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末日炼丹师》执火君

2、第二章

　　不知道究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走了多久，曲安夏抬眼一看，忽见一丝光亮。

　　那光线似乎是透过一扇破损的门射入，光路歪歪扭扭的，如同蛇行轨迹。

　　曲安夏刚抬起手，想要去摸那门，结果刚一触摸到冰冷的金属，手腕上的碧玉镯就忽然发热变烫。

　　“叮咚”一声，玉镯原本翠绿剔透的纹理涌现丝丝金光，一个嘴里衔着铜钱的微型貔貅慢慢地在金光中显现出来。

　　它在曲安夏的手背上威风凛凛地走来走去，仿佛在巡查自己的领地一样。

　　曲安夏试探性地说：“不才后生曲安夏，修奇门，师从奇门宗师鸣鹤子，作者说前辈能够帮我。”

　　虽然衔着铜钱，但仁风的说话能力似乎完全不受限制，它特别矜持地蹲身，扬起首，自我介绍道：“我是仁风，是来帮助你的系统。”

　　它的声音与外表完全不符，十分低沉的同时富有磁性，如果不知道它是貔貅，光听声音，只会让人觉得是一个教养良好的贵公子在说话。

　　自上古的蛮荒时代以来，神兽已经许久都未曾出现在人前，很多人猜测它们或许早已从长久的沉睡中醒来，回到九重天之上的天界了。

　　突然看见这么一匹活着的、甚至能够口吐人言的神兽，曲安夏不免有些惊讶。

　　曲安夏：“师父说神兽都已经归于九重天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前辈。”

　　仁风解释道：“不必如此讶异，你现在所看见的，只不过是我万千变化中的一个，我的真身并非神兽貔貅，你我以平辈相称即可。”

　　它总不好跟一个一心只有炼丹修炼的古代人解释什么是会说话的无机体和数据吧。

　　仁风：“相信作者已经简略介绍过我的身份了，我是炼丹系统，具体的职能为提供你需要的丹方、分析药材和用炼丹材料跟你兑换丧尸晶核。”

　　“首先，请容我来介绍一下这个世界的具体背景，以及你可能需要注意的危险。”

　　仁风说得有条不紊，明明是复杂的事情，却能够梳理得清晰易懂。

　　“这个世界由《天灾废墟》所描写的现代架空的末日为主要背景，三年前，A国国内的一间等级为P4的生物安全实验室遭到不明人员袭击，导致一种名为DOF的高危病毒泄露。烈度高、传染强的DOP病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蔓延全球，无数感染了DOP病毒的病人在经过初期的高热和长达数日的痉挛后死去，最后变成只剩下杀戮本能、专门袭击人类的怪物，这些怪物被通称为‘丧尸’。”

　　虽然听不懂什么是“DOP病毒”之类的名词，但曲安夏对这种怪物的介绍并不显得有多惊讶。

　　如果从她的认知来说，所谓“丧尸”，听起来像是食尸鬼之类的小妖，她在第一次下山历练的时候见得多了，除了看上去比较狰狞、食性比较骇人听闻之外，攻击力简直不值得一提，根本吓不到她。

　　曲安夏：“怎么样才能从它们身上得到晶核？是需要杀死它们之后，再用丹炉炼化吗？”

　　仁风摇摇头，声音低沉悦耳，在不经意间撩拨听众的心，“不需要这么麻烦，晶核一般都会在丧尸的脑部内凝结成形，只要挖开就能直接收集。”

　　顿了顿之后，它补充说：“A级晶核为金黄色，最稀有也最难得，可以兑换很多物品，通常情况下，只有击杀特级丧尸，乃至丧尸王才有可能得到；B级晶核为银灰色，同样难得，在一级丧尸身上多见；至于C级、D级晶核等就比较常见，击杀一般的二、三级丧尸等都有几率入手。”

　　每介绍一种晶核，玉镯就在空中投影出相对应的图片，以方便曲安夏来将它们对号入座。

　　“你可以拿那些晶核来跟我换炼丹所需要的原材料，也可以换食品和水，兑换范围没有任何限制。关于这个，你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

