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关于邂逅 ...
-
当手冢率众人来到场内，一时之间，场外躁动一片。而菊丸等人眼看龙崎即将发飙成母狮，一个个识相地走在某千年冰山伟岸的背后。
“教练，对不起，我们迟到了。”
龙崎双手撑腰，气势磅礴，众人心中唏嘘不已，预感到久违的母狮吼即将扫荡他们的耳郭。却不料龙崎周身气压瞬间低了下来：“你们！拿你们怎么办才好！几年过去了还这个性子，手冢也是，难道是因为只是友谊赛就大意了？”
将蓝白相间的正选服穿得□□俊拔的一众少年默不作声，凉芊只听见为首的冷峻少年说道：“是我大意了。比赛后，全体队员会接受应有惩罚。”
“呐，呐，呐……”碎碎念中……
龙崎挑眉：“怎么，英二和桃城有意见？”
“唰”“唰”两人默契地摇头。
龙崎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担忧道：“冰帝的人已经等了半小时了，比赛不能再拖，看情况越前是暂时赶不到了，大家觉得呢？”
桃城口快地抢道：“找人顶替啊。”
桃城的话一落，众人这才想起旁边快被风化的两人，龙崎介绍：“未斯你们都见过了，现在是网球社经理。而这位……网球社员清水凉芊。”
“呐，是新面孔啊。”菊丸好奇地打量着凉芊。
不能让前辈们小瞧了凉芊，未斯辩护道：“凉芊虽然转来不久，但他网球打得非常好，他也是正选呢！”
“啊！”菊丸突然一声惊呼，指着凉芊说道：“难道就是堀尾最近经常挂在嘴上的那个‘越前第二’？清水凉芊？”按照八卦男堀尾的叙述，英二他们知道，一个叫清水凉芊的少年在三个月前转学到青学。恰好遭遇与当初越前龙马的初入社团时的情况，学校准备进行排名赛。于是，作为新生的他，像当时的越前一样轻易获得四连胜，成为青学的又一个天才网球少年。
“教练……”大石看向他，正准备对龙崎说些什么，却见龙崎果断拒绝：“不行！清水不行。”
大石正欲再说些什么，见手冢转过刚毅俊美的脸，便偃旗息鼓了。
“不用多说了，教练自有想法。”
龙崎叹了口气解释：“清水这一次之所以没有和大队一起去合宿训练，就是因为他车祸失忆了。”
“呐，呐，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好可怜哦。”菊丸的目光在凉芊身上飘来飘去。
“那就未斯吧，如果越前来不及赶回，你就上场吧！”龙崎说道。
未斯先是一愣，反应回来后忙摇头摆手慌道：“教练！我不可以的啊！我怎么可以……”
大石安慰道：“未斯，现在也不容我们再想其他方法，不如冒险一下。你不用担心胜负，权当是锻炼自己就好。”
见此状况，一直保持沉默的凉芊轻轻说道：“其实，我可以试试。”说着，他抬起始终低垂的头，迎着众人的目光，眸光平静：“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快找回节奏。”网球的话，和羽毛球应该没什么差别吧……
在前世，姑且称那为时不长的二十载作为他的前世吧，那时的自己擅长打羽毛球。正是因为羽毛球这一强项和优秀的学业成绩，他才能被北海道大学不计前嫌的破格录取。
一片安静过后，龙崎斟酌：“这……手冢，你看如何？”
手冢深深地凝视了凉芊一眼，微微颔首：“便这样吧。”说着转过身，对身后的人嘱咐道：“不二，在比赛开始前，清水就交给你了。”
“好。”
随着温润如春雨的声线响起，少年走上人前，带着春风沐雨的微笑，凉芊最先看到的是少年锁骨之上白皙紧致的肌肤，在晨光中几近透明。
视野上摇，伴随着凉芊一瞬的呆滞，如玉般透澈的少年向他弯起了嘴角，眯起的双眸在俊脸上划出两道如弯月般唯美的弧线，而金褐色的小碎发随风泛起柔和的波澜。
“清水吗？呵呵，我们走吧。”
世界仿佛瞬间安谧下来，静得他似乎听到了来自胸口的心跳和……回答。
好。
像隔世许久的温暖，少年淡然的微笑。一直以来，凉芊觉得这样的温暖很熟悉很熟悉，却也很遥远很遥远。或许在他心里，早就默认了这样的温暖对于他来说，是彼和岸般无法改变的悬差。他在彼，温暖在岸，稍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的步步沉沦；多想忘一分，便等于品饮着曼珠沙华酿制的甜蜜慢性毒药。
