　　“燕归人如今在断极悬桥养伤，他想见你，所以吾来带你前去见他，但吾临时有事要处理，只能你自己去了。”

　　“你说，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断雁西风想了想，要是能直接上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若事情不难，她帮一也夜无妨。

　　“你到了地方后，不要急着上桥，等一个人，等他请你帮忙，你再上桥。”

　　“啊？这么麻烦？那我要等的人是谁？”断雁西风一脸懵圈地看着君无玖。

　　“谈无欲。”

　　“是他啊，我知道了，那上桥的方法？”断雁西风认识谈无欲，十分好爽的答应了。

　　君无玖扬手，送出一团云气，“这团云气能助你直接上桥，并顺利见到燕归人。”

　　“就这样？”断雁西风捧着那团云气，一副你可别骗我的神情。

　　“是否骗你，你到时一试不就知道了？”君无玖笑道。

　　“也是哦。对了，你叫什么？”

　　“君无玖。”君无玖话音甫落，脸上神情瞬变，下一瞬直接原地消失。

　　断雁西风双眼眨动，看着君无玖消失的位置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云气收起。

　　素续缘租了一座两进的院子，众人入住后，素续缘开始为姥无艳诊治，脸上的伤口虽然有些深，但要完全治愈并不难，而伤口中散发出来的恶臭，无咎谷内最不缺草药，更不用说君无玖炼制的各类丹药。

　　“不难医治，我先为这位姑娘处理脸上腐肉，清洗伤口。”素续缘诊视过后，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羽人非獍问道。

　　“不用，我这什么都不缺，只需三日，这位姑娘就能完全恢复。”素续缘摇头。

　　“多谢，这份恩情日后若有机会，羽人非獍定当报答。”

　　“啊，不用，羽人先生无需客气。”素续缘连忙拒绝，“续缘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是医者天职，无需回报，先生若是过意不去，付些诊金就好。”

　　“诊金……”羽人非獍神色一顿，他身上可没多少钱财。

　　似乎知道羽人非獍的难处，素续缘善解人意道：“没有也无妨，剑君要护着娘亲，我稍后要前往一地，你陪我前往，护我安全，也算是报答了。”

　　“这怎么能一样？”

　　“好了，就这么说定。我先去做些准备，请。”素续缘说完离开房间。

　　院子里，风采铃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素续缘，见素续缘归来，当即放下茶杯问道：“那位姑娘如何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爹爹那里有丹药可以医治。孩儿稍后要与羽人先生出去一趟。”

　　“做什么？”

　　“寻几株草药。”

　　“你不是说……”风采铃似乎想到了什么，没再继续往下说，“这样也好，我们救人不求回报，也无需他们报恩，路上小心。”

　　“孩儿知道。”

　　前往凝晶雪峰的路上，羽人非獍察觉到四周诡怪异常的静，伸手拦住素续缘，神色警惕。

　　素续缘看了看四周，抬手放在羽人非獍的肩膀上，微微摇头，示意无碍。

　　羽人非獍见状，以为那些躲藏在暗处的人是保护素续缘的暗卫，便不再理会，但依旧警惕地看着四周，谨防有变。实际上，藏匿在暗处的人，素续缘并不认识，阻止羽人非獍是因为那些人靠近不了他们，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而就在素续缘两人离开之后不久，一道身影骤然而现。

　　君无玖扫了眼树林中倒地的杀手，眉峰微皱，“杀手？”

　　【出自幽燕征夫，羽人非獍招惹的麻烦。】

　　“属于任务范畴？”君无玖并不关心羽人非獍招惹了什么，他在意的是这些人是否属于任务范畴，毕竟，这关乎到他后续的做法。

　　【属于。】

　　“很好。”君无玖满意地点点头，手指微抬，指尖几点灵光闪动，“日行一善，日后可要好好做人，莫在行差踏错。”光点融入到那些杀手体内，随着一道光芒闪过，全数消失不见。

　　凝晶雪峰，越是深入气温越低，眼前一片雪白，不见半点人烟。

　　忽而，空中传来一声唳声，一只通体雪白的夜枭从他们头顶飞过，素续缘抬首看了一眼，心下疑惑，这种寒冷之地，怎么会有飞禽存在。但也没多想，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他不曾见过并不表示没有。

　　来到雪锋之顶，天色也越加的暗，寒风呼啸而过，越刮越强，预示着不久之后暴雪将临。

　　雪白的世界中，一道暗紫的身影格外显眼，在他的肩膀上停留着一直白色的夜枭，正是不久前从他们头顶回过的那只。夜枭微微转动脑袋，懵懂好奇地看着素续缘两人，似乎不解这两个人类为何要跑到这寒冷的雪地来。