　　曲安夏摇头，“没有了。”这个模式跟她之前为了通过出师试炼而下山一边抓妖，一边把抓妖得来的赏金作为日常开销时一样。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习得辟谷之术，两三个月不进食对她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曲安夏：“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话，我需要注意什么？”

　　仁风：“因为病毒具有强传染性并且集中分布在受感染者的□□之中，所以你要尽量避免被丧尸抓伤或咬伤，否则，你也会变得跟它们一样。”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要轻信人类，人心难测，人可以比面目狰狞的丧尸可怕一百倍，”

　　曲安夏颔首：“明白了，多谢前辈忠告。”

　　自从二十七年前，拾得那一本记载了自己未来的悲惨境遇的书后，曲安夏就对靠近自己的人都存了防备之心，毕竟在没有读到师兄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将她逐出师门的描写之前，她也难以相信平日待自己不薄的师兄居然对自己心怀如此多的不满。

　　仁风召唤出一本虚像书籍，让其悬浮在曲安夏的身前，它对她说：“其余有关这个世界的详细设定全部都记录在这本原著小说中，你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来翻阅，但切记绝对不能将书中内容泄露出去，也不可暴露自己是穿越者的真实身份。”

　　曲安夏接过书本，细细翻看起来。

　　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翻阅跟往常所阅读的古籍、丹谱有完全截然不同的遣词造句的书，明显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刚开始，曲安夏读得吃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读下去的，不过在读完几章之后，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越来越清晰明了了。

　　跟仙侠世界一样，这里也是危机四伏，民不聊生的世界。

　　这个世界同样拥有自己的“气运之子”，名为“林永年”。林永年是一个在游戏公司工作的“996”打工人，丧尸病毒刚爆发时，他正在公司里加班整理第二天早会要用到的文件。

　　当丧尸堵住楼下公司门时，林永年只听见了哗啦呼啦的脚步声，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最后是靠着极强的气运和勇气，才逃出生天，并幸运地激发了雷属性异能，从此开始了一路打怪升级。

　　看到有不理解的地方，曲安夏问仁风：“什么是‘异能’？看起来跟我们修仙之人所看重的五行灵根有一些相似之处。”

　　“那不是你的错觉，异能就是灵根，只不过这个世界是以一种不同的方式将其呈现出来罢了，本质上都是人类突破自身潜能，得到超越常人的能力。”

　　仁风虽然是兽形，但没有显现出粗鲁的野性，相反，它的动作极其人性化，在回答完曲安夏的问题之后还微微鞠了一躬。

　　“若是没有别的问题了的话，那本次的新手指导就到此为止了，你把眼前的门推开之后，就能顺利走出隧道。”

　　眼见仁风的身影逐渐淡化，就要消失在空气中，曲安夏连忙叫住它，“往后我该如何寻你？”

　　仁风：“我就寄身于玉镯之中，只要在心中默念我的名字，同时摸一下玉镯，我就会立刻回应你的呼唤。”

　　说完，仁风就不见了。

　　曲安夏整理好心绪，往前踏出一步，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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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博文咬紧牙关，把身上仅剩的最后一排子弹放入弹夹，再将弹夹往上推，直至听到“咔哒”一声，表明装弹成功。

　　他无比专注地盯着正在一刻不停地冲击着世贸大楼的铁门，试图突破障碍，向他们小队一行人发起致命袭击的巨型变异丧尸。

　　身边年纪稍轻，显然从未见过这种程度的丧尸的卞建明已经有些许精神崩溃了，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黑铁级任务，明明离基地那么近，为什么A级丧尸会出现在这里？”

　　卞建明呜呜抽噎着，“方队，我好害怕，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就死在这个地方。”

　　方博文按住卞建明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安慰道：“别自乱阵脚了，建明，这不是十死无生的境况，我们还有机会。”

