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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此身此生 ...


  •   今天天气着实的好,御花园的景致正是极美的时候,乾隆带着西藏土司巴勒奔和他漂亮的小女儿塞娅公主在此散步。塞娅公主今天还是一身鲜艳的红衣裳,那结实的鞭子正缠在她的小蛮腰上,衬出她那别具风情的美丽。

      作为御前奉茶女官,兰芷本来今天轮休的,只是听说了今天乾隆要在宫里招待巴勒奔,心中估摸着紫薇小燕子的身份真相大白的那一出戏份,就要上演了吧,又恰好今天当值的绿云身子不舒服,所以跟她换了换班。

      前头是说说笑笑,一派和乐融融,恰好巴勒奔说塞娅选中的勇士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要好好珍惜以后不要太凶,而塞娅立时反驳,毫不羞涩的样子,正让那些后宫嫔妃以及随侍的宫人们啧啧称奇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还珠格格小燕子死命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拉拉杂杂的一串人,什么五阿哥,什么紫薇金锁,尔康尔泰。她见了乾隆便开始喊:“皇阿玛!我有事要告诉你……”
      兰芷这几天等来等去的大戏便上演了。

      现场众人一阵大哗,兰芷忍住了挤上前看热闹的冲动,努力调动脑细胞,使劲回忆前世里看《还珠》时候剩下的一点可怜记忆。记得,这期间小燕子和塞娅是打了一架的,不过没打过人家拿鞭子的小公主,被她抽了一顿,然后怎么,就不记得。

      记不得也没关系,眼前这不正上演着吗,小燕子和塞娅开始打架了,御花园里满是啪啪得鞭子声,周围的侍卫都傻了眼,巴勒奔满脸的笑容,阻止了乾隆喊停的愿望,只差没拍手叫好,而乾隆呢?惊诧之极,站在那,碍于面子不好出口阻止。尔康尔泰五阿哥也站在一边,眼睛都直了,五阿哥倒是想冲上去,但早有侍卫过来把他围着,保护他。

      小燕子背上,胸前挨了几鞭子,把外衣都打破了,她使了一个诈,暂时占据了上风,被塞娅抽空咬了一口,又惨遭毒打,连脸上那么娇嫩的地方,都被鞭子甩到。尔康闪身进场,两公主停止打架,紫薇金锁正要把小燕子带走,不安分的那只鸟儿又吼了几嗓子。

      真相堪堪要出,乾隆听闻紫薇和福尔康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震惊得连周围的人都没有清理一下,就让她们把真相说出来。上书房里唧唧歪歪一阵后,最终乾隆决定把小燕子紫薇金锁下狱,皇后趁机落井下石,其余相关人等又是哭恼又是求情,兰芷觉得用鸡飞狗跳来形容这阵仗真是非常恰当。

      晚上回宫女的住处时候,同屋的绿云凑过来问详细情况,兰芷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她,不待见小燕子的绿云幸灾乐祸:“瞧瞧,鱼目混珠是怎么解释来着?看着就那么粗俗的一个女子,还真是胆儿肥呀!这回又跑出来一个认父亲的,合着这皇家的威严,都被她们视如无物了。”

      “你且省省,我看着皇上不像想要她们的命的样子,只叫关进大牢好好查。”
      “为何?都胆大包天到冒认皇上骨肉的份上了!”绿云惊讶得张大眼睛:“欺君之罪,难道还不会严惩?”她又压低了声音:“万岁爷难道不认为她们是在耍……”

      “绿云!”兰芷横了她一眼,阻止了她将要出口的话。绿云想说的话,她是知道的,乾隆这样骄傲的,一向高高在上的帝王,习惯的俯视众生的人发现自己认下的女儿不是亲生的,自己想封为贵人的女子才是他的女儿,会有被耍弄的感觉吧,他又是最好面子的,如今在那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发现自己被耍,换了一般人,下场够呛啊。

