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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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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提纳里说道。
“哦。”
“是吗？”
“真不好意思，我对于俗世凡人通常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流浪者说话一如既往的嘲讽。
“……”
提纳里沉默片刻。
这种熟悉的欠揍语调，让他完全想起来了对方是谁。
那位因论派的学生代表。
不过，为什么因论派的学生代表会成为他的学弟？
“安普尔，你加入的是生论派没错吧。”
狐耳青年微睁双眼，然后有些惊讶地问道。
他的小伙伴不会被别人拐走，然后成为别的学派的学生吧。
“欸？”
“嗯，嗯，是啊。”
红发少女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哼。”
显然，现场唯一不知情的就是她。
流浪者冷笑一声。
“……”
不过很快，身前的两个人就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
咕叽。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她一开始是想要来做什么的来着，哦对，她是想要到化城郭来问问题的。
棕红色长发的少女咽了口口水，然后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那，那个，导师说如果有问题可以来问你，现在的情况，还可以问吗……”
安普尔：猫猫挠头.jpg
她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场景到底哪里不对。
提纳里忍俊不禁。
“当然。”
“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吗？”巡林官温和地说道。
流浪者冷哼一声。
黑发少年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转身就走。
不会要把她丢掉吧。
咕叽。
安普尔于是也赶紧站起来，想要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走。
“喂。”
流浪者转过身来，他微弯手指然后狠狠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又没问题要问。”流浪者不耐烦地说道。
“你有问题自己跟他说去吧。”
在他的手心底下的少女，安普尔探头探脑地说道：“那，等我问完问题后，还能来找你吗？”
“……”
“警告你如果把我当什么备份选项的话，迟早宰了你哦。”他阴恻恻地回道。
这也就是同意的意思吧。
“好——”
她拉长了尾音，相当自然地忽略了所有威胁的语言。
红发少女弯起了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
啧。
其实，她绝对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吧。
在别人面前不好发作，于是只好暗中咬牙切齿的流浪者想到。
“不然我们怎么是搭档嘛，那阿散待会再见啦。”
得到保证后的少女安心了不少，她转过头跟提纳里说道：“提纳里，师兄？”
“我应该这么叫吗？”
青年的狐狸耳朵都快打结了，他连忙挥了挥手。
“听起来太怪啦。”
“还是算了吧，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好。”
“提纳里，提纳里，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呢，那个，因为之前的记忆不是很清楚。”
“所以如果你觉得我很没常识什么的，对不起，要不还是直接把我当笨蛋吧，感觉像是重新开始学东西的小孩一样……”少女嘀嘀咕咕地说道。
“总之……”
“如果我很差劲的话，请原谅我。”
安普尔双手合十，然后低下眼睛地说道。
“怎么会？”
狐狸耳朵的巡林官先生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又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后才对她说道:“毕竟，所有人都是从一无所有开始学习的。”
“只要往自己期待的方向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太晚的。”
所以，就算长大了也是一样还有未来可以展望。
他又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好。”
安普尔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表现得就像不太像原来那个自己的话，会不会很惹人讨厌呢？
少女心思漫无目的地想到这些。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她又开始翻找起她的笔记。
满是方格的笔记本上图画和文字结合地很紧密，就像是至今仍然保存在家里的那几本书一样。
“我有好多想问的问题呢。”
“……”
夕阳西下。
等到问答环节结束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差不多到下午时分。
“提纳里的工作很忙吧，真不好意思啊。”
“呼呼。”
少女依旧在笔记上奋笔疾书，在记完最后一个知识点之后她抬起头就夸夸道：“不过提纳里好像雨林生物百科，好厉害！”
“没有这种程度啦。”
提纳里笑了笑。
青年坐到她的旁边，能够闻到他身上安心的药香。
除了那对显眼的耳朵以及尾巴以外，他的发型和衣服也很有特色。
绿色的一小撮头发，好可爱哦。