　　如同肉山一般庞大的怪物浑身上下都被溅满了血液，淅淅沥沥地往地面淌。方博文知道，那些血液都来自于自己的队友，他们没有自己这么幸运，在逃跑的过程中落入怪物的手中，直接被硬生生撕裂成了两半。

　　新鲜的血液刺激着丧尸，它们挥舞着干枯焦黑的手臂，用力在玻璃门上挠出刺耳的嘎吱声。

　　如果拥有二级火系异能的卢洁雅没有出事，如果汽车的发动机没有损毁，现在或许也不至于这么无望，但可惜，说来全是天意，半点不由人。

　　方博文抬起手枪，将准星瞄准一瘸一拐走向自己的丧尸们，然后接连扣下扳机，一枪又一枪，坚硬的子弹穿过它们的头骨，带出粉白色的糊状物和骨头碎末，丧尸应声倒下，然而，过了不到二十秒，又有新一群的丧尸出现在街道拐角。

　　无论是往前看，还是往后看，都已经毫无退路。

　　方博文长叹一口气，看向已经恐惧得呕吐出来的卞建明，说：“我的手枪里还剩下两枚子弹，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了结。”

　　看着那通体漆黑的枪械，卞建明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方队，你要杀我？”

　　“不，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选择而已，要不要选，全凭你自己决定。”见状，方博文也不强求，没有人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方博文知道自己是一个逃兵，扣下扳机并不会让自己显得更加英勇，但那又如何，他不能选择自己是什么角色，也不能决定什么时候开始游戏，至少现在，他可以结束游戏。

　　方博文深吸气，将枪口抵到自己的下颚处，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微烫的温度，他已经能够想象出来自己跟那些丧尸一样，脑浆迸裂、一塌糊涂的模样。

　　突然，卞建明喊叫起来，一边喊还一边拉住方博文的手，惊慌失措地说：“等等、等等，有人来了。”

　　他指向前方，惊恐的表情不似作伪。

　　方博文循着他的手指往前面看去。说实话，他认为这只是卞建明一时眼花，错把烟雾当成了救援，现在这种人人自顾不暇的世道，怎么可能会有人在看见集聚起来的丧尸群之后不想着远离，反而还往前凑呢。

　　那比起王子救公主、勇者斗恶龙还更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童话。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不是卞建明的错觉，方博文看得真切，是真的有一个人影，虽然那人影因为周身被烟雾环绕着而显得很模糊，但依然可以看出来她是个女性，她的步伐从容，行走在危机四伏的街道中就仿佛闲庭信步。

　　这种底气，方博文只在高阶的异能者身上看见过。

　　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两个人真的会有这么幸运吗？真的能够在弹尽粮绝的时候，那么恰巧地遇上异能者，又那么恰巧地被她拯救吗？

　　随着人影逐渐逼近，来者的全貌也完全显露了出来。

　　不施粉黛，却肌肤胜雪；不沾胭脂，却凤眼含情；不上唇彩，却艳似丹霞；藕粉色曲裾长裙，搭配上白底雪花银丝镶边小袄，头上的三千青丝则用鎏金翠羽碧玉簪挽起，一步一摇，莲步生花，婀娜多姿。

　　女子美得似画中仙，天上人，无论在什么艺术品中看见都不为过，但唯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有如人间地狱的地方。

　　方博文被突兀出现在眼前的古装女子给震惊得一时之间无法组织起语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怕真的是有特殊衣着偏好的高阶异能者，也不至于直接穿这么一身裙装出现在基地外面吧，这种长裙完全不适合战斗，只会束手束脚，太危险了。

　　如此显眼的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不止方博文和卞建明注意到了，周边那些残暴嗜血的丧尸也同样注意到了曲安夏的存在。

　　它们嘶吼着，一边呲出沾满鲜血的牙齿，一边朝曲安夏冲去。

　　方博文下意识地呼喊出声，提醒道：“小心你的身后！”

　　曲安夏听见了他的声音，但并没有惊慌躲闪开来，而是抬手，轻而易举地掐了一个驭火诀，让炙热的火焰在手心燃烧起来，远看仿佛一朵怒放的红色月季，火焰一层叠一层，接着她微微低头，朝“花蕊”吹出一口气。

