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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树与忍 ...

  •   那一日,下着小雨。
      雨天让人心情不爽利,尤其这样的阴郁,像极了老天爷的哭泣。
      我跨上篮子,装作采浆果的模样,来到昔日的小树林。
      我想起很久之前离开的少年,想起他的拥抱,他的一句‘谢谢’。
      本该模糊的记忆再度清晰,初恋的回忆,总是让人无法忘怀。
      伸手触及老粗的树皮,曾经的它犹如婴儿面皮一般光滑。
      【有人说,看到了宇智波鼬。】
      我想起,偶然听到的夕日红上忍的话语。
      【据说他跟雾之国的叛忍一起行动。其他的情报不清不楚,千万不要让宇智波家的小子知道。】
      我还记得,那一天稻草人告诉我,有那么一个少年屠戮了自己的一族,再也不回来。
      为朋友死亡而落泪的少年,为弟弟童言而微笑的少年,就这么舍弃了自己的一切,头也不回离去。
      我抚摸着树皮,它那样的老旧,跟年华一般逝去不再来。
      终究是后悔的吧,我想。谁都无法抓住流逝的过去。
      我将额头抵在树上,我想大约我在哭泣。我轻轻吻了吻树,不知出于什么心思。
      “只是一颗树。你这么做,又有什么用。”
      我听到有人这样说,回过头来。
      高大的身躯,冷硬的线条,我抬起头都看不清他是否在看着我,就这么安静的像是物件般的一个人。
      “不知道。”我回答。“大约,想要一个拥抱。”
      ****
      他在敌对的村子边缘,等待着自己内线的到来。
      其实他的身份有点微妙,毕竟现在的他不再是曾经为村子服务的忍者。砂忍村的叛忍,这是他现在的身份。自从他杀了上一届的忍村首领风影。
      但是敌对的村子还是敌对的村子,火影村的忍者杀死了他的父母,也令他在战争之中失去双手与双腿。能活下来大概是因为憎恨吧,对于火影村,以及他的家乡砂忍。
      既然要夺走便不应该给予,既然要给予就不该让他失去。这个世界对他做了最残酷的恶作剧,他最终失去一切,一无所有。
      他渴望永恒,若要形容,便是在幸福的错觉前喊出一声:请等一等。如今的自己有着最强健的外壳,与永恒的躯体。自己的追求本该被填满了,可是站在这里,风吹过身躯空洞的响声,依然让他产生冷的错觉。
      我还在渴求什么呢?有时候他忍不住这样问自己。但是这个答案从来都无解。
      下了雨,内线没有在指定时间出现,大约被什么事耽搁了,他这么想。
      我讨厌等人。
      所以我现在要走。
      偏就零碎的脚步声阻却他的归途,他看到一个小女孩跑到不远处的树前,竟然没看到自己。
      他有一丝的错愕跟犹疑,不知该离开,还是该停留。
      太小了。他忍不住这么想。在他眼里的女孩子只有那么一丁点,以至于他难以猜测对方的年龄是多少。虽说自己的线人也在很年幼的时候被自己所操纵,但是男孩的身躯总是结实到令你忘却他的年龄。
      瞅着年幼的孩童,他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感想。毕竟他已经失去‘成长’这项机能已久。
      女孩很小,却不是孩子的表情。
      他看到她伸手抚上树干,在树皮上落下一个吻。
      真是可笑的情景啊,却让人笑不出来,这又是怎样一种错乱啊!
      “只是一颗树。你这么做,又有什么用。”
      他忍不住这样问。
      “不知道。大约,想要一个拥抱。”
      这样的回答,令他忘记了错愕。雨哗啦啦的下着,就像奚落的嘲笑。他不知觉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失去一切的他,做出‘父’与‘母’的人偶,即便操纵着傀儡给自己一个拥抱,依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身体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嘎吱作响,提醒着他不该放任它们继续吸水。
      他知道,只是……此时此刻,他真的觉得有点冷。
      “你等的人不会回来了,愚蠢的自欺欺人也该适可而止。”
      他这样说,尽管他不知道那女孩在等的是谁。
      他就是知道了那个人不会回来。就像曾经的他,再等也只是徒劳而已。
      所以他最讨厌等待。等来的只是懊悔。
      “我知道。”
      女孩说着,哭了。哭得让他有些无法理解。
      “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想念,我又有什么办法!”
      他走过去,给了女孩一个拥抱。或许他想拥抱的,是曾经的自己。
      看吧,树木的拥抱大约也是这样。他想。又冷又硬,没有丝毫的温度,就好比‘父’与‘母’。
      他们像是一对蠢货,在雨中试图从木头里找到片刻的温暖。
      但是木头就是木头,树就是树,傀儡就是傀儡。
      “没有用的。”
      他说。
      女孩抓紧他后背的衣袍,几乎要扯碎。
      “没有用了。”
      失去就是失去,我们已一无所有。
      就这样保持着愚蠢的姿势,呆了那么一会儿。他松开手,女孩还抱着他;他又等了一会儿,女孩松开了手。
      他没有多余的言语,拖着庞大的身躯转身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线人——药师兜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目送他离去。
      其实兜只是迟到了一小会儿。
      看到那么个小姑娘,搂着丑陋狰狞的木傀儡,太过不可思议的场景令他只能驻足而立。
      实在是奇妙的景象啊,旗木卡卡西收养的女孩春野樱,和旗木卡卡西父亲所杀死之人的遗族赤砂之蝎;要多少个巧合才能让他看到眼前的情景?
      药师兜内心中腾升起一股恶意的快乐,狂笑一般的痛楚。
      直到看不清蝎的踪迹,他才走过去拍一下女孩的肩膀。
      “樱,回去了,旗木大人在四处找你。”
      药师兜终于明白了大蛇丸的感受。
      她不适合忍者的世界。进入了,等于送她去死。
      那绝不是简单的死法。一定比最残酷的还残酷,最残忍的还残忍。
      所以,或者远离她,或者在那之前杀死她,没别的办法。
      大蛇丸选择装作没看见,无视这女孩的存在,就像她是一粒尘土。
      兜想,不愧是大蛇丸大人呢,自己怎样也比不上。
      “你不该成为忍者。”他无厘头的说。
      “笨蛋师兄,我已经是忍者了。”春野樱这样回答。
      “嗯,我也这么想。”
      我大概有一天终会杀了你,小小的女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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