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月》平兮月

2、一

　　“然姐，打听清楚了，高三3班陈兟，家里特穷，不过他跟乔林那伙人混的挺好的。”
　　赵霓然笑了笑，这圈子也就这么大点儿。
　　“走吧。”
　　赵霓然径直往3班走去，林琪她们几个女生跟在后面。
　　站在3班门口，赵霓然拿出兜里的小镜子照了照，感觉少了些什么。她抿了抿唇，伸手，“林琪，你刚用那只女王红的口红给我涂一下，这次换个新鲜的玩法。”
　　赵霓然往嘴上抹了一点儿，推开三班教室的后门走进去。
　　班级的两侧都有窗户，阳光充盈。你细瞧了去，还能发现书上有打光。
　　教室里一眼望去都是书本，高三生都在奋笔疾书，丝毫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赵霓然与这里格格不入，她今天校服里面换了身白色吊带，露出脖子下那莹嫩的两截锁骨，她皮肤白，更衬身形。
　　陈兟觉得自己有病，他竟然会觉得赵霓然好看。不出所料，赵霓然来找谁，陈兟格外清楚。只是陈兟在想赵霓然会怎么整他，她作为一个校园/暴/力施/暴者，陈兟不觉得她会放过他。
　　陈兟在第一组倒数第二排，赵霓然走两步就到。
　　赵霓然三两下走到陈兟面前，微微俯身，双手撑在陈兟两侧的桌上。
　　纤细的身子，裹着校服外套只露出两手掌的双臂紧紧的抓着两侧桌面，骨节分明的手，是十分张扬。
　　高马尾垂在右肩上，艳红的唇距离陈兟格外近。
　　先前她已经酝酿了几分，她极快地把嘴唇贴在陈兟的嘴角，停顿几秒后移开。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绽放。
　　陈兟想过很多种赵霓然整他的方式，但独独没想过这种，他猝不及防。
　　陈兟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赵霓然那红艳的唇，如所想般肆意，唇间的那抹红出走似的晕染了陈兟整个耳尖。
　　烟花绽放的时区，万人注目，不受约束。整片天空，都是它肆意的底气。
　　陈兟愣了神。
　　走神之际，赵霓然左手抬起陈兟的下巴，眼睛凝视几秒后正欲低头，陈兟先一步抓住赵霓然扣住他下巴的手，站起身来后放开，低头：“想干什么？”边说边从桌上抽出张纸，在手间来回擦拭。
　　赵霓然直起身子，嚣张地回视，“怎样。”
　　陈兟默不作声，只是继而又抽张纸在嘴角蹭了蹭，意味明显，这令赵霓然很不爽，但没关系，她慢慢来。
　　“哎，我不用介绍了吧，高三20班赵霓然，昨儿在广播里都听见了吧，因为你，被罚了两千字检讨呢。”
　　“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赵霓然扯了扯衣领，“要不你给我当男朋友？”她笑了笑，那双浑圆的眼睛像是能勾人心魄，连陈兟也恍惚了。
　　“你觉得你很好看？”陈兟冷笑一声，把手上的纸团随手往桌面上一扔，不为所动。
　　紧皱的纸团也在诉说着不满。
　　多少的虚情假意，明眼人早就看出。他陈兟不是个傻子。
　　赵霓然脸僵了下，笑脸顿时垮下来。紧锁的眉头覆上面梢，任她再做戏一点，也维持不住笑脸。
　　“陈兟，你惹不起我。”
　　“那我试试。”

　　那天斜阳照射，直面人心，微风轻抚，连叶子也弯了腰。
　　陈兟清楚地意识到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是处于他道德底线之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