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莉·波特养鱼记》莫听且徐行

58、人选

　　这一年的万圣节晚宴比往年都要热闹得多。

　　接连几天的宴会使得同学们不再满心期盼着新鲜的丰盛菜肴，但他们此刻依旧感到心潮澎湃——为了接下来的勇士选拔。

　　“好了，孩子们。”主席上，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顷刻鸦雀无声。

　　“火焰杯就要做出决定了。一会儿，勇士的名字被念到以后，我希望他们依次走进礼堂顶端的那个房间。”

　　说着，他往后一指，“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随着邓布利多魔杖的一挥动，礼堂瞬间陷入了半明半昧的状态，只有大家头顶上方的烛火映着漫漫星空。

　　而礼堂前方，光彩夺目的火焰杯无疑是所有人目光的终点。此时此刻，一道道蓝白色火焰正从杯身正中迸射而出，“呲哇”蹿了老高。

　　在洛白的角度，那火光似乎要烧到邓布利多长飘飘的白胡子。

　　“呼哈呼哈——”

　　上百号人空前一致的喘息声在礼堂此起彼伏。

　　忽然，那火焰在眨眼间烧成了火红色，火星子噼里啪啦蹦出来，礼堂前排的人同时往后仰倒。

　　接着，一道夺目的火舌蹿到高空，又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张烧焦的羊皮纸。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邓布利多接住了那张纸，大声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我就知道！”

　　罗恩几乎要跳到桌子上欢呼了，雷动的掌声将薄薄的桌布震得晃晃悠悠，礼堂像烤箱按下了电源键，热浪滚滚而来。

　　卡卡洛夫声如洪钟地喊道：“太棒了，我就知道你注定是勇士！”

　　他的声音即使在嘈杂的空间里依旧那么明显。

　　人群瞩目中，克鲁姆搓了把脸，像是刚刚睡醒似的，无精打采地踱着步子，最终消失在尽头的房间。

　　喧闹渐渐平息，下一秒，又一束巨大的火光冲出杯口。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又一次喊道，“是芙蓉·德拉库尔！”

　　这一回，掌声明显小了些，几乎所有男生都沉醉在那姑娘轻盈的身姿和优雅的笑容里了。

　　洛白注意到罗恩彻底红了一张脸，眼睛亮得吓人。而一旁的赫敏则臭着张脸，慢吞吞鼓着掌。

　　“是她！”男孩小声摩着嘴皮。

　　不一会儿，女孩也进入了房间。

　　火焰杯第三次变红。

　　“霍格沃茨的勇士，”邓布利多高举手臂，“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礼堂如烤箱，彻底升到了最高温度。欢呼声振聋发聩，高壮的英俊男孩大笑着，从远处走来。

　　经过洛白时，他刻意停顿了下，笑容也似乎更大了些。

　　“加油，塞德！”洛白尽力喊道，只是声音还是被吞噬在了人群的尖叫中。

　　最后，男孩的背影也消失在礼堂尽头。

　　邓布利多敲了敲桌子，喧哗很快低下去。

　　老人与洛白对视了一眼，便开口道：“现在。三位勇士已经确定，我相信所有没有被选中的同学也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勇士。让我们一起期待接下来的比——”

　　然而，下一秒，他打住了话头。

　　原先安静下来的火焰杯又变红了，“噼啪”作响。瞩目中，一张被烧得黑焦的羊皮纸落在老人手掌正中。

　　“哈莉·波特。”

　　******

　　即使有了充分的心理预期，但礼堂正中到尽头房间的一小段路程仍旧显得极为漫长。

　　一秒不停的窃窃私语，和如芒刺背的视线仿佛火焰杯的火舌，在地表蔓延，而洛白的每一步，都像是赤足踏入这烧红的滚滚岩浆。

　　“哈莉，去吧。”

　　教工席上，邓布利多露出了此刻礼堂中的唯一一个笑容，他拍了拍洛白，半月形镜片下，碧蓝的瞳孔温柔如水。

　　一个眼神，洛白就知道——老人已经确定了半月前两人对话里的内容，并即将开始准备应对措施。

　　******

　　“啪嚓——”

