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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如果不是经历过上一世,我听到这个描述的第一反应,理应是“哪个神经病院的中二病患者被放出来了”。
然而正是因为在有过太多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现在是一点第一笑不出来,反而后背登时就滚上了一层冷汗,面色大抵是难看起来——烦躁、焦恐、还有想要不顾一切过去把裴戎抱住的心情,就快要把我的神志冲蒙了。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克制住自己的心中膨胀的恨意,再睁开眼睛时,我攫住裴戎白净光洁的脸,一瞬不转地看着他的薄唇张合、张合、张合,说着些什么,而我的耳朵却像是关闭了收听功能一样,再也听不进去,反而一些两世重合的线索,像页游里开了“自动寻路”的功能,在我的大脑中自动地展开。
上一世,2004年的农历正月,也便是阳历1月月底,受害人遇害,新年正月里,残忍分尸的行径并被新闻报道出来,引起了轰然大波。
结案之后,裴戎因此案调任刑警,提前转正,并在海川市刑警支队任职,而我完全置身事外,只是一个嗑着瓜子发出唏嘘的看客。
相对应地这一世,2003年11月18日,在发现受害人连玉尸块的当天,媒体便报道此事,裴戎临危受命,与刘关风一齐赶向海川市,而且顺便捎上了我,我才如愿卷入这个案件中来。
通过三个定位点,我判断这两世的案情进展、幕后凶手,基本没有太大变化:第一,受害人特征非常相似,都系娱乐圈的底层演艺工作者,身高、年龄、背景非常相似;第二,刘关风的女朋友,还是上辈子的那个,如果他俩是注定相识,认识的契机也和上辈子一样都是在裴戎受伤后的话,也便是说明,裴戎在上一世也经历过一次刀剑下的逃生,那个被裴戎杀死的帮手“孙力”,很可能在上一世同样存在;第三,也便是更加重要的一点——
根据李婷的叙述,我几乎完全肯定,这个碎尸案,绝对与“苏既潮”有关。
这个上辈子杀死我父亲、与裴戎纠缠不清、也极可能是撞死我的人,一定是从很久之前就在布局谋篇了。
虽然完全想像不到,他到底和我家有什么深仇大怨,以至于要瞄准李婷,杀害我和我的父亲,但是很明显,这两辈子的很多罪孽,他都是始作俑者。
至于那个神秘的老大张九,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和苏既潮又是什么样的关系,我现在还尚且看不透,但是没关系,只要盯准了这个板上钉钉的凶手,中间的“求解过程”可以凭借猜测甚至倒推,都能有七八分的准确度。
而经过以上的考量,还有李婷所说的那通电话......
我现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上一世的裴戎,就是在这个案子之后,跟许久没联系的苏既潮,联系上了。
“李与,坐在这里还能发呆?”警官小曹的声线清脆,“裴哥问你话呢,别浪费时间。”
我才瞬间回过神来,唰然看向着我身前那道削瘦挺拔的身影,不禁本能地放轻放缓了深声线道:“嗯?你问什么?”
裴戎直视着我的眼睛,平静且好脾气地,将他地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你在‘牛肉小面’面馆发现了带血的玫瑰花瓣,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没想到他突然问道这个问题,略一蹙眉:“你是说小女孩作业本里的?”
裴戎垂眉:“恩。”
我思索片刻,回忆着那天地种种细节:“小姑娘的作业本,我记得她应该是一直放在一张食桌上,当时店内的桌子很乱,都没有收拾,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注意,直到她妈妈要求她必须在7点之前把作业写完,她才从一张角落里的桌子上把作业本拿了过来,一打开就发现了,小孩很好奇,‘血液’也很新鲜,应该是不久前新放的。”
裴戎那张漂亮得凌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然而对我说话时,这种冷意便又奇妙地消失。
只听他解释道:“那不是血,是红色的钢笔水,花瓣上的指纹除了你的和小女孩的,没有第三个人。”
我应声:“嗯,你可以怀疑我是我放的,毕竟那个小女孩看上去那么小,总不会有嫌疑。”
裴戎懒懒地垂下眉眼,似乎一句废话也不想说,然而停顿了一下,还是解释道:“你以为警察为什么要连日连夜地审你?除了你所谓的‘小说创作’以外,还有玫瑰上的线索,毕竟两次那上面只有你的指纹。”
我思考了一下,很开朗地笑了,一手按在桌上,一手撑住下巴,一双眼睛紧紧叮嘱裴戎,不介意我们的谈话会不会被录音,而是直截了当道:“我接受怀疑,也配合警方的一切调查,不过我说句实话,这样鸡鸣狗盗的行为,完全不符合我的处世哲学——我如果要送你玫瑰,一定是正大光明,大张旗鼓的。”
我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三双眼睛几乎同时唰然看向我。
——小曹的眼神好奇,李婷的眼神鄙夷,裴戎的眼神像在看神经病。
而我毫不介意,对裴戎笑了下,好整以暇地叫他的大名:“裴戎,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有一个唱着‘玫瑰’的人,从我的眼前路过,还特意提到了‘苏既潮’啊?应该不可能忘吧?”