      但小燕子紫薇哪里是一般人?兰芷身怀新世纪穿越女的优势,晓得最后的结果,但这话对谁也不能说,只是假称是自己推测出来的:“那叫做紫薇的,看着十有八九真是万岁爷的骨肉,而且,”她斜倚在榻上:“这几位都和东面的那位小主有关系,若是这两位真珠假珠被罚了,中间的那位主子就有借口发作她,虽然那位主子恨不得把东边的生吞活剥了,可什么时候奈何过那位小主?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位小主才是个厉害人。”

      清宫里面,宫人称呼皇后为主子,其它后妃们统统为小主,皇帝正经的妻子就是皇后,就算其他人身份再尊贵,说白了,就是个妾。她们口里的东边的那位,是指住在延禧宫的令妃,延禧宫在紫禁城的东边,故而用东边那位指代令妃,而中间的那位,自然是指坐落在紫禁城最中央位置上的坤宁宫,坤宁宫里的人,自然是皇后。

      “可东边的那位难道不会把自己摘了出去?”
      “摘不出去的,当初认假格格的时候,东边的说了一句,像,落下了口实,中宫的主子可抓住了不放呢。而且万岁爷的态度还含糊着呢,东边的哪有不把握机会的道理。”

      绿云还想说什么,兰芷敲了敲桌子:“好了,好了,要是我们的谈话给别人听见了,被打板子赶到浣衣局也是从轻处罚了。”
      绿云吐了吐舌头,笑道:“这院子里就我们两人住,还能有谁听墙角?我们又是个什么关系,多少年情分了。姐姐,我给你打水洗洗脸去。”

      兰芷坐起来,看着绿云的背影问道:“绿云,你还对五阿哥有成见吗?他毕竟是主子。”
      绿云正要踏出门槛的背影似乎颤抖了一下,也没有回头:“绿袖,她毕竟是我的姐姐。”说完就出门去。

      兰芷拆了发髻,慢慢梳理着,事情过去那么久,绿云还不能释怀,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释怀了。还有,她因为‘事事用心’被留在宫里,到了可出去的年龄也不能走,弄不好会在宫里一直待下去,变成老嬷嬷了也是这宫里的奴仆。这事实在令人郁闷,必须细细谋划,眼下,只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去惹一惹令妃,让她觉得自己碍了她的眼,以她一贯表面上的好人作风,说不定就被放出宫去了。不过这是下策,里面的度不好把握,万一过了,小命危险,万一不够,罚一顿了事,在宫里的处境就艰难了。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按照剧本上演出的,什么乾隆焦躁不已啊;乾隆想‘通’了,要放出紫薇小燕子啊;乾隆听说有人到宗人府假传圣旨劫狱气得暴跳如雷啊。逃跑的那几个自己返回皇宫,一通情深深肉麻麻的告白之后,脑抽了的乾隆毫无的芥蒂原谅他们几个,连啥欺君之罪啊,假传圣旨之罪啊,半点也不追究。当日当差的是绿云,那一通‘情深意切’,听得她是惊讶连连,却也不敢小看了紫薇小燕子。

      紫薇小燕子金锁几个在宗人府大狱里头吃了不少苦,还被上了刑,都留在延禧宫令妃那里养伤。
      兰芷还以为,这几位格格与她也不会有多大的干系,孰料,乾隆召她去问话了。

      养心殿西暖阁里,乾隆看着案子上太医呈上来的医案皱眉不语,兰芷站在下方眼观鼻鼻观心。阁里一时寂静无声。
      “你上来看看这些医案吧。”乾隆脸色依旧阴沉,背着手,走到窗子前。

      兰芷翻看了这些医案,得出一个惊讶的结论:紫薇心火郁结,新伤旧创,兼之调理不当,于生养方面,有亏。古代妇女最重要的机能就是生孩子,现在紫薇在生孩子方面出了差错,难怪乾隆会如此脸色沉沉,阴鸷吓人。

      斟酌了一下,兰芷颤微微的说:“皇上,这,明珠格格身体竟然如此之差了!”
      “这件事情,只有朕,给紫薇诊断的宋太医,还有你知道。”乾隆转身过来,略带凌厉得看着兰芷。

      心里咯噔一下,兰芷估摸着是要她过去照顾紫薇了,遂小心翼翼的回应:“皇上,太医也说只要明珠格格好好调理,慢慢就能恢复了,您不必过于忧心。”
      “朕忧心,朕当然忧心,紫薇是朕刚认回来的女儿啊,她现在这个样子,朕这个父亲,怎么能不忧心?兰芷,朕知道你是这宫里一等一的细致人,所以,今天,朕就派你去照顾紫薇!务必要把紫薇照顾得健健康康,知道吗!”

