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鸟》橙语墨

33、第 33 章

　　霁星唯定定地看着我，等候着我的解释。而我却一直无话，只呆呆地望着她。她见我许久都没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立即拿起她的包转身就要跑。我迅速地拉住她的手，央求着说：“娘子，你别走，你也别气，你先去洗澡，然后我再详细说给你听。”她不依，硬是要我现在就告诉她是何许原因，而我此时却犹如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都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只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生怕她这一跑了，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和多少气力才能得到她的原谅，更何况我是一点都不希望她生气的。
　　霁星唯见我支支吾吾的，以为我又要搪塞，顿时变了脸色，嘴巴抿得死紧，高傲地抬起头，一股傲然冷冽的气质若然显现，和我以往见到的她大不一样。我的心一紧，知道她真的动气了，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股非常强的气流包围着，我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冷冽的气势，我稍稍松开她的手，轻轻地说着：“对不起，我骗了你，那衣服是杜颜语撕坏的，那件新的也是她给我的。”
　　霁星唯突然裂开嘴冷笑了一下，泪水从她的眼眶霎时涌出。我看着她不断涌出的泪，我的心里好难受好心疼，便想伸手去抹掉那沿着脸颊下滑的泪珠，被她用力地推开了，给了我三个字：“别碰我。”
　　“娘子，那是个意外，真的。那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和娘子说，但我不想骗你，我们只是不小心才把衣服撕坏的，而那件新的是因为她看我的衣服坏了才给我的。”我大概地讲了那天发生的事情，祈求地看着霁星唯。
　　“我在乎的不是衣服，而是你的心，那你的心有没有说谎呢？？”霁星唯苦笑了一下。
　　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难道我要告诉她我已经无形中对杜颜语表白了吗？难道我要告诉她我现在竟贪心地想得到她们两个人的爱吗？难道我要告诉她不在的这么多天发生了很多出乎意料的事吗？难道我要告诉她我的心里有一块地方已经住了另外一个人了吗？我不能，如果我现在说了，那我也许就会失去眼前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人了，那我永远都只能拥有一颗残缺不全的心，我永远都得不到完整的爱，也不会再去爱别人。
　　霁星唯见我又沉默不语了，竟抿嘴一笑，而眼泪则不停地流，我知道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自是明白了，那我该怎么办，我该要怎么和她说清楚，我突然发现我无路可走了，前面犹如万丈深渊，我不知道是选择跳下去还是再往回走。
　　“我喜欢上了杜颜语。”我还是选择跳下了万丈深渊，也许我会“死掉”。
　　“那你这些天都和她混在一起？”霁星唯现在倒很平静地问我。
　　“嗯，还有她妹妹辛月辰。”我微微点头。
　　霁星唯长吁了一口气，随便抹了一把泪，便在那整理起衣服来。她把我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全搬出来，一件件地叠好，又重新放进柜子里，独把她放在我这里的衣服全部拎出来。我明白她的意图，她是决定要分了，她是决定不再要我了。
　　“娘子，你真的要走吗？”我的声音非常低，只觉得眼前无限黑暗，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
　　她不看我，只顾忙着整理自己的衣服，全部放进包里，然后拿起那件被撕坏的裙子，叠好也放进了包了。而此刻看着她做着一系列动作的我，却有着万念俱灰般的感觉，她连我最后一丁点的念想都带走了。
　　我看着拿走她所有的东西，唯独留下那刚刚给我的两大袋礼物，慢慢地走出房门，什么话语都不留给我。而我就痴痴地看着她渐渐远离我的视线，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可是我心里却是明白的，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她离开的，否则我真的会“死掉”的。
　　当她快到楼梯口时，我猛地冲了出去。我抱住她，把她拉进我的怀里，也顾不上她的意愿了，我狂吻她，在她口中疯狂地求索，我双手捧着她的脸，脸贴上她的脸颊，手上沾满了我们俩的泪水。我不停地流泪，而她也是泪眼涟涟，我就那样不停地吻她，我舍不得离开她的唇，一直到她软在我的怀里我才放开了她。我依旧抱着她，伏在她的肩膀上，边哭边说：“娘子，你不要走，你别不要我，如果你真的走了，我会死的，不是身死，是我的心会死。”
　　“娘子，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能没有你，我更不想骗你。”
　　“娘子，你那么好，你在我心目中那么完美，能够遇上你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娘子，我真的好想你，想你都快要发疯了，娘子你对我那么好，从来都没有谁会对我那么好。”
　　“娘子，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你一定很气我对你不专一，可是我想对娘子说的是，我的心里每一部分都有你，我是全身心地爱着你。”
　　“娘子，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但是我从来都不会骗娘子你，我也不是想着要脚踩两只船，我爱娘子，可是我又发现那个人对我也必不可少，我知道是我贪心了，可是娘子，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娘子，……”我就那样抱着她，伏在她的肩膀，一个劲地哭着，一个劲说着我藏在心底许久的话。我没有想着要赌一把，我只是想告诉她真实的一切，因为我很明白我少了她们俩其中任何一个人，我的心都不再完整。就如没有了杜颜语，我无法再去全心全意爱着霁星唯；没有了霁星唯，那我就更没办法去给杜颜语一份完整的爱。
　　霁星唯慢慢地从我怀中挣脱出来，轻轻地推开我，此时的我泪流满面，而她也是一脸的泪水。她轻轻地帮我拭了脸颊的泪，深深地望了我许久，然后捧起我的手，在我的手心一笔一画地写了三个字：“鱼熊掌 ？”又深深望了我一眼，转身，拿起她的包包，快速地下楼。
　　而我只怔怔地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没有任何回应，只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我眼前，痴痴地听着那楼梯上传过来的阵阵回响。我犹如掉下了万丈悬崖，我的心在急速坠落，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好似没有了灵魂，唯独剩下一个躯壳，只觉得轻飘飘的。我脚步虚浮地踱到床边，瞬间倒进床里，用被子裹住自己，嚎啕大哭。