“啊,”裴戎看着我,锋利的颌面划过一个冷清的弧度,裴戎说,“我正想问你这件事,你看到你那个人,什么样子。”
我挑眉,痴痴地望向裴戎那张摄人心魄的眼睛:“嗯,比我矮上个三四厘米,但又可能穿了增高皮鞋。”
裴戎蹙眉:“增高?”
“对啊,他皮鞋咔哒咔哒的那个响声,鞋跟起码有5厘米吧。”
小曹拿笔尾点了点纸,说:“那这样的话,他本人的身高起码也有185以上,为什么还要穿增高鞋子?”
我用鼻孔极快地哼了声,浅笑着猜测:“不知道诶,但如果是个会吟诗的骚包,可能想把自己补到190吧?”
裴戎锋利的目光刮过我,眼神的定点落在我的鼻尖到嘴唇,搞得我的心痒痒的。
“还有什么细节,他有口音么?”裴戎问。
我思考一下,摇摇头:“他唱的是英文,我感觉应该是没什么口音,听上去像广播电视里的英伦腔,一模一样,非常标准。”
小曹蹙眉,倒抽一口凉气:“你确定你看到的这个人,是中国人么?”
我想也没想就点了头:“是。”
小曹警官道:“为什么,你看清他的脸了?”
我又摇摇头,偏执道:“没有,但他给我的直觉不像外国佬,感觉是中国人——他穿衣习惯,也有点奇怪:尖头皮鞋,棉质白袜,西装裤,搭了一身很旧的老风衣。”
小曹问:“你还记不记得,他是从什么方向走过来的?”
我沉下声音,很保守道:“具体的不记得了,当时我正在想事情,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小面馆面前的那条马路上,正要与我擦肩而过了。”
随后,裴戎还是问出了我意料之中的问题:“你既然没有看清他的脸,为什么会提起‘苏既潮’这个人?”
我微微俯下头,对上裴戎的视线,语不惊人死不休:“因为苏既潮,是所有追求你的人里,唯一的一个变态。”
话音一落。
空气安静了两秒,房间内落针可闻。
而我一直关注着的裴戎,听到我说这话,目光像针在某个定点上扎了一下,风一般地速度回旋落在我身上,朱唇轻启,不可置信地轻轻问了一句:“什么?”
“难道不是?结合李婷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全天下最纯洁的雪色,要自投罗网了,”我慢慢地笑起来,望着裴戎那张接近完美的脸,“你不会觉得,他最中意的这片雪,与自己无关吧。”
绒绒。
我多希望我的裴戎能用上这么温暖的昵称,永远做一个为邻里百姓分担鸡毛蒜皮的小片儿警,我多希望我的裴戎和这个变态走成两条平行线,永远不相关。
可现实摆在这里——
电话里的必然就是苏既潮,
讲给李婷的那句话,也必然是对着裴戎说的;
因而我坐不住,且再无法袖手旁观。
所以哪怕是唐突突然,我也会尽早提及这个名字,以省去一些弯弯绕绕的排查,重复复杂的解码,得到一个个和苏既潮有关的线索,使得才能缓慢地向下进行寻找答案。
无论怎样,我不想灰溜溜地回去,将裴戎一个人留在海川,担当这劳什子的副组长。
是以我不管什么逻辑基本法,直接就把苏既潮的大名提出来,把原本的就是一团浆糊的僵局,再加入一颗至关重要的老鼠屎,搅成更大的一团乱:
“你很惊讶么,”我漫不经心地挑眉,目光黏在裴戎身上,腻得一瞬不转,“我猜,你自己也想过吧?既然我们讨论过,这起碎尸案的目的问题?——李婷被瞄准进来,我也被反复牵连,至于你自己,更是差点被孙力奸\杀在昨天,加上如今李婷的这番叙述,难不成你会认为这个威胁李婷的人,所描述的目标,和你自己无关?”
