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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8、风摧败叶一时散 ...

  •   紫薇做了好长一个梦。梦的前半段,她和娘还有爹生活在一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梦的后半段,则是她娘去世前的一些情景。娘病的很严重,形容枯槁,整天整天的抚琴。最后她的娘亲夏雨荷站起来,对她说:
      “紫薇,你一定要找到你爹,替我问他一句话……”然后慢慢消失。

      “娘!娘!不要离开我!”紫薇哭喊着从梦中惊醒。趴在床边小寐的金锁立刻惊醒,看见紫薇睁开眼睛,欣喜不已,急忙倒了茶水来,服侍紫薇喝下,又说小姐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总算是醒了可把她吓死了云云。

      紫薇惊讶自己这一次居然昏迷了几天,吩咐金锁扶她坐起来,又让打开窗户。想起那个梦,又想起母亲去世前的情景,心里有一种名叫‘不甘心’的情绪滋生出来。真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小燕子,你是真的不得已所以才冒认我的身份么?

      紫薇醒来的消息传到漱芳斋,小燕子又跳了起来,强烈要求五阿哥和尔泰带她出工见紫薇,两个男人好说歹说才将这只炸毛的鸟安抚下来,小燕子画了一封‘信’交给尔泰,要他转交给紫薇。

      紫薇见了那封信,这才知晓小燕子当日闯入围场,被五阿哥所伤,来不及辩解,待醒来,已经被皇帝一厢情愿的认做了夏雨荷的女儿。清楚了当时情景,紫薇心内滋味顿时难以言语,是了,小燕子她是不得已的,她不是故意,小燕子她不是坏心的人,这样想着,紫薇心中松了口气,也好受多了。心情大起大落,又恰逢大病初愈,紫薇孱弱的身体支撑不住,又晕倒了。

      鉴于上次和上上次告诉小燕子紫薇生病和醒来的消息,小燕子的反应,这一次他们决定瞒下紫薇又晕倒的消息。

      孟夏将至,御花园荷塘里,莲叶层层,小荷露出尖尖角,一片生机盎然,然而乾隆却无心赏景,因为,纯贵妃苏佳氏病重。她这一病,早有太医院上报乾隆,怕是纯贵妃撑不过今年夏天,这时乾隆回忆起纯贵妃的好处来,不免伤心。苏佳氏是乾隆还是皇子的时候,雍正帝指婚给他的,为他生育了二子一女,纯贵妃性情醇厚,兼有三十年相伴之情,无可比拟。乾隆又忆起纯贵妃为他生育的三阿哥永璋,六阿哥永溶,四格格,不由得一阵惆怅,对纯贵妃的愧疚之情顿起。

      此时小燕子板伤差不多好了,乾隆又把兰芷暂调纯贵妃那里,吩咐她好生服侍病重的纯贵妃。兰芷离开后,漱芳斋的主子顿时神清气爽起来,不免在五阿哥和永泰面前叨叨许多兰芷的不好,五阿哥看见小燕子回复活泼的样子,也是心中大为宽慰。

      连日来下朝之后,乾隆就往纯贵妃宫里去。纯贵妃强打精神,与乾隆一起,回忆当年。她第一个孩子,三阿哥永璋,因为被教训在孝贤皇后的葬礼上不够诚心,如今已经是废人一个,亦缠绵病榻;第二个孩子,六阿哥永瑢早就被皇帝过继给慎靖亲王允禧为孙,慎靖亲王没有亲孙子,据说他们一家很是疼爱永瑢,不用她这个做母亲的操心,只有一个四格格,如今正是15岁的年纪,做母亲的不免十分操心女儿的将来。然而她没有孝贤皇后的心机手段,在乾隆心中的低位也远远不及孝贤皇后,能做的,就是求乾隆给四格格指个好婚事。乾隆应了纯贵妃,给四格格找了个好人家,至少,表面上不错,又给四格格定了‘嘉’的封号,也就是说,四格格将被册封为和硕和嘉公主。

      四月初,乾隆下旨,封纯贵妃苏佳氏为纯皇贵妃。四月十九,薨,终年48岁。兰芷伺候了乾隆那么久,又伺候了纯皇贵妃一段时间,眼见苏佳氏活着的时候,乾隆并不是太在意她,生的孩子被乾隆骂残的骂残,送人的送人,也是凄惨,两个儿子,乾隆只允许三阿哥进宫伺疾,而六阿哥因为被过继,已经是别人家的孩子,没有让别人家的孩子来伺疾的道理,只允许永瑢进宫见了一面。兰芷心想,那时苏佳氏,曾说过许多话,她并不在乎皇贵妃这个荣耀,甚至连贵妃的名号也不在乎,只想她的孩子们,还能在她身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三阿哥已残,不知什么时候驾鹤西去,六阿哥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而且纵情于诗画,年纪轻轻就显出十分颓唐的样子,四格格守孝之后,将下嫁,若纯皇贵妃还在,想来夫家还能忌惮些,可对于一个失去母亲庇护的年轻的公主,也没有兄弟护着,夫家难免轻慢。如今的纯皇贵妃苏佳氏一脉,可真是,风摧败叶一时散,水漫浮萍随处生。

