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秦观汉（7）你的忠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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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放松点。我能感觉到，自从入朝为官，你一直在不安。”
“仲卿……”
“陛下比你想象的要重诺。他有时候确实会犯糊涂，好比在这些神鬼之说上。但对你一人的承诺，他必然会遵守。”卫青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他，如同拂去寒冬的春风，“即便中间出了什么差池，也还有我。”
“多信任我一点，也再信任陛下一点。”】
“明章别信！”韩信听到这一句，立刻反驳道，“你以前还和我说过的，不要完全相信皇帝，否则便是将自己置于险境。”
嬴政和扶苏看向尚谨，尚谨当即答道：“我不是说你们，是说汉太祖刘邦。”
他又不是脑子有病，闲着没事离间祖龙和韩信的关系。
“那是我怕小信重蹈覆辙，才反复叮嘱。”尚谨叹了口气。
“你性子刚直，太重感情，也太锋芒毕露，不可能去刻意博取君主的信任与欢心。”
“我当时也没有万全的把握……”他看向嬴政，问道，“陛下，这是可以说的吧？”
“你说。”嬴政倒是很想听尚谨的见解。
“我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够施行改革，改变大秦的局势。”
“倘若大秦还是灭亡了，我希望无论如何，小信都能平平安安的。”
“若是到时候，天下四处起义，我希望你能择佳木而栖。”
虽然可能性不怎么高，毕竟按韩信的性子，既然受了祖龙的重用，不会再轻易改换门庭。
他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当着祖龙的面说秦亡了。
“打天下和守天下是不一样的。”
“陛下和扶苏在的时候，你背后有他们的支持，你是为大秦打仗，你是臣子，兵权到底还是在陛下他们手中。”
“可若是到了那种时候，全然不同了。乱世之中，将领对军队的影响力有时候比君王更大，许多人容不得你。”
“而你根本不会对刘邦设防，你太信他了……”尚谨渐渐地说不下去了。
他不敢去想，被困于宫中杀害时，韩信该有多痛心绝望。
狡兔死，良狗亨；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他当年还是心软手软，换作现在的他，还不知会如何。
“我才不信刘邦。”韩信气鼓鼓地说。
“好，你不信他。”
“乱世时，将领为主公征战天下，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不是君臣，而是合作的关系。何况你还是大将军，是真正独当一面的将领。”
“统一后，将领若是不能学会急流勇退，就太危险了。”
“你会愿意得个闲职，甚至赋闲在家吗？你会愿意离开战场，放弃原本的荣光吗？”
韩信沉默了一瞬，斩钉截铁地说：“绝不。”
他天生就是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
“我知晓，所以带你走了，你天生就是要建功立业、封侯拜相的。”
*
【朝堂之上，田蚡与灌夫两派斗得热火朝天，刘彻看热闹也很开心。
灌夫竟然是这样的人？他不知道啊？丞相赶紧去查查吧，我都支持。
田蚡竟然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啊？灌夫你得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也不好办啊！
总之他以前怎么会知道这两人的真面目呢？他只是个每天为国看奏章的兢兢业业的皇帝罢了。】
对于刘彻，大秦众人的一致评价是：
还挺能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朵小白花。
“谨，你看中他什么？”韩非皱着眉头问，那语气像是在质问恋爱脑的儿女。
“啊？他是开疆拓土的皇帝，我觉得挺好……”尚谨默默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缺点是有的，尤其是双标还花心。”
只不过双标花心几乎是皇帝的通病。
他养成了习惯，何时何地说话都要留有余地。
何况刘彻即使有再多缺点，他认识刘彻那么多年，也下不去嘴。
韩非不赞成地看了他一眼，花心对皇帝来说算什么缺点？这也太护着刘彻了。
*
【刘彻正在追问尚谨如何看待河间王刘德，得到的却是全然的赞誉。
尚谨与刘彻静静对视，原本严肃的面孔却带了笑意：“陛下在担心吗？”
“未曾。”刘彻的神色却愈发认真。
“陛下，臣是大汉的臣子，陛下的臣子，自然忠于陛下，断不会存别的心思。”】
“怎么当年你不曾对朕说这样的话？”嬴政听了这话，瞥了尚谨一眼。
“明章，我也没听过。”扶苏也扭头看向尚谨，似是想要一个说法。
尚谨狠狠捏了一下系统，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偏偏出了这样的差错，祖龙和扶苏隔一会儿给他抛个问题。
要不让他们自己去和刘彻打一架得了，他头疼。
他心里清楚他们的意思，在秦朝时，他常说自己忠于大秦，是秦臣秦人，也对很多人说过他是忠于祖龙和扶苏的，但从未在他们面前亲口说过忠诚一词。
他以前向来是特意避开这个词，说些其他好听话的。
因为那时候忠诚二字，对他来说不是能轻易说出口以作承诺的。
“或许在你们看来，这很奇怪，但我所处的时代，注定了忠诚二字要用在人民身上。”
“我还在大秦的时候，还是很幼稚天真的，怎么愿意说那些违心的话来欺骗你们？”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天天对完颜构说忠诚二字，实际上嘛……
嬴政听了尚谨的解释，笑着问道：“这么说，刘彻也没得到你的忠诚？”
假使如此，那他没听过这个词也挺好的。不像刘彻，天天被哄着玩，至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尚谨心里是如何想的。
“是。无论经历多少朝代岁月，即使嘴上说着忠诚，我心里也不会把忠诚二字用在皇帝身上。只有国家和人民，值得我献忠。请陛下.体谅。”
这种话也就这时候敢说了，换成在秦朝的时候，他不会这么直截了当。
时代不同，思想观念终究有所差异。
他会尽心竭力辅佐皇帝，但不是因为对皇帝忠诚。
扶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轻声道：“我明白。”
尚谨自始至终，未曾变过。
“我也很感激两位陛下，在我稚嫩之时，包容我，教导我。”
第一个世界或许很难，但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
也难怪人们常常慨叹，明君难遇。
想想之后遇到的皇帝，那都是些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
【刘彻问道：“你明白，又为什么觉得我会在田蚡和你之间选择田蚡？”
“他毕竟是陛下的舅舅，而我只是臣子。”
“他可不想当我的臣子，你也不止是臣子。”
这句话像是平地惊雷，把尚谨砸得陷入呆滞之中。
尚谨张了张嘴，没问不止是臣子，那还是什么？朋友？
他的眼神好像落在刘彻身上，又好像落在虚空之中，目光仿佛越过了千山万水，穿过时空的界限，露出几分怅然若失之意，似是怀念过往。
“你在思念何人？”
“过去之时，逝去之人，终须释怀。”】
扶苏看向尚谨，问道：“明章，释怀了何人？”
“我还以为，再也不可能遇到你们了。”尚谨勾起了唇角，眼中却已有泪光，“我的释怀，并非忘却。”
“我很高兴，能与你们重逢。你们对我来说，与我此后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
扶苏担忧地问：“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尚谨沉默了一瞬，回答道：“完颜构就是神经病，他的狗腿子也是……”
“完颜构？听起来不像是中原的姓。是异族欺负你？”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秦观汉（7）你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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