我这般直白又隐晦的叙述,似乎是把小曹警官说懵了,而李婷更是听得云里雾里,只有裴戎,那双锐利清澈的眸子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于是又说,而且甚至是含着微笑道:“我认为不如换种思路,干脆把李婷口中的那片‘雪色’,直接就代成裴警官你本人,然后从你的所有认识的人里,找一个心理最变态的、也最想上你的出来,说不定就是那个谜题的答案。”
我承认的我的说法有点粗俗,可话糙理不糙,道理还是这个道理。
只是我的发言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掌声,只得到了小曹姐姐的一个白眼,和一句较严厉的指责:“李与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搞搞清楚好吗?这里可不是你能胡说八道的地方。”
我耸耸肩,挨了骂之后,眉毛反而很舒展放松,唇角勾起一抹悲哀却上翘的弧度,语调温柔道:“小曹姐姐,你先别急着骂我——不如问问裴戎,我到底有没有胡说八道。”
这话一落,小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再次看向她身边的裴戎。
然而过了十多秒,但闻墙上的圆表盘发出“哒、哒”的声音,裴戎也只是沉默地抱着臂,微微地垂着眼,似乎很疲惫,完全没有回应小曹求解的目光,更没有针对我的问题做出任何回答,仿佛是默许了什么答案一样。
这样的事实,无论放在哪个场合里,都堪称恐怖,甚至是难以置信的——一个警察,被一个手段残忍、堪称变态的犯罪嫌疑人盯上——如果被证实其真实性,估计是要触动最高级别的公安厅来办了。
终于,当房间里静了半分钟有余之后,面无表情的裴戎慢慢地笑起来,一双灼灼如寒星的眸子,定定地看向我:“其实你的思路没问题。”
裴戎的声线如泠泠的泉水,
听得我无意识地坐直了腰板,上半身前倾,像是得到了老师肯定的小学生,隐形的尾巴高高翘起。
然而下一刻,却只听裴戎的“界定”像一盆冷水,扑面而来直接给我浇成了落水狗!
“不过你说错了一点。”裴戎说。
“什么?”
裴戎道:“迄今为止,比起苏既潮,你所描述的这个变态,好像更像你自己。”
不得不说,裴戎的这句话差点让小曹一口水呛到,连李婷都听懂了,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鄙夷表情。
毕竟我的用此非常的张狂,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会不了解“想上”是什么意思。
但问题是裴戎也没再避讳,反而平淡得像陈述事实一般,堂而皇之地无视了我话里的暧\昧意味,开玩笑似的讲了句话反驳出来。
我着实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用食指的指背摸了下鼻子,直截了当地问了一个我最关心的问题:“真的吗?苏既潮很久都没和你联系了?”
裴戎不乏无语地顿了顿,良久才冷冷地“嗯”出一个字。
我有点迷惑,反客为主,直接充当起提问者的那个角色:“那他上次找你,是什么时候?”
裴戎蹙眉:“找我?”
“对,或者你上次见到他的面。”
裴戎回忆了一下,似乎在记忆里对这个人的印象很淡,迷蒙的眼睛很令人心动:“应该是我上大学以前,高考刚结束后。”
“将近四年了?”
“嗯。”
“他找你问了什么吗?”
“问我......”这次裴戎停顿地时间比较久,然而看那眼色不像是忘记了苏既潮说过的内容,而是在斟酌着加工词句,寻找一个更合理的表述方式。
须臾,裴戎波澜不惊地,证明了我的猜想道:“他当时问我,愿不愿意和他谈恋爱。”
小曹惊得抬头纹都挤出来了,倒抽一口凉气,而这口凉气仿佛直接将《法制节目》的氛围,向着狗血八点档的那边推到了极致!
“——嘶,那你的回答呢?”小曹问。
裴戎冷着一张让人心动的脸:“我当然说‘不可以’。”
小曹“哈”地轻舒了一声,接着追问:“那然后呢!”
裴戎蹙着一沉黑的眉,淡淡说:“然后他还要纠缠,我骗他......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听了没再说别的。”
李与:你喜欢的人是水!!!(小狗螺旋桨摆尾)
裴戎:(只说真话)(淡定喝茶)是狗。
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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