      想到这里,兰芷亦为苏佳氏难过,又想起如今宫中新鲜人,风头正劲的还珠格格,从来天家无情,天威难测,又是个鱼目混珠,却不知道乾隆的宠爱,能维持多久。

      因着纯皇贵妃薨逝,宫里面一片紧张忙碌的气氛,因为乾隆答应纯皇贵妃临死请求,将她宫里的人除了几个留给四格格的人之外,都放出去,那拉皇后也在忙着,安排放人出宫,管理纯皇贵妃身后事,以及各宫守孝等等一应事宜,也放松了对漱芳斋的注意力。

      恰此时漱芳斋里,小燕子又在起跳。起因是,收到了紫薇‘画’给她的信。紫薇大病之后休养了一段时间,待身子养得差不多后,才写了封信给小燕子。
      【
      小燕子拿着画,满屋子走来走去,忽然停在永琪和尔泰面前,噗通跪落地。拼命磕头,喊着说:
      “让我出去见紫薇一面!你们想办法让我出去!
      我给你们两个磕头!”
      永琪和尔泰,慌忙去拉她。
      ‘“干什么嘛?你是格格,这样跪在我们面前,给皇上看见了,你又要挨打了。怎么都打不怕呢?”
      尔泰喊。
      永琪看着这样的小燕子,蓦然之间,下了决心,搀着小燕子,认真的说:
      “好了好了!我豁出去了!管他呢!我答应你,你不要再急得五心烦躁了!我带你出宫去!”
      小燕子大喜,眼睛发亮,脸颊发光,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喘了口气,她一叠连声的,急如星火的叫了起来:”“什么时候?今晚!好不好?要不然,你们商量来商量去,又不知道会拖到那一天?等会儿福大人和福晋不同意,又走不成!咱们干脆不告诉他,说去就去!拣日不如撞日,就是今晚!好不好!”
      永琪一点头,决定了。
      “一不作二不休!就是今晚!让明月装成你,躺在床上装睡,无论谁来,都说刚吃了药睡着了!你化装成小太监,跟我大大方方的出去,我让小顺子守在皇宫的边门,帮我们开门。不过,我出去顶多一个时辰,就得溜回来!知道吗?”【原著句子】

      永泰见着两人发疯,急忙劝阻,可是五阿哥说如今宫里在忙纯皇贵妃身后事,没有人注意这边,所以然小燕子扮成小太监出宫,问题不大。
      永泰见阻止不了,只好也豁出去,陪着两人发疯,利用自己一等侍卫之职,安排亲信之人守住漱芳斋到宫门这一路,保证最大限度的安全。

      酉时刚过,五阿哥带着打扮成小太监的小燕子,出宫入学士府。福伦还在办公未归,只有福晋一人在家,闻得小燕子来,震惊之极,练练埋怨尔泰不懂事,却也安排紫薇来见。两位姑娘一见,半晌无语,紫薇问道:“小燕子,身上的伤,好了没有?这样出来,安全吗?”
      小燕子大哭,跪倒在紫薇脚下,求她原谅。并解释当时情况,她是不得已,又贪图皇帝的宠爱,就一直没有说出真相。

      紫薇现在也明白,此事的真相绝对不能轻率说出,否则,皇帝震怒,若干条人命不说,说不准连带怀疑她也是假的。只是小燕子描述许多皇帝对‘夏雨荷女儿’的宠爱和亲切情形,叫她喜悦,又叫她心碎:
      “不管他喂的是谁,我都可以确定一点,皇上,他有一颗慈爱的心,他没有赖帐,他认了我娘,认了女儿了!”

      两位姑娘,又单独说了许多悄悄话,小燕子表达了她对紫薇,对大杂院的思念之情,紫薇则说了许多对皇帝这个爹的憧憬,并说:“小燕子,在皇上面前,你就是我!你代我得到他的宠爱,代我拥有这个阿玛,我感同身受!我们是结拜姐妹,当初,我发过誓,我说过,我们是患难扶持,欢乐与共的!我还说过,不论未来彼此的命运如何,遭遇如何,永远不离不弃! 我的爹,就是你的爹,他疼爱你,就等于疼爱我了!”

      小燕子睁大眼睛,痴痴地看着紫薇,专心地倾听,听到最后,再也忍不住,伸手把紫薇紧紧一抱,激动的大喊:
      “紫薇,紫薇!,我怎么能冒充你呢?我充其量只是阎王面前的小鬼,你才是玉皇大帝身边的仙女啊!
      你放心!你爹永远是你爹,我会还给你!我一定要还给你!”【原著

      紫薇摇头:“我只求能远远看上一眼,确定皇上,我爹对你,对‘夏雨荷的女儿’的慈爱,我就无憾了!”
      小燕子要说什么,又被紫薇制止,只是要她好好当这个格格,不要给‘夏雨荷的女儿’抹黑,不要伤害别人,替真正的‘夏雨荷的女儿’也就是她,在皇帝跟前尽孝。
      小燕子凝视着紫薇,眼睛睁得圆圆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想着,紫薇要我当好这个格格,紫薇还想见见皇上,嗯,想办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38、风摧败叶一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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