　　不可思议的景象顷刻出现，接收了曲安夏的气息的那朵火焰开始膨胀，越长越大，仅仅在十数秒内，就从巴掌大长成了一般的坐垫大小，它飞向在摇摇晃晃逼近曲安夏的丧尸身上，火焰沾之暴涨，不一会儿，丧尸们就彻底被火海吞没，只能发出吱吱呀呀的无意义喊声，变成一个个不停晃动的黑影。

　　看着此情此景，方博文甚至觉得自己闻见了烤肉的焦香味。

　　曲安夏十分满意驭火诀所达到的效果，她练了这么多年的岐黄丹术不是白练的，就算攻击手段比不得正儿八经的的剑修和灵修，但也不至于一点防身之术都不会。

　　她现在就想要快点击杀尽可能多的丧尸，取得它们的晶核，用以兑换炼丹的药材和器具。

　　因为穿越得太着急，所以她积攒了好几十年的珍贵药材都没有来得及带上，神器四方尊也被天雷给一劈为二了，可心疼死她了。

　　曲安夏走到方博文的面前，向他欠了欠身后，说道：“小兄弟，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一级丧尸’，或者丧尸王吗？”

　　方博文张了张嘴，却发现没办法回答一句话。

　　好久，他才艰难地答道：“不、我不知道，还没有人真正见过那种等级的丧尸。”

　　他在心底暗暗地补充道：或许已经有人见过了，只是他们没能活着回来告诉我们。

　　“你要找它们干什么？”

　　方博文现在觉得脑子很乱，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眼前这个不同寻常的女性，比如：你是来救我们的吗？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什么类型、什么级别的异能者？为什么要问我那个问题？

　　曲安夏微微笑了一笑，答道：“我想要它们脑子中的晶核。”她说得轻巧，好像只是在说想要从梨树枝头摘下一朵花，而无关暴力和危险。

　　方博文哑言了。

　　还没等他问出下一个问题，被困在世贸大楼内的巨型丧尸猛地锤碎了坚硬无比的钢化玻璃，它脚踩一地碎玻璃，吼叫着夺门而出。

　　方博文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在他看来，身形纤细的曲安夏就算是一级的火系异能者，也绝不可能从这个巨型丧尸的重击下全身而退。

　　曲安夏转头，冷漠地看向打扰了自己问路的怪物。

　　看见它那可笑的模样，曲安夏嗤笑一声，作势要再掐驭火诀，嘴上说：“区区食尸鬼而已，不要太嚣张了。”

　　只是这一次的火攻效果就不如之前那么显著了，巨型丧尸似乎拥有不俗的火抗，身上被连着甩了好几个火“月季”都还能正常地行动，火焰没有助燃物，仅持续了五六秒钟，就自动熄灭了。

　　一击不成，曲安夏发出“啧”声，双掌合十，直接将火焰拍灭在自己的手心里，一路且战且退。

　　方博文以为她应付不了，便瞄准巨型丧尸的头部，举枪射击，以给她作掩护。

　　一旁的卞建明要去拉曲安夏，惊恐地说：“快走，快走，不要跟它正面对抗，它的皮太厚了，普通的火是烧不穿的。”

　　曲安夏没有跟着卞建明一起躲，而是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低头去摸被悬挂在自己腰间的百宝袋。

　　这个百宝袋里面自成一方小天地，装满了她往常炼成功的丹药，而那些丹药中不仅有能够在短时间内提高灵力的聚灵丸，还有服用之后能够短暂激发身体内不同灵根潜能的灵髓。

　　不一会儿，曲安夏从百宝袋中拿出两粒红中透金的球状药丸，仰首，毫不犹豫地将其吞服入喉。

　　丹药入口，旋即融化成水，曲安夏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暖流从喉部升起，一路往下流，流往腹部的丹田，然后再往四肢发散开来，烘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丹药流淌过的筋脉都充盈了灵力，曲安夏通过丹药，硬生生提升了自己的体能，把上肢力量增强到力能举鼎的状态。