想摸一摸。
安普尔现在的想法与柯莱刚刚的想法重合了。
她好想摸一摸毛茸茸哦。
谁能拒绝毛茸茸呢。
“你觉得怎么样？”提纳里有些突然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
安普尔心虚了一瞬间。
“比如生论派，还有雨林之类的……”
狐耳青年说话的声音平和而温柔。
“唔。”
“不管怎么想，果然还是很有趣吧。”
“对我来说，趣味性排第一的话……”
“那就是我很喜欢雨林！”她开心地说道。
“嗯，太好了。”
“……”
沉默了一会后，他又自然地开口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你们就在化城郭住下吧。”
“在这里稍作休息，明天再回须弥城怎么样？”
“真的吗？”
“如果不麻烦的话，非常谢谢你。”
红发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只好抬起头来亮晶晶地看着他。
“……”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柯莱回来的时候，很惊喜还能看到她。
他们一起享用了巡林官的晚餐，里面放了很多美味的蘑菇和香料。
“嗝——”
味道真好啊。
星蕈萝卜时蔬汤简直要鲜掉了人的眉毛。
回味着星蕈的鲜美味道，学者少女现在正在努力爬树。
刚刚出去的时候，没有看到阿散。
晚餐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阿散。
他去哪里了呢？
不过对方答应过她，等结束的时候允许她去找他。
所以，阿散应该不会走很远。
直觉告诉安普尔，他应该不会到下面的河谷去。
所以，只有最后一个选项——他在树顶。
好吧。
老实说，这些全都是她的猜测而已。
反正人类生活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在自己脑海中度过的，所以这些推理过程完全不重要。
总之，她找到他了。
“嗯？”
化城郭也有一棵巨树，虽然没有那座支撑起须弥城的圣树那样宏伟高大。
不过，这也是一棵很高的树。
她朴素的语言也就只能这么说了。
在高高的大树上，透过叶片间的缝隙能够望见远方的须弥城。
“……”
黑发少年坐在枝头上，略显无聊和放松地看着那座遥远而临近的城池。
“问题问完了？”他懒散地说道。
“嗯，问完了。”
“巡林员们还邀请我吃了很好吃的晚饭，他们大厨做的星蕈萝卜时蔬汤特别棒！”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星蕈做的菜，他们做的萨布兹炖肉也很好吃……”
安普尔掰着手指，一样一样地数着晚饭里好吃的。
“那不是很好吗？”
“……”
月亮升上来了。
明净又温婉的圆月将一层淡淡的光辉洒在大地上，比起白日的喧闹，夜晚的雨林更添了几分静谧之美。
“所以，你又在哭什么？”
黑发少年仿佛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一样，他揉了揉脑袋然后转头看过去。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爬树也并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所以，她的手上有了一些红痕。
笨手笨脚的，连衣服也弄脏了。
红发少女一边伸手擦着脸上掉下来的水珠，然后她一直到找了个枝桠安安稳稳坐下来后才说道：“因为感觉很难过。”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忆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可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镜子里的自己有熟悉的面容，陌生的名字……
可是，她是谁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就仿佛有一个月亮那么大的悲伤想要压垮她。
“……”
流浪者一言不发地听着她的哭诉。
或许，她也只是想说说而已。
说了几个含糊的词语后，安普尔就也觉得自己说的没意思。
又或许是她害怕暴露了自己真正的心思。
沉默了下来。
“……”
流浪者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的身体靠在树干背上，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月亮。
可恶。
为什么都不安慰安慰她？
安普尔在心里小小声地说道。
“你又没有经历过神明的抛弃，人心的背叛，还有阴谋阳谋的交织，世间离别之苦，这些你都没有经历过，所以你到底在哭什么嘛……”对方依旧懒散地说道。
听起来经验莫名丰富。
安普尔哽住了一下，然后只好蔫蔫地说道：“我只是在哭，我不认识我自己。”
“呵。”
流浪者笑了起来。
黑发少年的长相清秀，笑起来的时候反而有点莫名的可爱。
如果他留长发的话，肯定会很像是女孩子吧。
唔。
不过笑什么嘛……
“过来。”
阿散对她招了招手。
她又不是小狗，为什么一招手就要过去啊。
心里是这么想着的，但少女还是小心翼翼地从枝干上走了过来。
然后，她坐到了对方的旁边。
“凡人就是凡人，无论思考地多少也无法得到真正的答案的。”他轻松地说道。
可恶。
他是让她特地过来挨骂的吗？
“所以，你听好了。”
“不管有没有记忆，你都已经是自己了。”
“？”
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看。”
“你那蓬松而柔软的红色长发，还有那双翠绿色的宝石一样的眼睛。”
散的声音有些难得的温和。
“这些，不都是你作为自己的证明吗？”*
作者有话要说： 散散上大分！
结尾参考了《大正对称爱丽丝》，“我很喜欢哦。你那宝石一样的眼睛,柔软蓬松的头发,全部,都是你作为你的证明。”
四舍五入算告白（划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