　　霁星唯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为了不吵醒妈妈，蹑手蹑脚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情绪瞬间爆发，靠在门上不停地流泪。有人在敲门，才发现是妈妈，于是便扑进妈妈怀里放声大哭。霁妈妈都没明白个所以然来，女儿这几天一直都开开心心的，回来后又蹦蹦跳跳地要去那孩子哪里，怎么三更半夜又突然回家了，还哭得如此伤心，连忙问：“怎么回事？你不是去那孩子那里了吗？”
　　霁星唯只一个劲地哭，把妈妈抱得死紧，就如有一股气没有释放出来一样。霁妈妈自是明白自己女儿的，明显地女儿是在生很大的气又夹杂着伤心。于是轻推开女儿，擦掉她的泪水，正色道：“不要哭了，快告诉妈妈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如此这样的，我讨个说法去。”
　　霁星唯含着泪，苦笑了一下，那股冷然的气质重新爆发出来，似笑而哭地问她妈妈：“妈妈，你知道什么是“乐极生悲”吗？”
　　霁妈妈不解，望着女儿那悲伤至极的模样，想着到底发生什么了，让她的宝贝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急忙问：“星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那孩子惹着你了，让你失望了？我早知道这孩子不可靠了，都让你哭多少次了，我现在是坚决不同意了。”
　　“妈妈，你不用同意了，我跟她已经结束了。”霁星唯望着她妈妈傻傻地笑，眼泪却不停地流。
　　霁妈妈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事情一定不是如此简单，又看着女儿是那样悲伤而又决绝，明白女儿心里是深爱着那孩子的，心里便觉得好生心疼，连忙换了语气，说：“星儿，你冷静一下，慢慢和妈妈说，也许你是误会了，说不定妈妈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没什么可说的了，她都亲口告诉我了，她都亲口告诉我她爱上了杜颜语。”霁星唯又是苦笑又是喊。
　　“妈妈，才几天的时间，我不在她身边才几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妈妈，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去呢？那几天我是好开心啊，有妈妈陪着我，还有爸爸给我无限疼爱，我觉得我好幸福，我能够拥有那么多人的爱，有你，有爸爸，还有曾经只属于我的喻儿，可是呢……。”
　　“妈妈，为什么他也是杜颜语的爸爸，为什么他不能是我一个人的爸爸。我们占用了她的爸爸，那杜颜语就要来抢走我最心爱的人。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只要她们都是属于我的，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要的谁敢来和我争，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霁星唯此时真的好激动，对着她妈妈喊的很大声。
　　霁妈妈从来没见过女儿如此激动过，也从来没见过女儿如此强的气场，那种冷冽傲然，那种霸气无惧，让她深深地震撼了。想去把女儿抱进怀里，好好地安慰一番，但此时却不知如何是好，像是被女儿周围强大的气场摄住了一般，只好说：“星儿，你不要那样，妈妈会很心疼的。”便走过去想要把女儿抱在怀里。
　　可没想到被女儿撇开了，只听她说：“妈妈心疼有什么用，我不要学妈妈那样，我没那么伟大，我才不会在背后去默默地爱着哪个人，我要光明正大的去爱，我也只要唯一的爱，我要把本属于我的都要抢回来，我要爸爸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要喻儿也只属于我一个人，就算最后我得到的只是个一躯壳，我也愿意。”霁星唯此时的情绪临近崩溃边缘，只在那不停尖叫。
　　霁妈妈真的吓坏了，看着女儿那快要疯掉的模样，心里感慨万分又心疼无比，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渗出。她猛地把女儿抱进怀里，声音哽咽：“星儿，是妈妈对不起你，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没有给你一份完整的父爱，可是星儿，妈妈会全身心地爱你，妈妈会满足你任何愿望和要求，只要星儿开心幸福，妈妈就足够了。”
　　“妈妈，我好痛，好痛……。”霁星唯再也没有力气说什么了，在妈妈的怀里微微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霁女王呀霁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