他在想什么！凉芊微微自嘲。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了。温暖于他，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浮云。如今的他，可以选择过让自己温暖的舒心的生活了。他看着前方背着深蓝色网球袋的少年俊秀隽永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不带温度的幅度，他，怎么会被一个看似无害微笑晃了眼……
正巧附近有处居民房，凉芊尾随不二走到一处侧墙旁。不二从网球袋中拿出两只球拍，一只递给他，浅笑依旧：“清水，你试着挥挥看，不知道我的球拍顺不顺你的手呢。”
“恩。”他拿起球拍学着不二做起热身，网球拍比羽毛球拍重些，手柄稍短，这样控球的重心也就不一样了。
“和窟尾描述的不太一样呢。”不二做着伸展运动，见凉芊不解地看着他，又笑道：“呵呵，清水给人的感觉很宁静，静得像湖水。但，还是不要太静的好哦。”
凉芊心里腾地一僵，静水，是死海的气息吧。果然吗，即使换了个身体换了个世界，终究还是改变不了灵魂里的死气埃尘。
“不二……前辈。”叫一个与自己实际年龄差不多，甚至比之更小的少年为前辈，他还是有点涩口。
“恩？”不二明显感觉到身边少年的情绪散发着冷气，停下热身看向他。
凉芊最后做了个伸展运动，才转过身缓缓冷然道：“我们可以开始练球了，时间紧迫。”
不二见此了然一笑：“来吧，要接住我打出的球哦。”说着，捏起一个网球，手法熟稔地抛起，有力击向墙面。
从墙面迅速反弹而出的网球径直朝凉芊的胸口处飞去，这本是很容易的反击球。但不二不知道，凉芊从未接触过网球，更别说是把握住网球的重量。
网球看起来比羽毛球笨拙得多，但反弹的速度却不容小觑。就算凉芊已经迅捷地将网球拍护住胸口，依旧防不及防被倾倒。
不二一开始就没打算太过放水，毕竟时间紧迫，而且即便失忆，身体对网球的熟悉却是不容置疑的。但凉芊的状况却是在意料之外，他的身体比头脑先一步做出决策，迅速伸出右臂欲揉住少年后倾的身体，而意外地发现指尖下的身躯出奇地柔软。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凉芊倏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秋日里常见的蓝得发灰的天空，镶嵌在房檐和法桐树荫之间尤其清透、单薄。
……就像被渗了水的蓝墨水，混沌中带着空灵……这样的天空让人思绪停滞，无法思考。
“清水，你没事吧？”几乎是贴着耳郭的温柔音线将他拉回现实，颈间的热度开始向全身蔓延。凉芊就地腾地窜起，却听见被他压住右臂的某人闷哼一声。
“……前辈！”看着一条血丝沿着手臂留下，一滴一滴落进稀疏的草坪之中，凉芊的脸上露出了醒来后的第一次些许慌乱，但也仅是些许而已。他背过身迅速从内衬衫中撕下一缕布条，然后熟稔地为不二包扎伤口。还好，血流量不是很大。凉芊看了眼刚才在他头下，确切说，应该是在不二右臂下的如今尖头处泛着血丝的石头，心头莫名沉淀着一种情绪。
看着凉芊三两下包扎完伤口，不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笑得幽雅：“没事的，只是擦破皮罢了，清水不用担心。”
虽然不二看起来没有一丝勉强，但凉芊还是故作随意地多说了一句：“前辈一会还是要上场比赛的，真的没问题么？”说着瞄了一眼不二的右臂。
不二失笑，这个少年甚是有趣，嘴上一句表达感激或歉意的话都没有，但眼里却实实在在地表现出来了。这时候的别扭一反之前的冷淡，呵呵，倒是和裕太有点像呢。
一时间，眸光流转，“呵呵，清水在担心我吗？”
闻言，凉芊蹙眉：“前辈就在一边看着吧，刚才只是控球不准，也许让我自己摸索会更好些。”说着，捡起滚落草坪的网球，转身站定。
