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者》赵二月

17、第十七章

　　【日记】

　　隔壁床住的是一位爷爷，他行动不便，但是人很好。他每天都是自己吃饭，我听他讲他的老伴很早就去世了。虽然他有孩子，但从来没有见他孩子看望过他。昨天晚上他去世了，今天早上就发现他的床被收拾干净，只是不知道医院有没有联系他的家人。

　　【正文】

　　南丘半测评日子到了，林尽把成绩领回来打开看了看，二队总分竟然比去年多了69分！

　　三队的肖潇拿着成绩表过来问林尽：“林尽你们这次多少分啊。”

　　林尽回答：“168。”

　　肖潇大吃一惊：“168分？你们队前五？”

　　林尽还不知道名次，听到肖潇说前五，也大吃一惊：“我们前五？确定吗？”

　　肖潇拿过林尽手里的成绩单点头说：“刚刚九队的164分，第六名。”

　　“如果真是前五的话，我们队可能是第五名。”

　　“哇！你们进步分就加了13分！难怪！”肖潇把成绩单还给林尽，顺便拍拍林尽的肩：“不错啊，看来你们的新队员实力强的一批，你们队可得好好感谢她，她一个人的分数顶你们大半个队的分数。”

　　林尽回去的路上仔细看成绩单，这次进步分有很多加成，江落单人成绩也是提升二队名次的主要因素。不过这半年来，在江落来之前成绩都很不理想，如果不是江落，二队可能要去垫底了。

　　正仔细看着成绩表，肩膀被猛烈撞击一下，林尽踉跄几步，成绩单也掉到地上。林尽抬头一看，发现撞他的人是五队的简箴。

　　“简箴？”

　　简箴把成绩单拾起，看了两眼还给林尽：“不好意思。”

　　林尽笑笑说：“不碍事，不过简箴你之前不是和其他队的人去东原了吗？现在回来了，是因为完成任务了吗？”

　　一个多月前，妖契总部从四个部门选了优秀的队员去往东原聚集。东原所管辖的地区出现了强大的妖怪组织，选出的队员也驻扎在东原合力对付妖怪。

　　林尽听说那些妖怪里面有几个已化成人形的，这妖怪一化成人形，就不好对付，哪怕是SCC也不敢轻举妄动。人形的妖怪身上没有妖气，他们生活在人类社会，如果不出来作乱，根本没法发现。

　　他们的妖力也不是普通妖怪可比拟的，必须集合众人的力量才能将其制服。不过能制服已是万幸，制服过程中没有人员死亡就谢天谢地了。

　　“倒也不是完全完成任务，那批妖怪里面化成人形的太难对付，他们在我们过去时就逃走了，我们只抓了剩下的。”简箴说，“不过他们的气味已经被记录员记录，等再次出现会有一些心理准备。”

　　“我听说这些化成人形的妖怪都是有组织进行行动的，但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只求别是什么邪恶的契约者利用他们就好。”

　　林尽愣了愣，随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箴叹口气道：“在东原抓捕妖怪时，我们也参与解决契约者的案件。有些契约妖怪身上有特殊标志，这些标志都是一团火焰包围着奇怪的符号。我们推断这些妖怪都和一个人签订契约，然后那个人控制妖怪和其他人类二次契约。”

　　“如果是真的话，那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林尽问。

　　“也许是报复社会，但看起来也不太像。不过明天妖契会发给各部一份文件，里面会讲这件事。”

　　林尽一想到这些就不寒而栗，“如果真是如你所说的那般，那么，那个人的实力将超越妖契和SCC的所有人。”

　　“能控制妖怪二次契约的，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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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尽带着成绩单回到二队休息厅后，队员们便满怀期待地围了过去。

　　“林尽！咱们成绩怎么样？”章昱乘把胳膊架在林尽肩上问。

　　“有没有超过100分啊！我记得去年咱们99分，啊，去年差点垫底。”一旁的队员回想上次测评的惨状。

　　“你们猜！”林尽把手背到身后。

　　“啊？林尽哥哥你这样让我心里很没底。”郑小枫垂头丧气，因为上次林尽这样跟他们说猜成绩时，就是99分的惨状。

　　“不用想，咱们肯定比上次好，毕竟咱们有江——总在！”章昱乘挺有信心。

　　林尽点点头，歪过身子问坐在一旁的江落：“江小姐，你也来猜猜吧！”

　　祁蘩拍拍正认真刷微博的江落，江落眼也不抬道：“168。”

　　林尽愣住了，睁大眼睛问：“江小姐，你怎么知道是168分？”

　　队员们听到林尽这样说，立刻欢呼起来。章昱乘抢过林尽手里的成绩单，确认之后放起音乐和大家一起在大厅跳了起来。

　　林尽走到江落面前问：“江小姐你怎么知道是168分？”

　　“别人告诉我的。”

　　“是测评部的吗？”

　　“是。”

　　林尽对此感到高兴，林尽一直以为江落独来独往，没想到她竟然偷偷交朋友了。不过这也不奇怪，像她这样优秀的人，自然会有人主动来和她做朋友。

　　“啧啧啧。”江落划开一张图后，动动小手点了举报。

　　林尽看江落的表情有些好奇，便坐下凑到江落手机上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林尽立马把头缩了回去。

