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人》松木雪

9、抄家

　　“宗主。我要的东西您带来了吗？”林清玉在一旁束手挑眉问着。
　　“徒儿啊，为师在大事上可是一点儿都不糊涂。嗯，这儿呢。”冯宗主从衣袖中掏出了几张书信，“人，我也给你带来了，但是在郊外，我怕有人要害他。你若是想找他，就去留曲酒坊找那儿的掌柜，他会带你去。”
　　林清玉一甩衣袖，弯腰向冯宗主行了一礼，“谢宗主大恩。来日必将回报。”
　　“嗯，行吧行吧，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再来两坛酒吧。”冯宗主狡黠地目光偷偷看着林清玉，他知道这徒弟就是嘴硬心软。
　　“老酒鬼。”林清玉也没答应，也没拒绝，转身走了。
　　“诶诶诶，我当你是答应啦！你听见没啊你？啊。”冯宗主看着林清玉挺拔地背影，他揣着手笑呵呵地喊道。

　　“闵王殿下。”
　　“上次那件事不怪你，是本王的疏忽，没把吏部的人别出去。这次，又有什么新主意？”
　　“殿下，臣得到密信，安平县县令许古向中书省参知政事王平知送礼。送的是一套京郊院子，足足有五十亩地大小，还有京城石榴街里十家铺子，有赌坊，有酒馆，还有青楼等。这些纸里面有地契，房契。这次不会错了。”
　　“诶，这五十亩的院子不是很平常吗？这也能用？”
　　“殿下，安平县位于黄河沿岸，每每发洪水时那儿都是重灾区，每年都要申请财政补贴。安平县家家户户都穷，再者许古也是寒门出身，您想想，他是怎么得的钱送的地契和房契呢？”
　　“搜刮？”
　　“不止。安平县没什么地主，也没什么世家，他要搜刮也刮不出来什么。当然，肯定是搜刮了的，但您看这些纸的最后一页，是他与原礼部官员合开的一个赌场契约和账目明细。臣认为，钱应该都是从这儿流出的。当下皇上最恨的便是官员私开赌场，所以……”
　　“好，好。那，人呢，人带过来没有？”
　　林清玉坦然一笑，“带上来。”
　　只看见许古和原礼部官员唐集被押了上来。
　　“给太子准备的礼物，就差您的东风了。”林清玉缓缓地说道，慢慢斜过头看着秦海生，眼里是鄙视和不屑。
　　可秦海生眼里却不是这个，他看那两个人就像看见了那太子之位在像他招手。
　　林清玉看着秦海生那副眼里放光的样儿，她撇了他一眼，小声笑了一声。“殿下，这些您都带走，您也该走了。”
　　“好，好。”秦海生匆匆对林清玉行了一礼，“将军受累。”
　　林清玉看着秦海生壮志昂扬地跨出大门，她扭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封密信，若有所思。

　　“榆清，榆清，太棒了。今日早朝，陛下大发雷霆，严查许古和唐集的赌场，并且，王平知，抄家；臻广治下不严，罚两年俸禄，与右宰相如今平起平坐，不再官高一级。欸，你怎么不高兴？”秦丰大志终可实现地说着。
　　林清玉慢慢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顿地走到窗边，她沉着眼看向外面，外面下的蒙蒙细雨，天空阴沉灰暗。林清玉有预感，过几天绝对会有大事发生。
　　“榆清，你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应该是我想多了。”林清玉转过身，又恢复了平常笑容满面的样子。
　　“没事就好。诶，我上次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
　　“皇后肚里的孩子这么现成，为什么不用呢？”林清玉胸有成竹地笑着，把一盏茶轻轻地放在了秦丰面前，“四皇子，请。”
　　秦丰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拈起茶盏，眼中有了血性，他扬起嘴角与林清玉碰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