      兰芷跪到在地,“是,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照顾格格。”

      “太医说要紫薇静养,朕决定赐重华宫给她住,不要和小燕子在一起,小燕子那个咋咋呼呼的性子会拖累紫薇,不利于她养好身体。重华宫里自是备有小厨房,院子什么的,颇为雅致,紫薇会喜欢的。你再去挑几个宫女,几个小太监,一定要伶俐的,做事仔细的,乾清宫的小福子,你也带了去,紫薇有什么事,你就让小李子来给朕报信。以后你就管着重华宫的奴才们,有那些不敢尽心的,偷懒的,都给朕狠狠处罚。”

      “喳。”

      挑选了一些与她交好的宫女太监,着人去收拾重华宫,兰芷心里又冒出一个想法,把这位明珠格格伺候好了,到时侯在她面前透露出想出宫的念头,那位看起来心软的明珠格格紫薇,会帮她吧。越想越有可能,兰芷愈发细心得挑选要搬到重华宫里的物什。正挑挑选选,令妃派人来传了她去延禧宫。

      她就知道,听到紫薇在重华宫住的消息,令妃不会没有动作。淑芳斋里的人,都是令妃身边出去的,所以淑芳斋的动静,令妃已掌握在手,紫薇新搬重华宫,这位小主,十有八九是想塞人进去,那可不成,若让这位小主塞了人进去,岂不是不利于她的谋划?

      一路上兰芷细细思量该如何应对令妃,差点走过延禧宫的宫门。进了延禧宫正殿大厅,一位中年美妇,笑吟吟的走了下来,同兰芷好一阵寒暄。令妃作为乾隆宠妃,多年来屹立宫中不倒,手段心计自是不用说,叙了会旧,便拐弯抹角的提起重华宫挑选奴仆的事情来。

      “皇上给紫薇另外赐了一座宫殿住,听说是着兰芷你做掌事姑姑?”

      兰芷一听,心想戏肉来了,咱得先把话给堵死了,这下两边都不会失去颜面,否则,等令妃说出要把身边宫女拨过来的话,此时拒绝,就代表着她兰芷不给令妃面子,假如令妃在乾隆面前上他眼药,她又是个有重任在身的,万一乾隆认为她办事不利,耽误了紫薇的调养,那可糟糕得不得了。

      兰芷便把路上思量好的一些说辞拿了出来:“娘娘,这却也是蒙皇上抬举了,兰芷自个知道自个的事,当时还心想了怎么皇上就叫我了呢。可皇上又说了,娘娘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宜思虑太多,所以才把这个重任交给我了,皇上还说了一句,前阵子淑芳斋的奴才都是从延禧宫调拨的,恐现在延禧宫的奴才人手不够,还要奴婢留心,给延禧宫加点人手进来。”乾隆的确是说过延禧宫要再调拨点人进去,却不是说给她一人听的。

      令妃一听,知道给重华宫塞人是别想了,还得提防别人安排人进自己的延禧宫,只笑着说:“哎呀,延禧宫的奴才,哪里少了呢,倒叫兰芷费心了。”

      兰芷面上挂着多年来练就的一副笑脸:“可皇上这么吩咐了,我也不敢不用想,更何况是令妃娘娘您哪,不过娘娘您也知道,兰芷天生爱犯懒,要不这样,娘娘你看中了哪几个奴才,且让冬雪报个名字,我就把她们调拨过来!”
      “这且要兰芷劳作一番了。”令妃客客气气的说。

      又客套一番后,令妃才端茶送客。

      站在令妃的延禧宫门前,兰芷望着那红色的宫墙,宫墙上狭窄的天空,几只乌鸦结伴飞过,幽幽得叹了口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章、此身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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