　　曲安夏稍微侧身，躲过袭向自己的头部的右拳，伸手抓住巨型丧尸的一根拇指，凭空跃起，直接将其甩出去十几米的距离。

　　仍凭头骨再坚硬，遭受了如此重击之后，巨型丧尸的后脑也往下凹陷了一块，猛一看，整个头变得更加怪异，也更加骇人。

　　曲安夏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再接再厉，飞身上前，对准腹部位置用力打出一拳，感觉到略向僵硬的躯体，知道自己并没有打歪方向。

　　她看向跌跌撞撞要从地面上爬起来的人形怪物

　　方博文和卞建明看得心惊，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判断在自己眼前大杀四方的女子究竟有什么来头，如果说是其他基地的王牌人物，不至于从来未曾听闻。

　　兼具力量系和火系变异的异能者可不是随处可见的野草，到目前为止，他也仅听说过D城的那个万人基地里有几位双系变异的人物和一位雷系异能者。

　　正当方博文和卞建明惊疑不定的时候，曲安夏已经三下五除二将那只难缠的丧尸给折断了双腿。

　　看着轰然倒地的怪物，曲安夏有点嫌弃，一时间没有上手掏晶核。

　　她一双明丽的凤眸望向方博文，唇间噙笑，柔声问道：“小兄弟，可以劳你搭把手吗？”

　　卞建明抢先回答道：“要帮什么忙？”

　　曲安夏：“可否帮我把这丧尸脑部里的晶核挖出来？你们刚才也见识到我的能力了，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百宝袋，让他们看得更真切。

　　曲安夏不担心自己会被面前的两个人抢劫，也不担心他们会对自己不利，她能够敏锐地看出个子比较高、年纪比较大的那个人的左腿受伤了，战意也几乎全失，眼神里存了死志；而较年轻的另一个人则有点不在状态内，只会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看。

　　方博文点头，权作答应：“能够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吗？”

　　“曲安夏，字悠然。”曲安夏没有说得更多，师门、经历、籍贯和职业等信息在这个世界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思索了一会儿后，她补充道：“我是一名炼丹师。”

　　闻言，方博文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末日炼丹师？这可还真是别致的职业名词。”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曲安夏走去，一边说：“曲小姐，如果你是为狩猎一级丧尸而来A城的，那等我帮你挖出晶核之后，我们能够再聊一聊，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能够提供你想要知道的情报。”

　　曲安夏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表情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礼仪？怎么回应才是正确的？

　　但是无视别人的示好明显是十分失礼的行为，于是曲安夏往后退了一步，俯身，行了一个分外标准的“万福”。

　　方博文不尴不尬地收回手，也学着曲安夏的样子，行了一个四不像的“万福”，尬笑道：“我是个粗人，没上过几年学，如果礼仪不对，请见谅。”

　　曲安夏抿唇笑，“那不要紧，如果你所言不虚，我很乐意能够跟你所说的那个人聊聊。”

　　眼看周边的丧尸越聚越多，曲安夏也不再磨蹭下去，没有掐驭火诀，而是从百宝袋中取出一沓雷符，这符咒跟她之前用来搭建避雷阵法的符咒的功能截然相反，一道雷符能引来一道天雷，释放出可抵千军的雷霆之力。

　　然后，方博文就见识到了自己这辈子所见过的、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清怪景象——随着黄色的符纸漫天飞舞，厚重浓密的乌云突兀地出现在众人上方，乌云内部翻涌着无数道紫色电光，轰隆隆的雷声，平地一声惊雷，眨眼间，闪电齐齐下落，几千万伏特的雷电将地面上仍无知无觉的行尸电得碳化，只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漆黑的痕迹，那些丧尸甚至连嘶吼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变成一块焦炭。

　　目睹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后，方博文看向曲安夏的眼神变得炽热无比，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一定要说服这个强大得无与伦比的异能者加入自己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