　　身着紫衫黑袍的青年，许是常年生活在这冰天雪地中，皮肤雪白无一丝血色，神情木讷，眼神懵懂，似乎没有注意到素续缘两人，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旁的一株晶莹剔透的花上。

　　素续缘看着岩石上那株极近透明的花卉，知道那就是他找寻的凝晶花，上前一步，道：“这位朋友，这朵凝晶花是你的吗？”

　　听到问话，宵转头看向素续缘，“原来它叫凝晶花。”不变的神情，不变的语调，就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

　　素续缘心中讶异，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天地突然一暖，一件带着余温的披风落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听到熟悉的声音，素续缘欢喜转头，“爹爹！”

　　“爹爹？”宵疑惑地看着君无玖，随着这个人的到来，四周的寒意消散不少，已经习惯了冰冷寒意的宵，忍不住好奇，也很是不解。懵懂的眼对上那带着温柔暖意的眼睛，心中竟起了一丝想要与之亲近的念头。

　　与素续缘一番交流，了解了他的近况后，君无玖将视线移到宵的身上，“奈落之夜·宵。”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君无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突然抬手伸向凝晶花。宵不知道君无玖要做什么，他不想凝晶花受到伤害，在君无玖伸手的时候，他也抬手直接抓住君无玖的手腕。

　　“爹爹！”素续缘惊呼一声。

　　羽人非獍单手按在天泣刀柄上，似乎只要宵再有动作，天泣就会直接出鞘。

　　君无玖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紧张，温和地看着宵，“你不希望我伤害它？”

　　“是。”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一睁眼就看到它。”

　　“一睁眼？”

　　“嗯，我被丢弃在这里，是失败的作品。”

　　“我不会伤害它。我知你是不想我伤害它，才会出手阻止，但，你该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好说话。”

　　“好说话？”宵不解这个词的意思，但还是听明白了君无玖的话，松开手。

　　白皙的手腕上，一道红痕格外刺眼。

　　“爹爹！”素续缘心疼上前，从布包里取出药膏，细心地涂抹。

　　“这，我……”宵看着那道红痕，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想伤他。

　　“手。”君无玖伸出左手，递到宵的面前。

　　“会弄伤你。”宵将手背在身后，不断摇头。

　　“乖，握着。”

　　看着君无玖眼中的善意，宵懵懂的眼中，多了几缕光彩，听话地伸出手与君无玖交握，这一次他放轻了力道。

　　“力道轻了，可以重些，对，再重些，好，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力道。这样的力道既能阻止他人，也能避免误伤，记住了吗？”

　　“你，为什么？”宵不理解他为何要教自己。

　　“这世间，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理由，你可以问出心中的疑惑，但在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就不要再多问为什么，因为不会有答案。”君无玖示意他松手，然后看向素续缘，“这是一定要用到的吗？”

　　素续缘摇摇头，看了一眼羽人非獍，“倒也不是必需，可以用其他药材代替。”

　　“既如此，那我们回去吧。”

　　“爹爹。”宵突然伸手拉住君无玖的衣袖。

　　君无玖回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为何唤我爹爹？”

　　“我听到他是这么唤你的，这不是你的名字吗？”宵不解问道。

　　“这是一种称呼，不是谁都可以叫的。”

　　“我，不能吗？”

　　素续缘抱着君无玖的手臂，一脸警惕地看着宵。

　　君无玖安抚地摸了摸素续缘的脑袋，对着宵笑道：“为何呢？”

　　“不可以吗？是因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吗？”不知为何，什么都不懂的宵就是对这两个字特别的执着。

　　“倒也不是不行，你要是喜欢，就如此唤我吧。”君无玖失笑地看着宵，他知道宵的情况，倒也没有强硬地不让他这般唤自己，但心底还是与好好交流了一番，【儿子？】

　　【本统查查。】好好也没想到，才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叫人爹爹了，【父子关系或父女关系需从小确定，这个，算半个吧。】

　　【半个啊。】君无玖想了想，倒也不排斥，“你拉住我，是想与我们一起走吗？”

　　“我……”宵犹豫地看着君无玖，又转头看着凝晶花，“能带上它吗？”

　　【我将人带走，可有问题？】

　　【问题不大，与之相关的人事物皆属任务范畴，大大可随意。】

　　“可以。”君无玖点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