　　那图血腥无比，虽然林尽就看了一眼，但有点想吐。

　　“这是什么啊？”林尽揉揉眼，试图清洗自己的眼睛。

　　江落划着评论回答：“这就是那个11岁小孩跳楼的图，评论里说他好像是抑郁症。说到这，我发现很多小孩动不动就搞黑化，还喜欢装抑郁症。搞什么？跟风装抑郁，拿抑郁症开玩笑，殊不知真正的抑郁症患者有多难熬。”

　　“抑郁症？”林尽有点好奇。

　　祁蘩点点头说：“这个小朋友在自杀前，写了很多日记，从日记来看，他是有点抑郁。他家庭条件不太好，父母都工作，还都不在家，他平常都是一个人。吃饭什么的都是自己做，他在自杀前在日记上写‘家里只有我和老鼠’，我觉得他是太孤独了。”

　　“我们不是抑郁症患者，所以也无法感同身受。不过那孩子才11岁，真的太可惜了。他的父母一定很难受。”林尽表示很惋惜。

　　江落歪了一下手腕，脸上的笑让人很不适，“那可不一定，世界上没良心的父母多了去了。你真当所有人生孩子都是因为爱吧？你真当所有的父母都很伟大吧？不会吧？笑死人了。”

　　林尽没有反驳，他能理解江落。

　　章昱乘拿着成绩单跟林尽说：“林尽，咱们去庆祝吧！你跟霍队长说一下，他肯定能同意。”

　　“庆祝就等休息日吧，咱们还有任务呢。”林尽考虑的比较周全。

　　“可以请假嘛。”

　　江落划拉着手机淡淡地说：“得个南丘第五名就飘了？出去庆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全妖契第一呢。哎，妖契会举办全部门的比赛吗？”

　　江落放下手机望向林尽，林尽想了想，摇摇头。

　　江落哼了一声道：“那要是举办了，二队可不知道要到哪里垫底，哎呦，脸都没了。”

　　章昱乘被江落说的怕了，乖乖坐到一旁，没再说话。

　　“奇怪。”祁蘩盯着手机冒出一句话。

　　林尽问她：“怎么了？”

　　祁蘩把链接转发的群里，说：“昨天又有两起未成年自杀案件，是因为前几天热搜的原因吗？因为那个热搜，让大家关注度放在了小朋友身上。”

　　“有这么巧吗？”林尽打开链接，点进去看了看，“还有视频呢。”

　　孟尘尘凑到郑小枫的平板上看新闻，看着文字描述，冷不丁道：“知道现在青少年心理问题多么严重吗？就这还不好好保护，整天就知道欺负我们。”

　　他的意思太明显，程小白瞄了一眼江落，然后悄悄拉拉孟尘尘的衣角，让他不要再说了。

　　“你要是有自杀的勇气，也不至于成绩那么差。”江落并不喜欢孟尘尘拿自己和自杀的人比较。

　　那些孩子多多少少有痛苦的经历，而孟尘尘纯粹是无事生非。

　　“你！”

　　“尘尘！”程小白拉住孟尘尘的手腕，“不要再找麻烦了。”

　　孟尘尘瘪瘪嘴，坐下来看新闻。

　　新闻里有视频，那个视频是一个小孩在红绿灯旁犹豫很久，然后在红灯亮着时冲到了马路。他先被一辆车撞飞，然后又被另一辆车碾压，大家看视频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一个视频，是晚上一个已经割腕的小孩走到小区门口，在保安亭跟值班人员说话。他说着举起了带着血的刀给值班人员看，然后值班人员出来，那孩子也倒了下去。过了不久救护车来过来，带走了小孩，但是新闻说小孩失血过多死亡。

　　“该不会是因为那个热搜，然后一些小孩子就模仿自杀吧……”章昱乘做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想。

　　“模仿自杀有什么好的……”祁蘩皱着眉，“活着不好吗？”

　　“也许有人活着就是痛苦，不过再痛苦，也总比这样死了好吧。这样死真的是太痛了。”郑小枫摇摇头，看到那个小孩冲到马路上被车撞，真是想想就浑身都疼。

　　“这不是简单的自杀。”江落发现了很关键的东西，“这个被车撞的小孩，他在自杀前不止是犹豫。”

　　江落这样说之后，大家又重新看了一遍视频。

　　“她在自言自语！”程小白看到了这一点，“不，她好像是在和谁说话。”

　　“她的眼睛好像锁定的是她面前，她面前有什么东西。”

　　“把视频给我放到最大。”江落走到郑小枫面前说。

　　郑小枫连忙抱来笔记本操作，调好之后，大家又把视频放了一遍。

　　那个女孩盯着面前的空气张嘴说话，祁蘩认真观察小女孩的嘴唇，一顿一顿道：“她最后在说，真的吗，那就，带我，走吧……”

　　“精神疾病？她出现幻觉了？”章昱乘问。

　　“不，你好好看。”江落把视频慢放，指着视频中女孩的身子，“她不是自己跑出去的，她是被推走的。”

　　“她在跑前的这个动作，是被身后的力量推的。”江落循环女孩跑前的动作。

　　“妖怪！”

　　大家异口同声说。

　　章昱乘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天哪，你们说，这一次SCC是不是又要来调查了。”

　　林尽晃晃手机耸耸肩道：“你说得没错，他们已经申请调查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