随即，“嘭”“嘭”“嘭”蛋黄色的网球来回于墙与球拍之间，缓慢而有力。当汗液开始浸透内衬的时候，凉芊已经可以渐渐把握住击球的力道，虽然大大不及羽毛球打来得心应手，却也渐渐脱了生涩。
凉芊也意外地发现这个身体真的被锻炼得很好，无论是腕力、速度、体力还是柔韧性都无疑彰显着这个身体是天生的运动料。不仅如此，他更惊诧的事自己对网球的得心应手，身体惯性的趋势运动让他倍感惊喜。
不二静静着站在一旁，目光似随着跃动的网球，又似伴随着跃动的丽影，秋风调皮地卷起他金褐色柔顺的发梢，散发着昏黄却暖意十足的光泽。
嘴角的弧度恰当好处地滑起，不二风淡云轻的温柔嗓音随着击球声滑进他的耳里：“仔细一看，清水白净得倒像个女孩子呢。呐，和我一个朋友很像呢。”
感受到不二语气中的一丝不明意味，凉芊应势接住反弹而来的网球转身望向他，神色迟疑。“恩？不二前辈想说什么。”
闭上泛着宝蓝色光泽的眼眸，像刚从回忆里走出来一样，不二的神情带着点怅然和无奈，他歉意地一笑：“呵呵，希望我没说错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个朋友。”
他的神情让凉芊腾地升起一股想知道那人是谁的冲动，是谁，让不二的神情瞬间复杂，是谁，漂亮得不像男孩子，或许，那人和他一样，是个冒牌货……
突然，由远到近的间杂着喘气声的脚步声传来。“不二！原来你们在这里！”
不二见到来人是大石，浅笑中带着松了口气的成分：“看样子大石和英二的成绩不错了？”
大石喘了口气，脸色微红，谦虚道：“要不是英二的机灵，那时怕是要输给忍足和向日了。不过……”顿了顿，大石才说道：“……桃城和海棠刚刚输了。凤长太郎和宍户亮的新阵型稀奇的很，现在两人还在生着闷气。而如今最重要的是，第三单打的人选……”
碎发被秋风撩动，悉悉索索的树叶摩擦声让汗涔涔的凉芊感到一丝浮凉爽，地上是有阳光的，支离破碎地带着颤抖的暖意。
背对着他的不二语气带着微妙地向说着：“越前还是来不及吗？手冢真是丢了个麻烦给我呢？”谁说部长大人铁面无私？这公报私仇得太顺手了吧……
大石满脸疑惑：“什么意思？不二难道早就知道手冢要在第三单打上场？”
沐浴在熹微暖意下的不二，笑脸越加灿烂，大石顿时感到一阵寒颤，“看来迹部是第二单打，恩？记得上次关东大赛我好像打败过他呢。呐，事情好像有趣起来了。”
听到不二腹黑的笑语，凉芊在心里黑线地感叹，果然不是个牲畜无害的主。但是……凉芊想到他受伤的右臂，那个叫迹部的，看样子不容易打败吧……
“手冢正在热身，你也准备下吧……啊！”大石发现不二包扎得利落的右臂，疾呼：“不二你的手……”
覆上受伤的部位，不二继续云淡风轻：“没事，刚刚练习的擦伤而已，呵呵，清水包扎得夸张了些。”
大石松了口气，依旧不依不饶地发挥着青学小保姆的权利：“不二也真是的，跟英二一样让人不放心。不管怎么样，比赛后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如春风拂面，如芙蓉桃花，不二春暖花开般微笑像是可以融化万物的冰封，“呵呵，让大石操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
“真是！好了，手冢和桦地的比赛应该开始了，我先回去了。对了，阿桃说让你放心和清水练习，等比赛结束会有全程录像等着你。”说毕，伸过手对凉芊挥了挥：“清水，加油！”
“恩。”点头，谦和有礼。
大石走了后，不二蹲身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曲褪热身，见凉芊静默不动地看着他，笑道：“看起来清水已经适应了网球了，那么，现在来些正式的吧……”
想让我陪你热身就直说好了，凉芊瞟了他一脸的温煦纯良，顿时无语。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关于邂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