　　关上门，洛白同房间内的几人对了眼。

　　“怎么了？”芙蓉甩了甩银帘般的长发，笑着问，“是来通知我们回礼堂的吗？”

　　洛白刚要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着急忙慌的脚步声，还有猛的关门声。

　　“太离奇了！”她被卢多·巴格曼拽得一个趔趄，“女士们，先生们，容我介绍——尽管这实在非常离奇——这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哈莉·波特。”

　　几乎所有人都瞪直了眼，克鲁姆懒散的架势一下消失了，他不可一世的脸顿时染上浓浓的阴沉和嘲讽。而芙蓉还在拨弄发尾的手立即握紧了，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半眯起来。

　　“这个玩笑开得不太好笑呢，巴格曼先生。”女孩嫣然一笑，只是眼里透不出一丝笑意。

　　“不是玩笑！不是！她的名字刚刚从火焰杯里喷了出来。”巴格曼大声说。

　　房间里顷刻安静下来。只有塞德里克半迷糊似的望向洛白。

　　“哈莉的年龄不够……”半分钟后，男孩打破了平静，他走过来，握住了洛白的手臂，“火焰杯搞错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也许是哪里出了问题。”

　　“呵，哪里出了问题？”

　　卡卡洛夫、马克西姆女士，以及邓布利多也走进了房间 。
　　脸色阴沉的德姆斯特朗校长阴阳怪气地说：“不就是她打破了规则，私自投入自己的名字这一步出了问题嘛。”

　　“绝对不可能！”

　　洛白感到手臂一瞬间增强的压力。

　　“迪戈里先生，除此以外，难道你还能给出第二种解释？”卡卡洛夫又开口，他原本就小的眼睛此刻几乎成了一道缝。

　　“对抗火焰杯和邓布利多校长需要的魔力水平，远高于一个刚上四年级的学生，先生。”塞德里克紧绷着下巴，洛白离他很近，能看清男孩侧脸滚下的一滴冷汗。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邓布利多开口，“重点是哈莉接下来是否要真正作为第四位勇士参赛。”

　　卡卡洛夫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一个四年级的孩子也许做不到，但有了某位校长的帮忙，想必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请你慎言。”邓布利多沉下声。

　　“好了好了，”巴格曼和起稀泥来，“邓布利多校长说的有一点没错，现在重要的是哈莉到底参不参赛。”

　　“哈莉，你认为呢？”男人转过头。

　　塞德里克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用一双水亮的灰眸看向洛白，手抓得愈发紧了。

　　“首先，我没有放入自己的名字，更没有拜托其他人做这件事。”洛白沉声道，“其次，既然火焰杯最终选中了我，就代表我们已经结成了参与比赛的契约。除非大家有办法让它再选一次，否则，我想我只能参加了。”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继续吧？”巴格曼长舒了一口气，笑着问。

　　“我认为这样不合理！”马克西姆女士皱着眉急声说。

　　“火焰杯的契约不能随意打破，我支持哈莉的选择。或者，”邓布利多转向她，“您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大家都不再说话了。

　　******

　　第一次指导很快结束，所有人都出了房间。

　　礼堂空荡荡的，只有些几乎燃尽的蜡烛，闪闪烁烁，四周的南瓜头咧着勉强的笑容，和现在互相告别的几位校长脸上的神情如出一辙。

　　大家都走了，这里只剩下洛白和塞德里克。

　　“哈莉，我相信你。”

　　半明半昧的光影下，男孩的灰眼睛很亮。

　　“只是，我认为参与比赛或许不是一件好事。”他抿了抿嘴，似乎在组织措辞，两道粗黑的眉毛揪在一起，“最近食死徒的行动越来越密集了……”

　　男孩的声音压得很低，“而且，我听别人说，卡卡洛夫校长以前也是食死徒，所以……”

　　“所以，你担心我被人暗算，有危险，对吗？”洛白笑了。

　　“是。”

　　昏黄的礼堂里，洛白轻轻拥抱了一下眼前的男孩。

　　“赛德，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不过，临阵脱逃可不是我的作风。相信我，我会没事的。”

　　我们都会没事的——她在心里默念。